“相信各位应该已经对我将你们叫来此处的目的有所了解了吧?如果说前两样可以极大程度上的改变林海州的粮食结构,甚至是在整个天凤国掀起一番粮食变革,那么这最后一样的碘盐则会给我们带来近乎可以称为‘暴利’的财富
我柯启鸿是个俗人,但我也是个明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人,所以,我想到了一个提议,单靠我自己,及其所带起来的那几个人生产碘盐进行贩卖,是肯定行不通的,先前我跟太子殿下有提到过,若想要提高军队战斗力,便要对军队的一些制度进行彻底的改革
而她跟我说,改革并没有取得预期中的效果,其中没有足够的粮食和钱财是最主要的原因,今日,我便将这三物一同带给林海州!”
谭菁只觉得自己的脑瓜子突然“嗡”地一下,紧接着,她站起身,颤颤巍巍地问道:“柯,柯祭酒,您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柯启鸿对她微微一笑道:“自然是真的,不过嘛,我是个俗人,所以我要提几个要求……”
“提,都可以提,此三物对林海州百姓的改善,不亚于祖皇帝开辟南疆,莫说几个要求,就是十几个,几十个,我作为林海州的州长都应承下来!”
“哈哈,谭菁大人言重了,不妨先听听我的要求再做决断,第一条:与我们站在一条船上,共进共退,哪怕是未来,我们可能会干出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谭菁稍一犹豫,便直接答应下来:“说实话,这几年下来,我对朝廷的失望是越来越大,若不是顾及林海州的百姓,我早就想到京城去,当面质问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成天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天灾频发,百姓颗粒无收,不开放义仓(平时储存粮食的仓库)进行赈济也就罢了,我写的数封降低赋税的请愿奏折也被一一驳回,理由是‘自先帝制定以来,赋税制度便没有变过,若进行调整,恐天下大乱’
我呸!天下大乱?真亏她说得出口,不过是怕进到自己府上的钱财减少罢了,现如今,别说百姓们难以度日,一些官员的家里也都揭不开锅了!
我虽然身处天凤国的最南端,但太子殿下在北疆的无双战绩还是略有耳闻,我也时常在想,若能像太子殿下一样,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也算是对得起父老乡亲们给予我的这一身官府,所以这一要求并不算什么,甚至倒不如说是我所日夜期盼的。”
“没想到谭菁大人也是个性情中人,在下佩服!”徐莉英起身,对着谭青抱拳道
谭菁连忙摆摆手,作揖还礼言:“徐老将军说笑了,在下也不过是做了一些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罢了,对了,不知柯祭酒的剩下几点要求是?”
“第二条,我希望谭菁大人能够将土豆,红薯两种作物推广至林海州的每家每户,争取家家户户都能种上,前期的种子与相关种植方法由我们进行分发与传授,等到收获之时,取三成存于林海州粮仓之内,以备不时之需。”柯启鸿打开羽扇扇了扇道,似乎又变成了先前运筹帷幄的军师祭酒
“嗨,我当什么事呢,应该的,倒不如说,这反而是我现在最想做的,只是柯祭酒的方法,比我刚刚预想的计划要更成熟高明不少。”
紧接着,柯启鸿伸出三根手指道:“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关于碘盐的制作与贩卖,需严格进行保密,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以及贩盐所带来的收益,我希望我可以拿三成。”
“三成?!”谭菁惊呼道
柯启鸿眉头微皱,随即缓和了一下语气道:“两成也不是不行……”
“不,柯祭酒,三成太少了!要知道,若是没有您,我估计一辈子都吃不到如此上好的盐,即使只给我们一成,林海州的财政收入也能至少翻上三番,所以我提议,您要拿六成,要不然,请恕我无法答应!”
这下子轮到柯启鸿傻眼了,好家伙,第一次见到把钱送给人,别人还不要的,不过倒是可以间接的看出,谭菁这人能处
既然谭菁已经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柯启鸿也不得不答应了,虽然他觉得自己好像除了提供相应的方法外,什么都没做来着
事情商议完后,众人脸上皆挂着笑容离去,唯凤婉雪仍站在屋内,酸溜溜地看着柯启鸿
“怎,怎么了?太子殿下还有什么事情吗?”柯启鸿被盯得有些心里发毛,不由得开口询问道
“没,有时候真想把你的脑袋敲开来看看,看看有什么特别的,明明都是人,你脑子里面却总能捣鼓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六成的贩盐利润啊,啧啧,估计一两年下来的收益都够你这一辈子无忧无虑地生活了。”
“国家不兴,何以苟活?若真要像你说的那样,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生活,还得先帮你登上那个位置再说,毕竟,钱多容易遭人惦记,而只要帮你走上去,就没有人敢惦记我的小钱钱啦!”
“哦?那如果我惦记,你该怎么办?”凤婉雪突然冷不丁道
“啊?这个……”
似乎是看出了柯启鸿的窘困,凤婉雪哈哈一笑,随即拍了拍柯启鸿的肩膀道:“放心吧,我贵为一国太子,怎么可能会惦记这些身外之物。”
闻言,柯启鸿长舒一口气,他还想着功成身退之后,借着这些钱财满天下逍遥快活呢,凤婉雪不惦记就好,但还没等他高兴完,凤婉雪便冒出了一句令他面红耳赤的话:
“再说了,要惦记,肯定也是惦记你这个人啊!要我说……”
“太子殿下,天色已晚了,还请回吧!”
没等凤婉雪回应,柯启鸿便将其推出了屋子,随后将大门猛地关上,似乎门外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而站在屋外的凤婉雪则一脸懵逼,自己,好像也没说什么吧?金蛋与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她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就是不知道她的柯祭酒又误会成什么了,不会,又把自己想成磨镜了吧?
罢了,都是女人,误会什么的,过两天就好了
想到这里,凤婉雪也便心大地离开了,而此刻背靠在房门上的某人,还在不停地做着深呼吸,以确保自己可以尽可能快地冷静下来,让脸上和耳垂上的粉红尽快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