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剑书生愣在原地,终于想起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还坦白吗?”
他原本的心思是很坚定的,只是低头间,看到手中拿着的柳三河夜宴图,念头就不那么坚定了。
他是个书生,相比金银,更喜欢这些字画。
尤其是柳三河的。
其可是大夏三百年前的一代奇才,画技通神,他之所以学画,其中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为听过了柳三河的故事。
“要不…再待一点时间?”
佩剑书生思虑再三,还是舍不得柳三河夜宴图,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心中生出了一些侥幸。
张府中既然有柳三河夜宴图,那有没有柳三河春江花月夜?
会不会有柳三河最出名的大夏乾坤图?
如果能够见到这些画,哪怕是看过之后,让他死在当场,他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看来,这张府,我短时间内,怕是离不开了。”
佩剑书生仰天长叹,心情很是复杂。
似乎欢喜,似乎感慨,似乎忧虑,又似乎慌乱,乱糟糟一团,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了。
“正好,我那瞎编的五岳神功,也只是才出了第一重,后面还有八重,留下来的理由倒是足够了。”
既然决定要留下来,佩剑书生的心思自然不一样了,念头一转,顿时庆幸不已。
“如此,我可将第二重五岳神功再详细的计划一下。”
如果说之前的他,是被迫进行瞎编,动力不是那么足,心里想的还是离开。
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为了留下,见识更多的柳三河的作品,心甘情愿的留下来。
如此,动力就十分充分了。
有了目标,自然再不会如之前一般的自然,淡定。
对于能够让他留下的五岳神功,自然更为用心。
“从之前的交流也可以看的出来,这便宜徒弟没那么笨,虽然是瞎编功法,却也要将每个过程都完成,至少听上去是那么一回事,才会罢休。”
佩剑书生想起之前编造功法的过程。
张太初屡屡说话,言语之中都透着对强大功法的向往。
功法威力弱了,不满意。
逻辑根本不全,不满意。
甚至还很有自己的想法。
自己的想法!
“嗯?”陡然,佩剑书生惊醒,细细回想自己与这个便宜弟子交流的过程,画面。
“好像,我编造这五岳神功,这弟子的想法也占了不少的功劳。”
他忽然间反应过来,细细回味,总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木偶,被便宜弟子牵着走。
看上去似乎五岳神功是他所编造,可现在算下来,瞎编的人是他,最终完善的还是靠着这个便宜弟子的想法。
“这可不行!”
佩剑书生凝神,若是之前,他倒是不在意,反正都是瞎编,最终也都完成了。
核心是谁的想法,根本不重要。
但现在,他转醒过来。
既然他决定留下来,那么这功法就必然得完全由他主导,至少他的想法必须占据核心地位。
否则,要是让这个弟子某一天忽然醒悟过来,再看五岳功法,竟然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的气息,痕迹…
万一发现他骗子的身份,那可怎么办?
“不行,我得好好的想一下,将五岳神功完全转为我自己的东西,再传授给他。”
“这样,哪怕他无法修成,最终回味功法的时候,也会感觉功法的高深,与他的梦想的功法不谋而合,但其核心却更为复杂,强大,深奥。”
“如此,才不会生出怀疑之心,我的身份也就不用担心被暴露。”
佩剑书生脑子转的飞快,在主动的做一件事的时候,各种灵光,想法,都在脑中闪过。
“我是以经脉说为根本创造的五岳神功,之前说的匆忙,也没用心,现在看来,倒是要多费些精力了。”
佩剑书生搜索脑海,发现自己对于经脉的知识其实也不多,只是知道基础的信息,更深层次的作用,功效,说是一问三不知倒不至于。
却也知道的不多。
“五岳神功的基础基本可以定下,就是强化五脏六腑,只是如何个强化法,具体的效果,还是得细细查看,编造一番。”
佩剑书生想着,拿定了主意,走出房间,唤来了下人,让其为自己拿来医书。
既然决定认真创造功法,那必然得将这武功的核心,了解的清楚才行。
如此有了基础,才能做到胸有成竹,编造功法的时候做到有理可依,有法可寻。
一重重的神功提升上去,才会找不出问题来。
下人早已经得到了吩咐,除去不允许佩剑书生出张府之外,其他的一应要求都需要满足。
不多久,其就抱着一堆医书,走了回来。
佩剑书生立刻如饥似渴的看了起来。
……
府中,张大元夫妇一脸疲惫的回来了。
老周立刻告知了大少爷离去的消息。
张太初老娘听得一脸焦急,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初儿出去了,糊涂,这个时候,是能出去的时候吗?”
“有什么事如此重要,就不能晚一点去,或者是交给下人吗?”
“不行,我得去找他。”说着,张太初老娘就要去寻自己的儿子。
“娘子莫急。”张大元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焦急的妻子,冲着一旁的老周问道:“那东西,你交给他了吗?”
“什么东西?”张太初老娘被叫住,先是一怒,就要发火,然后听到丈夫这么说,顿时就愣住了。
“回禀老爷,玄黄落雨针已经交给少爷了。”老周躬身回道。
“玄黄落雨针!”闻言,张太初老娘顿时一惊,继而转头看向自己丈夫,“大元,那不是你…”
“他可是我们唯一的儿子,我能怎么样?”张大元苦笑一声。
这段时间虽然因为武安县的变故,他和妻子早出晚归的处理各种事情,但对于儿子的事情一直也都是知道的。
忽然喜欢武功,并且找了个文弱书生拜为师傅,还信以为真的修炼莫须有的神功。
一桩桩,一件件,作为张府真正的掌权人,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怕是短时间内无法安分下来。
如此也就早做了准备,玄黄落雨针就是他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