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衍踉踉跄跄地来到了陈帘衣身边,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
这黑莲可怎么才能除掉啊!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
正在他心里犯难的时候,眼睛慢慢越过然后看到了陈帘衣被浅蓝色睡衣包裹住的隆起的胸脯。
他的鼻头一热,竟然流下了一道鼻血。
再沿着光滑迷人的颈部,看见了她微抿的红唇,挺翘可爱的鼻头,
然后,
然后是一双眼角微微上斜的紧闭着的双眼,长长的睫毛被风微微吹拂着。
脸颊上还显露着隐隐的红晕。
徐衍心脏骤得一停,
这也……太美了!
他看得呆了,另一只鼻孔里也流出了一道鲜血。
耳边也传来一阵花香鸟语的声音。
实在是太美了。
在晦暗的夜色衬托下,更加的美艳动人了。
他满脸痴汉的表情,歪着头静静的看着她沉睡的模样。
然后,
他缓缓地凑了上去,耳边不仅出现了鸟鸣,还出现了他心脏哐哐跳动的声音。
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撅起了嘴唇,上面还有他的两道鼻血。
救人嘛!来个人工呼吸不过分,反正是沈星让他来的。
他越凑越近,直到接触到两片暖暖的物体,他心满意足地睁开了眼睛。
“嗯?”
眼前的陈帘衣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粗壮的手臂,上面的肌肉十分爆裂,青筋外露。
这让徐衍汗毛直立,随着视线的移动,让他心底翻起了更大的波涛。
那只粗壮的手臂连接着的手掌,此时伸出了两根手指,正置于自己的嘴唇下面。
没错!
他此刻亲吻的正是一个男人的手指!
徐衍心底翻起一阵恶心,猛的抬起头,一双泛着寒光的眼睛在晦暗的夜色中悄悄地凝视着他。
紧接着,耳边传来一阵呼啸声,然后一阵风闪过,脸上就火辣辣得疼痛起来。
接着,一阵强光突然照向他的眼睛,他只好用手臂挡住双眼,心里慌张无比,不知道对方是何许人也。
那个光线尽头传来一阵声音,说道:“陈帘衣怎么了?你为什么对他动手动脚。”
是一个年青男人的声音,徐衍觉得似乎也没什么恶意,于是放下了悬着的心,遂解释道:“我是陈帘衣的朋友,我们被袭击了!我正在救她!”
“救她?”
“对啊!人工呼吸没见过。”
“人工呼吸倒是见过,流鼻血的倒是少见。”
“……”
“何青山?!”
从另一边传来一个声音,带着一点惊喜和虚弱。
“沈星?”光线从徐衍的脸上移开了,在地面上寻觅了一会儿,方才找到了两个人影。
这次倒没有直射过去,而是照到了那两人的身旁。
“你们怎么来了?!”
沈星借着灯光,看清了徐衍正前方站着的两道身影。
举着手电筒的正是何青山,另一个身影站在他的身后,手臂上抱着身上长着巨大黑莲的陈帘衣,正是穿着皮衣,长发背头的王段。
“别提了!”何青山和王段赶紧向沈星走来,“打你们电话也没人接,浅浅的住址我们也不知道在哪儿!跑遍了整个南区才先到这儿,还是跟着那道烟花跟来的。”
“烟花?”沈星有些疑惑,余家店那么大的爆炸声,那么大的蘑菇云,到居民那儿却变成了烟花。
基地果然准备妥当啊!
沈星有些咬牙切齿。
“对呀……”何青山回答道,走近之后看清了地上躺着的人影却是余浅浅,于是猛然的大喊道,“浅浅!你怎么了?!”
他赶紧放下了手电,连忙跑到了余浅浅身边,看着她脖子上越来越大的黑莲,还有脸上十分痛苦的表情,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她……”
沈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向远处站着的王段招呼了一声,示意他将怀里的陈帘衣也放过来。
看着面前静静平躺着的陈帘衣和余浅浅,他们陷入了沉默。
那些黑莲如同诡异的死神一般,吸取着他们的生命。
“有办法吗?”何青山明知故问。
沈星先是没有回答,等到伸出了左手的骨刀之后,方才说道:“本来是没有办法的,但是你们来了……”
“什么意思?”王段在一旁有些欣喜的问道。
“本来我是想直接使用骨刀将莲花斩断的,只是……黑莲可能是由骨髓质生成的。
如果直接斩断,很可能造成生命危险……”
何青山见沈星有些犹豫,端正了身子,认真的看着他,说道:“但说无妨,有什么能帮上的我们尽力帮。”
沈星右手将左手骨刀上的一个褶皱抚平了,接着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也看出来了,我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不知道还能不能做到那种程度……何青山,你还记得我是怎么将你的瘫痪治好的吗?”
何青山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记得!你是把自己的血肉变成了我的骨髓还有骨肉,这才把我给治好了。”
“没错,这次我仍然准备使用这个方法……只是……需要用你们的血肉,我的……我现在的状态太危险了……”
“好的!我们义不容辞!”王段拍了拍自己坚硬的胸脯。
“你们没有血肉之力,会恢复得很慢,也可能会陷入生命危险,希望你们能够了解到这件事的后果再做决定。”
“为了浅浅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何青山顿时变得深情了起来,满眼心疼地看着躺着的余浅浅。
余浅浅浑身失去了力气,只是微睁着眼睛,里面有一些晶莹的泪花闪烁,樱桃小口微微轻启着。
“既然如此,我们就开始吧!”沈星也不含糊,左手举起了凌冽的骨刀,右手伸了出去,示意何青山将手放上来。
何青山毫不犹豫,伸出了自己的手腕。
沈星将骨刀轻轻地放置在他的手腕上,然后轻轻一滑,一道血痕很快就出现了。
紧接着,哗啦啦的血流就涌了出来。
沈星顺势也在自己的手掌上割出了一道口子,接住了何青山手腕哗啦啦的血流,贪婪地吸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