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得刘邦人头者,赏万金!
但听到这里时,始皇帝几近瑕疵欲裂,若不是那龙珠乃是恩师所留,只怕始皇帝当场便会将这圣物砸碎!
这一刻,无边的怒火,在始皇帝胸腔中酝酿,让他整个人宛若即将喷发的火山。
让始皇帝怒的,并非是天人列举的那些自秦之后的时代。
而是‘刘邦’两个字!
那个自称赤帝之子的市井小人,竟然还在大秦的疆土上,建立了一个新的王朝!
那大秦帝国,岂不是真的就亡在那等人之手?
对于天人后面的话,始皇帝实在是没有心思再听下去了。
他现在所有的关注点,都在刘邦建立的汉朝上。
“刘邦!!!”
“这个市井小儿,焉敢窃取华夏气运!”
“查!就算将这个天下整个得翻开,也要找到刘邦那小人的下落!”
“格杀勿论!”
“得刘邦人头者,赏万金!”
始皇帝雷霆震怒,一双眼眸中,几近绽放出血色来。
一方面是愤怒于大秦帝国被人覆灭。
另一方面,更让始皇帝不甘的是,大秦竟然是覆灭在一个痞子的手上。
这让欲建立万世之朝的始皇帝,已经怒狂到了极致!
一旁的李斯也被始皇帝这愤怒的情绪感染,心中不断念叨着刘邦的名字,不知那个先前小小的亭长,是如何有能力覆灭如日中天的帝国的。
这一日,一道急令自章台宫而出。
天下大秦所属,尽皆以此令为第一执行要务。
一处荒野中,一个浑身泥垢、衣服破烂,面部更是蓬头到看不清模样的流浪之人,在哆哆嗦嗦的疾步而走。
此人满头乱发遮盖在脸上,身上还散发出一股股的臭味,让人隔着老远就不愿接近。
而流浪汉的怀中的衣物中,还死死藏着一柄剑,看其剑鞘正是赤霄宝剑!
“他娘的,这大秦朝廷是疯了不成?”
“农家整个都覆灭了啊!我都成孤家寡人了。”
“至于在大街小巷,都贴满老子的画像吗?”
“那奖赏真是看得我自己都心动了.”
此人一边仓皇逃跑,一边在心中不断的呐喊。
正是从大泽山逃出的刘季。
自农家被大秦铁骑覆灭后,刘季才刚刚做了几天的造访梦,马上就被大秦兵锋给挫破了。
正是彷徨不知何处去时,突然发现满大街小巷都贴满了他的追击令。
朝廷对他追击的力度,在一日之间足足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上面那巨额的奖赏,看得刘季自己都有些心动了。
正是因为始皇帝给出的奖赏过于丰厚,让所有看到通缉令的人,就像疯了一样找寻刘季的踪影。
这种举世皆敌的感觉,直接就让刘季胆寒了。
为了怕被人认出身份来,刘季直接一狠心,找了个农家茅坑跳了下去。先将自己全身上下,来一个改头换面。
如此不仅浑身脏污附体,面目不清,身上更是带着一股难闻至极的臭味。
经过这番‘改头换面’后,刘季这才有胆子出来逃跑。
荒郊野外踱步狂奔的刘季,因为身上满是污垢,又有一股冲天的臭气。
路上的人,谁也不会把他,与那朝廷通缉的反贼联系在一起。
更加不愿上前,冲开那层层臭气,验明刘季的身份。
这也让刘季,有了逃跑之机。
至于要逃到何处,刘季在这些时日早就想好了。既然帝国已经容不下他,他就索性占山为王,静待时机以覆天下。
既然始皇帝能坐上龙椅,他刘季待时机成熟之时,也未尝不能去坐坐!
而倾覆天下所需要的人手,刘季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在沛县的那些弟兄们。
当时他在沛县,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亭长,但平日豪爽,出手也算的上阔绰。
从小混迹市井到如今,还真交到了几个可生死相托的兄弟。
看着前路茫茫,刘季一边往脸上抹匀污迹,一边朝着沛县的方向逃去。
夜间,乘着光线昏暗,刘季溜进了沛县。
宛若做贼一般,熟练的狗搂着身子行走到樊哙家中。
先左右观望了一番,见没有人发现他。刘季便在地上捡起一颗石子,往樊哙家中丢去。
并双手合成喇叭状,做出野狗的叫声。
这正是刘季自小与樊哙约定的暗号。
樊哙在沛县中做着屠狗的营生,每逢见到野狗,都是欣喜若狂。
毕竟一条野狗,足够他换得全家一月的粮食。
而刘季若有要事与樊哙相聚,定会在夜间作出野狗的叫声来呼唤。
果然,在刘季作出野狗的叫声后。没过多久,樊哙高大的身影,就从院子里小心的跑出。
一见到墙外那做贼模样的身影,樊哙当即就意识到这是老兄弟刘季。
无他,与刘季一起偷鸡摸狗的事情干多了,对于刘季潜行的姿势,自是了如指掌。
樊哙心情激动,不顾刘季浑身上下熏天的臭气,冲过去搂住刘季的肩膀,激动道:
“刘季,你这些时日到底去哪里了啊!”
“怎么现在外面,都说你是什么赤帝之子,还要行那谋逆之举。”
“你这家伙,伱现在的人头可足足值万金啊!”
“他娘的,那朝廷那奖赏,看得老子都心动了。”
樊哙一边拍打着刘季的肩膀,一边眼角含泪的说道。
说实在的,对于那万金的诱惑,樊哙是无比心动的。
但自古仗义多是屠狗之辈,樊哙还记得自己安葬亲娘的费用,还是刘季去偷来的。
若说让他亲自取刘季人头去领赏,樊哙也实在有些下不去手。
刘季先是警惕的拉着樊哙,来到更隐蔽一些的角落。随后靠在土墙上,喘息几声道:
“他娘的,这趟就是押送几个苦徭,没想到折腾出这么多事情来。”
“我跟你说,那若是取了我人头,始皇帝赏赐的万金你指不定拿不到。”
“你又不是不知道上面的官员都是什么德性,我这人头轮得到你送到咸阳?”
“怕是连沛县都出不去,就直接被县令给截胡了。”
刘季一边伸出袖子给自己扇风,一边看着樊哙面上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