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萧塬嘴上那么说,但是心中已经在思考耶律燕的话,他来这里就是世家在背后使劲的结果,他来之后,又将他弄回京都去?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而且他也没有听说京都那边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之前在龙虎山的时候,他还和秦宏远通过信,如果京都有什么大事发生,对方不可能不和他提一下。
那么世家强行将自己调离京都的目的就肯定不会只是让自己在路上耽误时间而已。
至于对自己动手这件事,他相信世家不会真的蠢到那种程度,现在皇帝正在抓他们把柄的时候,弄死自己岂不是送上门的好事?
别的不说,到时候皇帝必然大发雷霆,然后趁机铲除几家,这样的后果太严重,世家承担不起,因为谁也不知道,皇帝打算拿谁开刀。
所以对于耶律燕的猜测,萧塬还是摇头表达了不赞同。
“既然夫君认为世家不会那么无聊,那么很可能这件事就是王家或者那个县令私自出招了!毕竟他们要是对夫君南海水师大都督的位置感兴趣,夫君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拿到这个职位!”耶律燕也微微皱眉,有些搞不懂对方的想法。
“南海大都督这个职位,本来就是他们强加在我头上的,不然陛下应该不会主动派我来组建南海水师,毕竟东海水师已经拥有了一定的海战能力,如果南海水师再出自我门下,朝堂上反对的声音不会小,也只有世家们联合起来,才能达成这样的效果!”
萧塬笑着说道:
“所以对方应该不是冲着南海水师来的!”
这么一分析之后,耶律燕也有些傻眼了,对方这么做,似乎完全没有目的啊!
萧塬笑了笑,他也觉得是耶律燕将事情想的太复杂了,这么个憨货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别的心思,纯粹就是想给他添堵罢了。
至于他付出的代价会不会太大,对方想的是身后有王家当靠山,所以并不惧怕。
几天之后,当南岭道刺史的人见到这位县令之后,立刻带着他前来求见萧塬。
“告诉他们,在门外等着,现在本侯乃是反贼,他们过来是打算和谈么?”坐在主位的萧塬摆摆手,对传令的士卒说道。
“哈哈哈哈……”萧塬的话让众将都纷纷大笑起来,偶尔客串一下反贼,似乎也很有意思。
而军营外,广南城的录事参军潘玉则是还在一个劲的数落着汕尾县的县令,“你说你是不是白痴?嗯?德安侯造反?这种借口你都编造的出来?他真要造反,还有我来见你的时候?你特么早就命丧九泉了!”
“可是……大人,德安侯派兵包围县城,是不争的事实啊!”那县令还一脸委屈的说道。
“德安侯为什么要包围县城,你不知道?”录事参军瞥了对方一眼,沉声说道。
汕尾县令小声反驳道:“他要我汕尾县附近的舆图,此物乃是官府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给别人看?”
“别人?”潘玉冷笑一声,“他乃是德安侯,那是我大夏国侯,别说你汕尾的舆图了,就算是我南岭道的舆图,他也能随时查看!你别忘记了他身上还有辽东水师大都督的职位,身为大将军,一千人只能是侍卫而已!”
潘玉的话,让县令神色一怔,他只是书生,又没有去过军营,对于军方的规定更不明白,但是他知道,眼前的录事参军是不会拿这种事骗自己的,所以他也很清楚,自己的算盘算是打错了。
正巧,这个时候进去通报的士卒也走了出来,录事参军潘玉赶紧换上了笑脸,上前问道:“不知道侯爷可有时间?”
“我家大都督说了,现在咱们是反贼,你们最好离远一点,否则万一被误伤了就不好了!”那士卒一脸的傲气,语气中则是带着不屑。
潘玉脸色一僵,赔笑着说道:“在下南岭道广南城录事参军潘玉,不知道你可如实和侯爷汇报?”
“说了!”那士卒本不想理会,但是见对方勉强也算军方一脉,便点点头说道:“要么你们就回去,要么……就等着吧!”
潘玉深呼吸一口气,他知道,这士卒已经算是很给他面子了,否则后面这话根本不会告诉他。
现在看来,德安侯应该是生气了,所以想给他们一点教训,并没有不见他们的意思,只是要等多久,就说不好了!
不过他明白,不代表那县令也明白,见到士卒倨傲的表情,县令当场就火了,指着那士卒的鼻子就开骂了,“小小丘八,竟然如此不懂礼数?可见那萧塬也只是欺世盗名之辈,他不是要见本官么?现在本官就在此处,他又为何躲着不见?可是被本官说中了他的心思?枉负皇恩之辈,也敢自称才子?当真可笑!”
听到他的话,守卫们纷纷色变,当着他们的面,辱骂他们的长官,这简直就是和当众打他们的脸没有区别。
不过还不等他动手,站在他身边录事参军潘玉,对着他就是一脚,直接将他踹了一个大跟头,“去彼之娘的!你个大傻*,******,再敢多嘴,老子今日就取你狗命!”
潘玉的突然爆发,不光将县令吓了一大跳,甚至将守卫们都吓了一大跳,怎么说对方也是县令啊!这当街殴打县令……怕是不好吧?
尤其是他们身为军人,如果见到了,那是肯定要保护的,所以众人纷纷侧过头,假装没有看见。
甚至有机灵的士卒,已经小跑着去给萧塬汇报去了。
潘玉见状,眼前一亮,或许这样也是一种可以快速见到萧塬的办法,于是二话不说,直接对着县令就是一顿拳脚相加。
虽然他只是地方部队的长官,但怎么说也是习武之人,所以不消片刻,那县令就被打的满身鲜血,脸上也是青一片、紫一片的,相当的狼狈。
果然,在潘玉动手之后没多久,就有士卒过来,请他们进入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