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好似要去驰援的黑衣特勤队伍,经过污血斑驳的废弃战场。
女装的洛白,无惊无险踏出了微笑社区所在的城区。
一路上所见所闻,堪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指路边尸体多得没人捡,民居大门敞开空空如也,大多都逃难去了!
三个小时后……
天都快黑了。
拐弯抹角横跨数个城区的洛白,踏上了斑驳缺乏修缮的路面。
总算到达旧城区!
女装洛白低着头,伸手再次将兜帽拉低了一些,有意降低存在感。
一路上,没少遇到其他城区的势力人员巡逻,好在皆未被发现。
“该死的搡葬酒店!”
“来旧城区撒欢,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迎面跑来几个身上带纹身的黑道人士,手拎砍刀,叫骂着从洛白身侧跑过。
待几人跑远后,洛白回头稍作打量。
这些黑道言语间透露的信息,与微笑社区委员所言吻合。
旧城区遭受市区内其他城区的联军讨伐,三大社长去之半数以上,蔷薇社长孤木难支,意图联合社区!
稍作犹豫,洛白暗中尾随上去……
……
……
暗色天幕之下,旧城区此刻灯火通明。
只因搡葬酒店带头组建的讨伐联军再度袭来!
这次作为主要战场的,是一处废弃别墅区。
有非人的怪物们游荡在独立别墅建筑间,血腥厮杀,疯狂搏命。
除了黑白色搡葬酒店服饰的人员,各色势力的人身体基本都已畸变,完全看不出一点人样……
“该死的!”
“搡葬店长!你跟旧城区有仇!?”
蔷薇社长满身血色花瓣,血纹化作根系,整个人扎根在黑道一侧的某别墅房顶,嘴里大声咒骂着。
无数血色花瓣自人体上盛开,绽放出一缕缕稀薄雾状物,飘到战场中。
擅长相非正面战斗的她,此刻充作固定的bUFF光环辐射源,为场中黑道提供规则加成。
这种辅助很有用,但可惜的是在场无人能遏制搡葬店长的杀戮。
形同侏儒的搡葬酒店店长,穿梭别墅群落间,所过之处留下一片膝盖断裂的哀嚎!
在他身后,有跟随冲杀的联军人士狂呼。
“旧城区的卑劣黑道!当初你们联合微笑社区,便理应想到后果!”
“旧城区不识天时,与整个第九市区作对,活该被联合扑杀!”
“该撤了店长!那些黑道的增员又来了……”
再次消杀一片旧城区黑道的有生力量后,侏儒店长带着联军于夜幕下光明正大的撤退。
更可悲的是,黑道这一方根本就无力阻止……
一连三天,这可恨的讨伐联军天天都来旧城区,少则一次,多则三四次!
在这种情况下,旧城区黑道人士的数量正在被急剧磨灭,短短三天内就死了五分之一——这是一个很恐怖的数量,旧城区整体居住人员中的黑道人士占比很高,乃至于正常市民形成了三七开的程度!
在旧城区里每遇到十个人,其中都会存在三个黑道人士!
此时此刻。
扎根在一处别墅顶端,作为“临时bUFF源”的蔷薇社长面容消瘦。
疑似失血过多的她,窥见联军撤退,却是松了一口气。
旋即体表异相消散,血纹归无,怒从心起。
开始骂娘!
“我操你妈的搡葬酒店……”
蔷薇社长爆发愤愤之言,心底已经恨死了天天带队来讨伐的搡葬酒店,还有那可恶的死矮子店长!
不只是她。
几乎现场所有黑道,都打心眼里恨极!
搡葬酒店发什么疯?非要带人来讨伐旧城区。
但除了恨意澎湃之外别无他法,毕竟有时候拳头大就是道理,特别是在误会说不通的情况下……
黑道人士们开始收拾战场,救助伤员。
伤员之中,断肢重伤者很多,其中占比最大的伤势便是膝盖缺失,被暴力打残。
“啊!我的腿……”
“那个死矮子,就知道往人下三路招呼……”
“呜呜呜呜!”
哀嚎声不断……
这些哀嚎声大多来自负伤暂且未死的黑道人士,也有联军方面受伤导致撤不出去的人。
后者,便沦落为泄愤的对象。
旧城区绝非善地,此地扎根生存的黑道们也并非有规章,讲道德的团体。
等待这些泄愤对象的,只有惨无人道的折磨……
别墅区边上某个建筑角落,有戴着兜帽,平平无奇的女装大佬注视此幕。
洛白看着打完的械斗战场中,指挥清点人员的蔷薇社长。
想了想,打算直接上前表明身份……
刚走两步,被几名身上染血的警惕黑道拦住。
“你什么人?别靠近了。”
“再往前就剁了你……”
几个黑道眼睛有点红,明显是杀疯了还没调整过心态。
或许在他们来看,在这种境遇下敢接近的人,绝非普通市民吧?不是联军便是携带某种目的的可疑分子!
不过洛白自问真的不是什么可疑分子。
他当即展露本音,表明身份:
“我是微笑社区来的特派员。”
“让开,我要面见蔷薇社长。”
“特派员”两句话,让拦路的几个红眼黑道简短呆愣。
这看着是女人,怎么一开口是男声?
微笑社区派来的?
几个黑道大脑清醒了不少,收回体表纹身异相,一时间不再拦路,转而跑出一人往返报信去了。
不一会。
满脸狐疑,惨白消瘦的蔷薇社长赶了过来。
她站在“特派员”身前,打量几眼后脸上疑惑不减。
“你就是微笑社区来的人?怎么还是个女的?”
“微笑社区没人了么?你到底是不是微笑社区的……”
蔷薇社长说着,招手示意周边黑道把洛白围了起来。
面对这种奇怪质疑,洛白心底有点无语。
女的怎么了,微笑社区委员里也有女的好吧?你这蔷薇社长不也是女的?
男女先天自有体能强弱,因性别而产生的质疑难以避免,但他可不是女的。
“蔷薇社长……”
洛白嗓音低沉,抬手掀开兜帽。
在一众黑道惊疑不定的眼神中,将手扶上假毛。
微微用力,去下假发,露出其下遭受发网折磨的白绒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