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张剑锋瞪大眼睛，很是惶恐。
那日被套上麻袋，被拖进无人巷子，拳打脚踢被狠狠暴揍一顿的感觉，如今也让他心寒，觉得全身骨头隐隐发痛。
他下乡一直交好乡里乡亲，从未得罪于人。
原本以为只是被推荐上工农兵大学，惹的其他知青眼红，却不想他腿虽然被打骨折了，但名额依旧没有人被人抢走。
直到今天，才知道真相。
那日，顾长生没有亲自出手。
就喊了几个小弟，教训他一顿罢了。
并没有让其伤到筋骨，好歹骨折还能治好。
谁知道这小子根本不长教训，还敢下药带走他的女人，还把他送去公社公安接受调查，要不然他也不会来这么迟。
越想越气。
直接一脚狠狠踹在张剑锋肚子上。
这小子头发被大力的拽着，腹部的痛痛连弯腰的动作都做不到，他痛的身子剧烈抽搐，眼泪口水不受控制流出。
很是恶心。
顾长生一脸嫌弃，“对，就是我。”
“敢伤老子的女人，你活的不耐烦，今天多亏她先打断你另外一条腿，让你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否则，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好心的提醒了他一句，“你既然要上了工农兵大学了，有着大好的前程，就不要再回来了。”
“要是你敢再回来。”
“你家住在老胡同吧，你爸妈都是酱油厂子的工人，你好像还有个十一岁的妹妹在读书，你希望他们平平安安，就不要多管闲事。”
张剑锋：“……”
他很是震怒，“你敢！”
这人，居然用家人威胁他。
顾长生笑了，他都敢用人家亲弟弟威胁，自己又有什么不敢，而且威胁而已，并不会造成实质性伤害，只是让人有恐惧罢了。
见他真的害怕了，就觉得好笑，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你口口声声说我是杀人犯了，我有什么不敢的。”
杀人犯这个头衔，太有威慑力。
张剑锋就跟就像开水中的蚂蚱，垂死挣扎，依旧不放弃的说道，“你还有一个孩子，你敢动我家人，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顾长生愣了一下，笑了。
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孩子？顾辰辰？他不是我孩子，你尽管下手好了，反正他有几十个干爹，你敢动他，他那些干爹弄死你全家。”
“我没有开玩笑哦～”
等了约莫几分钟，门开了。
顾长生右手抓着手柄，左手不耐烦的扯了扯衬衣的领子，露出了如尖锥一般的喉结，锋利而又让人生寒。
而那眸子依旧猩红一片，凶光毕露。
好似刚和敌人厮杀完，从滔天的战火中刚走出来，警惕而又狠厉，是普通人没有的一种从内而外散发的杀气。
似冷。
江海青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注意到她打量的目光，顾长生漫不经心的移开视线，那股戾气也随之消散，收放自如，这样的情况显然不止一次。
“回去吧。”
他声音淡淡，没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