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勇能够接手杜氏集团，是不是您在背后促成？”安迪有些木讷地问。
“意识到了？”老爷子笑了笑，“反应挺快的嘛。”
“不，我想了很久了。”安迪摇摇头，“章勇当时从武家离开有多狼狈，我看到了。因此，我不相信他有实力接手杜氏集团。可，他不仅做到了，而且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杜氏集团，我想交给谁打理，就可以交给谁打理。”老爷子笑了笑，“杜蔷薇是不错的人选，但不是我认为最合适的人选。”
章勇没有多说什么。杜蔷薇算是他亲手培养的，有几分真本事，也有几分小聪明，如今的他早已太清楚，有些事就是自作聪明的乱扑腾罢了。
杜蔷薇的扑腾，最终得到的就是一个惨淡的结局。他章勇完全听命行事，反倒收获颇丰。两相比较，章勇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道理就是，和强者在一起，只需要确定强者的立场正确，其余的，听命而行就是了。
章勇觉得自己很幸运，尽管一开始被认为急功近利，甚至给了人们一种杀伐果断、好色凉薄的地方商人形象，但他最终还是基本上守住了底线，现在也算基本不错。
“我同学陈曦……”安迪悄悄问章勇。
“她受不住压力，罹患了精神疾病。”章勇有些遗憾地说，“我没有想到会发生那些事。后来调查发现，武氏家族中有人对她动了手脚。”
“什么？我印象中的她，很坚强的。”安迪愣了。
“是的。陈曦的问题就在于，她太装坚强了。”章勇叹了一口气，“她自己将自己逼到了绝境，而没有向我们求助。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安迪不置可否。
从内心里，她不愿意相信这才是真相。从事实上来看，绝大多数人确实难以扛得住恶劣的环境。在恶劣的环境中沉沦的人，确实不少。
而且，陈曦也确实是一个特别要强的女子。如果她真的要强到将自己逼到了一定的份上，确实有可能精神受不住而崩塌。
安迪没有再问。场合不适合她更进一步问下去。章勇显然也不想继续说下去。
“安迪啊，三天，三天之后，我们见面，我等你的答案。”就在安迪犹豫着的时候，老人看着她，说道，“这些天我们都很累，就各自散去，休息好再说。”
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散开。
李心宁主动承担了送安迪回到家中的任务。
她很希望自己和安迪的见面和后来的接触从来没有其他的干预，但她很快就接受了她们之间还有其他影响因素的事实。她知道，安迪也已经接受了这种情况。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它去吧。”李心宁看了看安迪，轻轻说了安迪最近常说的话。
“是啊，自己的事做好就行，别人的事，我们能怎么办？”安迪还沉浸在陈曦事情的整理中。
陈曦真的像章勇所说的那样？还是章勇他们编造了一个看起来是那么回事的谎言？
安迪确实感受到了两种可能性的可信度。主要是安迪确实太长时间没有见过陈曦，也太不清楚陈曦在她们毕业之后到底都在怎样的生存和发展状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