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缓缓打开,邢毅严正等在门外,玉琬迈步走出石门,雪白的衣衫依旧一尘不染,光洁如新。
玉琬:“大师兄?你怎知我今日出关。”
邢毅严:“我算出来的。如今是深冬,披上吧。”说着,邢毅严就把一件棉袍递给玉琬。
二人沿着石阶一路向下。天地间白雪皑皑,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邢毅严:“十八,你可知你此次闭关了多长时间?”
玉琬:以前看的那些修真小说里,凡是闭关的都要闭上个几十年上百年的,我这就感觉睡了一觉,应该没那么长。
玉琬:“十年吧。”
邢毅严:“还十年,你闭关了七个月都不到。”
玉琬:“……”
玉琬:为什么我穿的书配置这么低啊!人家的不是无妄之境就是虚幻识海,我的这是自己的梦!别人闭关都几十年上百年,出来手眼通天,我闭关就七个月闭了个寂寞?!!
玉琬摸摸鼻头:“咳,闭关时间长短并不能代表什么。对了,师兄,我那三个徒弟如何了?”
玉琬抓着个机会赶忙转移话题。
邢毅严一听登时火冒三丈:“你还好意思说,收了徒弟这么久,你连最基本的修行之法都没教给他们,最后还是我手把手教的,真不知道你那大徒弟是如何夺得第一的。”
玉琬这是在不知不觉中就踩到邢毅严的雷区了。
玉琬:“这……我让他们自己去书阁看了。”
邢毅严:“书阁书阁,书阁能教他们修行还要你这个师尊做什么。”
玉琬:“知道了,我回去定会好好教导他们。”
邢毅严看着自己委屈巴拉的十八师妹,突然心软起来。
邢毅严:“罢了,你第一次收徒,考虑不周到也怪不得你,日后若是有需要,就来找我。”
玉琬:“多谢师兄。”
“师尊!!!”
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慕婉清。
慕婉清来到玉琬面前,单膝点地行礼:“参见师尊。”
玉琬表示她可受不起反派大人的这一波棱盖儿,于是忙上前将人扶起。
这一扶不要紧,慕婉清站直身子,额头竟已到玉琬的嘴唇处。
玉琬看着不久前还刚到自己肩膀的徒弟,如今马上就要赶上自己了,心里一群羊驼跑过。
玉琬:现在的小孩子都长得这么快的吗?吃什么长的大高个儿?不过,无论如何身为师尊的气势不能输。
于是玉琬伸出手像以前一样摸了摸慕婉清的头:“婉清竟长的这样快,都快赶上师尊了。”
邢毅严在旁边看的嘴角直抽抽:“行了,既然你徒弟来了,你二人就早点儿回珞芷峰吧。”
寒风卷起飘散的雪花,纷纷扬扬,冰冷刺骨。玉琬本就体寒,如今这天气,纵使她披了一件棉袍,却依然能感觉到寒风溜进她的衣衫,穿过血肉,啃噬着她的骨头。
慕婉清察觉到玉琬的异样,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石头塞进玉琬的怀里。
顿时,一股暖流自指尖流入四肢百骸,骨间的寒意被一点点驱散。
慕婉清:“这是炽焰石,师尊您体寒,常备些在身边。”
玉琬:“好。”玉琬心里有一种“自家小棉袄真暖”的感觉。
越瑶花和萧本熊一听说玉琬出关了就匆匆忙忙赶了回来。越瑶花一下子就扑进了玉琬怀里,一边蹭一边撒娇道:
“师尊~,您终于回来了,您都不知道大师伯他有多严厉,我练不好,他就用木棍打我手背……”
越瑶花越说越委屈,竟然还挤出两颗金豆豆。
玉琬摸着她的头:“那你的修为是不是精进了许多?”
越瑶花擦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道:“确实进步不小,徒儿已经是筑基中期了。”
玉琬:“那你还怪你大师伯。”
紧接着,玉琬抬头看向萧本熊:“本熊,你呢?”
萧本熊:“回师尊,弟子已是筑基后期。”
玉琬:“嗯,不错。”
玉琬转头看向慕婉清,未等玉琬开口,慕婉清就两步上前,提溜起玉琬怀里的越瑶花扔到一边。
慕婉清:“师尊,我并未进步,仍是金丹初期。”
玉琬:“金丹相较于筑基,突破确实要难一些,不必担心,若修行时遇到困难或者不懂的地方,一定要来问师尊。”
慕婉清:“是。”
随后,几人便各自回了房间。
玉琬:闭关一段时间就是不一样,感觉原身的修为和我融合的差不多了,明天定要找个地方试试。
玉琬这么想着,便熟练地拿起床头的剪刀,准备剪断腰封。
好巧不巧的是慕婉清在此时推门而入,于是她便见到玉琬拿着剪刀往自己肚子上捅。
玉琬:“……”
慕婉清:“……”
慕婉清:“!!!”
玉琬忙把剪刀放下,尴尬的摸摸鼻头:“咳咳,婉清,这么晚了,有事吗?”
慕婉清没有回答,而是走到玉琬身前,映入眼帘的是玉琬腰间已经绑成一个球的腰封。
慕婉清强忍住想笑的冲动:“师尊,您刚刚是在……”
玉琬:“咳,这腰封太过麻烦。”
慕婉清:“那……师尊可需要婉清帮忙?”
玉琬敞开衣襟,示意慕婉清可以。
于是慕婉清上前,单膝跪在床上,细心地为玉琬解着腰封。在玉琬手中就像有叛逆期的绳子,在慕婉清手中却是那么听话。
玉琬看着近在咫尺的反派大人的小脑袋瓜儿,强忍住心中想要rua的欲望。
玉琬: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反派的脑袋rua不得。
慕婉清凑在玉琬身前,沁入鼻翼的不是修仙之人一贯会有的檀香气,而是奶香奶香的体香,似有若无,淡淡地却又勾心摄魄。
解开之后,慕婉清光速后退:“婉清冒犯。不过师尊,婉清见您那腰封的绑法也不对。”
玉琬此时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太羞耻了。
玉琬:“咳,这东西,太过麻烦。”
慕婉清便道:“那日后婉清来服侍师尊更衣如何。”
玉琬立马借坡下驴:“如此,甚好。”
慕婉清恭敬行礼,退出房间。关上房门才想起来自己是来问她修行上的事的。
慕婉清:“算了,明日再说吧。”
回到房间,慕婉清翻来覆去睡不着,总在回想上一世的事。
慕婉清:上一世,莫雨柔也是这么服侍她的吗?莫雨柔总是出入她的房间,而我却连靠近那里都不被允许。
想来上一世的莫雨柔也是尽心尽力的服侍她,这一世的她才会因为没有收莫雨柔为徒而连腰封也系不上。
可是,这一世明明我才是她的大徒弟,为什么她还是没有主动让我帮她,明明……
就这么想着,慕婉清眼角带着泪珠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