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两个孩子进了院子。
肯定先是一通参观。
两间北屋铺了木地板,后面还隔出了个卫生间装了抽水马桶。
这不比楼房舒坦?
李晓兰觉得这符合苏木的作风。
长嫂如母,李晓兰是能猜到苏木的一点想法的。
毕竟他可是自己婚房的设计者。
苏木挑中了这套房让尤凤丹居住,除了距离哥嫂家比较近,离着派出所也不远的安全性外,也确实有加装独立卫生间的加分。
他还是很看重这种便捷的。
里间屋床靠西北角,南边靠窗有个书桌,西南角有个棕色的牛皮沙发。
沙发一瞅就是新的,塑料布还没揭下来呢。
参观完了北屋,仨人就回到了院子。
西南角的杂物间没啥看的,院子里的新摩托也被李晓兰和刘素娥刻意无视了。
尤凤丹想要说这是苏木给嫂子准备的,可刘素娥在旁边,她想了一下也没好意思提。
这个好人自己就不做了,还是等苏木回来自己说吧。
孩子们早就被安排着把袋子送进了厨房。
就是两间用屋门贯通的小南屋。
东边一间当厨房,西边一间放了柜子和餐桌。
冰箱也在规划中了。
尤凤丹的享受早晚回来。
女人扎堆的地方,就属厨房为最。
嫂子李晓兰和李响媳妇刘素娥都是带娃小能手,拿捏厨房家常菜不在话下。
尤凤丹也不遑多让。
虽然没有成家,可在外漂泊多年,也练出了一身厨艺。
讨好男人的技能套装里,功夫除了躺平跪外,也是有站桩的。
切墩能够提升站桩的基本功,只要姿势正确,还附带有提臀效果。
颠勺不仅能锻炼跪板支撑的的上肢耐受力,还能扭腰甩胯,让身体更方便适应各种姿势的平衡感。
尤凤丹在这个年代就拥有A4腰和魔鬼小翘臀,可绝不是天生的。
后天的努力也占据了一半功劳。
炒酸辣土豆丝的时候,尤凤丹顺手颠两下勺,那小腰扭的,小屁股撅的,看的刘素娥暗暗吞口水。
难怪晓兰的小叔子忍不住下手呢,这要是换了自己有机会,也顶不住啊。
男人喜欢的永远是女人,可女人要是喜欢起来,大多都是通吃。
厨房里三个女人一边忙碌一边闲聊。
来之前李晓兰倒是跟刘素娥通了气,并没有谈论有关感情方面的问题。
怕尤凤丹敏感,避免尴尬。
其实尤凤丹自己倒是挺看得开的。
名声是外人口里的,享受才是自己的。
院子里传来了两个男人的声音。
“是这里吧?”
“嚯,有摩托车呢,那大概就是了。”
苏迎军和李响来了。
尤凤丹在炒菜,刘素娥离着门最近,抻脖子喊了一声:“正做饭着呢,买了什么,拿过来吧。”
两人果然都没空着手。
李响两只手一共拎了四瓶酒,泉城白马山酒厂的,白瓷瓶内部散酒,可比外销的那些酒好太多了。
苏迎军则是买了一大堆熟食。
在他看来,自家小弟最喜欢吃肉,很爱熟食。
东山人的卤熟食也是一绝,跟京城做法类似,但味道很不同,泉城也有几家挺有名的老字号,当然就扫了一圈让苏木尝尝鲜。
“切盘葱丝,弄点酱油,捣一碗蒜末,蘸着吃,可千万别拌啊……”
苏迎军把一大袋子熟食递给刘素娥,还特意嘱咐了一声。
“咋不拌呢,拌进去吃的多痛快。”
“弄了蒜泥,孩子们就不爱吃了,听老苏的吧。”
李晓兰搭话。
两姐妹开始扒拉塑料袋,看着一坨一坨的熟食,想着怎么摆盘呢。
尤凤丹把土豆丝倒进盘子里,跟俩姐姐说道:“嫂子,素娥姐,我去屋里给他们先泡上茶。”
“凤丹,盘子搁哪儿呢?买了这么多,起码也得五六个盘子,家里够用不?”
这个年代还挺流行左邻右舍借东西的。
远亲不如近邻,其实也就是在这种借来还去的过程中得以体现。
跟几十年后万事不求人的人情淡漠完全不同。
“外屋厨柜下面,应该够了,不行的话热菜咱用大碗……”
尤凤丹推门进了北屋。
苏迎军已经大马金刀的坐在茶几一侧的沙发上,正给自己点烟呢。
“哥,我给你泡茶。”
尤凤丹动作很麻利,再说之前涮火锅那次也见着过,后来苏木也说了一回,倒是不生疏。
茶叶罐里塞的都是一包一包的易冲的茶包。
苏木捯出来的,张一元的茶包。
暖壶里的水是尤凤丹出门前就烧好的,就为了晚上这一场呢。
等茶泡好端上茶几,李响也从后面的卫生间出来了。
“你们先喝茶,我去那屋给你们炒菜去。”
苏迎军和李响的态度都很客气,让尤凤丹悬着的心稍稍落地。
女人看女人和男人看女人是不一样的。
尤凤丹从苏迎军这里感受到了尊重和亲人的维护,从李响那里也没有任何轻视和不屑的情绪。
尤凤丹不奢求太多,这就已经很好了。
……
苏木正在招待所一墙之隔的张屠夫家的院子里。
这是肉联厂的代销点,张屠夫一家四口就住在这里,前面的两间小屋连接着菜市场的大棚,外面就是菜市场卖肉的门脸。
尤凤丹买菜经过的时候,其实苏木就已经在这里了。
只是前后脚没有看到而已。
苏木此时正在看着穿了围裙的阿漆在忙碌。
神态专注,但手法真的很菜。
庖丁解牛的典故不知道阿漆什么时候听人提及了。
这几日闲下来就会跑过来庖丁解猪。
说是锻炼自己跟刀的契合度。
祖上也是猎户,是村里唯一过年杀猪的掌刀户,阿漆就觉得自己毫无寸进的刀气,或许要从杀猪这个方向积攒。
让苏木真的很无语。
“阿漆,你这小刀太短了,这猪落你手里跟被凌迟似的,多遭罪啊。”
“师傅,你的意思是我要换一柄长刀吗?”
阿漆眉头皱着,他也在考虑这件事。
飞刀脱手就不归自己控制了,可自己的准头感觉没有什么再进一步的空间了。
(
看来,也是到了该改变自己习惯的程度了。
“阿漆,我觉得你飞刀还是不要练了,可以考虑换一件武器……”
苏木无力吐槽。
阿漆的飞刀绝技太绝了,除了不扎自己,丢出去飞哪里属于随缘型的。
怎么学都没有进步。
就像是唐朝人被安排逆推UFO隐形材料差不多。
苏木反正是不会教他甩刀的。
不如用枪?
总比飞刀更靠谱点吧。
阿漆划拉着手里的小飞刀,拉着猪仔的屁股,一刀又一刀。
不断地开后眼。
苏木打了个哈欠,起身:“阿漆,休息两天,后天一早咱们回去。”
“哦,师傅,我还想再练会,我已经有种熟悉的掌控感了,就不去你家吃饭了吧。”
是掌控刀气了,还是熟练割猪蹄了?
要知道都杀了好几头了,再怎么愚笨也有个熟练技能点加持吧。
苏木这几天忙着办案,还有跟尤凤丹深度交流,有些疏忽这个单纯的孩子了,打算喊他去家里吃饭呢。
谁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而已。
阿漆一点都没有被遗弃的感觉,自娱自乐不要多开心。
还找到了自己的方法,打算精进刀法,练出刀气。
“行吧。好好练,改天送伱一把好刀。”
苏木想到了大佬的大佬送的那把‘杀猪刀’,原版的肯定是要自己收藏,可空间三合院的杂物间里,是有复制功能的。
倒是可以送给阿漆,估计挺好玩的吧。
开车回家。
门口已经停了一辆车了,苏木的车只能并排停在前车后屁股。
等晚会儿大哥的吉普走到时候,自己还得先倒到拐角的位置腾个空。
有机会把门扩宽一点,或者贴着厨房后面的墙,掏个车库出来。
苏木一边想着,一边回到了院子。
听到动静的厨房三美先打招呼,苏木肯定是过去转一圈,手指轻捏几下,驴肉和牛肉就分别沾了蒜泥蘸料进了口。
“蘸料再放点陈醋,味儿淡了点。”
院子里俩锅盖头孩子正在嚯嚯小花池,有一支月季歪歪斜斜,被刨根刨出了个大坑,眼瞅都站不住了。
苏木也不以为意。
区区小月季,挖死了再种,建飞开心就好。
屋里喝茶的俩男人抬着头瞧着呢。
苏迎军正在烟灰缸里掐烟。
李响端着茶杯,笑道:“说曹操曹操到,有艳福的小伙子这不就来了么。”
“嘿嘿,两位老哥哥雅兴不浅啊,趁我不在怎么编排我呢?”
掏出华子,散烟,点上。
仨大老爷们一边喝茶等下酒菜,一边吞云吐雾。
不一会儿,切好的熟食和一桌子菜就端上来了。
如果不是苏木回来的晚,早就可以端上来边喝边等。
女人不上正席,她们自有她们的那一份,餐桌上早就摆满了。
刚才嫂子就截下了一瓶散白酒。
妇女们也要畅饮的。
“老弟,有啥好玩的,捡能说的唠唠呗。”
一瓶酒倒满满的三杯,还能留下一口福根。
第一杯讲究六口一个,六六大顺。
喝完之后再随意吃喝。
李响憋了好久的念想就赶紧趁着还没喝多说出来。
苏迎军也是目光炯炯。
他也好奇自家小弟执行过的那些精彩的任务。
特别的好奇。
前些日子五龙潭那里,青天白日的突然骤黑,还电闪雷鸣的,他们也都亲眼目睹亲身经历过。
最近这几天又是跑南部山区,又是舜井街珍珠泉的……
两人都对自己脚下这个泉城的神秘事迹很感兴趣。
苏木也不藏着掖着,捡能说的说了几个。
只言片语间,就让苏迎军和李响叹为观止。
“还真能有山飘在空中?”
“太不可思议了,那么大的千佛山以前竟然……”
最后。
苏迎军问起南部山区那条滑翔而过的刀枪不入的龙形怪物。
“就当是孙悟空三根毫毛之一吧……”
苏木点到即止。
“这案子还没办完,不过安全应该没问题了,过段时间我还得再过来重新处理。”
“安全就好,要是再出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了。”
苏迎军苦笑道。
要是再遇着问题,派谁不是去送死啊。
于心不忍。
“老弟,那是不是还有另外两根毫毛?”
李响醉态之下,眼眸里闪着亮光,这货绝壁在装醉。
酒桌上玩这个,八百个心眼子,一瞅就不像个实在人。
可偏偏就是大哥苏迎军最铁的唯二之一。
“一只在珍珠泉,也已经搞定了,还有一只……”
大明湖南边桥底有一团颜色跟其他地方湖水完全不同的地方。
一年四季阴凉刺骨,也是唯一数九寒冬都不会结冰的隐秘水域。
另一把锁龙锁的残骸,就在那里。
但苏木没有处理。
螣大姑娘提点过的,需要暂且留作他用。
“大明湖南边桥墩子下?”
李响很意外,下意识看了苏迎军一眼。
“不会跟南部山区那次一样吧?”
苏木摇头:“放心,肯定不会。”
千佛山的青铜锁可不比舜井的捆龙锁,再怎么残缺,也是正品,更不是京城北新桥被仿制的赝品。
功效强大着呢。
如果不是这半块正品残骸,苏木拾掇舜井里的无支祁,也不用考虑那么多。
毕竟几千年之后的当下,当年的禁锢之法依然成了它最佳的保护手段了。
还是要智取,才能让苏木有最高的性价比。
尤凤丹在男人的闲聊中推门而入,拎着壶给暖瓶里加满了水,又给白瓷茶壶里虚了水。
等尤凤丹出去,话题就从诡秘八卦转向了女人这个话题。
苏木自然依旧是话题的中心。
标准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的彩旗,也真他娘漂亮。
“后天一早我回一趟京城,这边的无支祁跟咱北新桥锁龙井有点渊源,而且这都出来十多天了,也得回去挨家挨户的看看。”
说到后面这个话题,苏迎军和李响都没吭声,默契的举杯,跟苏木碰杯,干了一个。
“小弟辛苦了,唉,这事儿除了你,谁也白搭,哥哥没办法说别的,你就能者多劳吧,但是其他的事情,只要当哥的只要能帮上忙,你尽管开口,咱别无二话。”
苏迎军有点激动,眼眶都有些红了。
“这边的家里事儿你放心就成,既然都是兄弟,就绝对帮你看好了,守着你哥我也敢说,要是这边真出了问题你只管找我。”
李响拍着胸脯作保。
世风日下,京城一大摊子遗留问题,都扛在苏木这个小兄弟的肩膀上呢。
虽然无法言明,但却由不得亲哥苏迎军和新兄弟李响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