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工不几日,苏木去了一趟西山。
身边便多了一个小青年。
个头不高,看眼神,智商也不太够的样子。
达文西的好搭档,阿漆。
这小子一不小心成了苏木的小粉丝,好几次申请调到苏木身边学习。
这次苏木又过去研究院放血,恰好再次遇到了已经短暂停止被研究的达文西。
受他引荐,跟在了苏木身边。
这二人千里迢迢把于海棠护送回来,也算是给足了苏木的面子,情分摆在这里,自然是要还的。
只是近日并没什么出外勤的任务,都是些训练项目考察,纪律内务审查这种细枝末节的工作,阿漆跟在苏木身边,也是无所事事的状态。
苏木今天要去香饵胡同,不方便带阿漆。
但阿漆没眼力劲儿,一副苏木走哪儿,他就要跟到哪儿的架势。
“阿漆,来,我教你一手,看你有没有以气驭刀的天赋……”
打发掉身边小跟班的最佳方式,就是投其所好。
阿漆有点武痴的意思,只是吧,习武的资质实在很感人,愚钝不堪。
苏木并没有考虑过他是否能学得会。
因为他什么套路都没教,跨了四个层次,直接讲以气驭刀的法门。
就像是凭空建造个24楼似的,没有地基和1楼到23楼,怎么可能?
苏木的本意就是糊弄一下阿漆,让他老老实实待在别墅仓库改造的宿舍里。
仅此而已。
“真的?谢谢师傅。”
阿漆是一根筋,作为苏木的粉丝,更是懂得顺杆爬。
这就开口叫师傅了。
苏木想要解释,但后来一想,解释不知道要费多久时间,而且还不一定解释的通。
干脆就当没听到得了。
苏木轻巧的展示了一番以气驭刀的小把戏。
内力外放的随手施为而已,简单的很。
可那也只是说苏木简单。
对于一个只有家传内息调理法门,连入门都算不上的阿漆而言,这不外乎天方夜谭。
看着他痴迷亢奋却又抓耳挠腮的样子,苏木有些想笑,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原理和方法都教给你了,接下来你就好好琢磨,争取早日学有所成,今晚起你就去宿舍住下……”
摆脱了执拗的小跟班,苏木骑上自行车,向着香饵胡同的方向驶去。
人情债是最难还的。
苏木路上还在考虑,等今晚去给第二页名单上的教授学者家属和遗孀家里都送完了物资,顺道就去小院找于海棠吧。
这妮子惹了这么多事儿,现在阿漆之所以跟在自己身边,也是因为她出逃造成的。
自己帮她还债,她也应该付出更多努力才是。
推车往后院走的时候,苏木脑海中已经把108式都模拟了个遍。
筛选了24式待用。
十个姿势前半夜给冉秋叶,后半夜忙完了,去找于海棠演练后十四式。
就这么决定吧,完美。
回到家里的时候,冉秋叶还在厨屋里忙碌着。
正在炸带鱼呢。
冉秋叶两条麻花辫散开,扎成了马尾。
学校停课状态,她也就整日闲在家里,不出门,也就没扎麻花辫。
扎着马尾的头发还有些微波浪小卷,扎麻花辫时物理定型了。
后院住了四户人家,随着苏木的进来都隔着玻璃眼巴巴的偷瞄几眼,再有些惶恐的躲避。
冉秋叶之前的情况,虽没有落井下石的,却也都明哲保身,没一个向她伸出援手。
现在眼馋过了年景还能用那么多油炸鱼吃,那种油炸香味儿飘散在整个院子里,家里的饭菜都不香了。
可也没人期待能得到分享。
冉秋叶戴着套袖,系了围裙,苏木看着冉秋叶的背影,宽松的棉衣被围裙系的紧紧的,露出了一丝冉秋叶腰肢真实的弧度。
苏木知道她是个细腰宽胯的奇女子。
奇妙的奇。
在这个年代里,在经历过苏木的陪练不久,冉姑娘的臀瓣已经有了蜜桃的雏形。
不足为外人说道的奇妙。
好用的很呢。
“呀,回来怎么也不喊一声,偷偷摸摸的……”
冉秋叶回眸一笑,话语非常的自然,像极了老夫老妻。
上次走的时候,苏木就说过今天会过来,冉秋叶一直有记着时间。
要不然她怎么舍得炸带鱼啊。
吃饭的时候,苏木跟冉秋叶聊天。
“现在已经有要恢复教学的声音了,不过可能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而且我认为,就算是复课之后,也会有大量的去学习务农的时间,不会像之前上课时那样……”
“所以呢,你是继续留在学校等,或者之前我说的那样,给你换个文职工作?”
别的不说,苏木自己的第五小组就有很多文职缺口,特别是档案汇总整理这方面,苏木已经安排多次问大佬要人了。
但是人才不是被安排了种地,就是在轧马路……
好几次气的苏木骂娘。
“没事的,别的工作我也做不来,其实我还是喜欢教书,你不也说很快就能复课了啊,这段时间我就在家看看书,也挺好的。”
冉秋叶是真的没考虑办公室的文职工作,她喜欢教书,喜欢教育孩子的那个氛围。
虽然这种氛围也许会要许多年之后才能恢复,但她现在有了苏木,也就不用考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了。
“那好吧。”
掠过这个话题没有再提。
现在有苏木这层身份在,冉秋叶不会再被排斥,也不会在明面上被人针对。
那么,做她喜欢做的事就好了。
外面的一切,都交给自己来守护。
虽然无法是唯一的宠爱,可也总要在某个方面,尽到自己一家之主的责任。
“过几天我要去一趟山东,去大哥那边呆几天。”
“哦,是伱们一起去吗?”
苏木摇头:“也恰好有个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她不跟着。”
“昨天去菜市场买菜,我看到她了,人很漂亮,看着脾气也应该挺好的吧?”
自从冉秋叶知道郑娟是陈雪茹找来的‘替代’身份,冉秋叶就总有种想要戳破窗户纸的念头。
(
现在已经从念头到小心翼翼的试探行动了。
苏木这方面没想太多,随口应付着。
冉秋叶炸鱼的手艺明显不错,外酥里嫩的,吃到嘴里很爽口,没一会儿就清盘了。
“你要是喜欢吃,下回我再多炸一点。”
“家里还有吗?平常你该吃吃,这趟去山东,少不了再弄点海鲜回来,不用省。”
“我知道的。”
饭后,是苏木拉着冉秋叶稍稍运动的时间段。
关上了门,还拉上了帘。
苏木不可能像是和郑娟一样跟冉秋叶一起饭后去外面胡同里遛弯。
太招摇。
只能在屋里做些有意义有情趣的小事儿。
是苏木认知里的浅尝辄止,也是冉秋叶的一次洗礼身心的全力以赴。
体能和耐力的不对等,让苏木的认知远远超过了冉秋叶的承受。
这也是苏木最近逐渐苦恼的根源所在。
自废武功这种事,苏木不想做,也根本做不到。
他摸不着头绪。
然而提升伴侣的身体素质,也同样没什么思路。
对于郑娟那种内息调理的方式,并不是适用于所有人,而且即便使用了,也只是在体力恢复方面略有成效,过程依旧是放不开。
幸福指数有显着的滑落。
就像是现在。
冉秋叶稍作喘息就可以起身下床,能够坐在书桌前看一会儿书了。
当然也仅仅是如此。
等再晚一会儿上床睡觉……
溃不成军的情况会来临的更快一些。
一方放不开手脚,一方其实也是期待中夹杂着一丝惶恐和害怕的。
这让在一起的双方都有些为难。
可螣大神兽成为苏木空间召唤兽后,他的欲望也确实肉眼可见的增加了一大截。
几乎到了无肉不欢的地步了。
真爱小动物,每晚都不能或缺。
如若不然,就得去空间里拼命修炼和消耗,不然会彻夜难眠。
苏木觉得自己也太难了。
他越来越体会到了高处不胜寒的窘境。
早知会有今日这种情况出现,他……
一早就给自己多找些漂亮师妹提前培养着了。
哪有现在各种放不开手脚的事情呢。
夜半时分。
往常这是苏木去晓市缅怀商业气息的时刻,现在他却要蹑手蹑脚的起床出门,按照名单上的地址,去挨家挨户送温暖。
柴米油盐酱醋钱,根据每家不同的情况,苏木化身深夜幽灵,顺着名单把不同的物资投放出去。
这一批次的名单,大多都是学有所成的科研之家,齐天的名字赫然在列。
他的父母是大学教授,现在余下他一人。
这家苏木不用送,平日里关照就足够了,没必要也暗中投喂。
这一片胡同里的,几乎都是学校老师,冉秋叶家的方向,也算是在边沿儿。
这也是苏木晚上来冉秋叶这边的原因之一。
都是捎带手安排的。
分身乏术又无法放开手脚施为,这让苏木很是尴尬。
最后一家的院子苏木进去后就觉得有点熟悉。
再一想,这不就是梁东的家嘛。
就在他隔壁。
是一位海外归来的小提琴演奏家的遗孀。
可惜了一位才华横溢的演奏家被庄稼地磨坏了双手,又在颠沛曲折的生活中饮恨病故。
留下了一对可怜的母女相依为命。
生活质量从高处跌落低谷……
这份名单是大佬后来给的。
这也是苏木第一次来。
以后好了,有了苏木暗中的救济,日子再艰难总会有度过的曙光在。
隔空在厨屋里放了两袋子物资,省着点,足够这娘俩吃上十天半月了。
苏木刚要转身走,就听到屋子里传出了动静。
一个女孩儿抹黑醒来,下了床,从柜子上的琴盒里拿出了一把小提琴。
苏木以为女孩是缅怀父亲呢,却瞧见那个女孩竟然是偷偷的在练琴。
无声的摆出了拉小提琴的姿势,在空气中模仿着演奏的状态。
只是指肚按在弦上,总是会有偶尔的细微声音在黑夜中响起。
虽然声音很小,传不出屋子,可屋里女孩却仍然会像是惊弓之鸟一般,频繁的中断练琴的状态。
苏木不知不觉就看了小半个小时。
屋里的女孩虽然总是被中断,可专注练琴的心思始终保持着热情,并没有因此而放弃一丝一毫。
一直到屋里女孩的妈妈声音响起来,苏木也才跟着惊醒。
没想到自己站在窗外偷听一个姑娘练琴听了这么久。
苏木还蛮佩服这个女生的精神头的。
爱好是无罪的。
为了自我的爱好而始终坚持,值得所有人敬佩。
无论价值与否,也不论是否合乎时宜。
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姓贺的这户人家,苏木从梁东这个小院翻墙出去。
几分钟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里。
都在一个胡同,前后隔得并不远。
于海棠早就睡下了,小院被反锁着门。
苏木翻墙跃进来,撬开了东厢房的屋门,钻进于海棠的被窝里。
这两天被小跟班阿漆整的有点心烦,也该是于海棠报恩的时候了。
其实小院安全很不错,如果不是苏木有空间能力当辅助,翻进小院子或许还行,但要进屋,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于海棠惊了一下,可或许是闻到了苏木身上的味道,或者是摸到了苏木熟悉的身体。
紧绷的身体顿时就松弛了下来,水蛇一样的凑上来,直往苏木怀里钻。
这小娘们其实还迷瞪着呢,属于半梦半醒之间。
指不定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来着。
嗯,做春天的姑娘都乐意做的那种梦。
直到被摆成了个小推车的姿势,于海棠才算是彻底被搞醒了。
随后……
崭新的小推车被用成了破烂不堪,被窝里都快变成泥泞沼泽了。
于海棠这两天其实还有在幻想,等苏木再过来,她就要表现出一副居家小媳妇的样子,给他做好早饭,一起出门去上班……
现在看来,别说早饭,更别说上班,估计轧钢厂宣传科的播音员,今天不是旷工就得请假。
想得很美,奈何实力它不允许,实在是办不到啊。
苏木上午快九点的时候才起床去上班。
那会儿,屋里于海棠还在呼呼大睡呢,连苏木什么时候走的,走之前都干了些啥,她都一无所知了。
所有任性的行为,兜兜转转,都会有她需要承受的代价。
今天,就是苏木找于海棠索要利息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