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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锣鼓巷的凌晨三点。

夜幕笼罩下的四合院寂静无声。

突然,前院东耳房的房门吱嘎一声响了。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影。

苏木回身关门,径直去了东厢房。

上半夜他冲动了。

但他以为的只是他以为的,跟事实不符。

其实上手的那一刻,或许他已经察觉到了。

毕竟论敏锐的感知能力,苏木已经算是超越人类极限了。

召唤兽都有了的情况下,超越普通人类也没什么好炫耀的。

但男人嘛。

有个自我安慰的词儿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顺便抹黑验证了纺织厂的工作确实很具备提臀效果。

时隔多年,虽然青涩但依旧懂配合,体验感良好。

苏木回到南屋床上,偷偷回味。

穿堂东户的新二层,气氛则有些诡异。

两个同学关系的女人都知道对方醒着,但又默契的装作都在熟睡似的。

黑暗中,两人的区别,只是一个在流泪,一个在皱眉。

流泪的是何雨水。

她傍晚喝多了。

红酒上头慢,不知不觉就醉倒了。

跟即将嫁到四合院的于海棠同床共枕。

谁知道半夜被苏木摸上了床。

何雨水其实从苏木进屋就隐约有感觉了,等到发现时,人已经到了床边。

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不仅没有动弹,还在被触碰的第一时间,配合褪去了内衣……

于海棠眉头皱的很深。

事情有些大条,她不知该怎么处理。

索性就先扮鸵鸟装睡。

实则心里翻江倒海,脑子都快烧成一锅浆糊了。

自家姐姐跟苏木出了意外,于海棠宽慰自己。

毕竟醉酒嘛。

还是自己主动要求灌他的。

好在姐姐嫁人了,有姐夫,这种事情当妹妹的自作自受,只要三个人默契不提,也就默默认下了。

今天的主要目的是要斩草除根,核心是断了何雨水跟自家男人旧情复燃的显摆局。

结果喝大了。

不仅没斩断青丝,好像还稀里糊涂当了一把月老,貌似差点给续上……

是貌似,还是已经续上了?

于海棠经验只有几天几次,可听声辨位的能力也多少具备了些。

明显就不是雏儿。

这俩人之间的配合肯定是有的。

以后可咋整?

还没千防万防呢,自己先给大后方主动捅了个窟窿。

这都什么事儿啊。

于海棠想要理解苏木。

她绞尽脑汁去帮苏木的行为进行解释。

可苏木身上没有酒味儿,这种行为就说不通。

哪怕是把何雨水当成了姐姐于莉……

那也不可以啊。

第一次是无意识的,错误犯了就要嘎住。

这回肯定是明知故犯。

有点地位有点小钱就这么肆意妄为的话,自己期待的小资生活,又能持续多久呢?

捂不住,拦不下的,跟苏木结婚组成家庭,以后是不是要不断地为他身边的莺莺燕燕闹心?

于海棠又想到了来过院子的两个漂亮姑娘。

谁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默契配合的经验,以后会不会也像跟何雨水或者姐姐似的,藕断丝连呢?

是的。

于海棠清晰的认识到苏木不会跟姐姐于莉斩断关系的。

从今晚被误认就已经验证清楚了。

如果不是误认,而直接猜到是何雨水……

那就更让她难以接受。

这一刻,于海棠脑海中又想起了姐姐于莉在那晚的忠告。

此时想起来,姐姐的表情和语气,就显得语重心长了。

果然是不听过来人的劝告,终归让自己跌进了坑里。

于海棠惆怅了。

有些许后悔。

如果没有跟苏木发展到这层关系,如果苏木不是那么有权势和不差钱……

哪有现在这糟心的事情啊。

身旁淅淅索索的声音响起。

赤果果躺在自己身旁的何雨水有动静了。

听着像是在穿衣服。

她难道不疼吗?

于海棠想到了自己头一次的那个早晨,走路疼,不走路站着也疼,坐凳子都只能挨半拉屁股的那种撕裂的疼。

何雨水这么耐疼的吗?还是说……

突然,屁股蛋儿下面有块布被拽动。

于海棠收敛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微微的提了提腰。

难怪刚才那么硌呢,敢情是何雨水的飞行员帽子。

不一会儿,何雨水下了二层。

又等了一小会儿,于海棠听到隔壁东耳房有了动静。

于海棠疑惑顿起。

难道何雨水是很疼很难受的,只是一直在忍着。

要不然,怎么这么半天才挪动到外间屋,怎么还不推门走人呢?

她并不知道何雨水就站在东耳房,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屋里摆设,发愣发呆,同时泪流满面着。

她身体难受。

毕竟时隔多年,苏木的身体也是成长了的。

原来的样子跟现在比,就像是胳膊和大腿的区别。

但雨水身体再难受,也比不过心里的痛。

她心中所想,这一切的一切,原本都是自己的幸福来着。

是自己倔脾气上来,不顾阻拦硬要找了片警儿男朋友。

结果那个没良心的未婚夫,竟然一边拖着自己,一边跟另外的女人谈情说爱。

错付了啊。

悔不当初。

“咳咳。”

隔壁屋传来了两声咳嗽,惊醒了缅怀过去的何雨水。

她迈动两条疼的颤抖的大长腿,出了屋。

扶着墙一步步挪进了穿堂,咬着牙坚持不跌倒,用最长的毅力和时间,回到了自己的屋。

进门的瞬间,她就忍不住跪了下去。

膝盖疼了一点点,因为腰部往下的半个身子都快疼麻木了。

如果再算上心伤,那就是整个人都疼麻了。

何雨水几乎是一边哭一边爬回了自己的床。

枕头捂在脑袋上,哭泣的声音在房间里隐隐的响起,萦绕不绝。

……

小张同志是被连夜送到医院的。

大夫马不停蹄的救治伤员,张勇的同事兼师傅第一时间去通知张勇的家属。

(

张勇的父母得知消息后,也是慌忙赶了过来。

他的父亲还好一些,母亲在出门之前就开始哭不停了。

来到医院,自然是先询问孩子的病情。

张勇的伤势不是很严重,但严重的是生活和子嗣问题等后续。

因为巧遇苏木被止了血,生命危险是不存在的。

遵医嘱的环节时,张勇的父母都被喊到了办公室。

大夫为他们描述了病情的详细状况,面对张勇父母的再三恳求,大夫也只能无奈的摇头叹息。

猎手一枪爆了鸟头,但因为火力太猛,连带着大半个身子都没了。

伤者被送来,别说接回去,原材料早就没了啊,只能进行除根处理。

在伤口愈合和美观上,下下功夫。

最后,大夫语重心长的以私人身份叮嘱他们二人,如果以后生活上遇到各种不便,又无从着手的话,可以去吉祥胡同那边打听打听。

毕竟当年伺候宫里的那些人,在吉祥胡同那边报团取暖的最多。

兴许就能多点秘方,或者各方面的处理经验呢。

张勇的爸妈只能认命。

大夫都这么说了,也是真没办法了。

早晨八点多,张勇的现任女朋友,也是张勇妈妈极力推荐的内心最为认可的门当户对儿媳妇来看望有望获得立功奖赏的张勇同志了。

但在得知张勇的病情和伤势后,立刻找了个借口闪身走人。

这是预料之外的事儿。

张勇爸妈从半夜惊吓到现在惊魂未定,张勇的婚事压根就没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一直在为儿子的伤势和以后的工作、生活发愁呢。

这个女孩来了又走,突然就提醒了二位。

“这样不行,以后儿子被人指指点点,搬了家也躲不掉悠悠之口。”

张父还是有些稳重的,看待事情的角度已经到了走一步看三步的层次。

给儿子搬家遮掩身体瑕疵,已经在他心里酝酿了好几个小时。

“说什么也要给他娶个媳妇,哪怕是从乡下找一个……”

张父喃喃自语,张母则在旁边沉默。

她刚才还在哭呢,这会儿抽泣着,等倒过气儿来才开口提醒。

“不是还有那个何雨水嘛,她没爹没娘,就一个废物哥哥,让她跟大勇扯证。”

“怎么说人家也是高中生,纺织厂的正式工。”

张勇父亲有顾虑。

“我有办法,给她升职,给她调岗,给她换个好点的院子,独门独院的那种……”

张勇母亲倒是笃定的很。

以张勇母亲对何雨水的了解和过往的打探,是知道何雨水想要摆脱她目前生活的那个四合院的迫切心情的。

这也是张勇母亲的底气所在。

在某些方面可能会差一些,毕竟女人知道女人,守活寡的滋味虽然张勇妈妈没有亲身经历过,但作为过来人也能理解。

即便做不到感同身受,也能代入一下体会个七七八八。

可张家也不是平头老百姓,如果不是儿子张勇出了事儿,张母是绝对不会让儿子选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没爹没娘的丫头片子的。

而现在呢?

虽然有些方面受了影响,但物质方面工作条件方面,都给何雨水拔高了。

这属于对等的一次交易。

张勇母亲决定跟何雨水好好的谈一谈。

小姑娘没有爹娘教育,一个哥哥还是个地痞混不吝,估计不太懂得分析利弊。

“老张,你守着大勇,我去找小何聊聊。”

暂时压制了儿子受伤的难过后的张勇的慈母妈妈,才是那个号称铁娘子的冷面主任。

她出了医院先去了纺织厂,得知何雨水请假没上班,就又直奔四合院。

当小吉普停在四合院门口,张勇妈妈的司机下车去喊人时,恰好与出门的于海棠迎面而过。

于海棠心情不好,恰好宣传科同事要喊她去东来顺涮锅子,同事之间互相请客吃饭在这个年代不是常事。

于海棠觉得可能是同事们觉得自己好事将近才会聚一下,而且都说了不用自己请客,再不去也就不太合适。

玉海棠心情不太好,也正想着喝点酒呢。

人在郁闷和烦躁的时候,或者喜欢扎堆,通过嘈杂的环境改善心情,或者通过酒精去麻痹,去舒缓。

于海棠性格直爽的跟男孩子似的,遇到这样的事情,选择跟同事一边喧闹一边喝酒。

她并不知道,这个局其实是许大茂用一张大黑十私下里搞定的。

三个同事东来顺涮一顿用不了这么多。

可许大茂求人办事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而且许大茂早就算过这笔账了。

前者约了于海棠,后面立刻告诉李怀德,让他们在东来顺搞一个偶遇。

自己虽然花了十块钱,可十块钱解决秦京茹的工作,那也是绝对值得的。

李怀德得到许大茂的消息时,他正跟上海过来的郭德超郭总在喝茶。

“郭总,你的事情我是这么考虑的,直接去老美那边有些困难,不如先去南边迂回一下……”

郭德超眼前一亮:“哦?老弟的意思是跟娄家那般……?”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的没有再继续往透里说。

“不过,郭总不妨顺便帮我个忙。”

“只要兄力所能及,老弟但说无妨。”

郭德超大气的挥手,毫不犹豫。

他现在自身难保,犹豫个屁啊。

要是在这里多呆一天,说不准身价就缩水一层,这万一真出去了,瘦的皮包骨头,就连东山再起的机会也没了。

“哈哈,好事儿,我不仅送你东风把伱送去南方,还顺便送你一场艳遇,如何?”

郭德超微微皱眉,一瞬间就有释怀,笑着接纳:“那敢情好,不知这位姑娘是……”

屋里,李怀德放下茶杯,凑在郭德超耳边说了起来。

与此同时。

张勇的妈妈跟何雨水在车内就‘商谈’好了。

主要是开的价码足够厚。

张勇的妈妈笃定这种物质的诱惑眼前这个穷哈哈丫头绝对扛不住。

而她不清楚的,则是何雨水之所以答应,是因为半夜的鞭挞,让她心灰意冷,自暴自弃。

当心底的念想彻底断裂,嫁不嫁人,嫁给什么人,对于何雨水此时的心境而言,已经无所谓了。

何况张勇本来就是自己的未婚夫,虽然张勇那边都不认可,但四合院里,自己身边的同事、同学们,都是知道的。

少了男女之事的困扰,嫁给张勇,或许更像是摆脱掣肘的一种方式。

就默默的祝福苏木哥和于海棠百年好合吧。

何雨水抿着嘴,头瞥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心底的悲伤决堤。

只是哭了好几个时辰,现在她感觉已经无泪可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