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一行人在葫芦岛待了半天,事情就顺利完成了。
萨帝鹏也是头一次见到那些东西对苏木苏大主任的畏惧。
称得上闻风就跑。
这次,连吃喝都没要求。
远远的听到苏木的声音,屋里就没了动静。
再进去探查,发现附身之人已经彻底好了。
一院子二三十口子人,对749局一行人的能力和效率叹为观止。
韩立脸皮厚,仰着脸笑纳了所有的赞誉。
倒是陈东和萨帝鹏有些放不开,觉得臊的慌。
曹薇薇还是那副仰着下巴与有荣焉的骄傲。
就像是有大本事的是她家男人似的。
当晚重新坐上了火车,去长春。
这次就不是软卧了,是运输货车车厢。
东北伐木势头猛烈,这些往返的火车皮,都是运送木材的。
在长春的某研究院招待所安置休息。
接下来就需要当地的行内人引荐。
不然韩立他们是找不到地头的。
哪怕找到了,也见不到。
这都得提前约。
苏木闲来无事就偷偷出去溜达。
光明正大的往外走,一定会‘偶遇’曹薇薇,然后就成了结伴出游。
苏木被缠了一路,身心俱累,打算偷偷出去透口气。
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天天在你身边转悠,这蹭一下,那摸一把的,撩拨手法虽然稚嫩,可……
女追男隔层纱的言辞并不是空缺来风。
就这么两天,要不是苏木自带空间,别墅里不缺换洗内裤,春梦了无痕的破绽就要被几个大老爷们识破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心情有点烦躁。
苏木抬脚踹了一块小石子。
石块夹杂着呼啸声直飞半空而去。
估计这含怒的一脚,石块能飞离长春。
视线从半空落下。
不远处几个人围着一个摊子,调笑嬉闹声传到苏木耳朵里。
摊位是辆小车,拉车的是一个花甲的老太太,佝偻着身子,白发苍苍。
此时她正背着右手,护着一个女孩子,而围着的是五六个小青年,还有两个人在不远处冷眼旁观。
苏木环顾四周,很多人远远的避开,也有人在远处抻着脖子往这里观望,一点上去解围的意思都没有。
看样子,这些混混在这一片积威已久,普通老百姓都敢怒不敢言。
九成九,不是地痞就是恶霸。
拿来给自己泄泄火气正好。
苏木往那个方向走了两步。
老太太背后的一双明亮的目光就瞅了过来,看到苏木望过去,又赶紧躲避开。
脚下出现半块砖头,红砖碎掉大半的那种。
苏木脚尖一点,一勾。
砰!
污言秽语的那几个人里,最人高马大的那人额头挨了个正着。
那人闷哼一声,都没找着正主,白眼一翻就躺倒地上了。
剩余四个人都怔住了。
纷纷看向四周,直到看到慢步走过来的苏木,才终于找到目标。
几人撸袖子的撸袖子,啐唾沫的啐唾沫,还有人从后腰拽出来了个长铁片。
像是钢材砸扁的那种。
苏木瞧的明白,旁边一侧还开了刃。
这要是用厚的那边,就废了他。
要是敢拿开了刃的那边对着他,就宰了他。
苏木此时此刻的心情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也是这么做的。
四个只会耍横耍狠的业余小混混,怎么能跟苏木这个杀人如喝凉水的山君大佬比拼。
三下五除二,就都给撂地上了。
刀片男压根就没冲上来,那开了刃的铁片当啷一声,掉在青石路边,发出一连串的振响。
就这?
苏木意犹未尽,他晃动了一下手腕,环顾四周地上的这几个废料,倒是挺期待谁可以爬起来再带头来一下。
他保证这次收着点力,重新过过瘾。
打麻袋和木桩,哪有拳拳到肉过瘾。
可惜,地上都在哼哼唧唧,没有再爬起来的了。
“老太太,你没事吧?”
苏木走过去扶起老太太,这老人家可能是腿软,吓得都瘫坐在地上了。
倒是她身后一直护着的姑娘,被她推搡了好远出去。
虽然没有瞧见模样,但瞅着刚才冷眼旁观的那二人中,那个短头发的表情,那个姑娘一定长得不错。
不然怎么会让男人眼里闪光。
苏木没看到姑娘正面,但从后面看,身材后翘的很饱满,身段线条曲线非常诱人倒是真的。
“啊!”
苏木愣神间,身后传来一声怒吼,然后有脚步声冲来。
“不可。”
“小心。”
前面那两个冷眼旁观的青年,此时一个都跟着大喊一声,也跟着冲了过来。
苏木侧身躲开后面劈砍下来的刀片。
竟然就是那个脑门挨了一砖头的家伙。
苏木特意瞧了,刀刃朝下。
刚才自己如果不躲,就凭他那挥刀的力度,莫不是想将自己一刀两半。
打算活劈了吗?
苏木微微打量了一下这个额头一片青紫的青年。
长得有点着急,人高马大的,显然成长中没少了吃喝,倒是有些可惜他一副堂堂正正的国字脸了。
不干人事的玩意儿。
国字脸还想继续挥动刀片,苏木轻松捏住了他的手腕。
耳畔有拳风袭来。
苏木微微低头,后撤一步,松开国字脸的同时,也躲开了寸头青年的拳头。
朝着自己太阳穴来的。
这是要把自己弄死还是弄晕?
看在他刚才脱口喊的是“小心”,那就免他一下。
左臂抬起,挡住了一个腿鞭。
力气倒是不小,苏木眼角余光瞥见是两人中长发的那个,样貌堂堂,不像个匪类,气势倒也挺足,可惜没受过专业训练,不然这一下或许能让苏木感受到点份量。
反手一握,苏木倒抓这个青年的脚踝,腰部用力,带动大臂,撬动小臂挥动……
砰!
这个气势很足的青年被斜着砸在马路牙子上。
地上传来一声闷哼,然后是半声惨叫。
估计是想硬忍,但最终没忍住。
短发男有点着急,苏木见他眼眶都红了。
只是他好像有点犹豫,眼神在苏木和地上那人之间飞快的选择着。
(
国字脸却又挥起了刀刃,横着朝苏木的肋骨位置砍过来。
五脏器官要是被这脏兮兮的刀刃划破个口子,即便活下来也会留后遗症。
如果下意识的伸胳膊阻挡,估计就会变成独臂侠。
国字脸竟然是这三个人里最恶毒的那个。
苏木刚才不够过瘾,这会又接连被国字脸挑衅。
还真是老虎不发威,被当成病猫了啊。
苏木不退反进,依旧是反手掌刀砍在国字脸持刀手腕之上。
国字脸吃痛,下意识的松了刀把。
苏木旋转半身,脱离国字脸面前并且把刀握在了手里。
武器在手,国字脸也不敢猛冲了。
短发青年因此也做出了判断,弯腰拽走苏木脚下的中长发青年,然后扶他起来。
三人半包围着苏木,形成了短暂的对峙。
苏木是对峙双方中最为轻松的,他颠了颠手里的自制刀具,感受着轻若鸿毛的份量。
“哥们,刀刀都是用的刀刃,这是打算置我于死地吗?”
苏木看了一眼寸头短发男,又瞥过被他扶着,看似被摔掉半条命的中长发青年,这俩刚才一直冷眼旁观。
旁观这几个人调戏老太太护着的姑娘。
国字脸眼珠子滴溜溜转。
苏木发现他才是这群人里心思最活泛的。
刚才调戏那姑娘,也是他最污言秽语。
如果板砖不砸晕他,他伸手拽姑娘头发的动作就实现了。
“这位朋友,咳咳,我,我们认栽了。”
被摔了半管子血条的青年突然开口。
“嗯,认栽就好,你们俩可以走了。”
“士宾,我们走。”
寸头男喊了一声。
他喊得是国字脸。
“等等。”
苏木等三人重新回过头来,突然笑了。
笑的很玩味。
他伸手指着国字脸:“这哥们,刚才砍了我三刀,嗯,用刀刃砍的。这么不声不响就走可不行。”
“伱要怎么样?”
中长发青年推开寸头男,问道。
能看得出他迈出的这一步很痛苦,就是咬牙坚持罢了。
“你赶紧去医院吧,快点治还能治好,不然就真瘸一辈子。”
苏木先是说了一句,还指了指他的脚踝处。
自己的手劲有多大,苏木很清楚,刚才绝对捏骨裂了。
而且他就是故意的。
“至于你,我也砍一刀,不管你躲开还是躲不开,今天的事儿都算了了。”
“来吧。”
被叫做士宾的国字脸摆好了架子。
苏木看了看他的左脚尖和右脚跟,又不屑的笑了一下。
敢情是没打算硬接,打算趁着自己挥刀的时候跑吗?
苏木刚才没太多打算,可对面走掉的姑娘转过了头,这个国字脸走的时候下意识就看向姑娘站的那个方向……
苏木突然就不高兴了。
砍了自己三刀,囫囵走了还惦记之前那个姑娘。
自己这趟蹦出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苏木挥起了刀片,开了刃的刀锋在阳光下泛着夺目的光彩。
国字脸已经半转了身子,右脚更是迈了出去,然后蹭蹭蹭往外跑,瞬间就超过了那两个互相搀扶的青年。
苏木收回了扬起的刀,眯着眼看向国字脸奔跑的方向。
白瞎了一个大块头了。
油奸耍滑的。
苏木微微摇头。
“不要……”
中长头发的青年突然瞪大了眼,下意识的伸手。
但……
一切都晚了。
一道寒光闪过。
国字脸背上突然就多了一个刀把。
而大部分的刀刃,都从他的胸膛前透出。
脚步的惯性让他高大的身体依旧踉跄跑出去了四五步,然后颓然倒地,再无声息。
“啊!”
“杀人了,杀人了!”
“杀人啦……”
老婆婆和小姑娘被欺负的时候,看热闹的人都不多,可小混混死了一个,大喊杀人了的声音却突然多了起来。
由远及近,十几个位置,不同的声音来源。
苏木好整以暇的甩了甩手腕。
对自己的投射准度有些不太满意。
警笛声来的非常及时。
全副武装的公安一下车就纷纷掏出了手枪,将苏木几个围了起来。
“哥们,看来你这腿是治不好了,如果在这里混不下去,可以到京城找我,看在瘸腿的份上,帮你一次。”
苏木说的轻松,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被许多把枪械围着。
那个老婆婆都吓傻了,又瘫坐在地上。
那个姑娘也没跑掉,埋着头想要搀扶老太太起来。
苏木上去搭了把手。
姑娘吓得身子明显一哆嗦,但却忍着没松手。
外围公安呵斥声不断,让苏木退后,举起双手。
苏木先是拿出自己的证件,远远的丢出去,这才微微后退,并把手举过头顶。
大庭广众之下,表演飞身躲子弹,多少有些吓人了。
韩立和萨帝鹏匆匆赶来。
“怎么回事?”
韩立是持证通过的包围圈,看到苏木瞧过来的眼神,随即补充道:“我怕曹薇薇捣乱,让陈东守着她呢。”
“出来溜达,遇到几个小混混调戏妇女,那边那个……”
苏木挑了挑下巴:“打算活劈了我的,结果被我空手夺白刃,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我把那个人处理了。”
说的轻描淡写。
旁边两个青年却是心都沉到谷底了。
这底气得多足才能做出这么举重若轻来。
后面的事就简单多了。
死掉的人叫骆士宾,中长发青年,以后瘸腿的小伙子叫水自流。
挺文艺的名字。
最厉害的鞭腿废了。
寸头男叫涂自强,伐木场的工人,也这群人里唯一有正当工作的,也是公认最像地痞混混的。
除了水自流外,竟然都是有案底的。
这就更好处理了。
苏木之所以敢这么做,也是有底气的。
底气不是他已经可以忽略法律打破规矩,而是他充分利用了执行任务期间的特殊条例。
咬准了对方已经危及自己安全的地步了。
当然,这实在经不住审查。
鬼知道一个破刀片子,怎么就能威胁到鼎鼎大名的山君了?
事情很快就解释清楚了。
苏木等人还是在执行任务期间,所以公安办案效率更加的高。
从派出所出来,分道扬镳之前,老太太拉着那个瓜子脸的漂亮姑娘在派出所门口咣当一下就给苏木跪了。
老太太大喊着‘谢谢恩人’。
苏木赶紧上前把两人扶起来。
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苏木要是傻一点,就真的信了。
大概率老太太就是做样子给里面的人和那几个小混混听的。
狐假虎威一下。
底层人的生存之道,看似圆滑奸诈,大多都是被逼无奈,仔细琢磨,却也能感觉到处处透着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