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看苏木家……”
倒座房的于海棠在屋里急的跺脚。
她刚才跟着于莉去东耳房厨房了。
于莉留在那边的饭菜端了回来。
现在于莉的心踏实了,中午特意做多了留给苏木的晚饭见他没去吃,就自己拿回来打算跟海棠吃掉。
他屋里有人,于莉也不着急。
反正她都那样了,苏木也表态了。
反而是于海棠急的不行。
这一天天的,苏木家姑娘不断,模样条件还都不错。
竞争对手有点强大啊。
于海棠现在越来越怕到手的流油的鸭子跑掉。
竞争越激烈,想要得到手的渴望就越是浓厚。
这也是人性。
苦于想而不得,淡于只手可握。
“那个姑娘之前不是去过嘛,跟另一个女生一起去的。”
于莉想了一下,跟海棠分析。
“那又怎么样,现在都一个人来了,说明两个人有意思,另一个淘汰了呗。”
于海棠可不好打发,她精明着呢。
小姑娘见天在轧钢厂宣传科除了偶尔在大喇叭上念通知,就再没事儿了。
大把的时间都研究这些情情爱爱的。
最近以来,她研究的只有苏木。
满脑子都是怎么攻克这个堡垒,拿下这个让她得意的男人。
现在强劲的竞争对手出现了。
她想过去针尖对麦芒来着,可是被姐姐拦住了。
有心有力没处使,带着熏肉片的肉菜都嚼不下去了。
气的胸脯鼓鼓囊囊的,连衣裙都差点绷不住裂开。
“先吃饭,等那姑娘走了,我帮你去他家里打探打探。”
于莉下意识的说了句让她自己都面红耳赤心跳加快的话。
“这可是你说的,姐,伱可得帮我上心,等我真嫁给苏木,一定好好帮你教训阎解成那个家伙。”
“好了,赶紧吃饭吧,别提那人,倒胃口。”
“好嘞。”
于海棠开胃了。
于莉胃口也可以。
原本是特意给苏木留的晚饭,两姐妹吃的嘴角冒油。
这几天油水明显比过去多的多,最初于莉还总是跑茅厕呢,这几天肠胃适应了,肚子跟舌头一样,觉悟高了,眼界宽了,没有再动不动就拉胯。
毕竟拉多了,胯也不乐意。
齐天走的时候,跟曹薇薇喊了一声姐。
虽然苏木没有给齐天介绍,齐天也不知道曹薇薇姓谁名谁。
曹薇薇很开心,笑着点头,像是齐天喊苏木哥,喊她姐与有荣焉似的。
她可不知道齐天走出垂花门时遇到于莉,也笑着打了个招呼的。
在齐天的心里,苏木大哥的女人们,都是他姐。
曹薇薇是不知道,如果知道了准会气死。
这也是苏木从未考虑娶曹薇薇的原因。
吃了饭送曹薇薇送到了金柱大门外。
啪!
苏木回过头就用右手的手掌给了左手背一巴掌。
不管不行了,越来越放肆。
不经过主人的同意,擅自去牵曹薇薇的小手。
什么?你想帮我试试软不软?
我用得着你帮我拿主意嘛。
苏木骂骂咧咧的回到了屋。
秦淮茹在帮着收拾残局。
曹薇薇大家闺秀,虽然吃的没有苏木家这么阔气,可品质也绝对不低,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自然也就不会有狼吞虎咽那种情况发生。
剩菜还是不少的。
苏木刚想上去用自己的搓衣板把手跟秦淮茹圆滚滚的臀瓣搭个讪,西屋那边就传来了动静。
秦淮茹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苏木回来,吓得赶紧往旁边躲了一下。
倒是紧张的有点花容失色,看的苏木搓衣板的把手直愣愣的。
苏木眉头一挑。
今晚要一锤定音。
秦淮茹立马接收到了信号。
只是心里略有苦恼,新的护膝还没做好,没有护膝,地下工作总是有点煎熬。
但想到这是东厢房,南屋的楼梯可比东耳房的宽,心里顿时有了新想法。
于莉从西屋款款挪了过来。
原来不只是秦淮茹在,于莉也过来了。
虽然未来都是跟自己关系类似的女人,可这会儿一个已经深入交流过,八成是被贾张氏怂恿着来抄底剩菜剩饭的。
另一个虽然还没探过底,可也已经手拿把攥过了,大概率是跑不了。
她过来是……?
苏木暂且不太清楚。
反正不会是跟秦淮茹抢食儿的就是了。
这方面苏木有底气。
即便再多上三五个,也不愁饿着她们。
“秦姐,厨房还有一块没切的猪头肉,你也拿着,给小当和槐花吃去吧。”
秦淮茹收拾完桌子,还给扫了地,就打算拿着饭盒走。
于莉就在屋里来回逛游,她也不好做太出格的举动。
还不知道于莉是什么意思呢。
秦淮茹再精明,也猜不到苏木胆子大的连没离婚的小媳妇也敢动,还以为是阎解成出事于莉来求帮助。
或者干脆就是为了于海棠来探底的。
秦淮茹毕竟还是秦淮茹,虽没猜中,但却也蒙对了。
这趟,人家就是来探底的。
不仅是探底,还真就打算挽起袖子跟秦淮茹这个寡妇抢食儿呢。
等秦淮茹扭着胯骨轴子走了。
于莉下意识就想问苏木,秦淮茹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可话到嘴边突然惊醒。
自己有什么资格问这话。
差点一不小心就把大好形势给毁了。
心中不由暗暗提醒自己,告诫别太得意,还得谨慎一些,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
“海棠看到刚才家里来姑娘了,就催着我过来打听。”
饭后苏木想喝茶。
于莉立刻就去门口窗户的柜子上拿暖壶。
隔着窗帘缝隙看到对面婆婆端着锅一个劲儿往这边瞅。
自己进来的时候,没避着外人,因为在她之前秦淮茹就进来了。
但秦淮茹这会儿走了,屋里可就自己和苏木两个人了。
不知道婆婆是猜测什么羞人的事儿还是在观望,等着自己打问阎解成呢。
(
想到阎解成,于莉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那个恶心的男人,幸亏这小半年都没让他碰自己,不然死的心都有了。
今天中午做饭,下班回来,都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
这年头没什么娱乐活动,老婆婆们天天嘴闲着就难受,好不容易有个劲爆的消息,立马就能口口相传。
树荫下一起纳鞋底一个晌午,起码就能有五六个版本出来。
再加上白天上半场和下半场……
还有说于莉家就是个半掩门子的呢。
连妹妹于海棠都被波及到了。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在这一刻彰显的淋漓尽致。
“父亲的战友老叔给张罗的对象,我可不敢谈,万一以后发现了咱们这种情况,就没法交代了。”
于莉嘴角下意识的勾了个笑。
心底就更踏实了。
倒不是觉得海棠更有戏而开心,是觉得自己跟苏木两人的情况已经被他考虑在内而放松。
松弛的女人自带魅惑值。
松弛就代表着柔软,可以随便揉捏成各种各样的造型。
同义词是乖巧、听话。
客堂里一直亮着灯,但聊着天的两个人没聊上两句就去了南屋。
那边不仅窗帘拉的密不透风,还没开灯。
就是头上老虎窗映着夜空,弯月挥荡着清凉的光华,洒落人间。
那一刻想起,两万五的征程,不畏艰险,一往无前。
翻山越岭,踏平原,过草地,抚平沟壑清渠,溪水潺潺,碧波荡漾……
熬过黎明前的最黑暗,迎来一片迷人好春光。
纺织厂女工在四十分钟后,彻底知道了什么叫触底反弹。
秦淮茹快八点钟的时候过来送饭盒。
推门就看到于莉和苏木分坐在堂屋八仙桌的两侧。
她还愣了一下。
这一幕,也被在门口摆弄花花草草半个多小时的阎埠贵看在眼里。
他瞅见儿媳妇于莉正端着碗喝茶水,苏木就坐在她对过。
两人面对面,都没挨着。
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声:老婆子就爱瞎想。
心里踏实,背着手回屋的脚步也迈的格外轻松。
即便是留不住的儿媳妇,也是希望能在彻底离婚后再放飞去,老阎家怎么说也是书香门第,出了个管不住裤裆的不孝子,就不要再多个不守妇道的儿媳妇了。
阎埠贵觉得今年夏天格外心累。
“秦姐,茶水有点凉了,你帮着去烧壶水吧。”
秦淮茹微微懵,烧水?去西屋?
她下意识朝左边屋看了一眼,然后顿悟,转身去了东耳房。
炉子在那边的厨房呢。
前院没人了。
于莉扶着桌子起身。
拉丝的眸子瞥了一眼苏木,风情万种。
“我先回去了。”
声音娇滴滴的,跟个刚受了多大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实际刚才她不知道多用力,床单都被她指甲抠破了两个洞。
“嗯,他们要是问,你就说一声,阎解成需要隔离,病情稳定了才能放回来,不会有进一步处分的。”
这话不是于莉想听的,但确实是必须要开着门说一声。
这叫欲盖弥彰。
也算是给于莉个说辞。
从屋里迈出去的时候,于莉有点皱眉。
觉得东厢房的门槛有点高,扯的有点疼。
感觉有伤口裂开了似的。
于莉低着头,小碎步轻快的过了垂花门。
离开了前院,她才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身子一晃就赶紧扶着墙。
腿软,心甜,就嗓子有点涩。
突然就不想回去洗贴身小衣了呢,想一头扎进毛毯里,蒙着头回味。
身后传来自行车进门的声音,于莉下意识的看去,是许大茂。
这家伙大晚上的咋回来了,不是下乡放电影去了吗?
脑子里信息一闪而过,此时于莉满脑子都是搓衣板,一点别的念头都不想有。
重新抬腿迈步,过月亮门进了最里面的倒座房小跨院。
如果不是没办法,她是真不舍得这个独门独院的小院子。
要是床边隔三差五能睡个身上自带搓衣板的男人,就更好了。
不吹不黑,搓衣板的把手,攥的挺顺手。
进门前,于莉悠悠一叹。
她决定进屋就挤牙膏,毕竟前面有过被海棠闻到酒味儿的先例。
她是有恋爱经验的,谁知道能不能闻出什么味儿来。
这要是再意味自己偷她的奶喝,可就尴尬了。
这年代牛奶可是稀罕物,虽然京城在城外有专门的奶牛场,可人口基数大,供应远远小于需求。
导致不是病号、不是孕妇,想要牛奶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或许也就是苏木这样级别的干部,才会有资格倒腾到牛奶这种稀缺物资吧。
要真算起来,可不是姐姐偷妹妹的奶喝。
毕竟姐姐喝着的时候,妹妹连奶味儿还没闻过呢。
于海棠坐在桌旁,一瓶红酒起开了,就着没吃完的菜,自斟自饮着。
海棠这个妹妹从不会委屈了自己,是个懂得享受的。
但是吧,得关上门在自个儿家里。
这种小资情调要是被外人知道,那就犯大错误了。
“姐,你问清楚了吗?”
于海棠看到于莉进门,就直接发问,显然是等太久了,有点憋不住。
但于莉没开口,抿着嘴直奔窗台,挤牙膏,塞进嘴里,刷起牙来。
于海棠一头问号,眼神也有些迟疑和怀疑。
“姐,你这是怎么了?”
于海棠心里闪过一种荒唐。
莫不是姐姐被苏木给强行亲嘴了吧……
她真是太不了解自己姐姐了。
要是于莉真的被苏木强吻,别说刷牙,她敢三天不洗脸。
还不是偷吃奶怕被于海棠这个狗鼻子妹妹给闻出来嘛。
于莉是个传统的女人,感觉这种事太离经叛道了。
可她又舍不得不听话。
感觉自己越听话,苏木就越开心。
爱情滋润的女人很简单,就想着让自己心仪的男人开心。
“没事。”
“没事你一进屋就刷牙?不会是苏木他……”
于莉一听就暗道一声坏事。
赶紧故作坚定的刮了妹妹一眼。
带着满嘴的泡沫解释道:“哎呀,你想什么呢,刚才问了阎解成的情况,把我恶心着了……”
“哦。”
于海棠顿时相信了。
阎解成的事确实听让人恶心的。
想到自己姐姐以前还跟阎解成睡一个床上,那个床的位置,现在还是自己睡着……
“姐,晚上咱俩换个边睡吧。”
“不行。”
“姐,求你了,我难受,怕睡不着。”
“枕头、床单早就换了,你都睡了那么久了,别再让我陪着你一起恶心了好不好?”
于海棠:……
你可真是我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