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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哥,你这突然拾掇房子,是有对象了吗?院子里一点风声都没有呢。”

苏木的东耳房,桌前只有苏木和于海棠。

于莉吃了饭就回倒座房了。

于海棠则是跟苏木开了一瓶红酒,边吃边聊。

苏木看着就是个好脾气的,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温文尔雅’。

于莉是被妹妹用眼神‘赶’走的。

她觉得今天气氛到这了,可以考虑更进一步的试探。

有第三人在场,会影响情绪的递进。

于海棠在感情方面不只是见多了猪跑的理论达人,实操能力也颇具功力。

“没谈对象,就是觉得屋子闲着也是闲着,趁着好时候拾掇一下,自己也能住宽敞点。”

“那……苏大哥就没想着谈个对象?你比我还大一岁呢,我家里就天天催我。”

于海棠举杯,跟苏木面前的杯子碰了一下。

“家里人在福建那边,电话先得打得通才行,那种催也叫催?”

苏木语调有趣,在这个年代,算得上诙谐了。

于海棠貌似想到了什么,噗嗤就笑了。

笑的花枝乱颤。

她穿了白底蓝点的裙子,一下子就让苏木看透了她孩子将来一定不会缺饭的豪气。

那么一瞬间,苏木犹豫了。

如果于海棠能接受西吉祥胡同,倒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下她。

只不过交情还是太浅。

有些事做的却说不得。

再怎么着人家于海棠也只是个妹子,苏木面对这么一个姑娘也很不下心,一旦挑明了却又被拒绝,那到底要不要辣手摧花呢?

苏木举起杯,喝了一小口。

干涩的酒水打湿味蕾,让他情绪波澜稍纵即逝,继续惆怅。

于海棠一直有关注苏木的一举一动,见到他偷瞥自己的胸前,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板。

她就是这种性格,不扭捏,不做作,想要得到就去争取。

隔着衣服看两眼算啥,这要是真在一块了,整个人都会送给他。

只是……

对方就是看了两眼,再没有进一步反馈了。

让于海棠有点遗憾。

她脸蛋有着红晕,看上去三分醉意了。

如果跟许大茂喝酒的时候她敢露出这种状态,许大茂就敢伸手上去抓。

可她那会儿喝的比现在还得多一半,却也没有二分醉意,反倒是许大茂被喝断片了。

人跟人果然是不能比的。

这也更增加了她的好胜心。

她于海棠想要得到的男人,至今还没有失手过呢。

骄傲的小母鸡内心戏很足。

只是目标男人情绪好像不太高的样子,反倒更激起她的斗志了。

屋外。

许大茂的身影再次穿过前院,从垂花门出了院子。

后院的秦京茹有些好奇。

晚上自己做的饭没问题啊,喝的粥也不多。

自己一点事儿都没有,怎么大茂哥跑了这么多次茅房?

许大茂迈出金柱大门的门槛,在斜对面的宣传栏拐角,点了一根烟。

他压根没有去茅房,过前院就是在等时机。

许大茂跟苏木虽然没有像何雨柱那般敌对。

但谁让苏木瞧上的是于海棠呢。

自己得不到的,也不想别人指染,许大茂就是这么一个真小心眼子的人。

他刚才瞧见于莉回去了。

现在屋里只剩下苏木和于海棠两人。

孤男寡女,还一块喝酒。

呸!狗男女。

许大茂就更坐不住了。

他打算跑出来抽根烟,再去瞧瞧情况。

假如这俩人真的趁醉酒想干点什么,可就别怪他趁火打劫。

怎么说,自己也还是稽查组的组长。

哼,到时候不仅于海棠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便是苏木那个小子,也得被自己拿捏。

如果这俩人没事儿……

那就更好了。

许大茂有的是办法拆散他们。

其实许大茂更希望他俩能是前者。

虽然有可能把握不准时机喝不着于海棠的头汤,但从长远和性价比看,得到的会更多。

月色下,许大茂刚吐出一口烟雾,身后一声酒嗝就把他吓了个半死。

裤裆一湿,想入非非的海绵体瞬间就彻底软了。

“是大茂哥啊,大晚上的不回屋,在这里干啥?”

拐角黑暗里走出来了刘光天。

随着他走上前,许大茂闻到了一身酒气。

“怎么这么晚回来,还喝成这样子?”

许大茂皱着眉。

刘光天话里一点尊敬的意思都没有,让许大茂有些不悦。

谁给了他这种底气。

他老子都被撸了,在厂子扫大街见了谁都抬不起头来,当儿子的面对许组长敢没点敬畏?

“哼。”

刘光天回了个冷哼:“叫你声哥,还真当是我哥了,等过段时候,连亲爹也不能管我,切……”

刘光天晃悠着往门口走,嘴里不清不楚的嘀咕着。

许大茂看着刘光天醉醺醺的样儿,眉头皱的更紧了。

“伱弟的工作是苏川军家的吧。”

许大茂冷不丁喊了一声,他就瞧见走出五六步的刘光天踉跄的身子,顿住了。

有门儿。

“许大茂,这不关你的事,有本事你举报去,就怕你不敢。”

刘光天毕竟是喝了酒的人,今晚酒桌上苏胜利吹嘘的又挺厉害,画的大饼把刘光天撑着了。

对一个喝醉了的家伙而言,酒劲儿有多大,底气就多足。

“来一根?”

许大茂掏出烟,晃了晃。

刘光天晃了回来。

都是后院的邻居,凑一块抽烟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现在许大茂是顶了自己亲爹岗的稽查组组长,可自己也不怵。

自己可是能跟着胜利哥圈子混的人了。

还喝了一斤多白酒。

大小也得是这四九城的风云人物之一。

飘着呢。

就现在这状态,往低了说,也能跟许大茂平起平坐。

这就是刘光天,一个醉汉的心思。

接过烟,就着火柴点着了,头一口就吸猛了,咳咳了两声。

胃里翻江倒海的,有点想吐。

刘光天背上被人顺了几下。

抬头就看到许大茂和颜悦色的,一副老大哥的笑。

刘光天顶牛的心思立马就散了。

“大茂哥,这大晚上的,咋不回屋啊?”

“刚去了趟茅房,抽根烟散散味,这不正巧碰上你了嘛,聊两句?”

(

“行,就陪你聊会儿……”

一根烟的功夫,刘光天再次晃晃悠悠的进院子了。

许大茂从刘光天嘴里掏了不少的‘干货’。

他隔空望着前院东耳房的方向,抿着嘴,目光深邃,刘光天这混小子,喝了点破酒就不知天高地厚,好处是让他心里的计划更充实了。

不算完全的废物。

许大茂又待了一会儿,过前院进穿堂时,听到了于海棠出门回倒座房的声音。

心头略有遗憾,又感觉心里轻松了一些。

总之,就是又那啥又那啥的纠结。

好在不用再找借口跑茅房了,回屋睡觉去。

前院,苏木送走了于海棠后,插门关灯。

这次他没有迫不及待的进空间修炼。

因为昨晚一次沉浸式大修炼,他不出意外的又被卡在瓶颈上了。

道经的记载更偏技巧和效果,并没有突破瓶颈的方法。

书库里倒是也有几本记载了这方面的内容,但写的都虚无缥缈,更像是突破后的感觉和感触。

也都是距今年代久远的记载,不像是教授后人如何突破,更像是突破后激动心情的宣泄。

多有词不达意和颠三倒四的叙述。

对苏木现如今的瓶颈突破,毫无帮助。

“唉。”

苏木深吸一口气,身影再次消失在黑夜的屋里。

来到空间,别墅规划出来的修炼之地。

这里是开了时间杠杆的,最大马力。

但这次他只是修炼了一个循环就停了下来。

百尺竿头在没有突破的契机下,任何的修炼都是没有意义的。

因为毫无寸进。

熬时间就是在浪费时间杠杆的能量。

苏木清晰的感知到这个瓶颈的突破,跟勤学苦练没关系,或许突破它,需要的真就是‘感觉’。

可感觉到底是什么,又要如何寻找呢?

苏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所以这种消耗空间能量的杠杆也就没有必要了。

从专属修炼的场所退出来。

苏木闪身到了山林。

老豹子慵懒的挂在树上,尾巴偶尔动一下,偶尔卷一卷,睡的正酣。

感知到了苏木的到来,也只是眼皮抬了一下,就打了个哈欠把前爪伸了伸,算是给了个回应,就又继续睡了。

树下有它的几个崽,现在也都是雄风阵阵的大豹子了。

其中还夹杂着个小两号的,是那个最初混进去的豹猫。

这家伙倒是对着苏木喵嗷喵嗷的喊了两声。

看到它,苏木下意识想到了虎头。

只不过豹猫被空间捆绑老豹子后也被波及,灵智大开,没法再尝试役兽术了。

役兽术对灵智未开的野兽最有效,所谓役兽,更像是通过给懵懂的野兽开灵智,从而建立类似于亲属关系或者从属关系的密切联系,进而达到驱使野兽的目的。

低配版的开灵术?

苏木身影再闪,竹山之上,一处铺满了竹叶和撒着不少竹子的空地上,一大一小两只黑白花的猫熊背对背依偎着,各自忙碌着自个儿眼前的美食。

咦~咦~咦~~

小毛孩子也长大了,体型上跟他老娘也分不出谁大谁小,只是他老娘依旧如曾经那般不着调。

闻着苏木的气味就迷糊。

但现在至少是不会做一巴掌就把自己亲孩子拍出五六米的糗事了。

看到苏木过来,毛孩儿给苏木打了个招呼。

它老娘则是抻着脖子裂开大嘴‘啊哈,啊哈’了两下,就继续抱着竹子往嘴里塞。

像是张嘴打招呼只是吃东西流程一环节里顺带的而已。

苏木挥挥手,它们身边就又多了几十根嫩竹。

走上前,抓了两把大熊的脑门,又在毛孩肚子上揉了揉。

毛孩哼哼唧唧的,翻了个身,往远处爬了两步,像是不乐意苏木打扰它吃竹子了。

倒是它老娘,因为背靠着毛孩,一时没反应过来,倒了个四仰八叉。

当娘的见的世面毕竟比孩子多,从哪里跌倒就在哪里干脆的躺好。

熊爪子在两旁划拉了几下,把几根竹子抱紧怀里,四肢并用的继续吃起来,仰躺着,一点都不羞涩。

苏木看到这一幕,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是不是抽空再去一趟秦岭或者成都。

感觉熊娘们缺个异性伴侣,当着孩子的面儿,动作一点都不矜持……

山脚下的海洋里,虎鲸们就没那么多幺蛾子。

绕了几圈,见苏木一点站它们背上来个踩鲸过海的想法都没有,就干脆掉头潜走了。

一点召唤兽的自觉都没有。

苏木自己的三种召唤兽感觉都是一个脾性,没点谄媚巴结主人的意思。

苏木身影来到山的另一边,山脚湖湾。

手臂一挥,选了一条长度跟他身高差不太多的胖头鱼,就这么漂浮在他的身后,去了外婆的三合院厨房。

在这里,胖头鱼的一部分会成为一道酸菜鱼美食,另一部分则被腌制,成为红烧酱鱼肉。

没有刻意调整空间的时间杠杆,苏木消耗的时间跟外界是同频的。

等苏木从空间出来,时间也来到了凌晨两点冒头。

他直接出了屋,趁着夜色从东跨院翻墙出去,直奔鸽子市。

也只有晓市的商业氛围,才能让难以心静的苏木短暂的忘却修炼瓶颈的苦恼。

缅怀上一世商战的跌宕,从中找寻那一丝慰藉。

苏木在寂静无声的人潮中穿行,等天色半亮,晓市的人开始逐渐散去。

他突然发现自己衣兜里不知不觉就又多了三个多月的工资和一沓票据。

步行走在地安门大街上,苏木有点后怕。

当不缺物资,不为生计担心的状态频繁出现,苏木害怕自己会死。

无聊死。

之前他觉得练武成了他的一种爱好。

可这次瓶颈到来,他对于突破的毫无头绪,那股无力感,让他找不到一丝破解的可能。

再回过头,却发现自己俨然对于生活,对于这个世界,并没有太多的‘目标’可以去拼搏,去实现。

随遇而安到他现在这个程度,虽然身体还是健壮的小伙,但灵魂深处,却已经是个垂垂老矣的老者了。

当有一天,自己真的了无生趣之后,日子又该怎么打发呢?

走走停停,苏木去早餐摊排队买了油条和大素包,回到四合院门口,看到院门口停了一辆吉普。

有点眼熟。

十多秒后,苏木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而这十来秒,刘哥已经从车上下来,对苏木招手了。

嗯,当自己对工作和生活了无生趣之后,自己的存在价值,或许就剩下被有关研究机构切片研究的功能了吧。

揣着兜里的一沓各类票据,还有刚放进空间别墅一层抽屉里的几百块钱。

苏木上了吉普,对于再被抽一管子血,略微提起了一点兴致。

只不过,车子没去门头沟方向,而是直奔府右街……

连血也不稀得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