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装修依旧是几年前的老规矩。
这代人讲究传统,很少有流程上的革新。
魏东来出烫样,确准无误后,下定金购材料,然后手艺人进场。
东家依旧要负责每日中午的那顿饭。
原本苏木是考虑交给秦淮茹的。
肥水不流外人田。
也当做秦寡妇隔三差五就跑来‘卖力’的奖励了。
但是吧,秦淮茹也是要在厂子里上班的。
她如果甩手给贾张氏……
苏木肯定是不会同意。
好东西还真不知道会进了谁的肚子里。
明知有坑往里跳的事儿,苏木不会做的。
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哪能把苏木迷的五迷三道。
如果于莉没来,他也是有考虑继续给三大妈做。
其实刘王氏也可以。
平日里王婶儿王婶儿的,也挺聊得来。
只是她家有俩贪嘴的孩子……
现在于莉主动送上门,那就妥了。
一码归一码,相信于莉既然能这么说,她上班的时间里,也自然会有三大妈帮衬。
婆媳嘛,自己又不是不给费用。
“东西搁哪儿我都知道了,放心吧,一定不会弄差的。”
苏木的意思是把几日的粮菜拿过去,到时候做了让工人在院子里吃。
于莉倒是制止了。
说是干脆就用这厨房来做。
苏木也没多想。
能用多少油盐酱醋啊。
能给工人定一荤一素的标准,二合面窝头管饱,还能在意那一点嘛。
唯一的小麻烦自动解决,苏木觉得挺顺利的,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一样,只是看上去于莉比自己还高兴。
让他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人情肯定是欠下了,可只有一点,也不够干什么的。
还图个啥呢?
苏木自然不清楚,面前这个小妇人图的其实是他这个人。
事情妥了,于莉也没在苏木这里待多久。
邻里间处得来的,看到有动静会过来问一声,帮着搭把手是常态。
孤男寡女的,赖着不走也不太合适。
虽然于莉是奉旨来的,可秦淮茹顶着一双哭肿了的桃花眼跑了过来,于莉也只能告辞了。
何雨柱又把李副厂长给打了。
为什么说又呢?
因为过年那会儿刚揍了一次。
于莉也在旁边听了个大概。
秦淮茹支支吾吾虽然避重就轻没怎么多说,但就那三两句的点到即止,也让于莉猜测了个八九不离十。
看着跟个水蜜桃似的秦寡妇,于莉觉得但凡是个男人都会想着去咬一口的吧。
都是院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于莉也觉得秦淮茹不容易。
身为寡妇,越漂亮越多坎。
何雨柱先是被厂保卫科的人抓了现场,随后又移交给了市公安局。
看样子,李副厂长也是有了前车之鉴,干脆下了狠心,要把何雨柱给弄个典型。
真这么搞下去,何雨柱的工作保不住了,人估计也得进去待上几年。
所谓前车之鉴,估计是上回何雨柱被又抓又放的事情了。
二皮脸混不吝的何雨柱,对厂保卫科没什么恐惧。
李副厂长也不想再受到外界的干扰。
毕竟何雨柱认识个大领导他也是知道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弄点风声出来,两句话一个电话自己不就得放人?
那自己好不容易在轧钢厂建立的威信还怎么维持。
所以,保卫科抓人的作用,更多的是及时制止李副厂长再次被殴打。
等危机解除后,李副厂长想明白过来,就直接把事情捅出去了。
移交市局,争取当典型处理掉。
手艺再好也没法用了。
不然颜面何存。
秦淮茹一个普通老百姓能咋整?
关键何雨柱前脚被移交,后面李副厂长就又跟秦淮茹威逼利诱了。
何雨柱是听了二大爷刘海中的通风报信冲去食堂后厨救人的。
这事儿的起因,秦淮茹占据了一大半。
谁让她长得漂亮呢,激发了李副厂长的色心。
所以,还是不能不管。
摆在秦淮茹面前的,有两条路。
其中一条是李副厂长给的。
让她明早到办公室去找他详谈。
秦淮茹可是抱了大腿的女人,自然不会对李副厂长妥协。
眼瞅自己解决不了,当即就跑回来找苏木求助了。
当着于莉的面,秦淮茹也没说太多。
就是何雨柱被警察抓了,想着让苏木找找人帮忙。
市局那地儿,苏木熟啊。
秦淮茹也是知道这一点才忙不迭跑回来的。
至于李副厂长那儿的威胁。
算个得儿啊。
即便是没有这层关系,秦淮茹宁可放弃何雨柱也不会妥协的。
她现在日子过得很舒坦,不缺吃喝的。
秦淮茹是个顾家的女人,没什么大志向,能够衣食无忧就足够她满足的了。
“咱们现在就去一趟市局,先打听打听情况。”
苏木当即动身,于莉也是跟着一起从苏木家出来的。
三人垂花门处分道扬镳。
于莉回屋时,看到了刚回来不久的于海棠。
于莉以为妹妹有饭局回来晚,实则正主出了事儿,也没消停,饭也没吃上。
“傻柱又把李主任给打了,姐,我幸亏没选傻柱,这就不是个过日子的人……”
于海棠一肚子的话憋了好久,回了家关上门,终于可以倾泻而出了。
“我知道,刚才秦淮茹去找苏木了,看她那样子,眼都哭肿了。”
“嘿,她可不是心疼傻柱才哭。”
于海棠还以为于莉误会了秦淮茹和傻柱的关系呢,解释了一句:“这事儿其实……”
于海棠是知道事情原委的。
八卦这方面,得益于宣传科的工作环境,她属于老资格了。
苏木载着秦淮茹一路来到市局。
运气很好,门卫大爷是苏木认识的。
问了一下,得知王群王哥在二楼值班室,就一个电话给喊出来了。
王群带苏木和秦淮茹进去,找了个空笔录室坐下。
当着秦淮茹的面,苏木直接把实际情况给王群说了,问这事儿怎么办最妥。
王群想了一下:“这李德怀走的是他老丈人的关系……”
(
没避讳秦淮茹。
王群在审讯和看人方面,比别人都厉害。
刚才进院子的路上,进屋入座的细节,王群一目了然。
这小兄弟,嘿嘿……
“何雨柱今天肯定没法放,还是要走程序,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还得从他那边入手……”
都是自家兄弟,王群一点都不藏着掖着。
“成,那就一事不烦二主,王哥,你帮忙给约一下李副厂长,这回我跟他谈一谈。”
“哦?”
王群听出了点眉目:“这不是头一回了?”
苏木笑了笑,现在他心里也有数了,也就不那么紧张。
“过年的时候,这李副厂长骚扰了一次秦姐,那会儿也是在后厨,也是何雨柱撞见了,把他给揍了……”
听到这么回事,连王群也忍不住笑了两声。
就他那金属摩擦的破落嗓子,可是挺独特的。
大晚上的,要不是人就搁眼巴前,盲听绝逼瘆人。
聊了两句,王群出去打电话去了。
估计是能直接跟李副厂长联系上。
轧钢厂是个万人大厂,李主任家里按部电话也挺正常的。
秦淮茹坐的不踏实。
可能这执法机关的房间,天生就让老百姓拘谨。
“没事儿了,剩下的我来办。”
苏木拍了拍秦淮茹的手背。
年龄虽然比秦淮茹小,可气势足,大男人和小女人的感觉超越了年龄,让秦淮茹惶恐不安的心,顿时就静了下来。
她身子都不那么僵硬了。
王群跟李副厂长约了第二天上午。
苏木打算彻底解决秦淮茹在轧钢厂被李副主任觊觎的问题,也只能考虑明天上午翘个班了。
嗯,去点个卯,打声招呼再走。
青天白日的,有俩老爷子坐镇,苏木这个挂职副主任上班就跟养老没区别。
过去点个卯,主要是为了役兽术的持续性,顺便喂喂那个被起名虎头的倒霉小家伙。
伤势日渐变好了。
役兽术的效果也在逐步体现。
让苏木颇有兴趣。
五千年的文化真可谓博大精深,后人继承的也只是区区一小部分,有多少璀璨和不为常人探知的能力在历史齿轮的碾压下失去踪迹。
几千年前流传的人可以上天被说只是虚构的神话,而现在人却可以借助工具飞上天空了。
几千年前就有千里眼顺风耳,苏木知道电话在几十年后普及到四五岁儿童都可以使用,监控天眼更是无处不在,茫茫人海中可以做到人脸识别,一眼锁定。
谁有能说科技就一定是正确的走向?
从《道经》里发现的小把戏,苏木觉得自己无意中,貌似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岔路口。
独特的风景,他岂能没兴趣进去走一走?
谈完了正事。
苏木和秦淮茹打算离开。
下楼的时候,从一楼楼梯口遇到了娄晓娥。
娄晓娥看到苏木和秦淮茹很是意外,又看到了王群,主动打了个招呼,喊了一声:王处。
王群没开口,只是点点头就跟娄晓娥擦身而过。
娄晓娥驻足看着走出门厅的三人背影,耳边还隐约听到了苏木的声音。
“娄家……那边……还有……是吧?……”
苏木一开始是想跟娄晓娥打招呼的。
可娄晓娥装作不认识苏木似的,后来也就不好开口了。
从办公楼走到门卫处,王群简明扼要的把娄家现在的情况给说了一下。
没什么好隐瞒的。
苏木的情况,王群知之甚深。
甚至于他现在就职的地方,过年那会儿哥仨聊了之后,也心里有谱了。
无论是表面的,还是实际的。
小老弟本事都没露,一直给哥几个都留着脸呢。
那种地方普通人可进不去。
何况苏木确实在入伍后不久,失联了一段时间。
跟王群告辞后。
苏木载着秦淮茹在回四合院的路上。
因为夜深了,路上几乎没有行人。
秦淮茹胆子也大了些。
她跟苏木的相处,大多数时候都是在黑色笼罩下才会放的开。
这会儿也敢于搂着苏木的腰。
拐弯的时候,脸都贴了上去。
想来,秦淮茹是很享受这种不同于以往的相处方式。
只是路途有点短,且行且珍惜吧。
“刚才娄晓娥也在,我也忘记没跟她打招呼。”
秦淮茹悠悠的说。
她是此时才舍得开口。
因为自行车已经钻进了南锣鼓巷的胡同,距离四合院没几步路了。
“人家这也算是保护你,娄家是资本家,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不想连累你,要是在市局跟伱打招呼显得很亲近,那才是害了你呢。”
后面的秦淮茹闻言怔住了。
她是真的没想过这一点。
现在被点醒,又觉得娄晓娥挺可怜,许大茂真的很不是个东西。
人品差极了。
现在他算是自己的妹夫,又在一个院子里,这相处起来……
两人大大方方的一起回了四合院。
秦淮茹在前院跟苏木道了个谢,过穿堂回中院了。
苏木推车回屋。
刚才穿堂西户的窗帘被掀起了一个角。
八卦,特别是男女之间的八卦,始终被人津津乐道。
自己这个四合院里可是有寡妇的。
漂亮寡妇跟一个单身干部孤男寡女的一起回来,夜深人静的,保不齐就能窥探到一些刺激的。
只是让所有人都失望了。
娄晓娥在半个多小时后也回到了四合院。
她住在后院聋老太太屋。
这几天早出晚归的,憔悴了不少,也眼可见的成长了。
不再是有些许刁蛮任性的大小姐了。
也不能再是了。
今天,她没有直接回后院。
抬脚迈上了穿堂前的第一个台阶,然后整个人就停住了。
她徘徊犹豫了好几分钟,最终才一咬牙一跺脚,转身去了东耳房。
换做往常,苏木早就进空间修炼去了。
今天因为事出仓促,他都没顾得上吃饭。
心情也有些不够平静。
毕竟虽然明里没想承认,但现在的秦淮茹确实已经被看做是禁.脔一样的存在了。
李怀德觊觎秦淮茹,这是打算给苏木的脑门染色。
是男人就不可能没心情波动。
这个状态不适合修炼,很难入定。
索性就动手弄点宵夜,再喝二两小酒助助兴,平复一下心情。
小闷酒干了两杯,第三杯刚倒上,房门就被敲响了。
苏木打开屋门。
门口站着的不是秦淮茹。
娄晓娥抿着嘴,看到苏木一身酒气,下意识的抬手,把风吹散的发梢挽到了耳后。
娄晓娥耳垂折射了一抹月光,衬托的晶莹剔透,苏木下意识的吞咽口水。
真的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绝对没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