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上演了一场闹剧。
让二大爷刘海中自以为的‘开山立派’之作,无疾而终。
还闹了个大花脸。
刘海中这个气啊。
他平日里没有跟何雨柱有太大的冲突。
因为一旦傻柱犯浑,上有易中海顶着,呵斥两句就能让傻柱闭嘴。
后有阎埠贵周旋,他作为二大爷不过是顺势利导,不需要站出来当顶头羊。
也就没感觉到这种被按在地上摩擦的‘羞辱’。
是的。
刘海中被气的当场说‘从今往后跟傻柱势不两立’,就足见其气性有多大了。
俗话说,‘恶从胆边生’。
过去刘海中在厂里其实是有点端着的。
一来觉得自己老资历,又是七级工,多少有些拿架子。
而实际上,他这种情况正是高不成低不就的状态。
架子太端着,不接地气,跟上面又缺乏联系,再少了群众基础,往上爬也就断了根源。
但现在……
刘海中被侮辱了,他反而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冲动。
第二天一早,就破天荒的头一次,找到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美其名曰:汇报工作。
你一个机车车间的工人越级找轧钢厂副厂长,实际上委员会的主任,名义上的副手,实则一把手的李副厂长汇报工作……
这不是闹笑话嘛。
由此可见,刘海中就是个老而迷糊的愣头青。
一点都不懂职场规则。
只不过……
刘海中运气不错。
反应的问题里,有一件是有关何雨柱常年往家带饭盒这件事。
李副厂长的兴趣可就来了。
前有他惦记厂最美寡妇秦淮茹时,何雨柱当绊脚石,还敢动手打了自己。
后有刘岚狂吹枕头风,要让自己拿出态度来,不然就一拍两散的压力。
刘海中的出现,让李副厂长看到了一缕曙光。
而且吧,看着这个肥头大耳的老家伙。
快退休的人还不消停,这种职场老白的出头鸟。
李副厂长越来越像是自动送上门来的一杆枪。
廉价,且好利用。
再加上刘海中积极表态,那‘淳朴’的样子,让李副厂长觉得,只要自己使用得当,这就是一杆如臂使指的虎将。
‘虎头虎脑’、‘糊里糊涂’的冲锋陷阵之将。
“这样,刘海中同志,我准备让你担任工人纠察队的负责人,你看怎么样?”
刘海中当即就乐的笑出声来了。
“真的啊?嘿嘿,李主任,我,我跟您说啊,您要是重用我,那我只忠于您一个人……”
刘海中是激动的不行了。
李副主任也是越看越欢喜。
这种‘纯粹’的傻帽,挺不好找的,没想到竟然有个自动送上门来的。
岂有不用之理。
话说,刘海中也就是运气好,赶上了李副主任想要打破局势的这个时候毛遂自荐。
恰好他又跟何雨柱有着一定的联系……
三全其美了。
“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伱先回去,先不要说,等明天我就召开办公会,宣布这件事情。我也会把工厂的保卫科,交给像你这样的,纯粹的工人阶级的领导,取代那些不听我话的人!”
“交给我,您放心。”
刘海中手里的手套都快捏断了,激动的只剩下了傻笑。
……
苏木一大早就去了晓市。
他逛晓市,赚钱只是捎带手的,主要是为了体验曾经的那种氛围,缅怀当初的一种感觉。
意外遇到了那爷。
这位刚退了休的遗老遗少里都是个角儿的老头,顶着满脸的愁容。
不过他眼力劲儿很足。
哪怕是手帕遮了半边脸,苏木也被他一眼给认出来了。
追着苏木身后就没再离开。
等晓市后半场,人快散了,苏木这才跟那爷寒暄了几句。
虽然那五觉得自己做的比较隐秘,可苏木是谁啊……
别说他一个糟老头子,就算来个侦察兵,也注定逃不过苏木的敏锐感知。
要知道,感知能力可是苏木在那地方被公认赖以成名的本事。
“小兄弟,我想跟您做笔买卖,咱们也算老相识了,你放心,老哥哥绝对不亏着你……”
起初,苏木也就是有点好奇,听了一会儿,也就真来了兴致。
这位在遗老遗少里面号称‘五爷’,他虽然顶着遗老遗少的名头,但实际上家财早就散空了。
可他虽然没钱,但是有路子,他身边的熟人有藏货。
现在呢……
预感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情况,打算把那些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出手,换成粮食……以应付极端恶劣的情况发生。
这群人的感知比耗子还厉害。
八成见天儿琢磨这些个呢。
“老七那边有不少好东西,我还知道几家,这样,你要是能搞来足够多的粮食,或者给牵上线,半成的份子钱,咱俩一人一半。”
那爷想了一下,还补充一句:“东西我也不要,都换成粮食折给我就行……”
“妥了。”
苏木想了一下,还是点头应允了这个事儿。
毕竟自己空间里的粮食自己都记不清多少了。
开加倍的那段时间里,收割一茬儿又一茬儿的,都是念头一动的事儿。
收完了就囤到门洞空间里。
倒是现在拿出来一点换些有年代的玩意儿挺好的。
但凡能给空间增加一些能量,苏木就觉得值。
失而复得的那种感觉,苏木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跟那爷约好了碰头的时间。
苏木一开始留了地址,但那爷更谨慎,也说明这人吧,还能处。
“小兄弟,哥哥不瞒着你,咱俩碰面还是隐蔽点好,免得万一以后有什么,再连累了你……”
苏木就觉得,不说别的。
单冲这句话,这人的忙,能帮也就得帮。
晓市之后,苏木回了西城部队大院。
休息到中午,去刘叔叔家蹭了一顿饭。
街道办的王主任王姨恰好休班在家。
苏木早就知道,本来也就是掐着这个时间过来的。
长辈一直很照顾自己,而且上回也都喊了,自己还能让长辈连喊两次不成?
那就太没礼貌了。
去自个儿叔叔家蹭饭吃,苏木带的东西不多。
以街道办王主任的情况,什么东西买不到啊。
苏木带的就是半条猪腿肉和两只野兔。
(
最近刘叔老毛病犯了,腰腿不利索。
当年的老红军们,这时候身体机能随着年龄增长变差变弱之后……
每逢阴雨天就这疼那酸的,罪都不少受。
也正因如此,才会更被下一代人,和后面无数代的后辈敬仰和尊重。
苏木看着扶着桌角为了一个起身额头憋出虚汗的刘叔,感慨之余就是怜悯。
腰杆挺的再挺拔,也已经是个垂垂老人了。
军装在身,是坚韧不拔的白杨,在家脱下戎装换上便服,也只是个被伤病折磨的让人唏嘘的普通老人。
“刘叔,这身子骨,要不中午就别喝了,免得王姨又说我……”
“你小子是真不懂。喝点酒就不疼了,这要是不喝上半斤,瞧见没……”
刘叔指了指自己的左腿:“就这老家伙,那是绝对不让你睡踏实喽。”
“成,那咱不喝你的酒,嚯,这是啥包装,叔,这两瓶茅台给我吧,咱俩换。”
苏木看到了刘叔柜子里两瓶一眼就很有年头的茅台。
刘叔笑骂:“滚蛋,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喝茅台了,这两瓶我自己都不舍得喝。”
“反正今儿就喝我的,那两瓶,就当我暂存在你这里好了……”
酒是普通的二锅头。
但却是在苏木的空间里,最为陈酿的那一批。
待的时间太长久了。
苏木觉得吧,兴许就对刘叔这身体管点用呢。
回了趟家,再跑过来,也就是不到十分钟,很方便。
两家的楼就隔着一个大操场。
之前刘叔是跟着王姨住别处的,这两年才重新搬了回来。
在厨房忙活菜的王主任也开始盛盘往外端菜。
苏木赶紧跑去搭把手。
这些老人,你越是见外越显得关系疏远,反而像是苏木这样,让他们更觉得亲切。
孩子远在外地,都不在身边,老两口喜欢膝下儿女都在的热闹,也没办法。
有个苏木,聊以慰藉吧。
“听说相了两次亲都让人给否了?”
王姨笑眯眯的夹了口菜,问道。
苏木翻了个白眼:“姨,这么一大桌子好吃的,咱别唠伤胃口的话行不?”
“高燕那妮子挺好的,倒是可惜了。”
王姨显然是认识高燕的。
保不齐田妈妈和王姨在之前介绍时,就通过气。
“曹薇薇是哪个?”
刘叔看来也听过苏木的相亲史,但是吧,可能小辈儿们的家世对不上号。
王姨笑着应了句:“树邦老哥家的小丫头。”
“哦,多大了,得小好几岁吧?”
“实际年龄也就小两岁,木头不改了两岁吗。”
“嗯,那也是,改天我也踅摸踅摸,从咱自个儿大院再给你找一个相个亲,那就凑齐了……”
刘叔笑的很开心。
苏木就很无语。
王主任也是抿着嘴笑。
海军的大庙,空军的楼,总后的礼堂第一流……
调侃的就是这个口号。
打算让自己相亲占全呢,还是让自己被公主坟往西,排着队拒绝自己啊……
喝酒,喝酒。
不提那些糟心事。
再好看的姑娘,苏木也不敢嚯嚯。
要知道他自身就不太干净,真惹了哪位姑奶奶……
一级战斗英雄勋章能挡的住不?
莫名的,苏木脑子里想到了老李那铜铃般的大眼珠子和歪脖子的气势……
大概是这一时代那批老人们的性格的概况了吧。
唉。
还是赵叔叔、刘叔叔这样的儒将最可爱了。
一顿饭,吃的苏木惊心动魄。
刘叔却是出了一身大汗。
面色都有些红润了。
估计睡一觉再起来,身子骨会轻松一些。
经此一次,苏木倒也有了点其他的想法。
身边这些叔叔伯伯们,谁身上没十个八个的伤疤啊。
隔三差五的都挺遭罪的。
或许,自己该再寻个时间去一趟牛栏山。
也不知道经过这几年的沉淀,牛大爷那边有没有好一些的存货。
晚上要去替换安志强守夜。
安老哥最近一直在抱怨,盼着苏木赶紧‘转正’。
所谓‘转正’,是02馆的同事对苏主任的戏称。
这近三个月的时间里,苏木是有两次轮到出外勤任务的。
一次是夜里,后来听回来的人说起过,是故宫那一片出了点意外事情。
一次是白天,公主坟大转盘附近的翠微商场。
两次都是紧急召唤了安志强,没动用苏主任。
因为负责02分馆事宜的领导明令禁止苏木同志出外勤,直到他回来为止。
倒是也快回来了,苏木不明所以,就只能等。
当然,不出外勤其实也挺舒坦的。
就是偶尔手脚会痒痒,便去申请一次京郊部队驻地的打靶活动。
为了保持手感和枪感,02馆的安保队伍竟然有这种福利。
换了谁敢信?
可这就是02馆这群人的日常。
苏木经常会闻到身边同事身上满满的火药味。
……
今晚。
娄父特意喊了娄晓娥到书房谈话。
作为娄家的女儿,娄晓娥进出父亲书房的次数少得可怜。
但作为最小的丫头,受宠也是一定的,这才养成了她略有骄蛮的性格。
自从跟许大茂‘斗争’之后,便一直赌气在家,没再去过四合院。
娄母是宠着女儿的。
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回个家怎么了。
关键的是许大茂这个她当初一眼看中的女婿,竟然一次都没登门‘谢罪’。
基本的态度都没有。
娄母就更站女儿这边了,哪怕是亲家母来登门道歉也不行。
当娘的替他出面,他自己干什么不来?
越想越气。
但娄父则不然。
自家的成分什么样子,自己这群人最清楚了。
上海那边闹哄哄的,好些人都奔国外去了。
也有不错的想要拉着娄父,但都被他拒绝了。
跟南方做生意的有些不同,娄父之所以外号叫娄半城,那是因为他传统的方式,手里资产更多的是房产和地皮。
现在是交给了街道办统一分配,但每年的吃息,就是一笔庞大的巨额数字。
越是如此,他出走动身的念头就越小。
这就是重资产和轻资产的不同。
不是拍拍屁股就能走的。
但是吧,出身就跟做饭一样。
口味儿重了就得加点醋,淡了就加盐。
重在一个调和。
娄晓娥嫁给许大茂,就是一种调和。
所以,娄父今晚特意喊了娄晓娥,语重心长的跟她沟通。
目的呢,就是让娄晓娥不要再跟许大茂置气。
先坚持着过日子,等过了这一阵子,到时候要继续还是要离婚,就都由着她。
一片下雨的云彩,总有飘过去的那一刻。
这一点,经商世家的娄父深以为然。
一个多小时后。
娄晓娥怀着沉重的心情从娄父书房里走出来。
她从没想过自家情况是这般。
初涉家族兴衰发展的小女人,一瞬间褪去了些许天真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