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迢迢,大费周章,放下身段求他这个经家的小奴仆合作,更不惜以万两黄金作保,要说不是为了江湖卷这等稀世珍宝,他不信。
“不要黄金,换成“天阙”。”早就听闻沈家夫人常年重病在床,府上珍稀药材数不胜数,要点“天阙”,不过分。
沈瑶清眸光一惊:“你……”天阙可是稀有药材,一般人也用不上,知道此药材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他……“好,我答应。”
“沈姑娘爽快,就这么说定了,说吧,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我需要一张经家的构造图纸。”
图纸?
这五年来,朝廷和各路江湖人士之所以不敢擅闯经家,其一是因为经筱州武功高强,其二便是因为经家之内有精妙绝伦的机关阵,据说,经家是位精通机关术的老前辈所建造的宅邸,而这图纸上,详尽记载了各处机关以及破解之法,任谁得到了它,便可在经家来去自如。
其心难测。
这明摆着要让他以身犯险偷图纸啊!
“懂行的都知道,这张图是无价之宝,经家命脉,沈姑娘,你……”
“不愿?”沈瑶清反问,背后,指间一抹寒光顿现:“那你便只能死了。”
眼看一根银针迅速飞来,安稷丝毫不慌,只微微侧移,便不动声色地躲开。
最毒莫过美人心!
“姑娘别急,我也没说不帮你,只不过,这药材……”
“一百株。”原来他是求财,那更好办。
“成交。”财大气粗,不要白不要!
一张图纸而已,对于他来说,一点也不难。
“招亲宴之时,自会交于沈姑娘。”
沈瑶清定睛看他几秒,缓缓弯腰凑近,那双静若湖水的眸子微露坚决,字句珠玑:“我愿意相信公子重诺守信,可公子若是反水,天涯海角,沈家必诛杀于你,不死不休。”
此时,水月洞天内,已经有人陆续醒来,沈瑶清也不多作停留,径自离去,坐回原处。
安稷神色淡然,不为所动。
“哎?安稷……我怎么睡着了?”华连绛懵了,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头疼:他明明记得听到几声乐曲,然后,然后就不记得了!睡着了?!
白余也醒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安稷摇头。
———
招亲宴当天,经家张灯结彩,十里红绸,万分喜庆。
各路江湖豪杰接重而至。
而此时,经家一处闺房外,闪过一道黑影。
娴熟的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
安稷透过洞朝房内观望,只见少女一袭单薄素衣,丽质天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宛如出水芙蓉,随意地坐在浴池边,抬起一双雪白的玉足,轻触浴池,复又抄起一旁的匕首,恼怒地瞥向身旁秀色可餐的侍女。
手起匕首落!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本小姐的闲事?不过是我经家养的一条狗,尽忠才是你的本分,还真把自己当成本小姐的好姐妹了?”经愫忧手中的利刃毫不客气地刺入婢女的手掌,迅速拔出,不屑地起身,瞥一眼匕首上的血迹,嫌恶地扔掉,又拿出手帕擦手:“要怪就怪你太没有自知之明。”
那婢女顾不上疼痛,接连磕头求饶:“饶命啊,小姐!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安稷眸色暗了几分,神情淡然:想不到,这经家小姐竟是个心狠手辣的姑娘,这小婢女跟着她,也是惨。
“谁?!”
闻声,他身形微动,已远离门边,正欲离开之时,身后,愠怒的声音传来:“站住!”
随着她话音落下,那婢女已站在他身后,手持利剑抵在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