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死状极其诡异,五官扭曲,两只眼珠子几乎从眼眶爆出,七窍流血。
护卫吴铭说蒋大并无外伤,但其骨骼与内脏都破裂了,显然是被巨物缠绕勒死的。
“此人死有余辜,随便找个地扔了喂野狗吧。”夏侯辰淡淡道。
“一个是姜府门房,一个是姜府车夫,我实在想不出他们为什么要如此针对我。”孙清扬愤愤不平。
虽然她与姜妤不对付,可孙府与姜家素来交好,且她也没得罪过姜家人,姜家为何如此处心积虑要害她。
“等回去审过那几个人,就知道到底是谁在使坏了。”夏侯辰道。
他的脸一半藏在阴影里,另一半对着灯光,眼眸幽深得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孙清扬点点头,挨着他又睡下了,她想自己这辈子若不嫁他,也嫁不了别人了吧。
到第四日,她身子好了,几人这才开始真正的行路。
第五日的时候,终于到了一处驿站,几人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又找来干净衣裳换上。
夏侯辰同驿臣要了一身女子的衣裙给了孙清扬。
回到人类社会,孙清扬彻底活过来了,身上也好利索了,夜里也就不需要人陪伴了。
但身边有人陪伴似乎成了习惯。
更准确地说,是她对夏侯辰产生了依赖,觉得只要有他在便就是安心处,他不在身边,哪里都是空荡荡的。
难以入眠的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大半夜,越发清醒了,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谁?”她不耐烦地问。
“我。”门外传来夏侯辰的声音。
她一听,所有的不耐烦都消失了,立即下床,打开房门,见他正在门口。
“你怎么还没睡?”她一把将他拉入门内。
“我听见你翻来覆去的,就过来瞧一瞧。”他进了屋,搁下油灯,回身看她,“睡不着吗?”
她将门合上,走到床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让他过来,“可能是前几日睡够了吧。”
“那我陪你躺一会儿吧。”他说道。
她求之不得,忙往里躺下,他便在外躺下。
“这两天身子可好利索了?”他问。
她含羞点点头,羞答答的俏脸水当当红扑扑的,这是颗新熟了的果子,周身已经开始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他看得心旌拽。
她觉得没好意思,背过身去,侧身似山峦起伏。
他的手从她的手臂向下滑,滑至腰上,她扭动了身子道,“别闹了,快睡。”
这如何睡得着。
他苦笑,欺身过去,将她的半圆扣在自己的半圆里,低低在她耳畔道,“咱们早些把成亲吧。”
“成亲日期不是你自己定的吗?”她转过身来调侃他。
原来孙夫人的意思是她及笄当年可定亲,次年可成亲,可他却执意要等到她及笄后再三年。
“所以现在是对我当初傲慢的报应。”他苦着脸,身体某处绷得难受。
她咯咯笑了,闭上眼假寐,羽扇似的两排睫毛还在抖动,红润润的双唇勾起,两颊是浅浅的梨涡。
他看得浑身燥热,心浮气粗,干渴难耐,凑上前去想浅尝一口那红樱桃以解干涸,却没想变成了饮鸩止渴。
他深知自己这是病入膏肓了,此生除了她,怕是无药可解了。
回到大都,将孙清扬送回将军府后第一件事便是提审犯人。
可才到牢房,便被告知老曹已服毒自尽了。
细问之前有谁来过,答曰,“姜家七公子。”
孙弈同姜家交涉过,姜府一口咬定蒋大与老曹绑架孙清扬是他们的个人行为,与姜府无关。
孙弈气坏了,但苦于那二人已死,死无对证,只能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