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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时分,戏园后院,一辆名贵的小轿车上,许夜和维娜俩人坐在正副驾驶位上。

“别动,你头上好像掉了鸟屎。”

“哪啊。”

“低头,我给你指出来。”

昏暗的灯光,一男一女相对而立,女孩子个头低,男生就低下头,朝着脸上迎去……

皮埃尔皱眉,嘴角露出个苦涩的笑容。

他现在别说看见人成双入对,就是在电视里看到主角谈恋爱,都忍不住把电视砸了。

许夜将几根脏了的头发拔掉,扔到车外边。

忽然,一股莫名的悲伤感袭来,不知怎么的,胸口发闷。

维娜艰难的捂住心脏:“好难受,想哭。”

泪水已经涌出眼眶,一瞬间泪流满面。

她想起曾经悲伤的日子,在那个男尊女卑的地方,小小的她为了讨父亲的欢心,拼命干活,最后对方为了彩礼的问题要掐死自己。

她的母亲,家庭里唯一和她同样性别的人,不但没有阻止,反而在她反手杀掉父亲后,大骂她是畜牲,不孝顺。

许夜也悲伤的不行:“你说,我怎么还没死呢?”

这句话一出,愣是把维娜的眼泪给噎回去了,愣愣的看着许夜。

皮埃尔见俩人终于不再“亲密”了,慢吞吞走过来。

三人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个把小时都没见人来。

维娜:“大概都死了吧?”

皮埃尔:“有可能。”

又是一阵沉默,和皮埃尔来之前,车上完全两个氛围。

许夜:“那先不等了吧。”

他开口说出昨日在水里见到的副本通关条件,并将写着条件的小纸条拿了出来。

“现在我们要齐心协力,做到所有的信息互通。”

三人点头表明自己的态度。

皮埃尔:“小梨呢,让她自己待着不会有事吧?”

“我让大黄狗看着呢。”

这个副本里不能爆出自己原有的名字,像皮埃尔叫“朝华”,维娜是“颜清”,菜狗就只能改名叫大黄狗了。

“你是许……”

皮埃尔吃了一惊,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随后他指着许夜,满脸落寞的说:“没想到,连你也谈恋爱了,这世界终究只剩我一个孤家寡人……”

维娜:“啥,他谈恋爱了,我咋不知道?”

三人一阵叽叽喳喳。到最后解释清楚了,又是一阵无尽的沉默。

许夜也算跟皮埃尔认识时间久了,帮着解释:“他以前不这样。”

“现在不行了,看见白灯和特靠谱吵架,都觉得人家是为了炒cp。”

维娜:“哈哈哈哈哈哈哈。”

屏幕前的观众们:“哈哈哈哈哈哈。”

皮埃尔皱起眉头思考,许夜说的好像……也没错。

……

另一边,伶人单独的休息房间内,

波诺又吃下一碗血燕,他的皮肤肉眼可见细嫩了起来,如同新生的婴儿。

波诺舔了舔唇角,眼神迷茫:“总感觉忘了什么事,一时想不起来。”

“算了,变美最重要。”

他继续啃食血燕:“不够啊,明天得叫那个呆子再拿一点过来。”

“自己家产变卖完了,还有亲戚家,朋友家,再不济,可以去偷,去抢陌生人的啊。”

波诺食之髓味,甚至开始惋惜,血燕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仅仅规则怪谈里有,不能带回现实世界呢。

到时候有了这玩意辅助,他的事业一定可以突飞猛进,更上一层楼。

弹幕:“好可怕,波诺怕是疯了吧。”

“他把和天选者沟通的墙洞,忘的一干二净。”

……

时间又过去一天,白天的日子和前几天没什么区别,就是舞台上那个被维娜打了一拳,名叫“衣香”的伶人,露面的次数越来越多了,颇受观众们喜爱。

这天晚上,终于到了跟戏班主约定好的时间。

维娜把前几天变卖出去的珍珠项链又赎了回来,换了身衣服,浑身贵气的去见蝶衣。

“你现在像个富婆。”许夜评价道。

“可惜了。”维娜叹口气:“蝶衣不是真女人。”

她最喜欢漂亮的姐姐了,蝶衣只是长得像姐姐,并不是真姐姐。

之前给许夜打过饭的丫鬟拦在门口:“你们只能进去一个。”

话虽如此,她的眼神却黏在了穿跑堂衣服的许夜身上,摆明了是不欢迎他进。

维娜这回学聪明了,当即暴躁道:“老子就喜欢三个人,留一个在旁边看着,你有意见?”

“没,没意见。”

小丫鬟脑袋瑟缩一下,像个被训斥完的鹌鹑,声音弱弱的。

看着两人走进小房间,眼睛对着里面露出一丝同情和愧疚。

……

不愧是头牌住的地方,房间内装修相当不错,名贵的花瓶,雕刻着各式精美花纹的窗户框,地板擦拭的一尘不染。

这是一个用金钱堆砌起来的黄金窝,也预示着能走进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蝶衣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描眉。

他的骨相相当的好,脊背很薄,刚看背影,如同展翅的蝴蝶,腰身有一种纤弱感,让人想情不自禁的揽入怀中。

蝶衣转过身,那一刻,整个房间都黯然失色。

那些金的,玉的,瓷的器件,仿佛都为了衬托他的存在,不及眼前之人十分之一。

许夜不得不承认,蝶衣非常的漂亮。

“你来了。”蝶衣看着维娜开口。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他说话时神态调动,一颦一笑,眼波流转之间却回荡着动人的风情。

维娜当场就看傻眼了,脸颊染上一层红晕。

她好像……也不那么讨厌男的了。好想,好想把这人抱回家啊。

丝毫忘记了上次自己怎么教育许夜“是人不是玩物”的道理了。

维娜将手里的东西拿出来,结结巴巴:“给你的礼,礼物。”

“谢谢。”

一份血燕放到桌面上,蝶衣打开后,又将东西合上,随意推放在旁边。

许夜敏锐的注意到他眼神里流露出的嫌弃,一个荒谬的念头升起,随后脱口而出:“你不吃这个?”

“是,我从不吃。”蝶衣脸上有被抓包的尴尬,但还是诚实回答。

弹幕:“这是怎么回事,花旦依靠血燕提升自己的影响力,头牌却从来不吃。”

很快,观众们的疑问有了答案。

“吃这个东西,对身体不好。”蝶衣指着桌面上的东西:“还会成瘾,形成过度依赖,从而忽略戏曲原本。”

“看不出来,你还挺追求原滋原味的。”许夜笑眯眯搭话:

“可是你的那些同门,特别羡慕你,为了能够成为和你一样受欢迎的头牌,巴不得每天吃一份这个呢。”

“蝶衣小姐,你怎么不阻止一下,眼睁睁的看着其它人受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