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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旭快速吃完桌上饭菜:“我把水杯落在了电脑房里,要回去取一趟。”

剩下三人拿筷子的动作同时一滞。

这个时候提出单独回去拿东西,多少有些可疑啊。

张家旭嘿嘿一笑:“要不你们跟着我,咱们几个人一起行动,更安心。”

陈跃扒拉了一下碗中僵硬的馊米饭,

食堂饭菜本来就难以下咽,要是加快了速度嚼,更加让人痛苦:“不用了,按照事先商量好的,两个人一组。”

这时,叙利国的阿拉梅丁擦了擦嘴:“我快吃完了,跟你一起。”

两人来到电脑室,

张家旭拿起桌上的水杯:“你知道记者,就在我们中间吗?”

阿拉梅丁冷酷的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张家旭循循善诱:“如果我们把他揪出来,或许能直接通关了。”

阿拉梅丁:“这条规则明显是错误的,参照条件一和条件二,即使满足了园区的各种要求,也不能顺利通关。”

“园区的目标是榨干我们身上每一滴血水,先是让每个人参加电话诈骗,然后通过发布通关规则,引诱家里有钱和有兄弟姐妹的猪仔主动站出来。”

迎着对方明显不善的眼神,张家旭挠了挠头,愧疚道:“原来如此,刚刚是我想多了,你这么一解释我就明白了。”

他真诚的鞠躬:“对不起。”

“你知道就好,不要起不该有的心思,否则我第一个举报你。”阿拉梅丁见他态度良好,警告几句便不再说什么。

从电脑室出来,眼看时间花费差不多了,两人没有回食堂,直接向培训室走去。

K园区听起来高大上,名字用英文,有点国际接轨那个意思。

实则内部非常荒凉。地面上大部分还是土路,肮脏的臭水沟子到处都是。

烟头,唾沫,各种不知名液体遍布,没有人打扫卫生。

走过一片草地的时候,

张家旭伸手指向前方:“看,前面草丛里好像有个人,牵了条大黄狗。”

大黄狗,难道是菜狗?

作为许夜的忠实粉丝,阿拉梅丁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忍不住伸出头反复观望:“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

如果能有幸跟许夜大佬同在一个副本,他们的通关率肯定会翻倍。

“啪!”

一块儿砖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到了后脑勺上。

顿时,头破血流。

正在探头的阿拉梅丁倒在血泊上,很快没有了气息。

他睁着眼睛,看起来死不瞑目。

旁边,是两米多高的野草,郁郁葱葱的,十分茂盛。

张家旭用力把人拖进草堆里:“傻叉,到手的机会都不要,讲究什么团结一致,不要起多余的念想。”

“你信不信,如果我就是那个记者,其它人也会毫不犹豫的举报我。”

他走到旁边的臭水沟子旁,把手伸进去,洗了洗。

“果然是不入流的国家子民,思想也同样糊住了。”

水流染黑了双手,也洗去了“血污”。

现在,他要去见王哥了。

……

培训室,

陈跃跟随众人列好队形,再一次下意识抓住衣领。

空的。

他不敢置信,一股浓烈的窒息感涌上心头。

摄像头不见了。

是不小心掉在了地上,还是被人偷走了?偷走的人会举报自己吗?

扣子是蓝色的,

这里穿蓝衣服的人并不多,拥有同款扣子的,估计也没有几个。他很快会被查出来的。

怎么办?

逃跑,现在来得及吗?

陈跃心乱如麻,摄像头的丢失让他坐立难安。

他想起第一次知道自己身份,是在飞机上的时候。从下飞机到园区门口,有一小段路程。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趁这段时间丢掉摄像头,是最明智的做法。

可他没有,陈跃想,既然命运让自己抽到了记者的身份,总该承担一下职业应有的使命吧。

曝光园区里的一切,让所有的受害者沉冤得雪。

后来规则发生变化,园区的主人开出丰盛的条件,全员搜寻“记者”,给予成功者自由的奖励。

那时,他就应该想办法扔掉摄像头了。

陈跃还是没有。

就在他仍处于自己emo的心情里时,

“咚!”

一阵钟声敲响了。

这钟声洪亮,从耳膜到心头,有种直击灵魂的感觉。

陈跃觉得自己脑子有一丝丝混乱,很多东西变得杂乱无章。

“咚,咚!”

声音更响了,震的他耳朵疼。

那是什么东西?

陈跃两只手抱住头颅,拼命向下按压。

他的听觉已经受到影响,如果再看到的话,意识势必会更加模糊。

忍一忍,说不定就过去了。

陈跃,你可以的,加油。

【培训室规则】

【规则一:请不要直视墙壁上的条幅。】

【规则二:请不要念出条幅上的文字。】

【规则三:如果以上两条你都做了,切记不要记住条幅上的内容。】

【规则四:时刻在心底默念前三条规则。】

陈跃开始默念培训室的的前三条规则。眼前逐渐恢复清明。

“咚咚咚!咚咚咚!”

钟声再次响起,比前几次都要急促。

陈跃觉得自己的手不受控制了,逐渐放松。

“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来自……”

他的头颅抬起,

讲台的正前方,条幅中间,挂着一台古老的长方形吊钟。

铜皮钟摆来回晃荡,左右摇摆个不停。

陈跃的目光忍不住要聚焦到,钟摆的皮面上,眼珠子跟着一起摇晃。

也就在这时,

一把眼熟的黑色菜刀飞起,直奔摇摆的钟表。

表盘破碎,菜刀继续深入,切割掉下方的锁链,钟摆掉了下来。

“哦,我叫陈跃,来自龙国。”

“我是个人。”

陈跃喃喃出声,理智逐渐恢复。

迎接他的是欣喜若狂:

“许,许夜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