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那么久，难道还没有看够吗？我的孩子……”
神秘且空鸣的声音宛若穿越亘古的岁月，与过去回荡于此时的余波，也让被吸引了目光的苏灵玥重新收敛了精神。
此刻的她，甚至不确定此时是否正身处于梦境之中，至少眼前的一幕可算不上符合常理。
“你在困惑什么？你在思考什么？你又在犹豫什么？”苏灵玥低眉回避星空的同时，空鸣的声音再度回响。
声音的方向不知生于何处，但声音的来源却能回响在每个角落，让人难以判断声音的远近。
“看来你并不适应这种交流方式，即使如此，那便以你所熟知的方式来对话吧”
对方像是一个侃侃而谈的老人，声音带着久远气息的同时，却又有一种寻常人难以理解的俏皮感。
没能得到苏灵玥回应的情况下，祂也不恼怒，如同一场独角戏一般的告别，于她面前悠然展开。
正在苏灵玥疑惑对方会以何种方式交流时，妖族青年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边，但对身上那亘古不变的岁月气息证明此时的对方，代表着祂的想法。
“虽然我们并非首次见面，但容许本君重新自我介绍，吾乃创世元灵所分，是诞生于那混沌未分、鸿蒙初辟之时的先天神灵。”
“早在盘古大神挥动巨斧劈开天地之前，本君便已存在于这片广袤无垠的宇宙之中了。”
“当混沌之气逐渐消散，清浊二气开始分离，天地初现雏形之际，本君已然降临到这片新生的天地之间。”
散发亘古岁月的声音不断陈述着往昔，苏灵玥却是不由得愣神，这样的存在是怎么跟她扯上因果的？自己可不是啥先天生灵。
顶多就是修习功法的后天生灵而已，在此方天地中多如牛毛且不知凡几。
不过对方却并未在乎苏灵玥的愣神，始终在做着自我介绍，每个字都犹如当初观想星空灵狐一般，直接拓印进脑海之中，根本无需担心走神而错过什么。
“于无尽的岁月之中，吾在时间长河的前端见证岁月的长逝，亦如亘古不变的山岳，凝望着天地的变迁。”
“尽管未曾拥有创世之功，但却曾亲身经历并目睹了数次惊天动地的天地量劫从起始到终结的全过程。”
“那些曾同样生于混沌之中的神灵与先天生灵们，他们曾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宇宙中闪耀着璀璨光芒，引领着量劫的兴起与鼎盛”
“却又因岁月的摩梭而逐渐黯淡，最终走向衰落。”
“而与此同时，于后天诞生的孱弱生灵却如同新生的朝阳，冉冉升起，带着蓬勃的生机和无限的可能，开始书写属于他们自己的传奇篇章。”
“每一次量劫的爆发，都是一场毁天灭地的浩劫。山河破碎、星辰坠落，整个世界仿佛都被卷入了无边无际的混沌之中。”
“但即便如此，我依然屹立不倒，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与演变。”
“我见证了先天生灵们如何凭借自身得天独厚的天赋和强大力量，开创出一个又一个令人惊叹的盛世”
“也看到了他们在面对命运的无常时，是怎样无奈地凋零和消逝。”
“而后天生灵则以顽强不屈的意志和不懈努力，在废墟之上重建家园，一步步发展壮大”
“岁月的车轮无情地转动着，无论世间万物如何兴衰更替，我始终坚守在此，成为历史的见证者”
“奈何终是因果拨天地，不至圣人道成空，未能坚守元灵本性的吾，也最终因此而失了所有，镇压之气运亦化作无根之源”
“许是因果使然吧，失去所有的吾再次未能坚守元灵本性，或许此后的天地便不会有吾等守望了吧……”
祂的声音很慢，慢到涵盖无尽岁月，如同亲眼见证无尽量劫的劫起劫落一般，祂的声音很快，快到仅是言语之间便述尽亘古岁月的无尽变迁。
明明只是言语上的陈述，苏灵玥却仿佛见证了对方的一生，更是体会到了对方面对因果随意拨弄的无奈。
以苏灵玥这个实力，压根没有所谓的因果概念，顶多就是吃饱不饥，而通过对方的陈述，却让她体会到被命运所玩弄的无力感。
见证着真龙、祖凤、始麒麟这类无尽神通的存在争夺天地气运，最终却没有一族占据胜利者的身份。
无数先天神灵乃至魔神，在三大鼎盛种族之后再掀量劫，无尽洪荒大能如土鸡瓦犬般不断折损，哪怕先天魔神都有陨落。
然而就是在这样残酷的情况下，于洪荒之中不显伟力的巫妖一族却迅速崛起，败退各路神魔妖仙后成为量劫的主角。
可还不等他们施展伟力神通，比之更为孱弱的妖族却一并崛起，再掀量劫的与巫族征伐了无尽岁月。
然而最终的胜利者却不诞生于二者的任意一方，反倒是比之二者孱弱无数倍的人族荣登量劫的主人。
弱者诡胜于强者的的过往不断诠释着历史，诠释了因果命运左右天地万物的无上伟力。
而眼前的祂自始至终都未曾参与各种量劫，明明于混沌未分之时便诞生的存在，却身怀伟力的保持蛰伏，不曾登上的洪荒舞台。
如此这般直到人族取代其他万族，成为了量劫不变的主人为止。
抵达祂这个层次的存在已然能够感受到天地的状态，也发现无法进行自诞生之初便坚守的元灵本性。
最终在人族作为量劫主人的鼎盛时期，与一位人间的人皇签订契约，以初显的无上伟力去镇压那一国的鼎盛气运。
然而命运最终更胜一筹，本该经历无数次平叛，使得气运更为鼎盛的人间帝国，却在最为鼎盛时期被腰斩，如同被命运玩弄一般的退出历史的舞台。
而镇压那一国气运的祂，本应可以动用无上伟力的去左右结果，毕竟当时能与他敌的存在几乎不存于世间。
然而现实却是，祂并没有左右战局的能力，明明是凡人帝国的渺小命运，却直接使祂遭受到了此生未有的重创，甚至本身都被驱离了那方天地。
而这就是祂的故事，而那个凡人帝国便是人们所熟知的存在——商朝朝歌。
对于这个，想必很少人能不了解，毕竟这类神话衍生出来的电影与电视剧，在自己的那个世界算是为人所熟知的经典故事了。
而根据对方陈述自己失败的过往，应该就是封神量劫之中所发生的，这个桥段也算老生常谈的存在，少有人不了解。
可苏灵玥不曾听闻朝歌背后还有这么一尊强大的神只，连野史都没有听说过这么野的存在。
嗯，狐狸精倒是有一个，关系更是攀升至女娲大神的那一层次上，可本身就是一只毫不出彩的妖族而已。
对比寻常神仙或许足够，但眼前这位可是自称生于混沌未分的时代，简直跟对方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