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多多书院!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484章 要报仇

“三叔可知道傅言书将刘波儿藏在我傅家之事?”

傅雨兰那双美丽而锐利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傅让,毫不掩饰她对这位堂叔的不满与质问,甚至连尊称都未用上,直接就直呼起了傅言书的名字。

傅让听到这话先是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傅雨兰竟如此不客气,但随即脸上便浮现出一抹惊讶之色,连忙追问道:“刘波儿是谁?我从未听闻过此人啊。”

然而,当他看到傅雨兰那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神情时,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暗自思忖道,看来这个刘波儿绝非等闲之辈,否则傅雨兰绝不会这般严肃对待此事。

傅雨兰并未立刻回答傅让的问题,而是深深地凝视着他的双眼,似乎想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片刻后,见傅让的眼神清澈坦荡,并不似作伪,她这才缓缓开口,一字一顿地道:“目前为止,刘波儿的确切身份尚未查清,但据我方所掌握的情况来看,此女近几日一直在我新城四处散播谣言,蓄意挑唆我们傅家和北平方面之间的关系,妄图引发双方的争端!”

“什么?竟然有这等事!”

傅雨兰话音刚落,傅让便惊得直接高呼出声,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紧接着,他又一脸紧张地看向傅雨兰,急切地问道:“雨兰,会不会是你弄错了呀?言书他向来稳重懂事,怎会做出这等糊涂事呢?”

傅让瞪大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遭受了一记重击。这几年以来,他在新城一直没有担任重要职务,大部分时间只能赋闲在家。

平日里,那些与他情同手足的好兄弟们会时常前来找他一起下棋、谈论养生之道,大家相处得亲密无间,情谊深厚无比。

然而此刻,当他听闻其中有人竟然通敌叛国时,内心犹如掀起惊涛骇浪一般难以平静。要知道,通敌这种罪行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坐实,那必然是死路一条,绝不可能有什么好结果。

一旁的傅雨兰则面沉似水,毫无表情。这些年来她一直在新城主持事务,经过岁月的磨砺和各种事务的锤炼,如今的她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种令人敬畏的威严和强大的压迫感。

即便是身为长辈的傅让,在面对她的时候,也不禁心生怯意,甚至不敢与之直视。

只听见傅雨兰冷冷地说道:“三叔觉得呢?”那冰冷的语气如同寒风吹过,令傅让的心猛地一紧。

他心里清楚,既然傅雨兰如此发问,那就说明关于傅言书通敌之事恐怕已是确凿无疑。否则,以她的性格绝不会轻易出手拿人。

一时间,傅让呆立当场,沉默不语。傅雨兰见状,秀眉微蹙,再次开口追问道:“人在哪里?”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终于,傅让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力地垂下双肩,然后缓缓伸出手,朝着某个方向指了过去,有气无力地回答道:“青言……住在草榭院!”

得到答案后,傅雨兰仅仅是淡淡地轻点了一下头,表示知晓,随即便毫不迟疑地转身朝着草榭院的方向快步而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远处。

傅让重重地叹息了一口气,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他缓缓地挪动脚步,亦步亦趋地跟在了那人身后。

此刻,他迫切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这种未知的紧张感如同一团迷雾笼罩着他的心。

穿过曲折的回廊,他们来到了草榭院中。只见傅言书正与一名中年男子端坐在书房里,相谈甚欢。

那中年男子名叫刘波儿,此时他正稳坐于主位之上,神态自若,竟宛如这府邸的主人一般。而傅言书不仅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悦,其神色间反倒流露出些许讨好之意。

只听得刘波儿信誓旦旦地说道:“傅兄弟大可放心,我的任务已然接近尾声,至多两日便会启程离开新城,定然不会给你增添半点麻烦。”

傅言书闻言连连点头应道:“刘兄尽管安心住下便是,在我傅家的地盘上,量谁也不敢在此肆意妄为!”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突然间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犹如平地惊雷般震耳欲聋。原来是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狠狠地踹开,门板应声倒地,扬起一阵尘土。

傅言书和刘波儿皆是大惊失色,下意识地将头转向门口方向。刘波儿本就心怀鬼胎,做贼心虚得很,稍有风吹草动便能令他心惊胆战。

此番变故,直吓得他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瞬间从椅子上弹跳而起,作势就要跃窗而逃。

然而,当他瞥见来人已踏入房中时,心知逃跑无望,只好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恐惧,故作镇定地默默站立在原地,只是双腿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

门口处,两名身着崭新铠甲、手持长枪的新城士兵如门神般分立两侧,他们神情肃穆,目光锐利,率先迈步踏入屋内。

紧跟其后的是傅雨兰,她面若寒霜,冷艳的面庞仿佛凝结了一层冰霜。那冰冷的眼神如同两把利剑,直直地射向屋内的众人。

当傅雨兰的视线落在刘波儿那张娇美的脸庞上时,稍稍停顿了片刻,但很快便移开,转而投向了一旁的傅言书。

只见她那俏丽的容颜此刻布满寒意,朱唇轻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拿下!”

听到这声命令,原本有些心虚的傅言书先是一惊,下意识地低下头去。

然而仅仅过了一瞬,他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似的,立刻抬起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朝着傅雨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可是,他的话语尚未说出口,就看到傅雨兰毫不犹豫地下达了缉拿自己的命令。

刹那间,傅言书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愕与惶恐。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侄女,焦急地喊道:“雨兰,你这是要干什么?我可是你的亲叔叔啊!”

然而,他的呼喊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几乎就在同时,只听得一声脆响,傅言书感觉自己的胳膊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一名士兵毫不留情地出手,将他的胳膊生生掰到了后背。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让他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去。眨眼之间,他的整张脸狠狠地贴在了面前的桌子上,脑袋更是被另一名士兵死死按住,丝毫动弹不得。

而与傅言书一同遭受此待遇的,还有站在旁边的刘波儿。

此时的她也是,惊恐万分,想要挣扎却根本无力反抗,只能任凭那些士兵摆布。

刘波儿眼见新城士兵步步逼近,心中一股怒火瞬间升腾而起,下意识地便想要还手反击。

然而,当他定睛看清紧跟在傅雨兰身后的那些士兵时,心头猛地一沉,如坠冰窖一般。

他深知以自己目前的处境和实力,根本无法逃脱这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士兵的掌控。

无奈之下,刘波儿只得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傅言书身上,暗自祈祷对方千万不要露出破绽,否则自己恐怕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而此时的傅雨兰却对傅言书的挣扎视若无睹,她面若寒霜,毫不犹豫地转身迈步而出。新城的士兵见状,立刻毫不迟疑地押解着傅言书二人紧紧跟随其后。

傅让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傅雨兰渐行渐远的背影,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但当他瞥见傅言书暂时并无生命危险后,稍稍松了一口气,决定先按捺住内心的焦急,静观其变,看看傅雨兰究竟意欲何为。

就在傅雨兰踏出房门的一刹那,只见五六道身影急匆匆地从其他房间飞奔而来。不消片刻功夫,这五六人便已来到近前。

原来,他们都是傅言书的家眷,听闻这边传来异常响动,担心出事,赶忙出来查探情况。

再往远处看去,尚有十来个或站立或交头接耳的身影。

不用说,这些人自然便是草榭院里的丫鬟和下人们。

他们虽然目睹了主子之间起了冲突,但碍于身份低微,谁也不敢贸然上前掺和,只能远远地躲在一旁,伸长脖子好奇地张望,试图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

傅言书的老婆是个身材略显丰腴、面容圆润的女人,她原本正悠然地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纳着鞋底儿。

当瞧见自己的丈夫被一群凶神恶煞般的新城士兵抓走时,瞬间慌了神儿,鞋底子往地上一丢,便急急忙忙地迈着小碎步冲了过去。

“哎呀呀,这究竟是咋回事啊?咋回事啊?雨兰,你为啥要抓我的夫君呐?”那妇人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叫嚷道,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中年男子,此人正是傅言书的大儿子傅顶天。

只见他一脸凝重,快步走到雨兰面前,拱手作揖说道:“雨兰姐,不知家父所犯何事?以至于劳动您亲自带人前来捉拿。若真是有什么误会,咱们不妨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毕竟大家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呢!”

傅顶天如今已过不惑之年,平日里就居住在这座草榭院中。此刻,他身后还紧跟着两个年轻的小姑娘,看上去不过二八年华,生得倒是颇为水灵。

两人同样满脸惊慌失措,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甚至想要伸手去拨开那些拦住去路的新城士兵,好把傅言书给救出来。

只听得“噌”的一声响,一名新城士兵猛地将手中长枪朝地面一挥,枪尖在坚硬的石板路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白色印痕。

他怒目圆睁,对着那两个试图靠近的小姑娘厉声喝道:“大胆!胆敢再往前踏出一步,格杀勿论!”

那两个小姑娘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而那位傅夫人则心疼不已,连忙护到两个孙女身前,转头对雨兰哀求道:“雨兰妹子啊,你瞧瞧这些当兵的,一个个凶巴巴的样子,可把我这俩孙女给吓坏啦。不管怎样,凡事总有个商量的余地吧,咱先把话说清楚行不?”

沙鹅满脸惊恐地望向傅雨兰,眼中充满了哀求之色。面对这些来自新城的凶悍士兵,她心中充满了畏惧,压根不敢大声喧哗或者放肆无礼。

此刻,她唯一能指望的便是傅雨兰能够出面主持公道。

然而,今天这场风波本就是傅雨兰主动挑起的事端,她又怎会轻易被沙鹅所左右呢?

所以任凭沙鹅如何苦苦哀求、试图攀附关系,傅雨兰始终不为所动,甚至连正眼都未曾瞧过她一眼。

就在此时,其他院子里的傅家之人听闻这边传来的嘈杂声响,纷纷好奇地赶过来一探究竟。

没过多久,院子外面便挤满了围观的人群,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人群之中不乏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辈们,他们一边焦急地询问着究竟发生了何事,一边相互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傅雨兰眼见众人皆是一副好奇心爆棚的模样,索性停下脚步不再离开。

只见她微微扬起下巴,目光扫视一圈后朗声道:“既然诸位如此关心此事,那今日我们就在这座院子中将所有问题一并解决了吧!”

说罢,她向身旁的新城士兵递去一个眼色。那些士兵立刻心领神会,动作迅速而利落地上前几步,将傅言书与刘波儿二人牢牢擒住,并强行押解至院子的中央位置。

紧接着,他们用力将两人按压得双膝跪地,使其无法动弹分毫。

其余的新城士兵则训练有素地分散开来,围绕着中间的空地形成一道严密的防线,给这片区域留出一块空旷的空间来。

傅雨兰稳步走到距离傅言书仅有两步之遥的地方站定,然后伸出右手直直指向跪在一旁的刘波儿,面色冷峻如霜,声音冰冷刺骨地质问道:“傅言书,当着大家伙儿的面,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傅言书只觉得浑身猛地一抖,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一般,心中暗叫不好。

看来傅雨兰此番前来果然是冲着这件事来的,想到这里,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就连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就像是有人正掐住他的喉咙,让他难以喘息。

“他……他他他,他不过是我的一个普通好友罢了。这次过来呢,只是想要在咱们这新城里安定下来,所以便向我打听能否帮忙购置一处院落以供居住。我见他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于是就让他暂且先住在我的院子里,再慢慢地寻思解决的法子。”

说这番话时,傅言书那原本还算镇定的声音都微微有些发颤,而他的目光则闪烁不定,不敢与傅雨兰对视。

紧接着,他又极为生硬地抬起了脖子,故意装出一副迷惑不解的模样,开口问道:“雨兰,难道是我这位好友有什么不妥之处吗?为何你会如此兴师动众地跑来询问此事?”

此时的傅言书仍心存一丝侥幸,企图通过这种方式蒙混过关。

毕竟他并不知晓傅雨兰究竟已经调查到何种程度,因此只能尽力伪装成毫不知情的样子,万一稍后刘波的真实身份暴露无遗,他也好将所有责任尽数推卸得一干二净。

就在这时,一旁的女子也赶忙附和道:“是啊,雨兰,想必其中定是存在某些误会。此人确确实实是我家夫君的挚友,而且还是专程从金陵远道而来的呢。以前在金陵的时候,他们两家可是邻里关系,彼此之间相处得颇为融洽。”就在这时,沙鹅急匆匆地走上前来,脸上露出焦急之色,忙不迭地向傅雨兰解释道:“哎呀,您也是了解情况的呀,虽说咱们跟您有关系,但这房子可不是说找就能马上找到合适的呢!所以没办法,只好先让他在这里暂时住下来啦!”

说到这儿,沙鹅的话语之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抱怨之气。

沙鹅心中暗自嘀咕着,瞧瞧别人家,只要有一个人飞黄腾达了,那全家老小都能跟着沾光享福。

可再瞅瞅眼前这位傅雨兰,都已经当上朱高煦的夫人了,却一点儿都没想着给自己这些姐妹们谋点好处。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该老老实实待在金陵,何必眼巴巴地跑过来呢。

听到沙鹅这番话,傅雨兰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对于沙鹅这种小心思,她压根就不想理会,只是淡淡地瞥了对方一眼后,便将目光重新移回到了傅言书身上,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哦?真的是这样吗?那你倒是跟我讲讲,你这位好朋友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被傅雨兰这么一问,傅言书先是张了张嘴,刚想回答,可眼神却不自觉地朝旁边的刘波瞟了一下。

稍作犹豫后,他才缓缓说道:“嗯……他叫刘波儿!”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几乎就在傅言书话音落下的同时,一旁的沙鹅竟也突然高声喊道:“我这邻居叫黄补心!”

刹那间,整个场面变得鸦雀无声,傅言书和沙鹅两人面面相觑,全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会出现如此尴尬的局面。

傅言书暗角一声糟糕,心中大骂一声沙鹅蠢娘们。

沙鹅回过神来后,整个人如同石化一般,目光直直地盯着傅言书,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说出了一句令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差点晕倒在地的话语:“夫君,老黄啥时候改名字啦?”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打破了现场原本紧张压抑的气氛。一时间,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敢出声,甚至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个女子究竟是真傻还是故意装傻充愣。

其余傅家的人纷纷将同情与怜悯的目光投向傅言书,心里不禁感叹道:“娶妻果然还是得娶贤惠聪明之人啊,像这样糊涂的媳妇,以后可有苦头吃咯!”

傅言书听到沙鹅的问话,先是一怔,随后脸色瞬间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终于,他再也无法忍受,冲着沙鹅大吼一声:“你给我赶紧闭上那张嘴!”

沙鹅被傅言书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她瞪大双眼,满脸无辜地望着傅言书,心里充满了疑惑和委屈,喃喃自语道:“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呀?为什么夫君会这么凶呢......”

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傅雨兰突然发话了。她凌厉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射向沙鹅,然后迅速扫了一眼,最后定格在了傅言书身上,冷冷地质问道:“你还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既然这位是你的好友,那为何他要用化名来到我的新城?难道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特殊的目的不成?”

此时此刻,傅家的其他人也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等待着傅言书给出一个合理的答复。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怀疑和好奇,他们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傅言书此刻心急如焚,大脑飞速运转着,试图想出一个能够摆脱眼前困境的办法。然而,面对傅雨兰如此尖锐的质问以及周围众人那一道道审视的目光,他感到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野兽,无论如何挣扎都难以逃脱。

正当他苦思冥想之际,傅雨兰那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有......堂叔,您明明清楚这个人姓黄,可为何当初我询问的时候,您却要用一个假名字来骗我呢?”

这话刚一出口,犹如一道惊雷劈在了傅言书的身上,他整个人瞬间如雕塑般呆滞住了,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就在刚才,他心里还暗暗嘲笑自己的老婆愚笨不堪,可如今看来,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啊!简直就是半斤八两。

“罢了,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不必说了。经过一番缜密的调查,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这个名叫黄补心的家伙,实际上乃是来自明朝的奸细。他化名为刘波儿潜入到咱们新城之中,仅仅用了短短三天的时间,便成功地收买了六名手下。不过,目前关于具体人数,我们尚未完全查清,也许实际数量远不止这六人。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身为傅家人的你,傅言书,居然胆敢与外敌相互勾结,甚至公然包庇这名奸细,如此罪行,实在是天理难容、罪不可赦!”

傅雨兰义正言辞地大声呵斥道,同时她那双犀利的眼睛紧紧盯着傅言书,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听到这番话后,在场的傅家众人皆沉默不语,没有人提出任何异议。因为从傅言书此刻惊恐万分的表情当中,大家已然心知肚明,他肯定与此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既然事实摆在眼前,谁又愿意去淌这摊浑水呢?所以,除了傅言书的一家老小之外,其他人都选择了冷眼旁观。

此时,只见傅言书的妻子沙鹅心急如焚,她满脸涨得通红,不顾一切地大声喊叫起来:“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在声嘶力竭地吼出这句话之后,沙鹅又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连忙转过头去,用充满哀求的眼神望着傅雨兰,苦苦央求道:“雨兰啊,我家夫君他真的已经认识到错误了,求求您高抬贵手,饶过我们这一次吧!放我们一条生路,行不行啊?”

傅雨兰面沉似水,宛如一座雕塑般稳稳地站立着,她那冰冷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一切阻碍,直直地越过挡在面前的沙鹅,精准无误地落在了站在沙鹅身后的傅顶天身上。此时的傅顶天,双眼布满血丝,红彤彤的一片,看上去甚是骇人。他那原本强壮有力的双手此刻却显得有些无力,正颤巍巍地搀扶着自己年迈的老娘,似乎随时都会支撑不住一般。

傅雨兰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嘲讽道:“堂兄啊堂兄,你这戏演得可真是逼真呐!若不是我事先做足了功课,调查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恐怕还真会被你这副假惺惺的模样给骗过去了呢!”

说罢,她顿了一顿,接着又厉声道:“据我所知,那个叫刘波儿的人所招揽的三个家伙,背后皆是由你暗中相助的吧?哼!想来也是,刘波儿初来乍到这座新城不过短短数日而已,又怎会对这里那些有可能背叛之人如此了解得一清二楚?这其中定然少不了你们二人狼狈为奸、暗通款曲的勾当!”

听到这话,傅顶天的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雷击中一般。紧接着,他的眼神迅速变得阴鸷起来,犹如一条毒蛇,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只见他二话不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伸出右手,如鹰爪般狠狠抓向傅雨兰那纤细白皙的脖颈。

“逆子!你竟敢如此放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傅家众人大惊失色,齐声怒喝。

傅家众人或多或少皆习过武艺,虽然傅顶天实力不俗,但周围的傅家长辈们亦非等闲之辈。眼见傅顶天竟然妄图伤害傅雨兰,他们如何能忍?

刹那间,只听得三声怒吼响起,三道身影快如闪电般疾射而出。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传来,傅顶天甚至还未来得及靠近傅雨兰半分,便已被那三位老者同时踢出的大脚重重地踩在了地上。一时间,尘土飞扬,场面混乱不堪。

沙鹅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那一向乖巧懂事的儿子,居然会成为这起事件中的一员!

而另一边,傅雨兰面对傅顶天突如其来的偷袭,却是一脸的轻蔑与不屑。

别说是傅家人出手阻拦了,就算没有任何人帮忙,以傅顶天这点微末道行,也绝无可能伤到她分毫。

毕竟,站在她身后的可是新城最为精锐的士兵们。倘若就这样还能让傅顶天得逞,那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定会沦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只见新城士兵迅速上前,从傅家人手中夺过了傅顶天,并齐声怒喝:“大胆狂徒,竟敢袭击三夫人,罪该万死!”

话音未落,这些士兵已然将傅顶天牢牢控制住,只需傅雨兰一声令下,便可立刻取其性命。

然而,此时的傅雨兰并未急于下令,而是转头看向了傅让。

身为一家之主的傅让,此刻也是满脸愁容,长长地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注视着傅言书,喃喃自语道:“哎,真是糊涂啊……言书,你究竟想做什么呢?”

听到父亲这番话,原本还算镇定的傅言书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他那张脸瞬间涨得通红,瞪大双眼,高声反问道:“我要干什么?您倒说说看我要干什么?我不过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

“大伯乃是新城当之无愧的大功臣啊!想当年,若不是大伯奋勇杀敌、殚精竭虑地守护这座城池,哪能有如今这般繁荣昌盛的景象?我傅家本应成为新城的第一世家,高高在上,尽享荣华富贵,可为何却要龟缩在这小小的角落里忍辱负重、苟且偷生?我实在是不服气啊!”

傅言书慷慨激昂地说道,他口中的大伯自然便是声名远扬的傅友德了。

听闻此言,在场众多傅家人的面色均是微微一变,流露出一丝异样之色。

尤其是坐在首位的傅让,其脸色更是瞬间阴沉下来,怒喝道:“你有何资格不服?莫要忘了,倘若没有二公子朱高煦出手相助,我傅家恐怕早已家破人亡!我爹他如此行事,不过是在偿还二公子的人情罢了。说起来,倒是二公子不亏欠咱们分毫!”

其实,傅让心里清楚得很,抱有这种想法的绝非只有傅言书一人,在座的许多傅家人心中或多或少都存有类似的念头。

所以,此刻看似是在严厉斥责傅言书,实则是借题发挥,意在敲山震虎,警告在场的所有人不得再有非分之想。否则,日后只怕还会惹出如今天这般的大祸端来。

然而,面对傅让的怒斥,傅言书却是不以为意,反而冷笑一声道:“哼!那只不过是你们对于朱高煦的补偿而已,与我们这些无辜之人又有何干?想当初,咱们傅家在金陵可是呼风唤雨、风光无限的存在,人人敬畏。可就因为你们这群胆大包天的家伙贸然造反,结果害得我们遭受各方势力的联合打压,最终落得个一无所有的凄惨下场!这一切的苦果难道不该由你们来承担吗?逃到这边,你们难道不需要补偿我们家吗?”

听到这话,傅雨兰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瞪大了眼睛,怒视着眼前之人,声音因愤怒而略微颤抖地吼道:“那你可曾认真想过,你们如今能在金陵这般风光无限、享尽荣华富贵,所拥有的这一切究竟是拜谁所赐?难道不是我的爷爷傅友德?他可是堂堂大明颖国公啊!若没有我爷爷当年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立下赫赫战功,哪来今日你们这些人的安稳生活?又何来你们如今在金陵的地位与财富?你们和那些普普通通的民户相比,到底有何不同之处?”

面对傅雨兰的质问,傅言书却丝毫没有感到羞愧或心虚,反而挺直了腰板,理直气壮地反问道:“那又如何?傅友德是你爷爷,更是我大伯!我作为他的侄子,跟着沾点光难道不正常吗?”

这番话彻底让傅雨兰气得笑出了声。她连连点头,冷笑着说道:“好好好,原来竟是如此玩法!当有好处可得时,你们便如饿狼扑食一般,一窝蜂地涌上前去争抢;可一旦无利可图,或是遇到麻烦之事,你们立马翻脸不认人,甚至还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全都是他人对不住你们。哼,你们的脸皮怎会如此之厚?”

此时的傅雨兰已经对这个胡搅蛮缠、不知好歹的人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她实在不愿再与此人多费口舌,因为她深知无论自己说再多,对于这种冥顽不灵之人而言也是徒劳无功。

于是,她面沉似水,冷冷地说道:“是非对错,我已无心再与你争辩。但现如今,你所造成的损失损害的乃是新城的整体利益,无论是谁,只要犯了错,就必须要接受应有的惩罚。”

话音未落,只见傅雨兰右手迅速摸向腰间挎着的长剑剑柄,动作干净利落。随着一阵清脆的金属摩擦声响彻四周,“镪!”的一声,寒光四射的长剑已然被她稳稳抽出。

傅雨兰那张绝美的面庞此刻仿佛被一层寒霜所覆盖,冰冷得让人不敢直视。

她心中非常清楚,如果今天自己不出手亲自解决这件事情,那么她们傅家一直以来积累的良好声誉恐怕将会彻底毁于一旦。

就在这时,沙鹅再一次扑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哭喊着:“不可啊,雨兰,求求你饶过我的夫君吧!我们什么都不要了,马上就离开这座新城,永远不再回来。”

此时的沙鹅显得无比凄惨与无助,因为她家人口稀少,她和丈夫傅言书仅仅育有一子名叫傅顶天。而傅顶天呢,膝下也仅有两个年幼的女儿而已。

刚才傅顶天竟然胆大包天地去袭击傅雨兰,毫无疑问已经走上了绝路。倘若连傅言书也遭遇不测失去性命,那她们家中便只剩下四个柔弱无依的女子,这往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呀?

见此情形,几位族中的长辈也纷纷站出来替傅言书求情道:“雨兰啊,要不你就网开一面,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毕竟他这次的行为对于新城来说尚未造成无法挽回的严重后果,按道理来说罪不当死啊。这样好不好,就卖叔叔们一个面子,按照咱家的家规来处置此事,狠狠地打他三十大棍,至于他能否挺过去保住这条小命,那就只能听天由命啦!”

至于那剩下的傅顶天,竟然没有一人愿意站出来替他说一句话。要知道,此人可是妄图杀害傅雨兰呐!这让众人如何能施以援手?

讲真的,在场之人谁也没料到傅顶天真会如此愚蠢至极。怎地?难不成他还妄想挟持傅雨兰逃离新城吗?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傅雨兰依旧面色冷峻,不为所动地说道:“诸位叔叔们最好还是莫要插手此事,我傅家若欲在这新城长久立足下去,那么今日这傅顶天必死无疑!”

念及此处,傅雨兰不禁感到一阵头痛与烦闷涌上心头。她转头看了看其他几位姐妹,又瞧了瞧自己,心中暗自思忖道:为何偏偏只有自家摊上如此众多棘手的难题呢?

而此时,作为事件主角之一的傅言书却忽然放声大笑起来,朗声道:“哈哈哈,无需替我求情啦,正所谓成王败寇,不过如此罢了。”

原本,他心底尚存一丝侥幸,期望着有人能够出面保下自己。然而,当他得知自己那不孝之子竟胆大包天到企图对傅雨兰痛下杀手时,便深知自己已然走投无路。

既已注定难逃一死,倒不如索性坦荡荡地去直面死亡。

只是说完之后,他缓缓地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扫向傅家其余人。只见他一脸严肃,郑重其事地开口问道:“只是……你们真的心甘情愿如此吗?难道你们就甘愿一直这样畏畏缩缩地藏身在这个毫不起眼的小角落里吗?”

话音刚落,傅言书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情绪瞬间失控,他近乎癫狂地扯着嗓子大声喊叫起来:“我傅言书何错之有?我绝对没有错!倘若这次行动能够大功告成,那么我傅言书必将成为攻克新城的头号功臣!哪怕仅仅只是跟随着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们分得一杯羹,那也要远远胜过在此处庸庸碌碌、糊里糊涂地虚度光阴啊!”

此时,傅家众人全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平心而论,其实在他们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对于傅家如今所处的困境以及未来的发展方向,或多或少都存在着些许不满和不甘。

眼看着触手可及的权力就在眼前,却只能选择退缩忍让,这种滋味实在不好受。

毕竟,他们早已习惯了那种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生活,又怎能心甘情愿地沦为一介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呢?

正当众人各怀心思之际,只听得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哭喊声骤然响起。原来是傅言书的妻子沙鹅,她泪流满面,声嘶力竭地冲着傅言书呼喊着:“不要再讲了,我的夫君啊,求求你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然而,此刻的傅言书已然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当中,对于沙鹅的苦苦哀求,他根本无暇顾及,甚至连看都不曾看上一眼。

就在这时,一直未曾言语的傅让终于忍不住长叹一口气,然后用一种满含忧虑与无奈的眼神凝视着傅言书,轻声说道:“言书啊,你这究竟是何苦呢?咱们一家人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难道不好吗?为何非要去冒这么大的风险,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功名利禄呢?”

“挺好?挺好个屁!”反正自己已经命不久矣,傅言书此时完全不顾及任何人的感受,犹如一条疯狗般见谁咬谁,哪怕面对傅让时也是如此,丝毫没有好脸色可言。

只见他怒目圆睁,冲着傅让大声吼道:“若真如你们所说那般好,那傅青为何会惨死?”

此话一出,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得在场众人皆是一愣。尤其是傅让,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只因傅言书口中所提到的傅青,乃是他的第四个儿子啊!想当年,傅青跟随其父亲傅友德一同远赴扶桑征战,却未曾料到竟被傅友德无情地斩杀于异乡,甚至到最后连一具完整的尸首都未能运送回家乡。

如今傅言书当着他的面重提此事,无疑是在他那尚未愈合的伤口上狠狠地撒下一把盐呐!

然而,此时的傅言书已然彻底癫狂,他瞧见傅让的脸色因愤怒而变得愈发难看,不仅没有收敛,反而笑得越发张狂起来,那刺耳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庭院之中。“哈哈哈哈哈……瞧瞧,终于恼羞成怒了吧?我倒要问问,傅让你对于咱们这座新城、对于大伯是否心存怨念呢?又是否曾动过念头想要摆脱这个束缚着我们的牢笼呢?”

听到这里,傅家其他人心头一惊,总算瞧出了端倪——这傅言书即便到了临死之际,也要想尽办法往他们傅家身上泼脏水,妄图令新城的百姓们对他们心生厌恶与排斥之情。

然而,原本面色阴沉、难看到极点的傅让,在听闻傅言书所言之后,竟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平和起来,仿佛之前的恼怒与不悦都已随风飘散。

“唉……你确实想得太多了。关于家父对新城所做之事,我心中并无半点怨念。”傅让轻声说道,语气平静而坚定。

接着,他微微摇了摇头,流露出一丝懊悔之色:“我只是悔恨啊,恨自己当初为何未能悉心教导青儿,以至于她最终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这一切皆是我的过错啊!”说罢,他深深地叹息一声,目光中满是自责与惋惜。

随后,傅让再次将视线投向傅言书,眼神中既有痛惜,又有无奈:“家父当年忍痛斩杀青儿,无非是想要以此给咱们傅家敲响一记警钟,期望我们莫要步其后尘,重蹈覆辙。只可惜,你们似乎并未将此放在心上。”

傅言书闻言不禁微微一怔,原以为这番言语会激怒傅让,却未曾想到对方竟能如此淡定从容。见傅让毫无动怒之意,傅言书顿觉索然无味,他凝视着傅让的双眼,口中缓缓吐出两个字:“懦夫!”

面对这侮辱性的称呼,傅让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未与之争辩。他深知,与傅言书这般冥顽不灵之人争论,终究是徒劳无功,难以得出任何结果。

“既已无话可说,那么便启程上路吧!”

傅雨兰面色阴沉地看着傅言书,特意留出了些许时间给他,好让他能够留下最后的遗言。然而,令她未曾料到的是,这傅言书竟然在此刻依旧口出狂言、胡搅蛮缠。

傅雨兰心中暗叹一声,不再多费口舌,右手轻轻摸向腰间所佩之剑。随着她手掌的动作,剑身逐渐从剑鞘之中缓缓抽出,闪烁着寒光。她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一步步朝着傅言书逼近过去。

与此同时,傅雨兰口中冷冷地说道:“想当年,爷爷亲手斩杀了自己的亲孙儿,目的便是要让我们傅家人长长记性,切莫在外招惹是非。可惜啊,爷爷刚刚离世不久,便有人按捺不住性子了。不过无妨,爷爷虽然已经不在,但我傅雨兰尚在人世。既然尔等全然不把爷爷的话放在心上,那么今日,就由我亲自来砍掉傅言书这颗不知死活的脑袋!”

说罢,她目光凌厉地扫视了一圈周围众人,接着警告道:“诸位都给我牢牢记住,日后若还有人与傅言书一般做出有损我傅家门楣之事,其下场必将与他毫无二致,休怪我手下无情!”

正当傅雨兰举起手中长剑,准备挥剑斩下傅言书首级之时,突然间,一道身影如闪电般冲至近前。

只见傅让一个箭步上前,瞬间从傅雨兰手中硬生生地夺走了宝剑。紧接着,他毫不迟疑地挥动右臂,猛地一甩。

刹那间,宝剑化作一道寒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掠过傅言书的脖颈处!

“夫君!”

“爹!”

“祖父!”

其余人怔怔的不说i话,只有沙鹅一家子哭天喊地的哭诉起来。

傅顶天此时内心焦急万分,他不顾一切地想要扑向傅言书,但却被新城士兵们死死地控制住,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挣脱束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前方。

其中一名新城士兵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嘲讽道:“别白费力气了,急什么?很快就会轮到你啦!”这冰冷的话语仿佛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了傅顶天的心窝。

就在这时,傅让缓缓地收回了手中的宝剑,并将其递还给傅雨兰。他一脸严肃地说道:“不管怎么说,他毕竟也是你的长辈。如果你亲自动手的话,一旦传扬出去,恐怕对你的名声不利。而我作为傅家的家主,自然有权对他动用家法来惩处!”

傅雨兰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傅让的做法。对于这些所谓的名分和声誉,她其实并不是特别在意。在她心中,只要傅言书最终能够死在自家人手里,那便足矣。

然而,其他傅家人此刻却都愣愣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到众人这般模样,傅雨兰那张绝美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淡漠之色,她朱唇轻启,冷冷地说道:“如果有人不甘心一辈子碌碌无为,渴望去外面闯荡一番,现在就可以选择离开这里。外面的天地广阔无垠,足以让你们尽情施展自己的抱负和才能。但只要还留在傅家一天,就必须严格遵守傅家的家规家训。谁也别妄想把傅家当作自己平步青云、飞黄腾达的垫脚石。要知道,天底下可没有这种不劳而获的美事!”

此时此刻,在场的人们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脸上皆是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尽管有些人的心底或许确实存在着某种念头,但在这种场合下,谁又敢轻易地将其吐露出口呢?毕竟大家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此刻绝非适宜表达个人观点的时候。

眼见这群人一个个紧闭双唇、沉默不语,傅雨兰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她那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后,最终定格在了傅言书已然毫无生气的尸首之上。

紧接着,她嘴角泛起一抹充满讥讽意味的冷笑,毫不留情地开口嘲讽道:“哼,如果此人当真有点能耐,又何须借助咱们傅家的势力来行事呢?说到底,不过就是个只会上蹿下跳、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罢了!”

话音刚落,傅雨兰像是突然感到一阵疲惫袭来,深深地叹了口气后,转头面向一旁的傅让,语气略显沉重地吩咐道:“把傅言书的家属全部驱逐出新城吧,以免日后再生出其他事端!”

听到这话,傅让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好!”其实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换做是在别的地方发生像傅言书这般充当奸细的事情,那么他的家眷肯定无一能够幸免逃脱惩罚。

如今傅雨兰之所以会做出如此决定,多少还是顾念着傅家的颜面而手下留情了。至于这剩下的四名女子被赶出新城以后究竟要如何生存下去,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顶多等事后自己再多赏赐她们一些金银财物,也算尽到一份人道主义关怀吧。

“来人呐,立刻带这二人离开此地,务必严加审讯,一定要将幕后指使之人给我彻查清楚!”

又对着新城士兵叮嘱了一声之后,傅雨兰也没有再多做停留与他们寒暄几句,便雷厉风行地带着手下的人匆匆出了门。

此时,眼见着自己的儿子即将要被抓走,原本还沉浸在失去丈夫悲痛中的沙鹅,哪里还顾得上继续哭泣,她想都没想便立刻冲上前去,试图阻拦那些新城士兵。然而,她毕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罢了,刚刚冲到前面,甚至连话都来不及说出口,就被其中一名新城士兵毫不留情地飞起一脚踹倒在了地上。

那名新城士兵面沉似水,冷冷地再次发出警告道:“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绝对不会再容忍有下一次!”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仿佛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听到这话,其他的傅家人顿时大惊失色,生怕沙鹅继续冲动行事会惹来更大的麻烦,于是纷纷赶紧上前七手八脚地将几乎快要发疯一般的沙鹅用力拉扯到了一旁。

“家主,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救救我的孩子啊!”尽管被强行拖开,但沙鹅仍然声嘶力竭地哭喊着,那凄惨的哭声回荡在整个傅家上空,令人闻之心酸不已。

只不过,对于身后传来的这一声声哀求,傅雨兰却仿若未闻,此刻的她心中装着满满的都是今日需要处理的诸多事务。而且,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杂了,她根本无暇顾及这些,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尽快赶回城主府去处理相关事宜。

就这样,在傅雨兰带人离开傅家后没过多久,关于傅家所发生的这一系列变故和风波,很快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大街小巷。面对此事,城中的老百姓们也是众说纷纭、褒贬不一。

“我早就断言过,三夫人绝对不可能与外人相互勾结,你们瞧瞧,连她的亲叔叔都能毫不犹豫地斩杀,这种行为无疑彰显出真正的大公无私啊!”人群之中,一人振振有词地说道。

然而,另一人却冷笑一声:“呵呵,话可不能说得如此笃定,说不定这其中另有隐情,所谓的大义灭亲或许不过是弃车保帅之计罢了!”

这时,又有人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嘿嘿嘿,其实我跟你想得一样,依我之见呐,这傅言书只不过是一枚可怜的棋子而已,完全是被傅家当作替罪羊给推出来顶罪的。”

听到这里,旁边一名年轻女子不禁面露惊愕之色:“啊?不会吧?怎么会如此黑暗呢?你们是不是把三夫人想得太过阴险狡诈啦!”

先前说话那人连忙摆手解释道:“哎呀呀,小姑娘你可千万别误会,我们说的可不是三夫人哦,而是整个傅家。要知道,傅家可是个大家族,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着呢,谁能保证他们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尽管众人对此事众说纷纭,但无论怎样,相较于此前一边倒痛斥傅家的情形而言,如今的局面已然好了不少。至少部分百姓仍然坚信傅家在此事发生前并不知情,而此刻能够大义灭亲也算给大家一个交代了。

当然,也不乏一些自认为头脑机敏之人,津津乐道地讲述着各种阴谋论调。

就在人们围绕傅家之事议论纷纷之时,城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在夕阳西下、余晖映照大地之时,十余辆覆盖着洁白布幔的平板车缓缓驶入了新城。这些板车上运载着的,正是马三等人那早已失去生机的躯体,而负责护送的则是新城的士兵们。

为了能让逝去的马三等人体面地回归城中,这些士兵在进城前可谓煞费苦心。他们不辞辛劳地从周围四处寻觅合适的板车,并毫不犹豫地将陪伴自己一路征战的摩托车遗弃在了城外。

接着,他们纷纷亲自跳下车来,齐心协力地拉着沉重的板车,一步一个脚印地向着新城迈进。

郝爽如同失魂落魄一般,脚步虚浮地走在这支队伍的最前端。

他是此次行动中除了石不和陆青叶之外,唯一幸存下来的人。回想起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当时几乎所有敌人都一窝蜂地涌向了石不,仅有两名敌手选择对他展开追杀。面对如此险境,郝爽毫不畏惧,与这两个穷凶极恶之徒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

最终,凭借着出人意料的手枪反击,他成功击毙了这两名强敌,但自身也已精疲力竭到极点,甚至连爬行的力气都丧失殆尽。

幸运的是,就在郝爽即将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外出寻找板车的兄弟们及时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他。

若再晚上哪怕短短几分钟,恐怕一切都为时已晚。经过紧急的清源丹治疗,如今的郝爽虽然已经逐渐恢复了体力,但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却不见丝毫劫后余生应有的欣喜之色。

因为自己那些生死与共的兄弟们全都离他而去了!此时此刻,他一边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前行,脑海中的画面却如同电影般不断闪现着兄弟们昔日里嬉笑打闹、亲密无间的身影。

俗话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那仅仅是因为还未曾抵达真正令人心碎的境地罢了。只见郝爽默默地抬起手臂,用衣袖轻轻地擦拭着眼角悄然滑落的泪水。

城卫兵们早就留意到了这支归来的队伍,他们身姿挺拔如松,神情庄重而肃穆地站立在城门口,以一种无声的方式迎接着众人归家。

然而,当人们靠近时才惊讶地发现,那一辆辆原本用于运输货物的板车上竟然堆满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这些板车上装的全都是死人不成?究竟是什么人遭遇不幸离世了呢?”一些正好也要进城的普通百姓见状,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纷纷开口询问道。

而在人群之中,还有些早上便守候在城门口的百姓,当时他们亲眼目睹了整支军队倾巢而出的情景,出于对事情发展的关注,他们并未选择离去,而是一直留在原地等待着队伍归来。

如今,当看到这样一幅惨状后,他们似乎心领神会,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起来:“依我看呐,这些应该就是今早出征的士兵们吧。先前大夫人匆忙逃回城来,声称遭到了敌人的袭击,紧接着便立刻率领人马前去营救。照目前这个情形来看,恐怕遭受袭击的那支队伍已经全军覆没了……”

呆了好一会儿后,那人满脸哀愁地轻声说道:“其中恐怕......恐怕还有马管事的尸首呢......”

话音未落,就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巨石一般,激起千层浪。“什么?马管事竟然也遭遇不测了?”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响,周围原本安静的人群瞬间骚动起来。

要知道,在这座新崛起的城市里,有一个备受瞩目的人物——马三。他可绝非等闲之辈,与石当、唐月等其他大人物有所不同,马三所负责的领域乃是关系到新城百姓生计的民生问题。

可以说,他是与普通老百姓距离最为贴近的高层之一。

平日里,若是哪家哪户遇到了难题,人们首先想到的便是前往马三所在的部门寻求帮助。而马三本人呢,由于同样出身贫寒,深知民间疾苦,对待前来求助的百姓总是充满耐心,尽心尽力地为大家排忧解难。

因此,在整个新城之中,他深受民众的爱戴与拥护。若论起受百姓欢迎的程度,或许只有朱高煦、唐月以及石当这三位能稍稍胜过他一筹而已!

然而此刻,却突然有人传来这样令人震惊的消息,告知众人马三已然离世!一时间,人们面面相觑,难以置信这个噩耗。

终于,在沉默片刻之后,不知是谁壮着胆子高声问道:“这位小兄弟,马管事真的已经去世了吗?”

之所以会有人敢如此发问,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心中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一直以来,新城的士兵们都与民为善,态度和蔼可亲,所以才让这些百姓鼓起勇气提出疑问。

他们深知即便言语有误,也不至于招来杀身之祸。此次发问之人乃是行于队列最前端的郝爽,当他提及“马三”这二字时,马三突然觉得自己的双腿仿佛被灌注了沉重无比的水银一般,任凭他如何用力,也难以再向前挪动分毫。

此刻的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该从何说起。幸运的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身旁的一位同僚挺身而出,替他化解了这场尴尬与困窘:“诸位乡亲,请暂且退让一步,先让英勇牺牲的烈士们魂归故里吧。”

听闻此言,那些原本围堵在此处的百姓们纷纷展现出了通情达理、顾全大局的一面。话音刚落,人群便如同潮水般迅速向两侧退开,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然而,尽管众人已不再出声询问,但实际上每个人的心中都已然明了答案究竟为何。

刹那间,整个场面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唯有人们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紧接着,人群默默地让出一条道路来,好让那支承载着英烈遗体的队伍能够顺利通过。

可是,等到运送尸体的队伍缓缓进入城中以后,那些刚刚散开的百姓却并未就此离去。相反地,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紧跟在队伍后方,一步步朝着城主府走去。

因为他们迫切想要弄清楚到底在这座城池之外发生了怎样惊心动魄的事件!而当马三带领着这支队伍终于抵达城主府门外之时,新城区内的居民们早就已经获知了相关的消息。

此时此刻,包括石当以及唐月在内的许多人皆站立在大门之前,静静地等待着队伍的到来。

在大门的左右两侧,同样聚集着为数众多的身影,他们一个个面容憔悴、神色黯然,怀着悲痛欲绝的心情焦急地盼望着队伍的出现。

原来,这些人皆是那些不幸战死沙场的士兵们的亲属。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之际,终于,远处的街尾缓缓地浮现出一支新城士兵组成的队伍。他们迈着沉重而整齐的步伐逐渐靠近,每一步仿佛都踩在人们的心尖上。

随着这支队伍越来越近,那些等待的人们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他们纷纷相互拥抱在一起,轻轻颤抖着身子,低声抽泣起来。那呜咽声如同受伤小兽的哀鸣,令人心碎不已。

没过多久,只见十一名战士的遗体被整整齐齐地安放在新城的大门前。那冰冷的身躯静静地躺着,仿佛诉说着生前经历过的惨烈战斗和无尽的痛苦。

扑通一声!正当这十一具尸体刚刚送达之时,一直强忍着悲痛的郝爽突然双膝跪地,眼眶中蓄积已久的泪水如决堤之洪般奔涌而下。他哽咽着喊道:“各位夫人,请一定要为马管事主持公道啊!”

站在台阶上方的傅雨兰等人心头也是一阵酸楚。她们深知作为军人,随时随地都要面临生死考验,时刻准备好为国家和人民献出生命。然而,眼前这些英勇无畏的战士并非倒在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的战场之上,而是因为她们对于北平官员的疏忽大意,最终命丧黄泉。更让人心痛的是,其中竟然还包括与大家朝夕相处、亲如兄弟的马三……

只听见一声怒喝响起:“干!他奶奶的!”原来是性格火爆的石当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横跨两步来到最前方的一辆板车前。

他猛地掀开盖在上面的白布,一眼便瞧见了马三那伤痕累累、惨不忍睹的身躯。刹那间,一股无名之火直冲脑门,石当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拳头狠狠地砸向板车,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傅雨兰和其他几位女子也快步走上前来,目光触及马三的惨状时,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马三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早已将衣衫染得通红一片,触目惊心。

而他的两条腿更是惨不忍睹,明显可以看出已经被硬生生地掰扯得扭曲变形,甚至连骨头都被打得粉碎。这般景象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不忍直视。

更加不忍直视的是,马三那刺眼的笑容!

";当家的!!!"; 只听这一声撕心裂肺、响彻云霄的惨叫传来,原来是马三那面容憔悴的老婆发出的。她的声音如此凄厉,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撕裂开来一般。伴随着这声尖叫,她口中猛地喷出一股鲜红的血液,如同一道红色喷泉直直冲向高空,然后又如同雨点般洒落下来。紧接着,她双眼一翻,身体软绵绵地向后倒去,直接晕厥在了地上。

一旁的石当见状,气得浑身瑟瑟发抖,他瞪大了眼睛,额头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似乎想要把心中的怒火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出来。然而,尽管他愤怒到了极点,但此时此刻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让他宣泄怒火的对象,只能站在原地干跺脚。

唐月则一脸紧张地走上前去,颤抖着双手逐一揭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每揭开一层白布,她的心便会随之揪紧一分。终于,当最后一层白布被揭开时,她看到眼前并没有石不的尸体,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马管事真的死了吗?";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瞬间打破了现场短暂的平静。众人纷纷围拢过来,目光全都聚焦在那具已经失去生命迹象的躯体之上。

";到底是谁,究竟是谁杀害了马管事啊?";有人义愤填膺地喊道,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

";马管事死得也太惨了吧,你们快看,他的双手居然只剩下一根小拇指了......";另一个人惊恐地指着马三的双手说道,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一片哗然。只见马三的双手血肉模糊,除了一根孤零零的小拇指还勉强挂在上面之外,其余手指皆已不知所踪,场面极其血腥恐怖。

此时,那些跟在后面匆匆赶来的百姓们在确认马三确实已经死亡之后,一个个都震惊不已。要知道,自从这座新城建立以来,还从未发生过像今天这样重大的高层人员遇害事件呢!

";恳请各位夫人们一定要为马管事讨回公道,绝不能让那个可恶的凶手逍遥法外,必须让他血债血偿!";这时,一名情绪激动的百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放声大哭,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呼喊起来。

有了这个人带头,其他平日里曾经受到过马三恩惠的百姓们也纷纷效仿,紧跟着跪了下去。他们齐声高呼:";请各位夫人们为马管事讨回公道,让凶手血债血偿!";一时间,悲切的哭喊声此起彼伏,回荡在整个广场上空,久久不散。

就在一瞬间,城主府门外便黑压压地跪满了密密麻麻的百姓。这一幕令人瞠目结舌,足以证明马三这位大管事做得相当出色,真正做到了深得民心。

傅雨兰、汤月明以及朱高煦其他几位妻子看到如此壮观的场面后,刹那间变得惊慌失措、手脚无措起来。

平日里家中大小事务大多由傅雨兰拿主意,但那些不过是些琐碎小事罢了。此时此刻面对这般情景,就连一向果敢决断的她也不敢轻易开口发言。

更何况,今日才刚发生傅家有奸细混入之事,她深知此刻自己若贸然说话恐怕不太妥当!

更糟糕的是,身为大夫人的陆青叶此时并不在场,其余几位女子顿时失去了主心骨。

特别是刚来新城不久的念幽,平素里深居闺阁甚少露面,与马三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如今亲眼目睹他竟如此深受百姓拥戴,心中除了极度的震惊之外,全然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局面。

原本唐月打算是等待朱高煦归来之后,再由朱高煦出面与朱棣商谈相关事宜。

然而眼下的状况却容不得她继续犹豫不决,如果再不采取行动,势必会引发众怒,导致百姓们心生不满。

她哪里能像朱高煦那般拥有令人信服的威望呢?真到了那个时候,恐怕连场面都难以掌控得住啊!

然而,那些人想得太多、太复杂,而石当却并不会如此。于他而言,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马三死了!

这位他们来到新城后结交的首位好友,竟然如此轻易地就离开了人世,而且还是以这般凄惨的方式!

想到此处,石当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气血如汹涌澎湃的浪潮一般直往上冲。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与悲痛,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报仇!我们新城必须要报仇雪恨!任何一个凶手都休想逃脱制裁,哪怕此次亲自前去求情也是无济于事!倘若有人胆敢包庇这些凶手,那我们就毫不客气地亲自派遣军队去讨要说法!”

此时此刻,周围的百姓们压根儿就没有留意到石当竟然直接呼喊出了朱棣的名讳。他们只顾沉浸在那种情绪得到宣泄后的快感之中,仿佛积压已久的郁闷和憋屈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可以尽情释放出来。

于是乎,众人纷纷鼓足了劲头,紧跟着石当一同高声呼喊起来:“报仇!报仇!”

一时间,呼喊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就连平日里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郝爽等新城士兵,此时也被这种激昂的氛围所感染,情不自禁地加入到了呐喊的行列当中。

毕竟,平常的时候他们身为军人,需要严格遵守命令,做到令行禁止,听从上级的指示安排。但在此刻,他们不再仅仅是军人,更是普通民众中的一员,跟随大家一起高呼又会有什么不妥之处呢?

唐月深深地凝视着石当,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一般,但这一次,她却紧闭双唇,没有再说出只言片语。

实际上,此刻的她心中早已燃起熊熊怒火。这股怒火不仅针对着北平那些胡作非为的官员们,更是指向了高高在上的朱棣。

若不是朱棣一直对此视而不见,任由手下这些人肆意妄为,又怎会酿成如今这般局面?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正是因为朱棣的纵容与放任不管,才使得这些北平官员变得如此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而在一旁的傅雨兰等人,则一个个低垂着头颅,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敢让人看到她们脸上的神情。此时此刻,她们的确难以明确地表态支持哪一方。

正当百姓们群情激奋之际,突然间,从远处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摩托车轰鸣声。听到这阵声响,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声源处。

他们心里清楚,一定是陆青叶回来了。果然没过多久,只见陆青叶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夕的天空一般,缓缓地骑着摩托车抵达了城主府的大门口。

见到陆青叶平安归来,汤月明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满脸关切地询问道:“青叶啊,你有没有受伤呀?”

话音未落,其他几个女人也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向陆青叶嘘寒问暖起来。

陆青叶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我没事儿!”然而,她的眼神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疲惫之色。

一旁的石当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急切地询问道:“事情进展如何?那些人可曾抓到?”周围的百姓们闻言,也纷纷竖起耳朵,屏息凝神地等待着陆青叶的回答。

陆青叶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轻轻拍了拍手。只见一群士兵迅速押解着十来个五花大绑的人走了上来。这些人的面容阴沉,眼中闪烁着惊恐与不安。

陆青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向众人宣布道:“参与此次事件动手伤人的家伙已经全部被生擒,无一漏网之鱼。只不过目前尚未从他们口中审问出幕后指使之人。”

说着,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扫过人群中的一具尸体——那正是马三的遗体。

就在这时,马三的妻子缓缓苏醒过来。当她看到丈夫冰冷的尸首时,顿时悲痛欲绝,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伏在马三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然而,或许是担心自己的哭声会惊扰到旁人,她又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那强忍着的呜咽声如泣如诉,声声入耳,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禁为之动容。尤其对于陆青叶来说,这阵呜咽更是犹如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她的心窝,令她心如刀绞般难受不已。

“放心吧,只要将这些人交到我的手上,我有办法让他们吐露实情!”石当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群被押解的犯人,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一般。

也就是关术等人此刻依然昏迷不醒,毫无知觉,不然若是看到石当现在那充满怨毒与狠厉的眼神,定然会被吓得魂飞魄散、半死不活!

石当心中的恨意如熊熊烈火般燃烧,仅仅这样他还觉得远远不够。只见他猛地转身,面向围观的百姓,声音冰冷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狠劲,大声说道:“明日一早,这些人的尸体会挂在东街上的石柱之上,任何人都可以前去折磨,只要不弄死就好,连续七日,日夜命人看护,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一想到马三那惨不忍睹的死状,石当的双眼就仿佛要喷出火来,对这些人恨得咬牙切齿。在他心中,这些人必须为马三的死付出惨痛的代价。而且,他对今晚充满了自信,坚信自己一定能从这些昏迷之人的嘴里撬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百姓们听到这个消息,脸上不仅没有丝毫觉得残忍的表情,反而一个个兴奋地欢呼起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仿佛在期待着一场盛大的狂欢,满心欢喜地等着明日大展拳脚。在他们心中,马管事平日里对他们诸多照顾,关怀备至,如今马管事被这些人折磨成那个样子,他们要是不把这份痛苦千倍万倍地还回去,怎么能对得起马管事的恩情?

不仅那些身强力壮的男子如此,就连平日里看似柔弱的女子们也同样义愤填膺。

她们纷纷和同伴们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商量着各种折磨人的手段,眼神中透露出与平日截然不同的狠辣与决绝。整个场面弥漫着一股疯狂与复仇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