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仔细地搜!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才那两个人肯定就藏在这一带!他们竟敢杀害我们三个兄弟,绝对不能让他们跑掉!\"
外面传来阵阵喧嚣声,犹如惊涛骇浪一般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冯小雨、祝秋和杜飞飞三人原本正在草垛里酣睡,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吵闹声硬生生地吵醒了。
三人几乎同时从草垛中惊醒过来,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脸茫然。祝秋率先反应过来,他迅速竖起耳朵,将注意力集中到外面的动静上。
片刻后,他转过头来,对着冯小雨和杜飞飞两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并压低声音悄声说道:\"千万别出声!\"说完这句话,他像一只敏捷的猎豹一样,动作轻盈而迅速地来到大门口。
刚靠近门口,祝秋便听到外面传来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仿佛有无数双大脚正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心中暗自叫苦不迭。眼下的形势对他们极为不利,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冯小雨身上的高烧已经渐渐消退,但他的伤势依旧没有明显好转,身体还是十分虚弱。
而此时的祝秋自己也是强弩之末,再加上杜飞飞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如果不幸被敌人发现,恐怕他们三个人连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
想到这里,祝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转身回到杜飞飞身边,轻声安慰道:\"别怕,只要咱们不暴露,应该不会有事的。\"杜飞飞脸色苍白地点点头,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另一边,冯小雨见祝秋返回,连忙提着刀,蹑手蹑脚地爬到祝秋身旁。两人默契地分站在大门两侧,屏气凝神,静静地等待着外面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冯小雨用眼神向祝秋示意询问情况,祝秋微微摇了摇头,同样以极小的声音回答道:\"还不清楚,但听起来对方人数不少……\"
祝秋嘴巴微微张开着,那原本红润的嘴唇此时失去了血色,显得有些苍白。她的两条眉毛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地牵扯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纹。
只见她眉头紧蹙,神色紧张地说道:“依我看,应该是狼军正在追杀什么人。方才我偶然间听到了他们的只言片语,大概情况似乎就是这样。只是……我担心他们万一不小心发现了咱们藏身在此处。”
站在一旁的冯小雨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浓浓的愁容。她低垂着头,眼中满是自责与愧疚之色,喃喃自语道:“都怪我不好,这该死的发烧竟然持续了整整两天,害得你们两个也跟着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
“别瞎说!”祝秋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冯小雨,同时轻轻地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不安都一并吐出去似的。
他摆了摆手,示意冯小雨不必在意这些,显然压根儿没把对方刚才所说的话往心里去。
就在这时,两人突然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因为她们清晰地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正变得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急促。
毫无疑问,狼军正一步步朝着她们所在的地方逼近过来。
“给老子仔细点搜!这个屋子里面,你们几个赶紧进去好好搜查一番!”随着门外一道粗犷的吼声响起,祝秋和冯小雨的身体瞬间紧绷得如同拉满弦的弓箭一般。
两人对视一眼后,几乎是心有灵犀般同时举起了手中紧握的大刀,并默契地将锋利的刀刃对准了那扇紧闭的大门。
与此同时,一直安静地坐在草垛之上的杜飞飞此刻更是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她娇小的身躯紧紧地蜷缩成了一团,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猫咪一样,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自己发出一丝声响会惊动外面那些穷凶极恶的狼军,从而连累到祝秋和冯小雨二人。
值得一提的是,这扇破旧的大门是朝屋内开启的。也就是说,如果狼军真的冲进屋来,那么祝秋和冯小雨首当其冲将会直接面对敌人的攻击。
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眼看就要拉开帷幕......第一个狼军进门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藏在草垛当中一双明亮的眼睛。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伸手不见五指。他眯起眼睛努力想要看清前方,但黑暗仿佛一张巨大的网,将一切都笼罩其中,让他难以分辨眼前究竟是男是女。
然而,就在这样一个破败不堪、无人居住的屋子里,竟然躲藏着一个人影。这情况显然非同寻常,背后必定隐藏着某种秘密或者危险。
\"老黄,这里有人!\" 他压低声音,朝着门外呼喊了一句。然后,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缓缓向着那堆草垛走去,那里正是刚才发现人影晃动的地方——杜飞飞所在之处。
可是,他全然没有留意到,在门口处正有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潜伏着。他们的目光如同饿狼一般凶狠而锐利,紧紧地锁定在了他的后背上。冯小雨用眼神向祝秋示意道:\"要不要动手杀掉这个人?\"
毕竟,如果现在不动手,等后面的人跟上来,处理起来将会变得十分棘手。
祝秋紧咬嘴唇,思考片刻后,同样以眼神回应冯小雨,表示同意动手。冯小雨心领神会,两人瞬间达成一致意见:\"杀!\"
此时此刻,形势紧迫,容不得他们再有丝毫的犹豫。必须当机立断,先解决掉眼前这个人再说。
于是,二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同时举起手中的大刀,朝着那个被称为狼军的人的后背狠狠地劈砍下去。只听得\"乒乓\"一声脆响,火星四溅。
\"什么人?\" 没想到,他们的行动还是露出了太多破绽。就在他们刚要出手的一刹那,走在前面的杨虎像是脑后长了眼睛一样,迅速反应过来。
只见他猛地转身,手中的长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在了身后,精准地挡住了冯小雨和祝秋劈来的两把大刀。
只见他动作行云流水,手腕灵活地一转,原本紧握于手的长刀在空中飞速翻转了整整一圈。
紧接着,他手臂猛然发力,手中的长刀如灵蛇出洞一般向前一挑,然后顺势再那么轻轻一扒拉。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他身形敏捷地向后猛地一跳,与对手拉开距离,并迅速转过身来,扯着嗓子大声呼喊。
而另一边,冯小雨和祝秋面对如此凌厉的招式,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对方只是看似随意地那么一扒拉,他们手中紧握的长刀竟然如同受到巨大冲击一般,直接脱手而出,被远远地震飞开来。
失去武器支撑的他们,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了两步,脚步踉跄,最终一屁股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还没等他们来得及从地上挣扎起身,只觉得脖颈处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定睛一看,不知何时,一把冰冷锋利的大刀已然横在了他们的脖子之上。与此同时,原本紧闭的门口也在刹那间多出了好几个人影。见到这般情景,祝秋和冯小雨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直直地僵立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呃……”两人此刻心中充满了尴尬和羞愧,面面相觑之间,脸上均浮现出一抹红晕。毕竟,他们可是以二对一,而且还是采取偷袭这种不光彩的手段,可结果却如此不堪一击,轻而易举地就被对方给反制住了。
就在这时,随着眼前的危险暂时解除,杨虎紧绷的心弦也终于得以放松下来。他先是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确认安全无误后,便大踏步地朝着祝秋和冯小雨走了过去。
当他逐渐靠近两人时,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他们身上所穿的衣物上,不禁微微一怔。原来,祝秋和冯小雨此时身着的正是他们狼军的军服。
杨虎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怎么还穿着我们狼军的衣服?难道说......你们也是我们狼军的人?”
旁边的老黄重重地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什么狼军的人,狼军的人怎么可能会偷袭我们?依我看,定然是刚刚那几个贼人一伙的,只不过是穿着我们的衣服混进来而已。”
然而,杨虎却缓缓地摇了摇头,沉声道:“我看不太像,刚刚那两个人装备精良,而且身手不凡,这两个家伙跟他们相比可差远了。”说完这句话后,他又抬起手,朝着草垛的方向指了指,接着吩咐道:“那里好像还藏着一个人,你们几个过去把她给抓过来,但一定要小心行事。”
得到命令的几个同伴应了一声,立刻如离弦之箭一般朝草垛冲了过去。没过多久,从那个方向便传来了其中一人的呼喊声:“杨哥,是个娘们儿啊!”
话音刚落,仅仅过了两秒钟,紧接着又传来了一阵轻佻而放肆的笑声:“嘿嘿,这小娘们长得还挺标致呢!”
听到这番话,冯小雨和祝秋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她们俩顿时焦急万分。
经过这两天的朝夕相处,尤其是在冯小雨生病期间,杜飞飞无微不至、悉心照料的举动,让她们二人早已将杜飞飞视为最要好的挚友。
此刻一听到那些人的话语,她们俩心里马上就明白这些人想要做些什么坏事,于是毫不犹豫地开始拼命挣扎起来。
“呵呵呵!”杨虎放肆地张狂大笑起来,笑声震耳欲聋,仿佛能穿透云霄一般。他脸上露出轻蔑至极的神情,用充满鄙夷和不屑的目光俯视着倒在地上的祝秋。
只见杨虎猛地抬起脚,然后毫不留情地朝着祝秋的脑袋狠狠地踩了下去。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祝秋的脑袋就像是一个熟透的西瓜被重锤击中一样,瞬间深深地陷入到了坚硬的地面之中。
一时间尘土飞扬,祝秋的嘴巴里灌满了脏兮兮的泥土,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而就在不远处,冯小雨的处境同样凄惨无比。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如同两座山岳般矗立在她身旁,其中一人伸出粗壮有力的脚掌,重重地踩踏在冯小雨纤细娇嫩的手掌之上。
另一个人则配合默契地紧紧握住她的手腕,用力地扭动着,似乎想要把这双小手给生生折断。
刹那间,钻心刺骨的疼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冯小雨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四周。
此刻的他双眼布满血丝,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如今只剩下无尽的愤怒与不甘。自从踏出家门那一刻起,他便不断遭受他人欺凌,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那些心怀恶意之人攻击的对象,活得毫无尊严可言,就好似一条任人践踏的死狗。
然而,这么多天以来所历经的苦难并没有让冯小雨屈服于命运,对于生死之事,他早已经看得很淡。
可是当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祝秋即将在眼前惨遭凌辱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感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令他几近崩溃。
“哈哈哈哈……小美人儿,哥哥我来啦!放心吧,哥哥会对你非常温柔的哦,绝对不会弄疼你的哟~”
杨虎一边淫笑着朝冯小雨步步逼近,一边伸手解开自己上衣的扣子,淫秽不堪的模样让人作呕。邪恶的声音又在冯小雨耳边响起,周边还有其他男子哈哈哈的笑声。
“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狗杂种,赶紧松开她,有种就冲我来!”祝秋此时已被人狠狠地踩在了脚下,但他那凶恶的眼神和狠厉的话语却丝毫不减,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一旁的冯小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见她怒目圆睁,银牙紧咬,用尽全身的力气,双手猛地撑住地面,紧接着腰腹用力一挺,如一条灵动的鲤鱼般一跃而起。
这一记漂亮的鲤鱼打挺,不仅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侧目,更是直接将死死压制着她的两个彪形大汉踢得倒退了足足两步。
冯小雨站稳身形后,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双拳,感受着体内源源不断涌出的力量。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用之不竭的力气,仿佛能够轻易地摧毁眼前的一切敌人。
“难道......我已经成为三流武者了?”冯小雨忍不住低声呢喃道。
要知道,在此之前,她曾跟随一位拳师学习过一段时间武艺,并且还得到了一部名不见经传、甚至可以说是不入流的拳法秘籍。然而,尽管过去了十多个年头,她的武功却始终没有任何明显的长进。
那位教她拳法的师傅也曾断言,以她的天赋,这辈子恐怕都难以踏入三流武者的行列,最多也就是比寻常百姓略微强壮一些而已。
可是谁能想到呢,就在今天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冯小雨居然奇迹般地突破了自身的瓶颈,成功晋升到了三流武者的境界。
“小雨,你......你真的成为三流武者了?”祝秋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冯小雨。虽然心中难免会有一丝羡慕之情,但更多的还是无法抑制的惊喜与激动。
他大声喊道:“小雨,快动手,杀了这帮可恶的家伙,替我们报仇雪恨!”
冯小雨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眸此时充满了愤恨与决绝,死死地盯着杨虎等六人,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一般。尽管面对的是足足六个敌人,但从他那坚定无畏的目光中,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恐惧之色。
只见他口中暴喝一声:“杀!”话音未落,身形已然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老黄疾驰而去,发动了最为凌厉凶猛的攻势。他的双手空空如也,并未持刀佩剑,但他那紧握成拳的双拳,却如同钢铁铸就一般坚硬有力,因为这双拳头可是经过了十余年刻苦修炼而成。
此时此刻,冯小雨的脑海之中不断闪现出当年师父传授给他拳法时的一招一式,那些曾经烂熟于心的动作和技巧在此刻回想起来竟是如此的清晰明了,仿佛师父就在眼前亲自演示一般。
眼见冯小雨气势如虹、直逼自己而来,老黄不禁脸色大变,心中暗叫不好。
他一边慌忙招架抵抗,一边急速向后退却,同时嘴里还不忘冲着其他几位同伴高声呼喊:“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赶快一起出手杀了他!”
然而,在这六人之中,唯有杨虎算得上是三流高手。
当看到冯小雨来势汹汹、锐不可当之时,杨虎深知自己绝非其对手,哪里敢与其正面交锋、硬碰硬啊?于是乎,他只得手持大刀,毫无章法地朝着冯小雨一通乱砍乱劈。
谁曾想,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面对老黄迎面劈来的这凶狠一刀,冯小雨竟然不闪不避,甚至连半点防御的动作都没有做出,就这样硬生生地用身体承受了这一击。刹那间,鲜血四溅,老黄手中的大刀在冯小雨身上划出了一道长达数十厘米的狰狞伤口,深可见骨。
当老黄亲眼目睹这血腥恐怖的场景时,他的双眼瞪得浑圆,嘴巴微张着,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完全愣住了。
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心中暗自诧异不已:“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三流高手吗?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与此同时,一旁的冯小雨同样也愣住了。其实,他并非不想躲避那凌厉的攻击,而是根本就没有办法躲开。
就在攻击袭来的瞬间,他的脑海中已经迅速构思好了一系列精妙的反制措施,但无奈的是,尽管他的思维能够跟得上节奏,然而他的身体却像是一台年久失修、锈迹斑斑的破旧机器,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正常运转起来。
最终,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寒光闪闪的利刃直直地砍向自己,然后硬生生地扛下了这致命的一刀。
而原本应该威风凛凛、大展拳脚的冯小雨,此时却连挥舞出自己那双威武有力的拳头的机会都没有。他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缓缓地跪倒在地,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懊悔和自责。
他不禁苦笑着喃喃自语道:“倒是我疏忽大意了,只顾着兴奋于自身实力的突破,却全然忘记了这突破并不能让我的伤势一并痊愈。刚刚真是有些过于膨胀了啊......”
站在不远处的祝秋,此刻也是一脸呆滞,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般呆立当场。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哎呀呀,我说兄弟,你也太逊了吧!
我还满心期待着你神功大成之后能够大杀四方、所向披靡呢,谁知道竟然是这么个拉胯的结果。要是换做其他时候,我肯定忍不住要狠狠地骂你几句解解气!可是眼下这情况,实在是不合适啊......”
\"呵呵,就这?\"杨虎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仿佛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闹剧。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冯小雨,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她刚才那番操作的轻视与嘲笑。
紧接着,杨虎漫不经心地朝着身后的几个小弟挥了挥手,示意道:\"既然你们两个如此硬气,不肯低头服软,那咱们不妨来玩玩更有意思的游戏吧。你们几个,去把那个女子给我带过来。\"
没过多久,只见杜飞飞被那几个小弟连拖带拽地带到了杨虎等人的面前。然而此时的杜飞飞却是一脸木然,毫无表情可言。其实早在之前,她便已经萌生死志,根本没有想过要继续活下去。对于她来说,或许早日结束生命才能够让自己从痛苦和折磨中彻底解脱出来。
杨虎见状,先是轻笑了两声,然后在周围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注视之下,竟然弯腰将掉落在地上的长刀捡了起来,并轻轻地放到了杜飞飞的手中。接着,他用一种缓慢而又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只要你现在动手杀了他们两个,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让你安然离开这里。\"
杨虎这句话刚一出口,在场的其他狼军成员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
\"哈哈哈哈,还是杨哥会玩儿啊!这一招可真是够绝的。\"其中一个小弟忍不住大声笑道。
另一个人则附和着说:\"就是啊,我倒是很想看看这个女人究竟会做出怎样的抉择呢。\"
还有一人满不在乎地插嘴道:\"这还用得着猜吗?肯定是选择杀人求生啦,毕竟谁不希望能够好好地活着呀!\"
“我倒是不这样认为,你们瞧瞧那三人之间的互动,那关系看起来可不是一般的好呢!依我看呐,这个小白脸八成就是她的小情郎无疑啦。啧啧啧,如果换作是我的话,我才舍不得痛下杀手呢!”其中一人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用力地拍打了几下祝秋那白皙的脸蛋,随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要不咱们来打个赌如何?”这人挑衅似地看向其他人。
“打就打,谁怕谁呀?”另一人毫不示弱地回应道。
此时此刻,被众人如此侮辱的祝秋只觉得心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羞愤之感。对他来说,自己遭受这般屈辱倒也并非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但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就连自己一心想要守护的女子此时也无法护其周全,这简直就是身为一个男人最大的无能体现。想到此处,祝秋不禁在心中惨然一笑,暗自哀叹为何自己的命运竟会如此多舛、如此悲苦不堪?
“别磨蹭了,赶紧做决定吧!兄弟们可都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喽!”眼见着杜飞飞始终无动于衷,杨虎不由得撇了撇嘴,不耐烦地出声催促道。
而杜飞飞的目光则一直静静地落在那柄长刀之上,她的眼眸之中没有泛起丝毫的涟漪与波动。就在所有人的屏息凝视之下,只见她动作缓慢却又坚定地伸手握住了长刀的刀柄,并将其稳稳地接在了自己的手中。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那些打赌杜飞飞身陷绝境仍会狠下心肠杀人的狼军们见状,立刻兴奋地齐声呼喊起来,那嘈杂的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要冲破这片天地一般。
杜飞飞微微抬起头来,视线依次扫过祝秋和冯小雨二人。
两人的眼眸之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宁静与坦然,面对即将降临的死亡,竟没有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恐惧之色。祝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和煦而温暖的笑容,轻声说道:“杜姑娘,这两日真是承蒙你的悉心照料。事已至此,不必再有任何迟疑,请动手吧。但请你一定要牢记,人生之路虽崎岖坎坷,但没有什么难关是无法跨越的,定要好生活下去啊!”
杜飞飞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紧咬双唇,沉默不语。然而,两行晶莹剔透的泪水却如决堤之洪般,悄然滑落脸颊,留下两道清晰可见的泪痕。她实在难以理解,眼前这两位仅仅相识短短两天的陌生人,为何会对自己如此关怀备至、真心相待?
在过去的这两天时光里,无论是祝秋,还是冯小雨,即便承受着剧痛导致面容扭曲、龇牙咧嘴,又或是高烧不退以致意识模糊不清,他们始终都未曾忘却给予杜飞飞生存下去的勇气和力量。这种萍水相逢间所展现出的深情厚谊,让杜飞飞深感无以为报。
就在此时,只听得“叮”的一声脆响传来,原来是祝虎突然飞起一脚,精准地将杜飞飞紧握于手中的长刀踢飞而出。紧接着,他又如疾风般迅速出手,猛地一掌拍向杜飞飞。伴随着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杜飞飞的身躯瞬间被击飞数丈之远。祝虎冷冷一笑,嘲讽道:“哼!早就料到你会有此一招,就凭你这点本事,还妄想能取我的性命?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哈哈哈哈……”祝虎得意地大笑起来,“怎么样?我说过她绝对下不了手的吧!现在看来,果不其然呐!”
只见老黄咧开大嘴,露出满口大黄牙,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震耳欲聋,仿佛能把屋顶都给掀翻了似的。他一边笑,一边还不忘伸手向那些打赌输了的兄弟们讨要着银两。
而此时的杜飞飞,则软绵绵地倒在了祝秋的身旁。她的嘴角缓缓渗流出一丝鲜红的血迹,宛如一朵盛开在苍白脸颊上的血花,显得格外刺眼。
\"对不起……\"杜飞飞有气无力地呢喃道,声音轻得如同风中残烛,几不可闻。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苦涩与自责,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一无是处、毫无用处的女人。
听到杜飞飞的道歉,祝秋连忙安慰道:\"没事的,就算一起死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咱们黄泉路上还有个伴儿呢。\"
然而,他们的命运早已被杨虎轻飘飘的一句话给定下了结局。只听杨虎冷漠地说道:\"好了,把这个女人先拖下去关起来。你们一个个来,别再像之前那样为了个女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了。至于这两个男人嘛,直接杀了便是,动作麻利点儿,我们可没时间跟他们磨蹭。别忘了,咱们还要去追捕逃跑的那两个人呢。\"
对于女人,杨虎向来没有太多的兴趣和需求。在他眼中,女人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玩物罢了,哪里比得上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强大无比的武力更具吸引力呢?
就在老黄准备带着杜飞飞走人的时候,突然间,大门口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两个身着黑色劲装的身影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这二人面容冷峻,神色自若,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令人不敢小觑的强大气场,显然并非等闲之辈。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杨虎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地吼道。只见杨虎连同其余五人迅速靠拢,围成一个紧密的圈子,如临大敌般紧盯着前方那两个身影。就在刚才,这两个人出手快若闪电、狠辣无比,眨眼之间便已斩杀了他们这边的两名同伴。而此刻,这才是杨虎等人首次真正看清这两人的面容,令人惊讶的是,他俩居然都只是十几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小伙子。
其中一人,名叫耿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轻笑道:“哼,连本大爷是谁都不知道,也敢贸然追杀于我?”说罢,他缓缓地将背负在身后的长枪取下,伴随着一阵金属摩擦地面所发出的“刺啦”声,长枪在坚硬的土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同时迸射出一串耀眼的火花,刺耳的声音更是让在场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
原本已经陷入绝望等待死亡降临的冯小雨,在看到这两人出现后,突然间情绪变得异常激动起来,他毫不犹豫地大声呼喊着耿青的名字:“耿哥!”听到熟悉的呼喊声,耿青转头看向冯小雨,随即咧开嘴开心地笑了起来,并回应道:“哈哈,原来是你小子啊!咱们又见面了。不过嘛……看看你现在这副狼狈模样,似乎状况不太妙哟!”想当初,耿青跟随朱高煦一同居住在那家酒楼之时,与冯小雨可没少打过交道。然而,那时的祝秋总是喜欢独自躲在房间里,所以双方碰面的次数倒是寥寥无几。面对耿青略带调侃的话语,冯小雨只能无奈地苦笑着摇摇头,喃喃自语道:“能好得了才怪呢……”
然而,他心中的好奇心愈发强烈起来,脑海里不断盘旋着一个疑问——这些来自新城的人们究竟为何会现身于此地呢?正在这时,杨虎再也按捺不住性子,突然插嘴说道:“哼,果真是一路货色啊!仅凭你们区区两个人,居然有胆量在此露面,那今天就别想活着离开了。”说罢,只见杨虎轻轻地拍了拍手,刹那间,院子外如潮水般涌进了十多个彪形大汉,迅速将耿青二人围在了中间,水泄不通。
杨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暗自思忖道:单靠这五六个人,谅他们也绝不敢如此贸然追击而来。原来,方才剩余的那些人手正分散开来,仔细搜寻着附近其他的房屋。一听到此处传来的响动,便纷纷火速赶来增援。
此刻,杨虎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强大的自信气场,他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祝秋和冯小雨,冷冷地命令道:“甭管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头,既然胆敢踏入咱们狼军的领地,就算是条蛟龙,也得给我乖乖趴下。来人呐,先把这两个碍手碍脚的家伙解决掉!”话音未落,两名手下当即应声领命,挥舞着手中明晃晃的利刃,气势汹汹地朝着祝秋和冯小雨逼近过去,眼看就要手起刀落,取其首级。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砰”的一声清脆巨响骤然响起,犹如平地惊雷一般,震耳欲聋。在场的所有人瞬间被惊得目瞪口呆,全都僵立当场,不知所措。
而靠近冯小雨的那个人,眉心处已然中弹,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鲜血四溅开来,随后便像一截失去支撑的木头般直直地倒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扬起一小片尘土。然而此时此刻,在场的所有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把注意力放在这个已经死去之人身上,仿佛他的生死根本无关紧要一般。
杨虎原本有些混沌迷茫的眼神,就在那一瞬间变得无比清明起来,他的目光犹如被磁石吸引住一样,牢牢地定格在了祝秋手中握着的那把手枪之上。只见他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你们……难道……是……来自新城的人?”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内心深处充满了恐惧与慌乱。
要知道,如今外界关于新城士兵的传说早已如野火燎原般传遍了每一个角落。人们纷纷传言,这些新城兵个个英勇善战、威猛无匹,每个人都有着以一当百的超强实力。更何况,就连他们自己的首领——那位曾经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古渠帅,在听闻新城之名后也是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对新城兵避之唯恐不及,简直把他们视为洪水猛兽一般可怕的存在。
面对如此强大且令人畏惧的对手,别说是杨虎了,其余那些隶属于狼军的众人同样感到心惊胆战。他们一个个面色苍白,脚下像是生了根似的无法挪动半步,但又忍不住想要往后退去。有些人甚至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慌,产生了直接转身逃跑的冲动。因为在他们的潜意识里,丝毫不会怀疑哪怕现场仅仅只有两名新城兵,也能够轻而易举地将他们这十几个乌合之众全部斩杀殆尽。这便是新城兵在外所展现出来的惊人震慑力,让人光是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杜飞飞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情不自禁地投向了祝秋,心中暗自思忖着,难道此前祝秋所说的一切竟然都是真实不虚的吗?朱高煦当真有意要将他招募至新城之中?如今连新城的士兵都已亲身前来营救了啊!想到此处,杜飞飞只觉得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整个人都呆立在了原地。
而就在这时,看到那些人暂时并未上前对祝秋和冯小雨痛下杀手后,耿青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也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一旁的杨虎见状,则尴尬地干笑了几声,同时目光紧盯着那把小巧精致的手枪,心中暗暗叫苦不迭。这手枪都已经明晃晃地亮出来了,如果自己再认不出眼前这群人的身份来历,那就不仅仅是缺乏眼力劲那么简单了,简直就是睁眼瞎嘛!
于是,杨虎赶忙换上了一副谄媚讨好、低三下四的嘴脸,卑躬屈膝地望着耿青,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不知诸位大爷此番大驾光临我们这小小的平阳县究竟所为何事呀?您只管交代给小人去办便是了,何必劳烦您们亲自动手呢?”
听到杨虎这番话,耿青脸上的不满之色愈发浓重起来,他没好气儿地瞪了杨虎一眼,愤愤不平地回应道:“哼!还能有什么事儿?我家公子的丈母娘被困在这平阳县里根本无法脱身,你居然还好意思问我有何事?再者说了,我们本是寻人而来,结果半道上却被你们这帮家伙给拦住耽误了不少时间!”
此言一出,杨虎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朱高煦的丈母娘竟然会身处这平阳县内,而且还与他们发生了这样的纠葛。一时间,杨虎只感觉脑袋嗡嗡作响,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局面了。
可前面那句话确实让人无从辩驳,但耿青接下来所说的一番话却令他感到无比委屈:“大哥呀,咱们可没耽误您呐!明明是您们下手杀了我们两个弟兄啊!”耿青的脸色骤然一变,声色俱厉地呵斥道:“咋滴?难不成你还觉着自己有理啦?瞅瞅你们狼军做的那些缺德事儿!连天真无邪的小娃娃都不肯放过,竟然直接将其往地上狠命一扔,活生生给摔死了!你们这样丧心病狂的行径,还算得上是人么?就凭这一点,我杀他俩难道还有啥不对的地方吗?”
此时,杨虎心里暗自嘀咕起来,心想着又不是杀了你家儿子,你犯得着如此气急败坏嘛?但眼下形势紧迫,自然得先稳住耿青才行。于是乎,杨虎赶忙挤出一脸谄媚的假笑,连连点头应道:“对对对,大哥您说得太对啦,像这种货色就该死!”
听到这话,耿青顺势接过话头,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如炬般盯着杨虎,冷冷问道:“哦?这么说来,你也认为他们罪该万死咯?”
然而,就在这时,杨虎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只见他毫不犹豫地扯起嗓子大喊一声:“动手!”在他看来,无论是谁妄图取他性命,都是绝对不可能得逞的!
就在他的声音刚刚响起之际,耿青那威严且冰冷的嗓音也恰如其分地同时响起:“屋子里的这六个人给我留下来,其余之人统统立刻滚出这个地方!”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杨虎毫不犹豫地挥动起自己粗壮有力的右腿,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耿青的面门横扫而去。与此同时,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的脸庞扭曲着,嘴里还不忘声嘶力竭地大吼道:“大家千万不要听从他的鬼话连篇!咱们狼军可是有着众多兄弟,只要齐心协力,定能将眼前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当场斩杀!”
然而,他这番慷慨激昂的说辞却无异于对牛弹琴。那些随后涌进院子里来的狼军士兵们,在听闻耿青并不会追究他们责任之后,一个个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瞬间变得惶恐不安起来。紧接着,他们便慌不择路、屁滚尿流地仓皇逃出院子,眨眼间便跑得无影无踪,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至极的东西正在紧追不舍似的。
要知道,所谓的狼军,其实只不过是一群毫无组织纪律可言的乌合之众罢了。平日里,一旦遇上那些相对弱小的对手,他们便会如饿狼扑食般一窝蜂地冲上前去;可要是不幸遭遇实力强劲的强敌,这帮家伙又会像丧家之犬一样各自抱头鼠窜。此时此刻,唯有杨虎最先带领的那几个人,由于深知耿青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们,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跟随着杨虎一起向对方发动攻击。倘若耿青大发慈悲给他们一个逃跑的机会,那么可以肯定的是,这几个家伙一定会撒开脚丫子跑得比任何人都要迅速。
只听得“砰砰砰”连续传来几声清脆刺耳的枪响,刹那间,便有两名倒霉蛋应声倒地,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彻底丧失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而这个时候,杨虎的胳膊被子弹击中后,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但他却仿若未觉一般,咬紧牙关,步伐如风地迅速逼近耿青。眨眼间,他便已如鬼魅般出现在耿青面前,怒目圆睁,恶狠狠地吼道:“想让我死?哪怕你是来自新城的家伙,老子今天也要活剥了你的皮!”虽然嘴上毫不示弱地放出这般狠话,但他的心里却早已将刚才临阵脱逃的那十几个同僚骂了个狗血淋头。要是这些人能够稍微帮一把手,要干掉耿青他们两个岂不是易如反掌之事?真是一群未战先怯的窝囊废!
而与杨虎对峙的耿青,其自身实力亦是不容小觑。毕竟能够跟随在朱高煦身旁做事,没点本事可不行。当双方近身缠斗在一起时,耿青发现手枪在此种近距离战斗中难以施展开来,于是当机立断地将其收起,转而舞动起手中的长枪,与杨虎及其他几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只见他身形敏捷,枪法凌厉,以一敌二之下竟还显得游刃有余。
一旁的小广同样打得轻松自如,甚至还有余力跟耿青闲聊起来:“耿青,难道就这么轻易放过刚才那十几个人了?”从他的话语中不难听出,这家伙居然有着将那十来号人一网打尽、一个都不放过的念头!耿青微微点头应道:“不然又能怎样?你不会真觉得凭咱们俩就能把他们所有人都给拿下吧?即便真能做到,恐怕咱俩也会身负重伤,实在得不偿失。还是先解决掉眼前这几个被我们亲眼目睹正在作恶的家伙要紧,至于剩下的事,等回去禀报公子之后再做定夺便是。”说罢,他手中的长枪猛地一挥,枪尖闪烁着寒光,直取杨虎的咽喉要害……
听着二人的对话,杨虎精神一阵恍惚,连朱高煦都亲自进城了吗?
老黄等人心头猛地一颤,原本凌厉的气势瞬间如泄气的皮球一般萎靡下来,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流露出绝望和无助。横竖都是一死,再继续拼斗又有何意义呢?与其做无谓的挣扎,不如就此放弃抵抗。
就在这时,耿青敏锐地捕捉到了敌人的破绽。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迅速靠近那个稍一走神的汉子,手中长枪如毒蛇出洞,精准无比地扎在了那人的腰子上。那汉子发出一声惨叫,捂着伤口痛苦地弯下了身子。然而耿青并未罢手,趁势又是连续几枪刺出,每一下都直击要害。刹那间,这个刚才还生龙活虎的敌人便失去了反抗之力,瘫软在地。
此刻,站在耿青面前的只剩下杨虎一人。杨虎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本就不是耿青的对手,如今左臂又不幸中弹,伤势严重影响了他的动作和力量发挥。面对如此强敌,他根本毫无胜算可言。杨虎下意识地用余光向旁边瞥去,却见老黄两人早已倒在血泊之中,没了丝毫气息。显然,他们已被小广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了。
“耿青,要不要我来帮你一把?”小广解决完自己的对手后,一脸轻松地朝耿青喊道。
“不用......”耿青话还未说完,突然,只听得“砰”的一声枪响。小广已然扣动扳机,子弹呼啸而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杨虎的要害部位。杨虎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身体便直直向后倒下,当场毙命。
耿青无奈地转过头,看着小广,嘴里嘟囔着埋怨道:“我说我两招就能搞定他,你急什么呀,这么快就把人头给抢走了!”语气中虽然略带不满,但更多的还是朋友之间那种亲昵的调侃。
小广撇撇嘴,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地神情说道:“哼,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打听到蓝兰那家伙的藏身之所。事不宜迟,咱们得赶紧赶往城东才行!”说完,他潇洒地摆了摆手,动作干脆利落。紧接着只见他双脚一蹬,身体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高高跃起,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旁边的墙头上。然后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耿青见状,扭头瞅了一眼身旁的祝秋。自从他俩进入这个房间以来,祝秋自始至终都未曾开口说过哪怕只言片语,甚至连正眼瞧都没瞧他们一下。然而,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耿青注意到祝秋的胸口正在微微起伏着,由此可以判断出这家伙仍然活着。
一时之间,耿青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于是他快步走到祝秋跟前,弯下腰来凑近对方,满脸疑惑地问道:“我说兄弟,咱们刚刚可算是经历了一场九死一生的大冒险呐,好不容易捡回这条小命,你咋就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呢?好歹也表现得高兴点儿嘛!”
面对耿青的询问,祝秋那张原本毫无表情的面庞依旧平静如水,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紧要。他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无神,嘴里吐出几个字来:“习惯了……”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些许无奈。
耿青刚想继续追问下去,谁料祝秋突然像是情绪失控一般,猛地爆发出一阵怒吼:“妈的!老子这到底是什么倒霉催的破命啊!从小到大,我的父母就双双离世,留下我孤苦伶仃一个人。亏得有哥哥嫂嫂含辛茹苦将我拉扯长大,本以为日子会慢慢好起来。可谁知仅仅就是出门那么一会儿工夫,等我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哥哥嫂嫂一家人竟然全都被那帮恶徒给抓走了!呜呜呜……”说到最后,祝秋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和愤怒,眼泪夺眶而出,整个人泣不成声,一路追来,那叫一个惊心动魄、险象环生啊!耿青不是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人砍死,就是已经处在被杀死的边缘,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真是受够了!
他心里暗骂着:“贼老天啊,你要是真想收走我的小命,那就痛快点儿吧!何必这样反复折磨我呢?”一旁的祝秋听到这话,却是沉默不语,只是脸上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耿青见状,心中不禁暗叹一声:“这难道是彻底破防了吗?”虽说他对祝秋此刻的遭遇感到有些同情,但当他看到祝秋那副仿佛失去了所有希望的样子时,却又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毕竟,他们现在身处如此艰难的境地,还能保持这份幽默实属不易。
然而,耿青深知此时可不是闲聊打趣的时候,还有正事儿等着他去处理呢。于是,他缓缓地站起身来,伸手探入怀中,摸索了一阵后,掏出一本泛黄的书籍。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将书朝着祝秋扔了过去,正好落在祝秋的身上。
“嘿,你们两个家伙还算得上是真正的男子汉!这本朋友,我耿青交定了!以后如果有机会去到新城,我一定请你们俩好好喝上一顿酒!”耿青豪爽地说道。接着,他指了指掉落在祝秋身旁的那本书,继续道:“还有这本书,乃是一门中乘刀法秘籍,就当作是给你们兄弟俩的见面礼了。望你们好生修炼,将来必有所成!今日就此别过,咱们后会有期!”说罢,耿青转身便大步离去,只留下祝秋和另一个人呆呆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原来,早在广州府的时候,耿青就注意到了祝秋和冯小雨这两个人。那时,他就看出了这两人有着一颗赤诚之心,为人正直善良。而刚才所目睹的两人面对强敌毫不屈服的场景,更是让耿青对他们心生敬佩之情。正因如此,他才会决定与这两位小兄弟结交,并慷慨相赠珍贵的中乘刀法秘籍。
他静静地凝视着那两个小人物,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同情与感慨。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对命运的不甘,仿佛让他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倘若他未曾有幸落户新城,或许此刻也会如同这二人一般,漂泊于茫茫江湖之中,过着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生活。
虽然无法直接替朱高煦将这两人招募进新城,但他心中暗想,能帮一点忙总归是好的。毕竟,对于身处新城的他来说,那些上乘的功法秘籍并非罕见之物,只要有足够的钱财,便能从城中的店铺轻易购得。
话毕,只见他身形一闪,如灵猿般轻盈地跃起,向着离去的小广疾追而去。然而,就在此时,原本躺在地上的祝秋突然感到胸口一阵沉重。紧接着,耳边传来耿青的话语声。祝秋心头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挣扎着坐起身子。可是当她完全直起身时,却发现身旁早已不见了耿青的踪影。
祝秋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喃喃自语道:“还妄想去新城呢,就我如今这副病恹恹的身躯,能够苟延残喘地活着便已是万幸了。”正当她满心绝望之际,忽然间,空中再度传来耿青那熟悉的声音:“我手头仅有一枚清源丹,索性赠予你们了。”话音未落,一个小巧的瓷瓶自半空缓缓飘落而下,不偏不倚,恰好落入祝秋的怀中。
祝秋瞪大双眼,怔怔地望着手中的清源丹,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随后,她的目光缓缓移向放置在一旁的那本刀法秘籍。莫非,属于自己的后福真的降临了吗?
怔神片刻之后,祝秋那原本有些呆滞的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仿佛从一场迷梦中苏醒过来一般。紧接着,他脸上的神情迅速变换,犹如春日暖阳驱散阴霾,重新焕发出往日的神采奕奕。只见他兴奋得难以自抑,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同时嘴里大声叫嚷道:“小雨啊,咱们这下可真是发达啦,哈哈哈哈!”
祝秋像一个孩子得到了最心爱的玩具般,满脸洋溢着无法掩饰的喜悦之情,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咱们把这清源丹分着吃下去,不仅能让身上的伤势立刻痊愈,而且你呀,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一举突破瓶颈,成为一名真正的三流高手呢......”他一边说着,一边眉飞色舞地比划着,似乎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正在向他们招手。
一旁的冯小雨听到这番话,心中同样充满了欢喜和期待。她连连点头应道:“没错,咱们这次总算是时来运转了!不过此地不宜久留,那些狼军发现杨虎失踪后,肯定很快就会派人前来查看情况。咱们必须抓紧时间赶快离开这里才行。”
祝秋听了这话,也觉得十分在理,于是赶忙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变得严肃认真起来。接着,他蹲下身子,开始在杨虎的尸体上仔细搜索起来。不一会儿功夫,便在杨虎腰间摸到了一只水壶。祝秋如获至宝般地将水壶解下来,拧开盖子一看,里面还有大半壶清水。他毫不犹豫地掏出怀中那颗珍贵无比的清源丹,轻轻一抛,准确无误地落入了水壶之中。随后,他拿起水壶用力摇晃了几下,确保丹药能够充分溶解在水中。
做完这些后,祝秋仰头咕噜噜灌下两大口含有清源丹的水。清凉甘甜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腹中,瞬间化作一股暖流蔓延至四肢百骸。那种舒爽畅快的感觉令祝秋忍不住呻吟出声,整个人都仿佛焕然一新。稍作停顿,他便将水壶递到了冯小雨面前。
此时的冯小雨也不再跟祝秋客气,伸手接过水壶后,仰起头便是一阵猛灌。只听得咕咚咕咚几声,大半壶水转眼间便被她喝去了一半。放下水壶后,冯小雨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因为药力的作用而泛起一丝红晕,看上去精神多了。感受着体内逐渐恢复的力量,她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将水壶递给了站在旁边的杜飞飞。
杜飞飞听到这话后,不禁微微一怔,心中着实有些意外,完全没料到竟然还会有属于她的一份。然而,仅仅片刻之后,她那清丽的面庞上便浮现出一抹淡然之色,轻轻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只要你们二位能够顺利地恢复伤势,于我而言便已足够。我就不再浪费这珍贵的资源了,况且接下来的行程恐怕也无需我的照料,那么咱们就在此分别吧。”
话刚说完,祝秋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满是不满地大声嚷道:“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叫你喝你就赶紧喝,这几日以来,你身上也是伤痕累累,难道都忘记先前我说过的话了么?咱们可是一家人啊!如今哥们儿好不容易挺过来、身体逐渐康复,又怎能将你忘却呢?正所谓‘苟富贵,勿相忘’,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吗?”
接着,祝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继续补充道:“再者说了,刚才耿青不是讲好了待咱们一同前往新城之时,要好好宴请大家一番,痛饮美酒吗?到那时,哥们儿定当带你去开开眼界,见识一下外面更为广阔的世界!”此时的杜飞飞已然失去了所有可以依赖之人,而心思细腻的祝秋自然也察觉到了她眼神之中流露出的绝望与求死之意。如此情形之下,祝秋心知肚明,如果放任杜飞飞独自离去,说不定她转过身去的一刹那间,便会毅然决然地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于是,祝秋赶忙再次开口劝说道:“可不是嘛,你可别忘了,这里还有我们呢!从今往后,就让我们来悉心照料你吧。”
冯小雨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地做出保证。而此时的杜飞飞,则一脸傻笑地望着他们俩,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助。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地点了点头,但泪水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滚落下来:“不用麻烦你们了,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一会儿。”
然而,祝秋似乎完全不理会杜飞飞的请求,他大咧咧地说道:“那可不行哦,正好本大爷祝秋还缺一房媳妇呢,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媳妇啦!”话音未落,只见祝秋的身体已然恢复了力气,他毫不犹豫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出粗壮有力的手臂,直接一把将杜飞飞扛在了宽阔的肩头上。
一旁的冯小雨原本已经迈出了一小步,想要走上前去对杜飞飞轻声细语地说一句:“让我来娶你吧。”可是谁能想到,祝秋的动作如此迅速且粗鲁,一下子就抢占了先机。其实,经过这短短两天时间的相处,冯小雨对于性格温顺、善解人意的杜飞飞多多少少产生了一些好感,如果没有祝秋突然横插一脚,说不定他真的会鼓起勇气向杜飞飞求婚。
但事已至此,既然好兄弟祝秋已经先下手为强,那他也就只能选择默默地将这份感情深埋在心底,当作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冯小雨暗自下定决心不再开口说话,可谁知祝秋眼尖得很,一下就留意到了他刚刚迈出又收回去的那一小步。这家伙不仅没有丝毫收敛,反而得意洋洋地嘿嘿一笑,然后扬起手掌,毫不留情地朝着杜飞飞那圆润挺翘的臀部狠狠地拍了下去:“你瞧啊!那个冯小雨居然妄图和我争抢您呢,但很显然最终胜利的人是我呀!哈哈,现在您就是完完全全属于我啦!”
杜飞飞在祝秋宽阔的肩头上奋力地扭动挣扎着,并娇嗔道:“哎呀,你别这么胡闹了好不好嘛,赶快把我放下来!”
然而,祝秋却犹如一座沉稳的山岳般不为所动。
他一脸认真且坚定地说道:“我才没有胡闹呢!能够邂逅像您这般温柔美丽、善解人意的女子作为妻子,简直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呐!就凭我这条件,若是放在家里头,那可是连做梦都不敢奢想能有这般艳福哟!所以无论如何,我绝对不会轻易放开您这双温暖小手哒!”
接着,祝秋脸上洋溢出得意洋洋的笑容继续说道:“嘿嘿嘿,要知道本大爷我如今都快要年满二十岁咯,却一直未能成功讨得一房媳妇。没想到今天竟然会有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主动送上门来,而且还是免费的哦!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我要是不牢牢抓住岂不是太傻了么?所以说呀,这次我可是赚大发喽!您说是吧,冯小雨兄弟?”
话音刚落,祝秋便一把将站在一旁的冯小雨给拽了过来,示意让他帮自己说话打个圆场。
只见冯小雨嘴角微微上扬,含笑着望向眼前这对调侃道:“可不是嘛,祝秋这家伙真是走了狗屎运,白白捡了个这么漂亮贤惠的媳妇回去,真叫人羡慕嫉妒恨呐!就连我都忍不住想要迎娶咱们这位飞飞姑娘进门咯!”
听到这话,原本还在祝秋肩膀上不停闹腾的杜飞飞突然间安静了下来。
此刻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早已噙满了晶莹剔透的泪花,显然被祝秋刚才那番深情款款的表白深深打动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其实她心中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要说给祝秋听,但是奈何祝秋压根就没打算给她开口的机会。
“好了,如今咱们的伤势已然恢复了不少,事不宜迟,还是尽快先行离开此地吧!”
祝秋言罢,毫不犹豫地扛起杜飞飞,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门。
此时此刻的祝秋可谓是意气风发、神采奕奕,身上的伤势不仅已经完全愈合,而且他无需支付一分一毫的彩礼便成功迎娶到了美娇娘,更是与新城的耿青结下深厚友谊。
更为关键的是,他幸运地获得了一部绝世功法,这无疑让他未来的武道之路愈发宽广平坦,前途一片光明。
冯小雨见状,也是满心欢喜地紧随其后。她小心翼翼地从水壶中倒出剩余的灵液,轻柔地喂入杜飞飞口中。
而就在同一时刻,远在衙门之中正尽情享受美酒佳肴、犒劳手下大将的古渠帅,突然听闻有消息传来——平阳县内不知何时涌入了大量的武林人士,仅仅数个时辰之间,便已令他们众多兄弟身负重伤。
起初,古渠帅对此并未太过上心,但当他终于彻底弄清楚这些人的来龙去脉之后,顿时大惊失色,甚至连手中紧握的酒坛子都失手扔了出去。
“你刚才说什么?今日打伤我狼军将士之人竟然是来自新城的士兵?”古渠帅双眼圆睁,怒目而视,死死地抓住那名前来通风报信的探子的肩膀,厉声喝问起来。
只见那探子满脸痛苦之色,疼得直龇牙咧嘴,但仍强忍着剧痛,语速极快地说道:“千真万确!确实是新城士兵无疑啊!咱们有兄弟亲眼瞧见他们手中拿着新城特有的小手枪。不仅如此,经过一番探查,我们还得知一个重要消息——朱高煦的丈母娘此刻正被困于平阳县之中。而朱高煦此次率军前来,其真正目的正是要营救他的这位丈母娘大人呐!”
听到这里,古渠帅不禁破口大骂道:“我去他奶奶个腿儿的!这个朱高煦咋跟个幽灵似的,阴魂不散呐!老子都已经刻意绕开安平县了,怎地这般倒霉,竟还是又撞上他了!”
说着,他烦躁不堪地伸手用力抓扯着自己的头发,仿佛这样就能将心中的烦闷一并扯走一般。
此时此刻,原本围坐在桌旁开怀畅饮的一众小弟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噤若寒蝉,一个个呆若木鸡,连手中的酒杯都忘了放下,哪里还有心思继续喝酒作乐。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人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开口向古渠帅发问道:“古……古渠帅,眼下这情况,咱们该当如何应对才好哇?”
听闻此言,古渠帅犹如醍醐灌顶般,瞬间清醒过来大半,就连原本紊乱的气息也渐渐平稳了下来。
只见他在原地来回踱了两步之后,猛地停下脚步,双眼紧盯着面前的探子,声音低沉地问道:“那朱高煦的那位丈母娘如今究竟状况如何?可有生命危险?”
然而,面对古渠帅急切的询问,那探子却只是缓缓低下头去,嗫嚅着回答道:“回禀渠帅,此事尚未查明,小的们目前只知道她身在平阳县内,具体情形实在是一无所知啊……”
“去,再探!一定要给我查清楚蓝兰的下落,一旦有她的消息,立刻回来向我禀报!不得有误!”
古渠帅面色凝重地挥了挥衣袖,心中已然做出了决断。
他深知,如果蓝兰真的因为他们而不幸命丧于平阳县某个偏僻角落之中,那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哪怕明知实力悬殊,与朱高煦交手无异于以卵击石,但他也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直接对朱高煦出手。
毕竟,按照朱高煦的脾气秉性,事后必然会找上门来寻仇雪恨。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先发制人,拼尽全力放手一搏,说不定还能抢占一丝先机。
然而,倘若他们能够抢先一步找到蓝兰,那便要马不停蹄地将其送至朱高煦跟前,并诚心诚意地向其赔礼道歉。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要态度足够诚恳谦卑,想来朱高煦应当不至于太过为难于他。
可要是最终还是让朱高煦率先找到了蓝兰,那当得知这一消息的瞬间,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带领手下人马迅速撤离平阳县。
反正只要蓝兰安然无恙,即便朱高煦心有不满、心怀怨恨,又怎会有闲情逸致一路穷追不舍呢?
他们这些流民本就是居无定所,四海为家之人,朱高煦又哪来如此充沛的精力和时间去纠缠不休呢?
想到此处,古渠帅转头看向身后的一众兄弟,将自己心中的盘算和计划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人群中,有人低声嘀咕道:“要不咱们干脆别管这么多了,现在就赶紧走人吧……”
有些人对古渠帅的想法表示认同,但却没有谁敢像之前的蓝家那样行事。
毕竟,这两天他们也听闻了安平县发生的事情。据说当时可是出动了足足一千多人呐,其中更有几百名手持火枪的士兵。
然而,即便是如此强大的阵容,那朱高煦竟然依旧能够安然无恙地活着走出重围。不仅如此,最终整个蓝家竟有九成之人惨遭杀害。
相比之下,他们如今的实力比起当初的蓝家还要逊色许多呢,又哪里来的胆量与朱高煦正面交锋、硬碰硬呢?不到万不得已的最后关头,古渠帅心里始终存着先低头服软的念头。
此后,众人再也没了闲情逸致去寻欢作乐。金银细软早已备好,只待形势稍有不妙,便立刻拔腿开溜。
当天色刚刚微微亮起,晨曦初现之际,负责探查消息的探子终于又一次传来了最新情报:“古渠帅啊,不好啦!朱高煦他已经成功找到了蓝兰,地点就在城东那边呢!而且据我们观察,有大批人马正急匆匆地朝城东方向赶过去。”
“城东!”古渠帅闻听此言,不禁长叹一声,紧接着当机立断道:“事不宜迟,赶紧动身,马上出城!”
不用他吩咐,手下的将领早已经出门。
之后,平阳县内的狼军士兵们一个个都懵圈了,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他们才刚刚费尽千辛万苦占领了安平县,屁股都还没坐热呢,怎么突然之间又接到命令要出城?众人面面相觑,满脸疑惑。
“哎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咱们好不容易打下这座城,怎么说走就走啦?”一名士兵忍不住抱怨道。
“听说好像是咱们的百夫长得到了上头的指示,说是这叫战略性转移。你想啊,县城这么大的目标,太显眼了,很容易成为敌人攻击的靶子。所以咱们得先撤到山上躲一躲,等实力强大起来之后再杀回来!”另一名士兵煞有介事地解释着。
确实如此,古渠帅此时已经暂时打消了继续攻城略地的念头。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他感觉自己的运势实在是不怎么样,每攻下一城,总会遇到各种意想不到的麻烦。
他心里暗自嘀咕,生怕在下一座城池里又撞上朱高煦的什么亲戚朋友,那可真是让人头疼不已。如今心累得不行,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避风头,猥琐发育一阵子再说吧。
而且,古渠帅并没有把新城士兵已经进城的消息告诉手下的人,一来是担心这个消息会打击士气,二来也是怕影响自己在军中的威信。
于是乎,就在这天夜里,古渠帅带着一众部下匆匆忙忙地撤退了,顺便还带走了从平阳县搜刮来的大量粮食和金银财宝。
当他们走到城外时,古渠帅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座黑漆漆的城墙。
在月光的映照下,城墙显得格外阴森恐怖。古渠帅咬咬牙,暗暗在心中发誓:“哼,等着瞧吧,总有一天,我古渠帅一定会卷土重来,重新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说完,他猛地调转马头,头也不回地带领着手下疾驰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时间倒流,整整向后倒退了两个时辰。朱高煦昂首阔步地走进城中后,没有丝毫犹豫,率先直奔蓝家而去。然而,当他抵达时却发现,蓝兰一家子早已不见踪影,显然已经成功转移。
不过幸运的是,没过多久,朱高煦手中的对讲机里便传来了新城士兵打探到的关于蓝兰的最新消息。得到这个重要线索后,朱高煦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招呼着身边所有的人马径直朝着城东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位于城东的那座破旧草屋内,蓝兰一家人正惶恐不安地躲藏着。突然,屋外传来一阵喧闹声:“起来!起来!守卫城东,人人有责!家中但凡有男丁者,都必须站出来出一份力!”
原来是张县丞等人为了夺回平阳县,经过一番商议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强行征兵。他们深知,想要重新夺回这座县城,充足的人力乃是关键之所在。于是乎,那些逃至城东的男丁们可就倒了大霉。
只见一队队明朝士兵如狼似虎般冲进各家各户,毫不留情地将男人们拽出门外。
面对如此蛮横无理的举动,大多数家丁虽然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但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免受伤害,也只能选择默默地忍受,根本不敢有任何反抗之举。就在这混乱不堪的时刻,这批负责征兵的士兵终于来到了蓝家门前。
当他们瞧见蓝家居然有着这么多身强力壮的男子时,一个个眼睛瞬间瞪得如同铜铃一般,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紧接着,这群士兵便开始对着蓝家众人呼来喝去、吆五喝六起来……
蓝东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稳稳地站在了门口中央,将整个通道堵得严严实实。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般直射向那个小队的头目。
紧接着,他又向前迈进一步,与那小头目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到不足一臂之长。只见他右手轻轻一抖,原本藏于袖子中的一大块白花花的银子便如同变戏法一般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趁着周围人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他迅速而又悄无声息地将这块沉甸甸的银子塞入了小头目的手中,并压低声音说道:“兄弟,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今日之事还望高抬贵手,放小弟一马。”
其实,蓝东根本记不得眼前这位小头目的姓名,但他心里很清楚,以自己昔日的地位和名声,对方肯定知晓他是谁。
想当年,像这种普通的士兵,他连正眼都懒得瞧一下。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风水轮流转,自己已然沦为了弱势的一方,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该低头时就得低头。
那头目不动声色地接过银子,放在手中上下掂量了几下,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然后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哦?原来是蓝主事啊。”
听到这句话,蓝东心中暗喜,以为事情已经办妥。
怎料,就在下一秒,那小头目突然脸色一变,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蓝东的肚子上。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蓝东猝不及防,他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了几步。
“哼!竟敢称呼你一声蓝主事,你还真就大言不惭地应下来啦?就凭这么点银子,也妄想贿赂本大爷?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小头头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瞪着蓝东,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接着,他双手抱胸,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倒在地上的蓝东,满脸尽是嘲讽和戏弄之意,继续冷冷地说道:“怎么样?是乖乖跟我们走呢,还是等我的兄弟们动手把你抓走?”
“你……”蓝东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愤怒和耻辱在他的脸上交织。往日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现在竟敢直接对他动手,这份耻辱实在让他难以忍受。
可世道就是这样,一旦落魄,便不会有人顾及他曾经的身份和面子。
小头头见蓝东不说话,朝身后狠狠地挥挥手:“抓人!”
蓝东见状,也不敢再端着往日的架子了,他心里很清楚,此刻强硬只会让自己吃更多苦头:“我跟你们走!”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少遭一些罪吧!他耷拉着脑袋,无奈地跟着那些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