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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不古的脑子有些乱。

他回过身,指着那个未认出的最后一人问道。

“那么,他是谁?”

王斌刚要开口,却被那人打断。

他一边飘向陈不古,一边开口说道。

“还是我来解释吧,而且,第一次见面,自我介绍这种事,也就不麻烦其他人了。”

“陈不古先生,久仰大名了,我是尘,晶族最后的残党。”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陈不古知晓了这世界最初的故事。

这一方世界,曾经名为塔底瑞拉。

而他们所占据身体的种族,名为晶族,是塔底瑞拉的原住民之一。

说是之一,那是因为塔底瑞拉并不是一个种族独占的世界。

在这里,曾经还有另一个强大的文明体系,名为使族。

晶族与使族,共同生活在塔底瑞拉。

两个种族形态不同,习性不同,栖息地也并不接壤。

使族擅战,无论是物理攻击还是元素能量,都极其擅长,几乎是天生的战士。

晶族善创,无论是天文纲法,亦或是法宝神器,他们都信手拈来。在晶族眼中,世间万法皆有律可循,大道万物也各有天命。

两族建立起完全不同的文明体系,但在整体实力上却趋于相近。

虽然论单体实力,晶族远不如使族,但高度成熟的文明体系让他们拥有了更强大的力量,那不仅仅是武器,还有精神的力量。

其余不论,至少晶族的每一代首领,在单兵作战上,并不逊色于使族的族长。

两族之间的实力对比,长期以来都维持在微妙的平衡中,加上塔底瑞拉的大部分资源都是可再生的永恒能源,因此鲜少出现争端。

两个文明共享这方世界,已经有上千年之久,虽说小打小闹时常有之,但总得来说还是以和睦共处为主。

只可惜,这一切都终结在“神降日”。

顾名思义,那是“神”降临在塔底瑞拉的日子,也同样是将“停滞”铭刻进这个世界血脉里的一天。

那一天,晶族比使族更快作出了反应。

因为,他们早早便预测到了“神降日”的到来。

只不过,在“神”真正降临之前,谁也没有意识到,这场灾难会是这般摧枯拉朽。

即便是晶族、使族双方倾注了全族上下所有的力量,未曾想,依旧是螳臂当车。

世界之火熄灭,星辰本源被毁……

那一天,塔底瑞拉的天塌了。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谓文明不过是瞬间倾倒的大厦,而大厦中的居民,亦会埋没在命运的废墟中。

使族负隅顽抗,其族长当场身死,族中精锐几乎全军覆没。

晶族的首领身受重伤,回到族中后留下遗言,便也生机流失,寂寂死去。

神没有继续出手,它只是洒下金色的火焰,便转身离开。

可那场大火燃烧了十天十夜,轻易焚毁了包括生命、文明、尊严、信心在内的一切。

整个塔底瑞拉,在一片金色的火光中逐渐迈向死亡。

晶族和使族已经无力扑灭大火,他们仅仅是护住自己便已拼尽全力。

后来,当天空开始飘下白色的细沙,金色的火焰终于缓缓熄灭。

那时,他们以为这漫天的白沙是救赎,却未曾想,这是新的地狱。

白沙洋洋洒洒飘落而下,从那一天起,便再也没有停过。

塔底瑞拉逐渐被白色覆盖,变成死寂的苍白荒漠,而严寒也随之包裹这片世界。

这种寒冷,并非由外部元素能量变化或温度改变带来,而是世界之火熄灭后的自然变化。

换而言之,塔底瑞拉已不再适合任何种族生存。

神再一次出现时,依旧向着两族的幸存者抛出了那句话。

“臣服,或者死?”

面对神明给出的选择,使族内部出现了不一样的声音。

虽然大部分使族选择了宁死不屈,但却有两名使族却向着神明低下了头颅。

低下头颅者,获取了新的力量,他们在神明的要求下,肃清了旧党,献出了投名状。

看着昔日辉煌的使族,最终覆灭于两叛徒手中,晶族众人也不禁感到唏嘘。

不过,晶族已经没有时间为使族感伤了,因为接下来的矛头将对准他们。

在族长死后,晶族那一代的“太星丞”以生命为代价,为式微的族群寻到了一线生机。

趁着使族内讧,晶族筑起了半座黑塔。

这半座黑塔,属于独立的微世界,能庇护晶族幸存的族人。

只可惜,留给他们的时间太短,黑塔终究只落成一半,说是独立的微世界,却缺少了最关键的本源。

黑塔诞不出意识,也无法带晶族的幸存者离开已经死去的塔底瑞拉。

这最后的希望,变成了一个囚牢,把晶族的幸存者,世世代代监禁于此。

某种意义上,晶族像是选择了一种更加残忍与漫长的死法。

神明不语,转身离去。

面对晶族,神已不必出手。

同样离开的还有那两个使族,他们获取的不仅是神明的力量,更是前往新世界的机会。

时光荏苒,塔底瑞拉已不复存在。

晶族的幸存者们守着无边的孤寂与“太星丞”留下的预言,像见不得光的虫子一般,躲在黑塔中日复一日。

不知过了多久,空间裂缝再次打开,使族重新进入了这片世界。

只不过,那已不是当初离开的二人。

晶族清楚,在跟随神明离开后,使族已在新的世界里完成了开枝散叶,种族繁衍。

新出现的使族,显然是带着任务来的。

发现晶族仍生活在黑塔后,他们主动发起了战斗。

那一战,虽说成功击退了使族,却也使晶族本就不多的幸存者数量进一步锐减。

自那往后,每隔几年,使族都会派人进入到塔底瑞拉。

他们每次进入,都直奔黑塔,当发现晶族仍有余孽,便会直接出手。

上百年过去,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过后,晶族人死伤殆尽,最终只留下了“尘”。

“尘”能活下来,依靠的是引以为傲的隐匿之法。

他的隐匿法子,曾经就连“太星丞”也称赞有加。

但他只救得了自己,救不了别人。

再后来,使族依旧每隔几年到来一次,而“尘”便隐匿于黑塔的角落,静静观察。

他不知道使族想要什么,但为了种族延续,为了“太星丞”的预言,更为了黑塔的落成,他不得不继续隐忍、蛰伏。

但“尘”还是高估了自己。

在漫长的时光长河里,他自囚于这黑塔。

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这塔底瑞拉漫天的白沙中,永远映着一道孤影。

曾经的晶族领地,虽也建于沙漠之中,可那时,绿洲成片、湖泊如珠。

横渡沙洲的不仅有那晶鸟玉禽,更有晶族研发的天瀚之舟。

族人们观星指月、对酒当歌;有人擅音律、有人识数法、有人知锻技……

“尘”从未想过,有一天,文明会被毁于一旦,族人会被屠戮一空。

过往仿佛一场大梦,梦幻光影,破碎成空。

他囚于黑塔,看着生机断绝的塔底瑞拉,无人相问,孤苦伶仃。

在心底深处,是那“复仇”信念在苦苦支撑。

可终有一天,“尘”崩溃了,他看不到希望,也不再相信“太星丞”的预言。

当使族再次出现,“尘”不再隐匿。

对他而言,苟活只是折磨。

然而,就当他将孤注一掷时,命运仿佛与他开了场玩笑。

在孤寂百年之后,“太星丞”预言中的人们,终于踏进了黑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