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好像闻到了很多草药的味道,楼里的大家都是以这个为营生吗?”
舒梨有意岔开了话题,不想继续沉浸在阿玉的醋汤里。
“啊,算是吧。”阿玉不自然地开口:“我们赖以为生的法子,确实离不开这些草药。”
“满山的草药都是惊风楼的,应该够用吧?”舒梨试探性地问。
“勉强吧。”阿玉的语气里流露出些许的不满:“山下的那些狗……贼总是觊觎我们楼里的一切,总想着全部夺走。”
她的话中有特别明显的失言补救,舒梨心里清楚,却只是点点头,同她一起骂了几句。
阿玉兴许是自知失言,再开口就换了个话题。
“你怎么会上山的?”阿玉的问话带着明显居高临下的气势,显然在这楼中,确实有这不低的身份。
舒梨隐藏在桌子下面的手轻轻捏了捏,这双手上多出了不少薄茧,她心里有了猜测,这才缓缓开口。
“原本是不用的,可是最近日子过得艰难。因为听人说山里有不少宝贝,就瞎闯了进来。”
“是吗?”阿玉还是有些怀疑,又追问道:“你是山下哪个村子的?”
舒梨愣住了,这怎么编?
她沉默的低下头,手上的面板没有丝毫的反应,她只能自己随口编出一个回复来。
“我……”舒梨把自己的声音压低了,装作难过的样子:“我因为家中变故,独自居住在林子里的茅草屋,哪个村子也容不下我。”
这个理由虽然扯,又很离谱,但是能止住绝大部分人继续问下去。
果然,阿玉听了她的回答沉默了许久。
“等你眼睛好了,我让人给你带点东西送下去。”停了停,阿玉又道:“不过,以后你就不许再上山了。”
舒梨依然是爽快地答应了。
互相打听的差不多了,没过多久,阿玉就借口有事离开了。
舒梨在原地坐了许久,从内心深处生出一股无语。
倒是给人扶床上啊,眼上的药还没吸收干净呢!
不过她身下的椅子还算舒服,舒梨干脆就眯着眼干躺着了。
视力的重要性她心里十分清楚,眼下可马虎不得。
另一方面,舒梨很好奇,这个剧情到底要怎么进行,死者又会是谁?
刚才她把眼睛隐约睁开了一点,看见了阿楼阿玉二人的穿着,都与她梦中和生活里出现的预兆不大相同。
如果不是觉得太冒进,舒梨刚才都想问问阿玉惊风楼最近有没有喜事了。
舒梨放空了思绪,试图忘掉未出现的危机,沉沉睡了过去,直到被手上那阵烫意唤醒。
不得了,综演面板居然“活”了。
【玩家姓名:舒梨】
【通关副本:3】
【天赋技能:闪闪发光的倒霉蛋(事情总是出乎预料的不对了起来)】
【当前积分:545】
【当前副本身份:山下独居少女,21岁。】
【当前状态:视力处于微弱,身体有少许毒素正在蔓延】
简单看了下来,这个走向倒像是由着舒梨去写人物身份、走在面板之前的。
没有人物信息,也没有故事简介。
舒梨面无表情地鼓了鼓掌,真的六!
估计是面板也觉得过意不去,挤牙膏似的给出了一小段信息。
【大祁朝局混乱,国君昏庸无道,朝臣鱼肉百姓,惊风楼应时而生。】
【其接纳流连失所的百姓,救助饥如枯骨的灾民,名声鹊起,一时风头无二,引来朝廷不满。】
【惊风楼之中藏有朝廷暗探,欲杀楼主,灭惊风楼。】
【你的任务是:补全自己的人物故事,获得专属任务并完成。】
【友情提示:在这个过程之中,请加倍小心!在捕猎别人的同时,你也将成为旁人的猎物!】
什么叫做捕猎别人的同时,也将成为别人的猎物?
还有自己减半的视力,已经开始蔓延的毒素,以及所谓藏在楼中等待刺杀的那个暗探。
除此之外,面板倒是好心地把舒梨的视力恢复了,只是在人前还是会把她的视力模糊掉。
舒梨缓缓伸了个懒腰,窗外这个时候正好是傍晚的景色,她迈步走了过去。
只是三面窗口看到的都只有惊风楼之外的山石草木,看不到一点楼内的信息。
想看到惊风楼的全貌,舒梨就只能去屋门之外,但那也势必会让其他人看见。
舒梨也明白,从进入这个副本到现在,她唯二接触过的东西一个是瘴气,一个就是阿楼给出的解药。
可能一毒一解,但也有可能全是毒。
根绝面板给出的少量毒素蔓延的结论,舒梨还是锁定了阿楼拿来的药膏。
把阿楼留下的那个小药罐拿在手里,舒梨翻了翻道具空间,买了个复制物品的小玩意儿。
除了草药的药性,其他的东西全部保存复制了下来。
这边她刚拿在了手里,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已然逼近。
偏偏手里的原药膏死活收不进面板的道具栏,舒梨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好地方藏一藏。
眨了眨眼,舒梨依旧倒回藤椅上,那木头做的药盒子被她藏进了腰背之下。
因为有人过来,舒梨的视线已经模糊了。
除了看到来人一身的藏青色,其他的舒梨什么也看不清。
在门被推开的一刹那,舒梨也就闭上了眼睛。
“是阿楼吗?”她装模作样地问。
“……不!”来人沉默了一会儿:“在下惊风楼护卫阿景。”
舒梨嘴角微勾:“你好,你有什么事情吗?”
“来看看!”阿景很冷漠:“我的职责是保护楼主的安全,出现在他身边的每一个陌生人,都要被盘查。”
舒梨调整了下自己不舒服的姿势,问:“那么,你要问些什么呢?姓名?来历?还是其他的一些什么?”
“都问!”阿景冷淡回复。
舒梨笑了笑,开口:“我的名字是夜离,因为我是在某天夜晚离开的。”
“至于是离开哪里,当然是我之前居住的村庄。”
“被赶出来的时候年纪太小,已经忘了那是哪个村庄,但在深夜被驱逐离开的记忆仍旧留在我的记忆里。”
“每每想起,就很想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