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景摆手:“你不要问我。
该怎么做,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王妨失魂落魄的走了,他完全想不通,世上怎么会有这等天赋之人存在?
能入二品,自己大小也算个天才了,难道之前修行之中遭遇的艰辛困苦都是假的不成?
回到家中,他邀来的两个好朋友依然在宴席上喝酒吹牛。
二人尽管看了报纸上的八卦,但不管心中怎么想,面对王妨,至少表面上做到了与王妨同仇共慨。
“王兄,可查出来了?
是何人做了这等颠倒黑白之事!
他如此辱没叔父,定然要他受那千刀万剐之刑!
若是担心名声,还请王兄放心,我等也能发行那报纸,广铺天下,为叔父辩言!”
一人迎了上来,见到王妨一副魂不在焉的模样,开口说道。
王妨一言不发,他径直走到桌前落座,一口闷下了一坛酒水。
醇香美酒却丝毫也缓解不了他内心燥意,至于酒水本来的功效,让人喝醉,就更是笑话了。
“你们说,有人能在三年之内从一名不通武道的凡俗,一跃成为明理境界,且走出自己的路吗?”
听到王妨这句话,两人对视一眼。
“王兄,你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莫不是王兄喝醉了,这等天方夜谭之事,也拿出来开玩笑?”
“哎!”
王妨长叹一声,摇摇头,不再多言。
他其实也不想相信,但他搜肠刮肚,也找不到一个这位喜欢又当又立的司时星君有什么理由拿这种事情和自己开玩笑!
就算说这位司时星君是被请下来对付自己的,见面就抓人动手,打的自己生活不能自理后抓到那个叶裕面前,也比现在这样更能让人接受一点!
我几天前,还分明在截杀他啊!
怎么一转眼,事情就变得让自己完全看不懂了!
他抬起头,仔细看了看被请来助拳的两位二品。
王妨作为一名二品境界高手,当然不可能是凭空变出来的,他的成长痕迹,修行之地,人脉关系,都是有迹可循的。
他出身于一个名为心上亭的一流势力,虽然名声被上教所压,完全不显山不露水,但也是如碧落宫般拥有一品坐镇的强大门派!
这两人,便是他的同门。
也正是同门之谊加上利益允诺,他才能叫来两位愿意跟自己一起得罪死重渊教的高手。
三位同门师兄弟,心意相通以大欺小,联手围攻一名三品,岂不是轻而易举?
三名二品围攻三品,告诉我,怎么输?
奈何,三人围攻的剧情还未发生,就匆匆迎来了结局!
他感觉自己已经做到尽善尽美了!
总不能听到叶裕这个名字,当时就以二品之威,去强杀掉那个八品小修吧?
事情是怎么一步步走到这种程度的?
这些先放下不谈,他认真的向两位同门说道:“计划有变,咱们晚了一步。”
他的两位同门都不是蠢人,结合王妨回来之后的态度,以及刚刚的言语,皆猜到了什么。
他们同时望向王妨,眼神写出了同一个成语,不可置信!
“王兄,难道?”
却见王妨满脸苦涩,无奈的点了点头。
两人对视,皆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了惊骇之色。
“事至此,此局已然无解。
纵然此身舍去,怕也是债孽难消!”
他们三人,连刚刚进阶二品的听云都不敢直接杀上门去,更别说郑元景都承认自己不是其对手的叶裕了!
而三人打不过,就算他有本事叫来五人十人,也阻止不了对方离开!
而对方,完全能抓到他们落单之时完成速杀!
至于说打了小的叫老的?
即使就现在,眼前这三位一同被按死在这里!
那位一品也不可能出手的。
又一坛酒水下肚,王妨双目却愈发明亮。
他开口说道:“死不足为惧,纵然魂归死界,也不过被折磨羞辱而已。
但我承族中恩养,师门传法庇护,若是因我连累师门族中,却叫我纵死难安!”
生死关头,他也洒脱起来,未曾责怪事情的开端,自己那坑爹的儿子。
也未埋怨硬是在这件事上插了一脚,导致事态扩大,生生造成现在这般局面的左越。
更不敢言语,背后给自己撑腰,让自己敢去截杀叶裕的那位。
唯独担心自己惹出的这祸,再连累到族中与师门。
“师门方面倒是还好,我毕竟在表面上已经与师门划清界限,连师兄弟都没称呼过。
此番虽邀来两位,但毕竟还未行事,无妨!
唯独族中,我放心不下!
他们这些年承我庇护,行事多有张狂,纵然那位重渊门人慈悲,饶过他们,恐怕也要遭祸!
好在家中已无财货,倒是免了小儿持金之忧。
若是如此,还请两位看顾一二!
至少,让血脉传下去。”
王妨话语絮叨了许多,口气中也多了几分疏远。
显然,已经开始划清界限。
听到他交代遗言般的话语,其中一人忍不住了。
他开口道:“何至于此?
师兄担心这么多,不如委屈一点,以二品武者之尊投效!
重渊教百废待兴,多一尊二品战力,想来不会拒绝!
如此,不说往事一笔勾销,至少也能戴罪立功吧!
师兄以勤立身,只要还活着,未来之事,还未有定数!”
王妨苦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