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裴在南城找了南大准备让洛桑继续完成中断的学业,不过这学期马上结束,下学期刚好是大一开学。洛桑决定下半年入学上大三,这段时间她也没闲着,跟着网上学做蛋糕,然后再蛋糕店找了一份兼职,总不能一直待在室家混日子,她还有小小需要养。
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没有压榨打工人,按时上班按时下班,然后每天抽时间看书学习,不能落下课程。
下班之后,顾裴经常约她看电影,他们像情侣那样约会,去博物馆、科技馆、动物园、游乐场,短短一月她快要把南城玩了一遍。
趁着好这段时间,洛桑也报名学车、考驾照。
“周行,你是教练?”看到副驾驶坐着的熟人,洛桑惊讶,周行还在驾校当教练。
周行笑嘻嘻说:“闲着无聊,兼职玩一下,没想到是你呀。”
然而心里却在吐槽顾裴,舍不得他家小姑娘受委屈就逼着他来驾校兼职,可恶!就知道使唤他,画个圈圈诅咒他!然而不知道是谁赶着认领任务,原本顾裴是让陈烨来教洛桑,周行毛遂自荐。
“那就麻烦周教练耐心点,我上手比较慢。”
“别担心,就没有我教不会的人,上车,我教你。”周行自信满满,学车根本不难,看一眼就会,洛桑一定是谦虚。
然而当洛桑再次差点撞上墙壁时,周行捂住眼睛,撤回他刚刚对洛桑的定义。每个人都有长处短处,学车就是她不擅长。
周行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一边笑眯眯安慰沮丧的人,“还有很大进步,别灰心,就快学会了。”
“你别安慰我,方向盘怎么在你们手里那么听话,在我这里就很叛逆。”洛桑苦恼,科一她觉得非常简单,考试前一天看了一遍第二天直接满分通过,科二上手好难。
“不是你的问题,是它不听话,多练几遍,把它驯服。”周行在心里叹气,早知道他就让陈烨来教,洛桑学车折磨不是她本人而是教练。
“好吧。”
她还不信搞定不了一个方向盘。
一直练到下午,洛桑终于开得有模有样,周行趴在车窗口,呼吸外面空气,他一个不晕车的人坐一天居然头晕想吐,十分难受,果然没有人不晕车,只是没有遇到让你晕车的技术罢了。
“开的非常好,再接再厉,拿下驾照指日可待。”周行保持笑容,眼神已经溃散无光。
洛桑忍住笑意,安慰:“今天辛苦你。”
她清楚自己实力,难为他教了一天。
“我不辛苦,你才最辛苦。”周行说,“明日几点来练车?”
“六点,下班之后我马上过来。”
明日休假结束她需要去上班,下班之后之后才能过来练车。
“好,五点五十我在这里等你。”
洛桑上手虽慢,一旦上手就不要周行指导什么,以最快时间取得驾照,开始安心学习工作。
一转眼,她来到南城已经两年,时间过得真快啊!
洛桑一路跳级从南大硕士毕业,并且拿到了律师证,实习是祁笙亲自带她,由于师傅是祁笙,她在律师界小有名气。洛桑有天赋,细心聪明,吃苦耐劳,不抱怨,一点就通,祁笙很满意顾裴送来的徒弟,没有收藏教她。然而律师不是洛桑主业,她只是当作副业,一直没忘想当老师的初心,准备考博继续学习。
两年中,顾裴手把手教她学习做生意,他想多教会一点,可以更好生活。每一件事情洛桑都认真学习,力求做到完美。
蛋糕店的兼职洛桑一直没有辞去,店长特别好,同意她有时间去兼职,加上偶尔接接案子,负担她和小小的生活绰绰有余。
但是日子不会这样一帆风顺下去,时隔两年,她再一次见到顾裴奶奶,第一眼她记不起来她是谁,热情招呼,“您好,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洛小姐,我们找你有事。”
顾管家对洛桑说,洛桑打量他们几下,记起他们是谁,笑容敛了起来。她麻烦同事顶替她,然后带着他们走到蛋糕店外面,不打扰店里做生意。
她问:“顾老夫人,你找我何事?”
她对顾裴奶奶没有好感,因着顾裴的关系保持礼貌和微笑。
顾老夫人神情冷漠,毫不掩饰对她的不喜欢,斥责道:“你竟然跑到南城纠缠小裴,你一个女孩知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
最近她才得到消息,顾裴居然把她带到了南城,还一藏就是两年,半点风声没透露,要不是温丫头偶然和她提起孙媳妇,问她见没见过,她还被顾裴蒙在鼓里呢,臭小子连亲奶奶也防备。顾老夫人将不满归咎到洛桑身上,都是因为她孙子才会和她生了隔阂。
洛桑心平气和说:“老夫人,我尊你是顾裴奶奶,也请你尊重我。”
“利用他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两年了洛桑你该满足了,贪心不足害人害己。”顾老夫人嫌恶,一再贬低她,“两年前我在榕城警告过你,别让我使用手段逼你离开,人要识趣知进退,顾家不是你能高攀的。”
洛桑勾唇笑,平静道:“顾老夫人,你说不动顾裴又担心破坏你们祖孙感情,就想从我这里下手威逼利诱我离开他,让我当这个恶人是不是?老夫人,我不傻,顾裴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无缘无故和他分手,他的怒火我可承受不起,您还是不要把主意打在我身上。”
“同样的话两年前我说过,今天我再强调一次,只要你让顾裴提分手,我不会多留一刻立马离开。如若你不能让他主动和我说分手,麻烦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你顾家的大门我不稀罕,也没想过踏进去。”
于她而言,顾裴不过恰好姓顾罢了。
老夫人生气瞪眼,“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离开他。”
“我再一次告诉你,除非顾裴亲自和我分手,不然我不会和他分开。”
好好谈一场恋爱,个个看不惯总想分开他们,糟心。
“老夫人年纪大了少操心,儿子的事情你没操够心?”孙辈还要插一手,“你是顾裴奶奶不是我奶奶,没资格让我做什么,也资格让我离开什么人?”
“你不就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吗?你这样的女孩我见多了,嘴里喊着喜欢小裴,不就是看上他的身份地位,想通过他的身份地位跨阶级吗?装什么清高,自命不凡。要钱直接说多少我都给。”
“呵!”洛桑气笑了,冷笑道,“好啊,我要一千亿。”
听完老夫人气急败坏,吼道:“贪心不足蛇吞象。”
“你不是说多少都能给吗?给我一千亿我就离开他。”
“小姑娘,我劝你适可而止,和顾家作对你没有好处。”顾老夫人气的脸色都变了。
“老夫人冷静,别生气,气病我可不负责。”洛桑勾着唇漫不经心说,她也不想看到她,顾裴你怎的有一个蛮不讲理的奶奶?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顾裴奶奶死死盯着她,在心里暗骂她,粗俗不堪!无耻贪婪!小裴肯定被她丑恶的嘴脸欺骗,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她和小裴在一起。
“老婆子就是不要这条命也要阻止你和小裴在一起。”顾老夫人放狠话。
洛桑心中忽然涌上沉闷感,敛了笑容,眸底浮现一抹不解,问她:“你为什么一定要阻止我和顾裴在一起,就因为我们身份不配?”
顾裴奶奶被她一问愣了会儿神,然后表情越发不屑,甚至露出一些恨意。
“还是你见不得孙儿幸福,希望看到顾裴伤心难过。”洛桑继续说。
顾奶奶神色一僵,长痛不如短痛。
“各方面你们两个都不适合,如果你喜欢有钱人我可以给你介绍,但是小裴不行?”她斩钉截铁说。
洛桑轻笑,故意反问:“顾裴不行!顾衡可行?”
闻言,顾老夫人直接怒了,“勾引了小裴不够,你还想祸害我另一个孙子,你安得什么居心?你就非我顾家男人不可?”
“顾裴也好,其他男人也好,只要我不喜欢在我眼里 什么都不是。”洛桑有一些生气,不是她主动,是她口里的高不可攀的孙子追她,不满意去找顾裴抓着她不放有意思吗?
“我要是真想勾引顾裴,你不久就会失去这个孙子,我有的办法让他和顾家反目成仇,脱离顾家。顾老夫人,我劝你不要让我产生那种心思,我也不想他夹杂我和家人之间左右为难,你作为奶奶不心疼他,我身为女朋友心疼。”
“我不愿看到他因为我和你烦心,你看不上我,同样我也不喜欢您,既然我们相看两厌,以后还是不要出现在对方面前。我保证您顾家大宅我这辈子不会踏进去一步。”
顾裴奶奶嘲讽一笑,说得好听,不肯放手不就是想进她顾家吗?嘴上冠冕堂皇,说什么心疼小裴,不就是舍不得钱吗?
顾老夫人以为她是说大话,可是洛桑真的一辈子没有踏进顾家一步,后来哪怕她跪下来求她,她也没有心软,说到做到。
经年后洛桑用实际行动证明她压根不稀罕顾家,若不是喜欢,顾裴在她眼里和阿猫阿狗没什么两样,不是所有人都把顾裴当宝,一旦她不喜欢了,他什么都不是,并且绝不会心软。
现在老人不知道日后她回忆起对洛桑说过得话和做过事会悔不当初,她亲手毁了孙子的幸福,让他余生痛苦,而她最终也失去了这个大孙子。
最后,洛桑和顾裴奶奶不欢而散。
重新回到工作心不在焉,索性请假提前下班。她需要静一静,思考顾裴奶奶为什么那样阻止他们在一起,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恨吗?可她一直在榕城,不认识他们,如果有仇怎么结下的呢?
顾裴,我们之间真的能走到最后吗?
洛桑第一次对他们的未来感到迷茫,加上顾奶奶插在中间,就算在一起,时间长了也会出现各种矛盾和隔阂,现在感情正深厚,一旦感情淡了他喜欢上别的女人,他们的关系脆弱得一碰就碎。
赌吗?
还赌吗?
赌他一颗心,赌他的喜欢永不过期?
洛桑,你赌吗?
坐在公园长椅,树叶被风垂落正好掉在她膝上,洛桑缓缓抬头往上看,透过层层叠叠绿叶看见了万里无云的蓝天,蓝得那么纯粹、那么干净,让人心生向往。
南城的天空似乎比榕城更美一些。她想。
捡起落叶拿在手里把玩,心绪繁重,是不是答应他来南城就是一个错误?他们之间不仅隔了身份地位,还有家人,她是一个父亲不详的人,而他父母双全,背后有一家爱他关心心他的人,可她只有一个人,承受不住他们一个接一个逼迫。她其实很懦弱,家人反对的感情她不知道还有多少勇气可以坚持下去?她有预感,两年快乐平静的日子因为他奶奶的出现逐渐会被打破。
我们或许不该相识吧。洛桑喃喃自语。
顾裴并不知道他的奶奶已经知道洛桑存在,并且找过她不止一次,只是敏锐发现洛桑最近情绪不好,几次欲言又止,好像有话对他说但是又不能说,纠结犹豫样子他看在眼里,心下生了疑惑。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桑桑,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和我说?我看你这几天心神不宁,总是看着我发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闻言,洛桑切菜的动作一顿,抬头望他一眼低下头继续切菜,语气淡淡,“你想吃什么?”
顾裴从身后抱她,低声问:“发生了什么事,别瞒着我好不好?”
洛桑转身面对他,“你想过你家人愿意接受我吗?”
顾裴凝起眉头,“他们找过你?”
洛桑沉默不语,他明白了。
“我会解决,不会让他们再来打扰你。我喜欢的人容不得人很指手画脚。桑桑,感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与他们无关,你不必在乎他们的看法,我们不会和他们住一起。”顾裴承诺,两年他们的感情好不容易变得稳定,要是一夜之间回到解放前,他能脱离整个顾家。
“顾裴,感情是我们两个人事情,可是家庭不是,没有家人祝福的婚姻不会幸福。”
“别担心,我会解决好这件事情,相信我好吗?”
洛桑微叹了口气,最终洛选择相信他,如果他不能处理这件事情,其实他们也没必要走下去。
她不愿谈一场恋爱给自己额外找许多麻烦,她只想平平淡淡活着,不想处理复杂的家庭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