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捂住肚子痛苦乱骂,“杨成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敢对长辈动手。”
杨成又气又忌惮,洛桑看起来极不正常,他也害怕误伤自己,“不孝女,她是你妈妈你怎么能对妈妈动手。”
站在安全地方满脸怒气旁边指责洛桑。
洛桑勾唇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幽幽说:“我妈妈?哈哈哈~我妈妈躺在地下,你不清楚的话可以下去问问她。”
人善被欺,她受够了,压抑太久终要爆发,既然他们都不在乎那一点点亲情她也不再奢望,彻底撕破脸皮,谁怕谁啊?
“杨成,我现在一无所有,什么都不在乎,你们不放过我那我们一起下地狱。我一个人在地狱也挺孤单,有你们作伴挺好。”余光扫到茶几上一把水果刀,洛桑弯腰拿起来,刀灯光下闪烁瘆人的光芒,指尖从刀刃划过,锋利的刀刃割破手指肌肤,渗出血珠,晶莹滚在刀上。随后洛桑把手指放进嘴里舔了舔,笑容越发诡异。
“多甜的味道,红色可真是世界上最好看的颜色!你们瞧,好看吗?”洛桑故意逼近他们询问。
杨成和陈婉搀扶在一起,嘴里念叨着,“你疯了!疯子。”
两人第一次感到害怕,这个女孩好陌生,他们似乎从来没有认识她一样。
“别过来,滚开!”
“洛桑你想弑父不成?”杨成梗着脖子,故作淡定大声怒吼。
“别怕,我会很轻,一定不会太痛苦。你们死了我也会自杀,我们一家人一起在地狱团聚,多好呀!”
越说表情越病娇,甚至轻笑起来,刀尖淌着血珠,怎么看都可怕!
“别过来!洛桑,你冷静点,我和你爸现在就走,我们马上就走。”
两个惜命,一个不要命,相比下来自然惜命的很快胆怯。
“对对对,我们马上离开,以后你想怎样就怎样,爸爸不再过问你的事情。我也不需要你养老,你和我们没有一点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不是我的女儿!”
此话一出,陈婉脸色都变了,悄悄拉了拉衣服,眼神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洛桑情绪激动没细想他的话。
“你是我爸爸给你养老理所应当,别着急撇清关系嘛,我现在没钱给你养老,去下面我一定好好帮你养老。”
洛桑一步一步逼近不断后退的两人,小小焦虑在房间大叫,她仿佛听不见,只有面前亏待自己的恶人,魔鬼,她是真的想拉着他们一起去死。
死了一了百了,什么痛苦都没有,多好啊!
精神高度压抑之下心理似乎出现问题,此刻眼里都是恨意。
“洛桑,你别冲动,冲动是魔鬼,有话我们好好说。”
陈婉慌了,看得出来洛桑此刻真的想杀人。她是蛮横泼辣,只不过没有遇上狠人罢了,遇到狠人立马怂了。
“我们来是安慰你,不是找你麻烦,你冷静点,我是你爸爸,你不能动手。”杨成伸长脖子,假装不害怕,其实裤子里的双腿都在颤抖。
杨成和陈婉典型的窝里横,洛桑一直软弱听话,她们随便打骂从来没有反抗过,这次突然疯起来导致他们措手不及,慌乱无比。
“哈哈哈——”洛桑大笑起来,只觉得好笑!
安慰?
落进下石罢!!!
“滚出去,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再来骚扰我,我可真拉你们一起下地狱!反正我身上骂名那么多了,再多一个不孝也没关系,我早就活够了。”
“洛桑,我们来主要是来告诉你我们在家给你相看了一门婚事,对方年龄虽然大点但是知道疼人,有车有房,还不嫌弃你不干净,你要是想好就回来举办婚礼。”陈婉对洛桑生出害怕还是将此来的目的说出来。
“你说什么?”
洛桑沉着脸反问。
陈婉心虚,底气不足道:“你好好想想,你干得龌龊事众所周知,想嫁人不容易,趁年轻还有人愿意娶赶快嫁出去吧,我们都是为你好。”
为她好?
她相信太阳打西边出来,他们对她好……呵呵,卖了她数钱才有可能。
“那么喜欢让杨凤嫁,操心你亲生女儿大事,我的事情你没有资格管。”
“好,我还不管啦,你爱怎样就怎样,好心当作驴肝肺!”陈婉和杨成赌气。
“洛桑,好好想一想,对方条件很好,娶你我都觉得委屈人家,你别不识好歹啊!”杨成又嚣张起来,忌惮洛桑手里的刀不敢上前,隔着安全距离劝说。
“滚!你们是不是还要逼我,也对,你们这样的人渣怎么可能知道好心两个字怎么写,既然不走,我今天就做一件好事。”洛桑再次逼近,刀尖对着他们,唇角挂着残忍弧度,一步一步仿佛踏在他们心上。
“你他妈疯了,杀人!”
“白眼狼!老子白养你!”
两人骂骂咧咧,最后落荒而逃,他们是真怕洛桑一个不小心杀了他们。
他怎么养了这么一个神经病,和她妈一样养不熟的白眼狼。杨成愤恨想。
跑下楼陈婉推搡杨成,尖酸刻薄说,“瞧你那怂样,丢人!被自己女儿吓破胆,杨成我真他妈眼瞎看上你这么个玩意儿,这丫头带不回去怎么和人家交代?我们可收了三十万彩礼啊。”
“老子养她二十年现在该她报答老子的时候,今天不行明天再来,一个丫头片子还搞不定?”杨成粗鲁往地上吐痰,绑也要将她绑回去结婚。
“这件事情我们要好好计划一番,真把洛桑逼急了说不定真和我们同归于尽,鱼死网破!你瞧瞧她今天那副疯样,村里的疯子都没有她瘆人。”
想起刚刚洛桑不正常表现陈婉就心有余悸,一年多不见洛桑怎么变成这样,从小就不是好东西,长大更不是人,呸!
“回村多叫几个人,绑回去送到她婆家完事。”杨成恶毒建议。
“来回要花多少钱,再想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回去叫人,你盯着别让她偷偷跑啦,她一走彩礼我们还要还回去。”
陈婉心思更恶毒,不是亲生女儿就能昧着良心,肆意做伤天害理事情。
“好,明天我们再来试探她的态度,不行就找人绑回去。”
不是所有人都配称作父母,有人是畜牲。
出租屋,洛桑脱力跪在地上,捂住嘴失声痛哭,都是些什么人?怎么遇到这些人?为什么呀?
刹那间好像有无数藤曼缠绕她,导致她呼吸不顺,压抑窒息。她想要发泄情绪,可悲的发现她根本找不到发泄口,只能死死咬住手指,企图以疼痛麻痹神经,可以好受一点点。
怎么办啊?
小小费力打开房门,着急跑出来,冲到洛桑身边,不停蹭她身子,似乎在安慰她。洛桑一把搂住小小,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往下掉,“小小我该怎么办?学校不要我,他们也想卖了我……我好痛,小小我很痛,呜呜呜……”
“汪汪~”
细细呜咽,小小表情展现出难过,脑袋搭在洛桑肩膀,舌头轻轻舔着她的脸。
洛桑抱住小小哭了许久,最后眼睛又疼又涩,还是撑着精神给它准备晚饭,然后她什么都没吃爬上床,埋进被子里,睡着了就不记得糟心事,还有美好。
小小寸步不离趴在床边守着主人,它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却又不能开口说话安慰她。割腕自杀事情留下最大阴影不是顾裴而是小小,自从洛桑出院小小眼睛都没有离开她,晚上睡觉也要待在卧室,怎么都不离开。
洛桑心情很差,闭上眼睛脑海一遍遍重现这些日子的烦心事,越努力不去想越记得清楚,时时刻刻提醒她发生了什么。
哪里出了差错,她每一步走地小心谨慎,因为她清楚没有容错的机会,所以比任何人都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为什么突然传出不利的照片和视频,那件事情不是被警察解决,为什么越演越荒谬,为什么会这样?
她要怎么样才可以救自己一次?谁能告诉她应该怎么样救自己?
深渊无底,如何攀爬?
突然之间,洛桑悟出一个道理,逼疯一个人真的特别简单,甚至还不犯罪!
被子下面传出压抑破碎的哭泣声,小小动动耳朵,立马爬起来前爪搭到床边,嘴里咬着被子想要拉开露出下面的人,洛桑用手扯住,她不想让小小看到狼狈的自己。
小小啊……你还有小小,再难都要坚持下去,不能在抛弃它!你答应过它不会留下它……洛桑逼着自己冷静,保持理智,不要疯掉!你要斗争到底,不要绝望,坚持就有希望!
顾裴......
突然,这个名字浮现在脑海,洛桑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还有顾裴啊,你要努力好不好?别让他们失望。
逼迫自己坚强,她要证明自己清白。那对夫妻在警局已经承认认错人,不是她,警察可以作证……对,还有转机!洛桑还有机会,别疯掉!!
然而当洛桑找到那对夫妻时,他们竟然矢口否认,一口咬定就是她,不是同名同姓,是她故意勾引有妇之夫,最后钱到手反咬一口不承认,他们人才两空。
事情反转令她措手不及,迷茫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那一瞬间她觉得天地完全黑暗,她真的寻不到出口。
更诡异的是警局迟迟拿不出那天记录,找各种接口推脱敷衍,警局和那对夫妻突然改口让洛桑百口莫辩,绝望愤怒,自此陷入孤立无援之地。
加上从榕大退学,擅长蒲风捉影者编造了一个个更离谱的故事,把她形容成十恶不赦的坏蛋。房东也不愿意再把房子租给道德败坏的人,退还押金,并且本月房租都不要匆忙将洛桑赶出来。
小小孤零零站在门口,一双眼睛直直瞧着她,满满信任,她却让它再次流落街头,洛桑眼神悲戚抚摸小小,“对不起,小小!委屈你跟着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流浪。”
“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