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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季时茜 > 第635章 胭脂想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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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嬷嬷与月雪一同踏入屋内,先是向时茜等人行了个标准的礼,然后便默默地站立一旁,不再言语。这时,胭脂开口问道:“玉嬷嬷,您来我这儿,莫非是婶婶有何事需要找胭脂我去做?”

玉嬷嬷连忙答道:“姑娘切莫胡思乱想,也别多心啦!夫人知晓公主殿下、郡主贞瑾伯爵,还有冷姑娘、闻姑娘、石姑娘她们都在姑娘您这处,担心有所疏忽遗漏之处,所以才特意派老奴前来此处候着。倘若有什么短缺欠缺之物,也好让老奴及时补上。”顿了顿,玉嬷嬷接着说道:“对了,姑娘啊,老奴刚才瞧见大伙儿正在院子里寻找安吉呢,不知道这会儿可有找到?”

胭脂一听玉嬷嬷提起安吉,眼眶瞬间泛红,泪水止不住地滚落下来。玉嬷嬷见此情形,心中已然明了,那只名叫安吉的鸡怕是仍未寻得。

玉嬷嬷不禁在心底暗暗撇嘴,暗道不过就是一只鸡罢了,至于如此伤心难过么?即便那只鸡是大老爷和大奶奶留给胭脂姑娘你的,但如今你家夫家不允许你将其带着嫁人,那你应当把这只鸡留在原处或者干脆宰杀了事呀,表明自己的态度。

然而,这位胭脂姑娘并未如常人所料那般行事,反而因为那一只鸡哭得伤心欲绝,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为珍贵之物一般。

的亏夫人和老爷心地善良至极,不仅没有对胭脂她这般失态之举加以责备,甚至还为了解决她的这个心愿要求而不辞辛劳地多次与她夫家那边进行商讨。只可惜,尽管老爷和夫人费尽心思,胭脂夫家那方却是铁了心,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同意。

就在此时,只见一个衣着朴素但举止端庄的嬷嬷缓缓走进屋内。她先是恭恭敬敬地朝着常玉公主和时茜二人行了个礼,然后轻声说道:“姑娘,老爷和夫人有请您前往他们的院子一叙呢,说是有要事想跟姑娘您当面商谈。”

听到这话,胭脂不禁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回答道:“叔叔婶婶召唤胭脂前去他们的院子说话,按常理而言,胭脂理应即刻动身前往才是。奈何此刻公主殿下、郡主贞瑾伯爵以及其他几位小姐妹皆在我的房中相聚,我实在难以抽身啊!”

那前来传话的嬷嬷听到胭脂所言之后,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为难之色。她心中暗自思忖着:“哎呀,我不过就是个负责传话的小人物罢了,您跟我说这些可真是找错人啦!我只是个卑微的下人,哪里有做主的权力呢?”

然而嘴上却不敢怠慢,赶忙应声道:“夫人说了,这会儿也快要到用午膳的时候啦。今天的午膳就安排在了翡园那边。还特意吩咐让月见那个小丫头引领着公主殿下、郡主以及诸位贵女们先过去。您们可以在园子里头四处逛逛,欣赏欣赏美景。”

这时,时茜和常玉公主彼此对视了一眼,接着又将目光投向其他众人。而闻樱、石沁还有冷湘仪等人在与时茜、常玉公主的视线交汇之后,纷纷朝着她们微微颔首示意。

常玉公主面带关切地对胭脂说道:“胭脂啊,这样吧,我和贞瑾陪你一同前去拜见你的叔叔婶婶。毕竟咱们都是姐妹嘛,我可不放心让你自己一个人去,万一受了什么委屈可怎么好哟!”原来常玉公主一心担忧胭脂会遭受到不公正的对待,所以才果断决定拉上时茜一块儿陪着胭脂去见她的叔叔婶婶。

……

那前来传话的嬷嬷,步履匆匆地来到胭脂所居的院子。她见到时茜正和常玉公主一同要陪着胭脂过去,心中不禁一动。待走出胭脂居住的院子之后,这嬷嬷眼神一转,迅速向旁边跑腿传话的小厮递去一个眼色。那小厮甚是机灵,只一眼便读懂了嬷嬷的暗示,当下也不迟疑,立刻迈开步子,如一阵风般先行朝着胭脂叔婶居住的院子奔去,好将这个消息及时传递给他们。

而此时,胭脂的叔婶正在屋内商议着些事情。当听到小厮传来的消息说时茜与常玉公主将会陪同胭脂一同到来时,两人皆是一惊,随即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站起身来。他们整理了一下衣衫,又彼此对视一眼,确认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后,便急匆匆地向着院子的大门走去,准备恭恭敬敬地在此等候迎接时茜以及常玉公主的大驾光临。

就这样,胭脂的叔婶站在院门口,翘首以盼。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足足等待了将近两刻钟,终于远远地望见了时茜、常玉公主以及胭脂一行人的身影。

胭脂的叔婶见状,赶忙快步迎上前去。待到距离近了一些,他们更是加快脚步,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时茜和常玉公主面前,然后拱手躬身施礼,道:“下官携夫人叩见九公主殿下!见过郡主贞瑾伯爵!”

常玉公主面带微笑,语气温和地说道:“磨侍郎、磨夫人啊,快快起身吧,无需如此多礼。”常玉的声音清脆悦耳,犹如黄莺出谷一般动听。

随后,常玉公主与时茜一同迈步走进屋内,并依次在座位上落坐下来。这时,只见磨夫人仪态端庄地走上前来,亲手为常玉公主和时茜奉上了两杯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香茗。

常玉公主轻抿了一口茶水,微微点头表示赞赏之后,便将目光转向了胭脂的叔叔——磨侍郎,开口问道:“磨侍郎呀,您可千万别介意本宫与贞瑾此次不请自来哦。”常玉公主的眼神清澈明亮,透露出一丝关切之意。

磨侍郎连忙躬身施礼,诚惶诚恐地回答道:“下官岂敢有丝毫介意?下官实在是感到万分荣幸!能够迎来九公主殿下以及郡主贞瑾伯爵亲临寒舍,为胭脂添妆,这简直是我们全家莫大的荣耀啊!”胭脂叔叔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常玉公主轻轻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胭脂可是本宫与贞瑾的至交好友呢,所以嘛,我们此番前来为胭脂添妆,不过是尽朋友之间的一份情谊罢了,这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呀。”说罢,常玉公主又端起茶杯,悠然自得地品了起来。

磨侍郎心中忐忑不安,他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始终沉默不语的时茜。而此时,时茜似乎察觉到了这股异样的目光,缓缓抬起头来,朝着磨侍郎所在的方向望去。就在这一刻,两人的视线恰好交汇在一起,仿佛时间都凝固在了这一瞬间。

时茜秀眉微蹙,朱唇轻启,语气略带不悦地道:“磨侍郎,您不是有话要对胭脂讲么?这般盯着本爵瞧,难不成是想让本爵回避不成?”

磨侍郎闻言,心头一紧,连忙摆手解释道:“郡主千万莫要误会呀!下官岂敢有此意。”语罢,他稍稍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后接着说道:“实不相瞒,下官要同侄女胭脂所言之事呢,倒也并非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磨侍郎稍作犹豫,斟酌着用词继续说道:“胭脂啊,叔叔和婶婶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跟曹家好说歹说了半天,但那曹家却如同铁石心肠一般,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坚决不同意你带着那只鸡嫁过去。”话说到此处,磨侍郎突然止住话语,目光直直地落在侄女胭脂身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时茜见状,嘴角轻扬,缓声道:“磨侍郎,关于胭脂那只鸡吉安的事,已有了解决之法,你无需忧心。”

磨侍郎闻言,如遭雷击,愕然道:“爵爷,您所说的办法究竟是何?”

时茜轻笑道:“寄养。只要胭脂不携鸡出嫁,那曹家想必也无话可说了吧。胭脂的吉安,可寄养于我伯爵府。我双亲已逝,府中仅我一主,诸事皆由我定夺。故而,吉安寄养于我伯爵府,绝无问题。

胭脂,日后你若思念吉安,遣丫鬟、小厮跑腿或唤个跑腿服务,将吉安带至你处相见,或让吉安在府中小住数日,亦或你闲暇时来我伯爵府探望,与吉安尽情嬉戏玩耍,皆是可行的。”

磨侍郎听了时茜的话,面色微变,紧张道:“此事怎敢劳烦爵爷,吉安乃我大哥大嫂留给胭脂的念想,于下官而言,亦如此。下官烦闷时,常命下人将吉安带出。说来惭愧,公主殿下与爵爷莫要见笑,下官常独自一人抱着吉安在书房中,于月下饮酒。彼时,下官竟有错觉,仿佛我大哥仍在人世。

胭脂出嫁,曹家不许胭脂携吉安同行,下官愿代为照看。然而……”

时茜蛾眉紧蹙,沉声道:“本爵听磨侍郎之意,莫非其中另有隐情?莫非曹家除了不许胭脂携吉安嫁入曹家外,还有其他苛刻之求不成?”

胭脂的婶婶见状,赶忙接口道:“老爷你难以启齿,那就由妾身来说吧。

爵爷所言极是,那曹家着实欺人太甚。他们竟然说胭脂养的那只鸡吉安,活得太过长久,恐怕已然成精怪了。

在民间,有传言说那成了精怪的牲畜会向相识之人讨封,而讨封实则是跟人讨要气运寿元。故而,曹家声称胭脂养的那只鸡吉安不仅不能带至曹家,还要将其斩杀。”

胭脂听了婶婶的这番话,如遭雷击,惊得从小椅子上霍然站起,然而下一刻,她整个人便如失去了支撑的烂泥一般,颓然瘫软在椅子上。

磨侍郎眼见胭脂如此模样,急忙伸手推了推自己的夫人,磨夫人赶忙起身,快步走到胭脂身旁,仔细端详着胭脂的状况,几分钟后,转头对磨侍郎说道:“老爷,胭脂她无妨。”

在胭脂瘫软在椅子上之际,便已来到胭脂身旁的时茜,也随即站起身来,焦急地呼唤道:“胭脂,胭脂,你可安好?”

此时的胭脂,正双眼空洞无神地望着时茜,在时茜的连声呼唤下,终于如大梦初醒般,恢复了一丝神智。时茜见胭脂眼中重现光彩,心知胭脂已然恢复神智,刚要松一口气,却又听到了胭脂的啜泣声,那哭声犹如断了弦的琴音,令人心碎。

时茜轻叹了口气,说道:“胭脂,你先别忙着哭泣。咱们又岂是那没头没脑的愚人,岂能任人摆布?

他人若让咱们做于己不利、令己不快之事,那咱们便当他们的话语如过耳清风,左耳进右耳出。

吉安咱们就不杀,若曹家追问起来,就说我登门添妆时对吉安一见喜欢,将其强行讨要走了,如此一来,岂不是万事大吉?我可是西周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本爵就不信,曹家有那胆量,敢追到伯爵府,让本爵杀了吉安。”

磨夫人言道:“爵爷,吉安确实比寻常的鸡要长寿许多,而且个头也颇为硕大。爵爷,您或许未曾见过吉安吧!”

时茜不以为然地说道:“磨夫人,一只鸡能有多大?难不成比那老虎豹子还大?本爵的祖父送至我身旁护我周全的极光是只闪电豹,那身躯庞大无比,站起来足有一两米高。

极光亦活得长久,据祖父所言,极光已活了一千个年头了,照曹家的说法,本爵所养的极光岂不是也会向人讨封?可本爵从未见过极光向人讨封。”

时茜说了这许多,眼见胭脂仍是啼哭不止,便嗔骂道:“这曹家的人也忒不是东西了。连一只鸡都容不下。如此人家,岂能算是良配?”

胭脂听了这话,忽地抬头凝视时茜,时茜见胭脂蓦然盯着自己,便接着道:“胭脂,你莫要这般看着我。我心中便是如此作想,故而才这般言语。你若心中不悦,权当我未曾说过便是。”

胭脂听了时茜的话,贝齿轻咬朱唇,仿若蚊蝇般低喃了一句。时茜侧耳倾听,却未能听清,遂言道:“胭脂,你刚才说了什么?可否大声些,再言一遍。”

胭脂抬头凝视时茜,缄默不语,面庞之上尽是纠结之色。时茜见状,柔声宽慰道:“胭脂,你叔叔、婶婶,公主殿下还有我皆对你怜爱有加,故而,我们定会支持你的所思所想、所做所决。

有些事,亡羊补牢,犹未晚矣,切不可待到花轿临门……”

胭脂闻得此言,犹如醍醐灌顶,朗声道:“曹家人若执意要我取吉安性命,方允我嫁入曹家,那这门亲事,不结也罢。”

磨侍郎闻之,霍然起身,厉声道:“胭脂,你这丫头休要胡言乱语。此门亲事乃是你爹娘为你定下,若要退亲,也唯有你爹娘方可为之。岂容你说退便退。”

时茜厉声道:“磨侍郎,若曹家那就是一个火坑,你难道也要眼睁睁地看着胭脂往里跳吗?

本爵实在想不通,胭脂在五岁时便失去了双亲,是你和你夫人含辛茹苦地将她抚养长大。胭脂除了不是你夫人亲生的以外,她与你的亲生儿女又有何异?

为何?这门亲事你这个做叔叔的就没有资格退掉。你是惧怕他人指责你苛待胭脂,还是害怕被人说你愧对兄长?这与沽名钓誉又有何分别?”

磨侍郎听了时茜这番话,如鲠在喉,“这这这……哎!”

常玉公主附和道:“本宫也认为贞瑾所言极是。磨侍郎,胭脂是你和你夫人悉心照料长大的,那胭脂的亲事你怎么就不能做主了。

若是曹家一门良缘,那自然无可非议,可如今看曹家,显然并非良配,又何必让胭脂嫁过去受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