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圃治理县城数日,李越却从未插手。
阎圃的办事能力,李越还是很放心的。
安置百姓、分田、借粮种、招募亲兵等,阎圃样样都做的很好。
阎圃精挑细选,招募了200名青壮亲兵,李越全部让李进带到了郊外的村庄进行训练。
自己却在府衙中,打起了小算盘。
阎圃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见到李越拱手:“县尉,您找我?”
李越看到阎圃道:“子真最近辛苦了!”
“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不知道县尉找在下何事?”
阎圃知道李越找他来,肯定不只是,为了道句自己辛苦了。
李越笑着说:“确有一事,我思索良久,认为只有阎县丞去做,才算稳妥。”
阎圃拱手道:“请县尉大人示下,阎圃肝脑涂地。”
李越笑着说:“也没啥大事,只是我希望景渭你能回趟汉宁,去汉宁借兵借粮。”
阎圃疑惑地看着李越:“前几日刘辟将军填充粮库,应该能够坚持一些时日,为何现在去借粮?”
李越大笑:“景渭你糊涂啊,眼光长远一点,等粮用完了再去借,不得饿死了?不过我料张鲁,也不会给我们发粮的。”
阎圃一脸疑惑的看着李越:“那县尉明示,为何还要让我去吃这闭门羹?”
李越站起身子,对着阎圃又说:“景渭,只有我们过得越艰难,我们的两位兄弟才能有更好的仕途,你说是与不是?。”
阎圃思考片刻,瞬间恍然大悟。
李越又对着阎圃附耳说了几句,阎圃大笑:“在下佩服,现在就去准备,明日便前往往汉宁。”
说完,阎圃便退下做准备了。
李越眼睛微眯,心中暗想:“来了一个半月了,也该回去禀报了啊。”
次日清晨,阎圃衣着破衣,带了几日干粮,告别李越,骑马出城。
闫圃依照李越的方案,骑马行数日,行至阳安关口,弃马步行,往汉宁方向走去。
阎圃走的这几日,李越也没有闲着,时而前往刘辟营帐督促训练,时而前往郊外民居查看李进练兵。
李进久居深林,野外生存,那是经验丰富,他把自己所知的野外生存知识,都告知众兄弟,还会带着将士入山林打猎厮杀。
每次李越来到李进大营,都能吃到可口的野味,还会用牛车拉一些带回城中,分与刘辟和百姓。
李进手下200 青壮士,也不给李进丢脸,辛苦训练绝不马虎。
李进应李越建议,每20个人中挑出一个优秀的将士,封为什长,什长可自己分封伍长,负责几人起居生活。
十个什长带队,相互比拼,最终冠军和亚军队伍的什长,任命为百夫长,以此激励将士。
大家都刻苦训练,不敢马虎。
有了这十名什长,李进倒也轻松自在,时常偷偷回去,找大哥喝酒。
话说阎圃一路乞讨,终于到达了汉宁城外。
阎圃对着守卫门将说:“我是阴平县县丞阎圃,平匪将军阎芝之兄,麻烦将军前往通报,我要求见太守大人。”
阎圃生怕,自己仅说了阴平县丞,将士不予理会,于是搬出了自己的兄弟。
守将一听,眼前这位,是阎芝将军的兄长,也不敢怠慢,急忙前往禀报。
此刻的李乾和阎芝,已经外出剿匪数日。
自李越走后,李乾、阎芝,替张鲁剿匪无数,屡战屡胜,从无败绩。
李乾更是勇冠三军,张鲁甚是喜欢,现在官拜伏波将军,阎芝也跟着沾光,被封为虎威将军,作为李乾副将。
约等了一个多时辰,杨松才缓缓地走来,看了看狼狈的阎圃笑着说:“阎县丞这是怎么了,如此狼狈不堪。”
还不待阎圃解释,杨松接着说:“阎县丞,跟我走吧,太守在等着你呢。”
阎圃也不说话,狼狈的拖着行李,跟在杨松身后。
汉宁府大堂,张鲁一见到阎圃,便拍桌大骂:“好你个阎圃,不好好在阴平管理政务,来我这里为何?”
听到张鲁的话,阎圃一下哭倒在地,就像一个泼妇一般,诉说起来。
说什么在路上遇到劫匪了,侍从都跑了,马匹钱粮被抢了,路上李越那兄弟两个又体弱多病的病倒了,好不容易到了阴平,当地的难民太多了,山匪又经常骚扰百姓,现在无兵无粮的,苦不堪言,希望张太守派兵派粮,反正是有多惨就有多惨。
看着哇哇大哭的阎圃,张鲁、杨松二人相视一笑,然后安慰的说:“好了,阎县丞,别哭了你家县尉身体现在好些了吗?”
听到这话,刚止住哭声的阎圃,又哭了起来,然后说:“属下刚还要弹劾他李越呢,我家那个县尉,到了阴平水土不服,接连生病数次,现在整日游手好闲,大小政务都是我来打理,张太守还不如把他撤了。”
阎圃又说:“张太守,希望您能看到臣弟的面子上,把俺调回来吧,俺真的受不了了。”
张鲁心中暗喜,然后说:“阎县丞啊,你所受的苦,我都记下了,你刚去阴平便把你调回来,我怕别人说闲话。”
看了看没说话的阎圃,张鲁又说:“你在汉宁休整两日,换身干净的衣服,我给你准备马车,你先回去,我马上安排张卫率兵前往送粮,并且剿匪,你看如何啊?”
阎圃刚要说话,却被张鲁打断:“来人,快扶阎县丞休息。”
看着被扶出去的阎圃,张鲁、杨松二人捧腹大笑。
随即张鲁对众人下令:“今日所发生之事,不得传言于李将军和阎将军,尽快打发阎圃离开。”
众人,齐声应“是”。
过了两日,阎圃便被打发出城,阎圃回头看了眼汉宁城,心中暗笑:“二弟,你是好样的,以后大哥就指望你了。”
说完,阎圃策马而去。
阴平县,刘辟手持大刀,立于县衙门外,身后站着裴元绍,以及军纪严明的700将士。
李越从县衙走出,刘辟急忙单膝跪:“禀报主公,我军已经准备完毕,时刻听您号令,准备出发。”
李越看着众将士,整齐待发,扶起刘辟,笑着说:“刘校尉治军有功啊,果然军貌大改,不错。”
称赞完刘辟和众将士,李越下令:“兵发阴平关。”
李越,并没有带李进和200亲兵,而是亲自率刘辟大军前往。
毕竟,亲兵刚成立十几天,还没满月,就算训练的再好,那也不如刘辟这群,身经百战的土匪。
李越,并不是小瞧这200亲兵,而是想再锻炼锻炼。
若能掌握,李进教授的全部本领,日后必定是一把利剑。
李越骑马,同刘辟将士行军120里,次日到达。
阴平关,对李越第一印象,就是墙体与悬崖峭壁相连,又高又险,易守难攻,怪不得刘辟当年落败而归。
行至关前,李越命众将士十里外,扎营休整。
次日清晨,刘辟单骑,关前叫阵。
刘辟对着城楼上大喊:“我乃阴平县尉李越,帐前校尉刘辟,尔等占我城池,速速出城投降,饶尔等不死。”
城楼上的人仔细一听,不是劫匪,是朝廷的人,急忙前去汇报。
此时,堂中一位50岁左右的黑皮肤大汉,正坐着喝茶,此人正是李雷。
忽听来报,疑惑问道:“这阴平县怎么又换了个县尉?那个刘辟不是个土匪吗?怎么还做了个校尉?”
汇报的士兵,也是满脸疑惑,然后说:“确实是那个匪首刘辟,在城下叫嚣。他也确实自称,是那阴平县尉李越帐下校尉。”
李雷接着又说:“你下去吧,任凭他们叫喊就是了,我也不愿与这个新县尉交恶,我城易守难攻,他久攻不下,自然退去。”
守卫听后,应声退下。
李雷伸了伸懒腰,刚欲睡下,忽然暗想:“刚才说那个名字叫啥,怎么感觉有点熟悉,不管了先睡一觉再说吧。”
说完,李雷便憨憨睡下。
主要是,城墙太高,刘辟说话,守卫也没听清,就知道姓李,汇报将士嘟囔两声糊弄过去了。
但是刘辟不同,他们有过交道,一眼便能认出。
城墙下,任凭刘辟怎样叫喊,人家就是不搭理你,奈何李越也没招了。
刘辟只能垂头丧气,自己一包劲,就是没地方使,气的直骂咧咧。
从清晨到午时,城墙上就是没有动静。
这时李雷也是睡醒了,询问侍卫:“那个阴平县尉叫那啥的走了吗?”
侍卫急忙回应:“主公,那县尉可能骂累了,现在已经退出十里安营扎寨,我看用不了几日,就会退去了。”
李越知道,一直喊不是办法,只能安排暂时退军。
军营大帐中,几人坐在火堆前,烤着干粮。
刘辟大骂:“他奶奶的,这个李雷就是个缩头乌龟,真是气死我了。”
李越吃着烤熟的干粮,沉默不语。
看了看不说话的李越,刘辟接着说:“要是能飞上城池,我定亲手,宰了这个李雷。”
忽然,刘辟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李越。
刘辟刚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李越,却发现李越正看着他,微微一笑。
刘辟,拍了拍地面,笑道:“哎呀,主公你早就想到了,干嘛不告诉俺,可急死俺了。”
李越吃着干粮说:“这不是,你也想到了吗?遇到事情不要着急,要多思考,行了,还愣着干啥,快去吧!”
刘辟哈哈大笑,对着裴元绍喊了一声:“元素,带些人跟我进林子,我们今晚就去攻打阴平关。”
裴元绍一脸疑惑,但还是听话照办,率百人,跟着刘辟,进入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