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要想好了,这一去少说千年,确定不与武尊道个别?”
“劳烦娘娘费心了,战事焦急,武尊也脱不开身。将士们夜以继日奋战,仙家们也忙的焦头烂额,倒是我坐镇后方独得清闲,不如学他,说不得我的道还能再走远些,这片乾坤便还有生路。”
“若你下界时期仙宫失手又是群龙无首的境地又该如何你便不曾想过?”
“若是果真如此那便是命里该绝,那我更要寻求一线生机,只要我还未散道就有希望”
“既然如此我便不再相劝,不过我会让阎君派一鬼差护你周全,但不会妨碍你的历练,道友一路走好。”
——林萧自小是个孤儿,只是遇到一对心善夫妻,取名便是用各自姓氏,据说这还是问过一个算命瞎子才取得,为此萧母还好一阵嘀咕。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没等林萧回应房间门已经被打开。
“宝,去帮妈打瓶酱油回来,顺便买袋盐,晚上想吃什么也一并买了”
“妈我都多大了,下次进屋能不能敲完门等我回话,万一我没穿裤子呢,不是一次两次……”
话还没说完萧母便吸吸鼻子缀泣起来“孩子大了,不由妈了,终究不是亲生的,现在就敢朝妈吼了,以后可不得直接拔管儿,怕是连个坟都没有,嘤嘤嘤……”
林萧翻了翻白眼淡定收拾行装,走向萧母伸出手,萧母便把脸凑过来用挤出的泪花擦他的手“宝还是在乎妈的,妈给你开玩笑呢,你爸有个文件落家里了我得去送,先走了啊,记得把东西买回来,老在家待着还不生锈。”说完顺势把房门带上,一气呵成。
“……”林萧回头带上自己的钱包出门,正看到楼下已经开出车的萧母。
“帅哥去哪儿,我送送”,林萧并未理会解开自己的自行车锁戴上耳机表示无声的抗议。
“耳机声音调小点,骑慢点!”,林萧摆摆手表示知道。该给他换辆新车了,萧母会心一笑,缓缓驶出小区。
——“真是遭老罪了,咱阴间小差顶个大太阳出来干活,还是给个少爷当保镖,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这个时候出来悟道。”
一环卫大叔带着草帽穿着黄色工服在树底下叼着根烟吞云吐雾,“这保镖一当都不知道多少年了,当初李判官可是说好的一辈子就够了,没成想这一晃得有数千年了吧。”
“张三,你在原地已经呆了半个钟头了,这块地这么难扫吗?不想干就让给别的老太,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对讲机那头传来一个尖锐女声。
张三撇撇嘴,起身拍拍屁股,眼睛却是盯着一辆骑过的自行车,开起自己小三轮,慢悠悠跟在后头,嘴里哼哼道“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末了啊~”
——林萧今年快16岁整,刚结束中考。一下次没了学业压身反而还有些不习惯,平时六点就得起,晚上没个十一二点不睡觉,初三课间操害得跑一千米,一天下来没了半条命。以前总听老爹讲考不上就准备打螺丝,天天996,怎么着也比上学轻松吧。不过他并没有如何堕落,自身记性本来就好,也聪明,不至于没高中上,原本是有希望进重点的,但就因为太聪明提前了解了下高中模式。重高的压力太大容易出事,老师太敬业,于是控了控分选了个离家近的普高,就这样还是考了年级第二。林爸直呼可惜,萧母却是欢天喜地。
小区附近一公里有个大型的农贸市场,杀鸡的卖鱼的种菜的可谓是一应俱全。下午已经没什么人了,林萧推着自行车慢慢逛,来到熟悉的一个摊位,却不是熟悉的人。
“您好麻烦帮我打一瓶酱油,再拿一包盐”
一个戴眼镜的少女正在卸货,两只袖子卷起露出纤细手臂,力气却不小。费力将五袋五公斤米捧起,发型有些凌乱,耳鬓发丝被香汗粘在嘴边,给林萧看愣了。
那少女并未转身,只是回到“好的马上来,别急着走,我放好就来。”
少女没听到声音以为人已经走了,放好米袋赶紧来到收银处,又呼了口气“一瓶酱油,一包盐?”
林萧并未冒失,很快就回神嗯了一声。少女拿东西的空档他看到店里一张小桌放着《三高五模》,一本练习册封面姓名陈楚怡,学校市二高级中学,一年级。
‘要不要这么巧,这就遇到校友了,不过她现在是一年级,开学应该就是学姐了,要不要认识下呢’林萧接过少女递来的酱盐,内心戏十足‘会不会太轻浮了,跟我的性格也不符啊,我为什么要用轻浮,我就认识一下怎么了。’
“还有什么需要吗?”少女微微侧过头表示疑惑。
‘该死,暴击!’
“不用了,谢谢,再见。”林萧转身就走。
少女看着他的背影心想“他好高啊,是哪个学校的真白净,长得也好看,不知道有没有对象。他应该经常来这边,下次问问?”
少女搬完剩余货物忽然一激灵“遭了,他好像还没付钱!”
——“遭了,我好像还没付钱!”
林萧一激灵就放慢了速度,后面一辆电动三轮立刻踩刹“怎么了怎么了,这公子记起来了?我的任务是不是完成了,终于可以放假了?”
“要死啊,踩什么急刹,出事了算谁的责任?”后车叫嚣完一个加速便没影了
“对不起对不起,唉不对啊你跟我车干嘛,我这扫马路的三轮能开多快,你有病吧,开这么快小心阎王找你,呸!”
“阎王爷可忙着呢,哪有空管这小虾米”路边盲道走过一个带墨镜的瞎子,手里举着一张旗,上书“料事如神,未卜先知”。虽是个瞎子倒生的俊俏,只是早早留了白羊胡白瞎了这张脸。
“李判!您可算来了,这日子可算熬出头了,我是不是可以回了,哎呀加官进爵指日可待了,您等会儿,我去把三轮还了咱俩搓一顿。这红尘虽然乌烟瘴气,该说不说这饭是越来越香了啊,……走,上车。”
那算命瞎子把旗子放在三轮后头上了车,瞎子穿道袍,环卫穿工服,俩人一左一右坐在车上,关键是还都年轻,模样也不差,惹得路人频频侧目。
张三路上唏嘘道“咱们得有四五千年没见了吧,当初说好一百年,百年又百年,我头发都快熬白了,你瞅瞅我以前皮肤多白,现在黄黑黄黑的。”说着把脸蹭向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