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丁修不是个胸有大志的人,他觉得有吃有喝能安安稳稳的继承家业也不错。
可是自从中了童生后他就不那么想了,以前别人巴结他多是因为他们家在丞阳县算是有钱人。
但是自从他考中童生后别人再巴结他时眼睛里多了几分尊重。
虽然都是巴结但是却实实在在的是有区别的。
可是丁修自己也知道自己天资有限,顶天了能考个秀才就不错了。
但是现在他的好兄弟又给了他另外一个选择,让他入国子监读书。
国子监里有许多大燕朝有名的大儒,若是能得他们指点一二,再加上自己的努力,丁修相信自己考个举人应该不成问题。
到时候殿试哪怕只得个三甲中个同进士,也能到地方上当个小官,彻底改了丁家的门楣。
当然对于丁修的这些想法严青青是不太清楚的。
严青青见他们在院子里站了半天才想起来请他们进屋。
因为懒得往前院会客厅去,严青青让人在自己的院子里专门布置了一间房用来招待客人。
丁员外看着这客厅的装潢暗自咋舌。
这会客厅看着不大,但是一桌一椅布置的特别有章法,而且用的都是那种有钱都不一定能买的到的好东西。
单看这桌椅全是金丝楠木打造的,桌椅上摆放的瓷器都是前朝的古董。
还有喝茶的杯子是一整套的琉璃九龙杯,一看就是御赐的东西。
严青青青请丁员外父子坐下后才问起了他们这一路的情况。
丁员外告诉严青青,其实他们接到李向康的传信后就想着启程来京城的,但是眼看快过年了,商队和镖局都不营业了。
他们怕路上连个行人都没有不太安全。
过了大年初二,正好有个镖局接了一趟来京城的活,他们父子二人就赶紧跟着一块来了。
丁员外除了丁俊那个被逐出家门的儿子就剩丁修这一个儿子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丁夫人也不放心他一个人来京城,所有让丁员外亲自来送他一趟。
严青青听了丁员外这些话笑道:“既然这孩子是我主动邀请过来的,丁员外你尽管放心就行。
只要在京城里他不惹事,我就敢保证不会有人欺负他。”
丁员外赶紧拱拱手说道:“明昭夫人说的哪里话,这天大的好事您能想着修儿想着我们丁家对我们丁家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情了。”
丁家在京城没有产业,丁修一人在京城读书肯定是要住在明昭府的。
李向康在给丁修写信的时候已经跟他说明了。
丁员外还提起了韩家,说他们进京的时候韩家也准备启程了,只是他们带的东西太多了,恐怕到京城还需要一段时间。
严青青听了这话倒是放心了,看来不日李月娘和韩渝的婚事也能定下来了。
几人又寒暄了一阵丁员外突然拍了拍自己脑袋说道:“瞧我这记性,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严青青。
严青青接过信一看上面写着明昭夫人亲启五个大字。
看着这字刚劲有力,颇有风骨,严青青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是哪里来的信?”
丁员外回道:“这是高县令写的,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我亲自把信交给你。”
高县令既然这么郑重,那这信里都内容肯定也至关重要。
于是对着阿大说道:“丁员外和丁公子一路辛苦了,你带他们到客院里休息。
另外再派人到国子监去一趟,若是四少爷放学了就让他赶紧回家,告诉他他的好兄弟来了。”
阿大闻言赶紧应下,然后对着丁员外父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丁员外父子走后严青青才拆开了高县令的信。
越看严青青的眉头蹙的越紧。
信上说的是关于两女争子案的事情。
经过高县令多方查证终于证实那孩子确实不是那富商和那两个女人的。
后来那两个女人也承认了,但是她们也不知道那孩子是谁的,只说她们跟富商是来自京城,有一天那富商突然抱回来一个孩子,告诉她们赶紧收拾东西要离开京城。
她们两个跟随富商多年。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生下孩子的。
两人见那孩子长得可爱都想争着抚养,将来老了能有个依靠。
可是富商告诉她俩不要打那孩子的主意,那孩子不是她们能招惹的起的。
平时富商对那孩子也是异常的好,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了。
她俩同时起了心思,想着若是谁能抚养了这个孩子这偌大的家业就是她们的了。所以同时在富商的饭菜里下了毒药,毒死了富商。
可是两人都想抚养这个孩子,后来才闹到了县衙。
这件案子到此也算破了,只是始终没有找到那孩子的亲生父母。
后来高县令家新买的一个下人,是从京城被辗转卖到丞阳县的,恰好是以前富商家里的下人。
据这下人交代那富商曾经接触过一个贵人,后来突然有一天就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和下人只带两个小妾仓促离开了。
那个贵人就是大皇子萧墨炎。
所以高大人怀疑这孩子会不会是大皇子的孩子。
但是丞阳县山高路远,高县令也没有办法查探,严青青人在京城所以高县令就拜托她留意一下。
最后还说到若这孩子真是大皇子的,恐怕他图谋不小,让严青青小心行事。
严青青看完这信便扔进了火盆里。
高县令是个好官,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让人给她带来这么一封信肯定是不想让外人知道的。
一旁的如意和如雪见严青青看完信后就烧掉了,两人对视一眼都懂事的没有发问。
严青青回到自己房里拿出自制的炭笔开始画了起来,很快一个长相俊俏的小孩就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了严青青的笔下。
严青青画的正当初在丞阳县县衙里被那两个女人争夺的孩子。
严青青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孩子的眉眼跟大皇子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只是大皇子眼里多了几分阴鸷,破坏了他原本长得还不错的五官。
这事回头还要问问萧墨辰,他是皇子对皇家的事情应该比较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