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青青把李老爷子和李开山请到了花厅喝茶。
这里没有外人,两人说话也大胆了些。
李开山开口说道:“青青这个二品夫人当的是实至名归,反正我是服气的。”
李老爷子也跟着点点头附和道:“是嘞,一下子捐出了那么多钱粮,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当初严青青捐出那么多家产的时候李老爷子着实心疼了一把。
尤其是李老太太还整天嘟囔严青青败家,捐出去的都是真金白银。
这些东西将来可都是她孙子的。
不过这话她只敢在李老爷子跟前说,在严青青面前她是一个字都不敢提。
李老爷子虽然也心疼,但是他分的出轻重,为此还训斥过李老太太几句,说她头发长,见识短。
还说严青青是做大事的人,比他们有远见的多,能捐出这么多家产自有她的道理。
时至今日,李老爷子为自己当初说的那几句有远见的话感到骄傲。
严青青笑着回道:“我能有今天一切都是皇上赏的。大燕有难,我尽一份绵薄之力也是应该的。
只是没想到皇上又如此隆恩,还让我年前进京一趟。”
李开山闻言是一半欢喜一半忧。
严青青品级越高对他们沧河镇来说越有利,可是严青青一旦进京,见识过京城的繁华还会不会再回到他们沧河镇啊。
李老爷子就是单纯的开心的,他一辈子没有出过丞阳县,更别说到繁华的京城天之脚下了。
但是李开山是个敞亮人,很快想通了就算严青青不回来又能怎么,再怎么着也是他们沧河镇的人,偌大的家业都在这里。
于是笑着开口说道:“京城好啊,趁着年轻去见识见识也是好的。
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没去过京城呢。
等你回来可要好好给我们说道说道京城的新鲜事物。”
严青青闻言怎么能不知道李开山的担心呢。
于是笑着开口说道:“镇长叔放心,这也就是皇上有命,我不得不进京。
再加上我也有计划去京城扩展生意,所以这次京城之行不得不去。”
另外萧墨辰在京城里独自面对那些豺狼虎豹她也不放心。
再者还有李昕娘,嫁进京城也有一年多了,只有去年中秋派人来送过一趟节礼,其余再无音信。
毕竟是自己疼过的孩子,严青青还真做不到对她不闻不问。
此时被严青青惦记的李昕娘正在婆婆屋里站规矩。
一年多了,无论她怎么讨好,婆婆始终不喜欢她。
吴景之虽说对她不错,可是时间长了,激情褪去,所以也不是每次都护着她的。
当初她娘说过嫁进京城日子不会好过了,她是真心喜欢吴景之的,也做足了准备,可是她没想到日子会过得这样难。
晨昏定省,每日都要站规矩不说,尤其是晚上吴夫人不是头疼就是脑热,无论多晚都点名让她去伺候,她也从无怨言。
在家里的时候看多了娘和大嫂相处,她总觉得婆婆都是好的。
但是她忘了恶婆婆也有很多,像她奶奶那样的也是数不胜数的。
后来才发现吴夫人这样的人,心压根就不是她能暖热的。
再加上后来她见了吴景之的表妹秋婵娘才知道她为什么不受婆婆的待见了。
原来吴夫人压根就不看好她。人家相中的儿媳妇也不是她。
更可笑的是吴家当初下聘的那些聘礼,压根也不是为她准备的。
她还以为吴家是因为时间仓促,来不及按照她的喜好来准备呢。
直到吴景之的表妹秋婵娘上门挑衅, 说她鸠占鹊巢,连聘礼都是沾了她的光。
李昕娘才知道自己决定嫁给吴景之是多么愚蠢的选择了。
吴夫人本来正在假寐,抬起眼皮子看了李昕娘一眼,发现她正在走神,有些嘲讽的说道:“怎么在我房间站规矩委屈你了是吧。
果然是小地方来的,不懂规矩。我愿意教你,那是你的福气。
若是指望着你那个寡妇娘能教你什么上的了台面的东西。
当初可是你自愿嫁给我儿子的,这么热的天都不知道给婆婆打扇,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传旨的人还没有回来,吴夫人还不知道严青青被晋封为二品夫人了。
一个四品的硕人他们吴家还不放在眼里。
所以吴夫人说话要多讽刺就有讽刺。
李昕娘一听吴夫人居然侮辱严青青顿时就受不了了,她作为吴夫人的儿媳妇,吴景之的妻子,可以忍气吞声,但是她不能给她娘丢脸。
于是李昕娘立刻反驳道:“婆母,我知道您对我有诸多不满,我身为儿媳妇自然是不敢跟您顶嘴的。
但是我娘品行高洁,独自抚养我们兄妹七人长大。
教我们读书明礼,带领着全村致富,德高望重深受乡亲们的爱戴。
我娘虽然身为一介女子。却忧国忧民,为大燕立下了不世功劳,是皇上钦封的诰命。
我等身为一介商人,居然敢对她进行妄加评论,品头论足,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他会觉得他非不分,识人不明,还是咱们大逆不道,妄议朝廷命妇啊。”
吴夫人被李昕娘说的哑口无言,她甚至有些震撼,因为她一直都以为这个儿媳妇是个闷葫芦,从来不知道她居然敢反驳自己,这么能说会道。
等吴夫人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儿子当初肯定是被她花言巧语的给骗了。
随即又觉得自己丢了面子。
当即一拍桌子指着李昕娘的鼻子大骂道:“好啊,你个小贱蹄子,婚前就勾搭我儿子不说,婚后不敬公婆。现在居然敢跟我顶嘴了。
今天我若是不教训你,以后还怎么在吴家立足啊。
来人给我取家法来。我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贱蹄子。”
李昕娘也是憋的狠了,她今天若是让吴夫人给欺负了,她娘可能真就不认她这个丢脸的女儿了。
于是大声呵斥道:“我看谁敢动我。
且不说我是你们家的少夫人,就是我娘也是朝廷钦封的诰命。
我哥哥也是朝廷命官,幼弟更是以十岁不到的年龄考取了秀才,前途不可限量。
你们动我的时候是不是要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的住后果。”
果然李昕的这番话把吴家的下人都唬住了。
李昕娘见状冷哼一声,扭头出了吴夫人的院子。
随即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然后吴夫人怒吼道:“我要让我儿子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