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衙门。
捕头宋西匆忙的跑回县衙。
段徒三好奇的跟随,一同前来。
“龙大人!发生什么事了!”宋西大声喝喊,气势澎湃。
龙应行愁眉不展,来回在衙堂走动。
看到段徒三跟随前来,有些惊讶,“段镖头,你不是要回去了吗?”
段徒三道:“我不着急,倒是大人你,好像碰上了大麻烦。”
龙应行面色此刻惆怅惨白,骇然道:“就在刚才有人前来报案,在城外的官道看到一群死伤的尸体,我派捕快前去查看,回禀得知……”
“那是衙门的人!从长沙府运送官银押运队伍!押送人员皆被杀,数万两官银被夺!”
袖口中,取出捕快从现场带回的押送文书。
文书上写着来自哪里,做什么,送往何地。
第一眼看到文书所写的时候,知县龙应行瞬间绝望。
自己的管辖之地出了这等大事,定是脱不了干系。升官一事,接下来的半辈子,怕是都没机会了!
“什么!还有王法吗!”宋西听言,大怒喝吼,暴跳如雷。
不是失踪了多少银子令他愤怒,而是押送的衙门同行被杀,此事无法忍受,怒不可遏。
段徒三镇压情绪道:“大人,在哪里?我要去看看现场!”
龙知县言:“我喊宋捕头回来,就是这个意思,一同去看看,案发现场。”
心中还有一丝希望烛火。
只要找回官银,抓到真凶,一切还有回旋。说不定因为此事,可以直接升迁了。
————
城外,被劫之地。
倒下马车,清空的箱子,横遍官道血已流干的尸体。一片疮痍,惨不忍睹。
所有押送的官府人手全部被杀,死状残忍,惊恐的眼瞳中,带着死不瞑目的情绪。
知县龙应行瞠目结舌,抖了抖嗓子眼。
虽然事先已经听捕快说明这里的情况,但亲眼看见,还是心中震撼,难以接受。
“是什么样的恶人?如此残暴?”
捕头宋西怒声道:“这般狗杂种,老子必把他们大卸八块!”
段徒三镇定得多,眼神眸光扫动,认真的凝视着现场的蛛丝马迹。
然后靠近每一具尸体,检查死亡的伤口。
龙知县心知这位段镖头不简单,自己认真看了一遍后,走到面前,沉声问道:“看出什么了吗?”
段徒三锐目道:“这些押送之人,一招就死了。”
“伤口极深,利落干脆。杀他们的人,是高手,绝对不是一般的匪徒。”
龙知县表心神一紧,“武林中人吗?若是这样,大麻烦了。”
一般被盗劫持,都是本地本州府官府各自处理。
若是大的案子,且超出本地官府能力,比如遇上武林江湖的势力,大盗大贼,那就可上报京师,交予三司六扇门出手。
不过,六扇门处理着来自大明疆土各地的案子,人手有限,一般情况下,一个被上报的案子,若无特殊情况,可能要数个月后才被授理。
授理是一回事,解不解决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这天下,才有数之不尽的黑道势力,贼匪恶徒,嚣张枉法。
六扇门根本没有这么多人力物力应对。
捕头宋西振声道:“大人,靠您了!您尽管吩咐!”
龙应行抖了抖眉。
啊?靠我了?你靠我干嘛?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
段徒三继续走动着现场,脑海中,浮现出案发的场景。
那个劫持的高手出现,押送的官差停下拉运,严厉喝斥。
对方继续挡路,无所谓言。
官差随即上前,欲要动手。然后,上前的官差被杀,第一个人,脖子直接被扭断,“咔嚓!”。
劫犯拔出一人的官刀,大开杀戒。
几息的功夫,就把在场的押送人员杀尽。
最后……
段徒三皱眉沉声说:“那数万两官银,对方不可能用手拿走吧?肯定要车马拉运!”
捕头宋西恍然道:“对!车轮!车轮印……?”
瞪大眼珠,看着地面上的印记。
顿时,头更大了。
到处都是车轱辘的轮印,根本分不清哪条是哪条。
知县龙应行哀声道:“这里是官道,每日来往的车马不知多少,天天都有新的印记。”
段徒三轻轻摇摇头,“有印记,这一点没有错。但是印记的新旧,是可以分辨的。”
“比如这一条,就是押送官银的车轮印。显然它是最新的,印记压在其它今日的新车轮上。这一条,也是新的,还有这条……!”
龙应行看着这些印记,陷入困惑,“可是,这又怎么样?”
捕头宋西也不解,“就是啊,该找不到,还是找不到啊。”
段徒三道:“至少,我们知道犯人的动向!”
眼神凝着,看向某个方向。
“犯人,朝着县城的方向去了!”
捕头宋西大惊, “什……什么?对方去了我们县城吗?这也太大胆了!”
知县龙应行道:“不一定,也许是故弄玄虚。假意给我们线索,往我们城去,实则中途,拉车的赃银换上其它马车,反方向而走。”
“啊?好复杂?”宋西挠着额头,更加不知怎么办了。
段徒三道:“若是如此,中途的车轮印会发生不畅的轨迹。这一点我看得出。”
龙知县道:“那段镖头你,带我们去看看吧!”
“呼……!”段徒三深呼吸一口气,朝着每一条可能的车轮轨迹,一路而行。
知县大人和捕头宋西跟随在后,其余的捕快留在现场看守,以免发生变故。
一路上,段徒三都低着头,另外两人不敢打扰,沉默着。
“你们说话的。”段徒三道。
龙知县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说什么。
宋西随意从容,大声道:“段镖头,能找到劫持凶犯吗?”
“不知道,也许可以。我这种法子,只是找对方的去向,并不能保证找到人。”段徒三诚恳的说。
龙知县言:“若真找不到,那也是命。自古以来,江湖武林的贼徒做案,十个案子,八个破不了。他们随手杀个人,远离而去,谁又能知道是谁。”
段徒三肃声言道:“那是没碰到我们老大,我们总镖头老大,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抓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