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烟会二当家山庄。
从山庄内,找出了各种证物。其中就有谢南泽留下的书信,那笔迹,谢尚贤一眼便知。除此外,还有各种遗留之物。
不过,此事的真相,并没有人打从心底开心愉悦。
除了桂依然。
白开和柳叶公子桂柳斜独走在廊道,二人心绪惆怅。
“查到最后,此事对于证明我姑妈清白,毫无价值。”桂柳斜感慨的说。
白开思绪既清晰,又紊乱。
清晰在于,凶手越来越显然了,就是雾山娘娘桂依然。
乱又乱在,她若不是,谁还能是?
“白兄弟,我姑妈若真是凶手……”桂柳斜有些愧意犹豫的说。此刻的他,越来越迷惑,越查下去,自家姑妈的嫌疑越大。
“放心!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白开拍了拍他肩膀,安抚的说。
桂柳斜面色沉重,无了凌然神采。
白开继续说:“不还有一个死了的星河公子吗?我们去那边查查,说不定就有真相的线索!”
桂柳斜低语一声,“万一……那里也查不出呢?反而……”
白开眼眸闪过一抹异色光芒。
万一?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个万一!
————
北直隶,真定府。
从浙江离开,处理这游烟会之事,马不停蹄往最后一个,希望之地去。
那谢尚贤谢五公子,无了心思,得知自己二哥所为之后,心绪受创,独自往洛京园回了。离开时表示,会与家族说明真相,结束这件事。
然而,白开很清楚,这件事不可能就这样结束!
桂依然是杀害三位公子的最大嫌疑,依旧悬挂着!
且,谢家是不会与整个江湖承认,谢南泽是游烟会的大当家这件事,太过惊世骇俗。且真正见到过大当家是谢南泽的,只有那爱慕他的二当家歌衣月。
歌衣月也是不会承认此事的。
那些所谓的证据,有的是说辞解释。
书信,可以说是伪造的。证物可以说是诬陷。总之,洛京园的名声,不可玷。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无法证明桂依然,不是凶手!
江湖仇杀,杀人子女这种事,哪管什么对错。全看他父母,要不要报仇罢了。
“所以,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白开郑重的和,桂柳斜等人说。
真定府的某家客栈客房,众人正在商议,接下来之事,如何重大。
若是无法在这星河公子,查出线索,将再难,寻找桂依然清白的机会。
萧辙愁眉沉声,“这……这……”
桂柳斜神色凝肃,陷入沉思。
“真凶”的桂依然悠哉平静,撩动着青丝。
突然笑了笑,“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时晋看着这即将成为全江湖追杀的姑娘,颇为困惑,这都什么情况了?还这么悠哉?
白开眼珠移看向她,稍微有些了解。
换作是自己,估计也是这样。
我又不是凶手,我怕什么?我担心什么?
“白开!走!”桂依然抖了抖肩膀,倏然起身。
“额?去哪?”白开愣问一声。
桂依然嫣然笑说:“去哪?还能去哪?查案啊。”
……
徐家。
白开和桂依然站在远处屋顶,遥望那徐家府邸。
当日星河公子便是和徐家小姐大婚,就在筵席敬酒上,毒发而亡。
此事对于徐家,影响重大。
“南京迁都北京,对于徐家来说,乃是一件意义重大之事。这京畿之地的徐家极有可能,会在数十年内,飞黄腾达。突然间,死了姑爷这事,对于徐家的名声不好,怕会影响到子孙仕途。”白开向桂依然述说他们的情况。
桂依然无所谓道:“所以呢?现在从那查起?进入府中,直接问徐家家主?”
白开摇摇头,“别,千万别!你现在是嫌疑,那徐家人,怕是不会放过你,更别说好好跟我们述说当时的情况了。”
“那怎么查?你自己去问?”桂依然不解。
白开微微皱眉,“我去问?我的面子可没洛京园的大,问了也没用。”
“不过,有一个人,可以去问问。”
……
徐家后院。
一位劲装红衣,美貌英然的姑娘,快步的在府中走动。那流盼的双目不停移动,带着一股怒意凶势。腰间悬着红鞘长剑,随时都要拔出凌厉势。
整个人带着一种怒火怨气,令人望而退之。
她的身后,跟着一位白发花白的老婆婆,相距一丈远,不多不少。
老婆婆神色和蔼,跟随之间,轻盈如云,可见其内力深厚,轻功高绝。
女子名叫徐映红,徐家小姐,那星河公子的新婚妻子。更是胭脂榜排名第六的美人。
此刻的她,被家中客卿盯着,无可奈何。
之所以被盯着,只因为她要去寻那杀夫真凶,雾山娘娘报仇!
知道此事的徐家老爷,自然是不允许她这般乱来。
徐家老爷说了,此事洛京园已经在办,只需等待结即可。
徐映红哪听这话,每日劲装服饰,腰悬兵器,就等着哪一天,甩开这监视自己客卿,逃离真定,复仇远行。
然而,太难了。
一共两位客卿老婆婆,日夜轮换,十二时辰守着自己。
她们不受贿赂,又不听道理。导致徐映红此刻,无法离开真定。
“小姐,洛京园那边很快就会处置凶手的。还请小姐,安心的等待。”老婆婆和蔼笑说。
安心?等待?徐映红想到此,就怒不可遏。
自己恨不得把那凶手大卸八块,如何安心?
老婆婆心中一叹,不再多说。好好的一对璧人,佳偶天成。如今这般阴阳两隔,说再多又有何用。不经他人苦,如何谈释然。
“咻!”
一阵风息疾驰拂过,一道残影从老婆婆眼前一恍。
恍惚间,面前的徐小姐,不见了踪迹。
好似有一道风,吹过小姐,直接把她卷走了!
“小姐!”
客卿老婆婆心神恍然,跃动高处,举目远眺,寻找徐映红踪迹。
“小姐!小姐!”
“来人!不好了!小姐逃了!”
“不?不是逃了?是被人掳走了!”老婆婆惊惶呢喃。
以自家小姐的轻功身法,绝对做不到这悄然无踪,是有人!有那轻功超然之人,把小姐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