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开对于这富商清醒之言,有些惊奇。刚才的对方,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真的以为是碰上贼徒一样。
白开指着地上被自己手刀击晕的人问道:“你认识他?”
富商微微摇头,“从未见过。”
“从未见过,那怎么知道对方来历?”白开疑惑。
富商感叹一声,神色惆怅。
眼眸异色,对看向白开,作揖感激,“在下江宁黄煜。”
“白开。”白开如今不再畏怕的隐藏真名。
“白少侠,多谢!”富商黄煜再次感激,拿出了脱下的扳指,此物名为“麒麟”还算值钱,就送给少侠,以作感激!
“不用,显得我好像为了钱救人的。我就是路过,顺个手。”白开紧紧握拳头,笑说道。
“黄老爷,您说你知道他们的来历?都是为何啊?看样子不像为了钱,更像要命?”白开转移话题,无所谓的问。
富商黄煜感叹一声,“诶……少侠救了我,我也没啥隐瞒的。”
“这些人应该都是漕运张淝的手下,今日我们拒绝了张淝的收购,他怀恨在心,想必是要报复我们。”
白开无所谓的样子顿时一变,眼眸中一抹异色闪动。
张淝,就是老爹最后一镖的张淝?
老爹的死会和这最后一镖有关系吗?
这趟镖,顺利,很顺利。事情也都是发生在劫镖后。
但是,那镖物,很奇怪。好似实心的箱子,什么镖物?
“黄老爷,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白开遂问。
黄煜眼中愁绪,他自己也不知怎么办。
“前来的商贾不只我一人,我们打算之后齐聚,共同再议。”
话语中,充满悲情,他清楚,这张淝肯定不只对自己动手,定还对其他人也动手了。到底结果会如何?他已经不敢往下想。
白开看出他的忧绪,安抚提议道:“黄老爷,你若不介意,我顺路和您走一段。”
黄煜欣喜,连忙回答:“自然不介意!我此刻若回去,怕是还要受难!”
就这样,白开护送这黄煜回江浦的住处。
之所以如此,是想知道他住处。
自己接下来,恐要去查一查这张淝,到时有必要,可以寻他。
“这便是我暂时的住处,少侠,天色已晚,若是不建议,可以在寒舍住下。”黄煜欢迎道,心里还是担心,张淝的手下会前来。
白开咬了咬嘴唇,望着这偌大的府邸。
你不是江宁的吗?怎么来一趟江浦,还要租个府邸住?
一开始还以为对方住什么酒楼,如今发觉,太天真了。
这群走漕运,大发横财的人,钱不当钱。
“黄兄!你没事吧!”正要入府的时候,一位富商穿着的人跑来,身后跟着数名身强体壮的护卫。
黄煜转头看去,靠着灯笼的荧光,看清跑来之人。
“李兄。”
李富商看着完好的黄煜,哀声悲言:“黄兄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老赵、王兄、钱兄都被人打断了腿!”
白开闻言面肃,沉默不语。
“啊!这……!”黄煜惊心,悲惨道:“今日,我差点也是如此!多亏了这位少侠,不然我……”
李富商看向白开,感激的说一声,然后又和黄煜言:“黄兄,大家如今都在钱府,你也一起来吧!”
黄煜应声,跟随前去。
白开也跟在后方,一同往那一处去。
这群来自应天府各城的富商,来到这江浦,租借的都是同一个地方的府邸,也就说,这片区域的宅府都被这群富豪包场了。
白开跟着他们,到了那所谓的钱府。
府内,除了被打断腿的几人不在场,在治疗,其余的,身体健全的,全都齐聚客堂。
一个个忧心忡忡,生怕下一个断腿的,便是自己。
“黄兄来了!”“黄兄!你没事,太好了!”
众人此刻,惺惺相惜,一条绳上的蚂蚱。
黄煜看到众人,述说了在今日之事,介绍了白开本人。
“现在?怎么办?各回各家吗?”
“回家?回家就有用了!你忘记张淝的意思了?我们还要和他见面一趟!”
“怎么?你打算出卖自家百年产业?”
“你不卖,你不卖你说怎么办?”
心烦意乱的众人立即争吵起来。
“没有王法吗?你们报官啊!”白开突然说道。
众人看向白开,脸色更是难看。
黄煜解释说:“张淝是明面收购,这官府不管,虽然他暗地使手段,但是那些人不可能出卖他,他们不敢,张淝此人,凶狠歹毒。当年应天府第一漕运家族就被他弄得家破人亡。”
“至于请官出面,诶……”
一位富商言:“当朝四品大员和我们家是至交,他对于张淝,都是劝我顺从!请官,请何官啊?官官相护!”
白开点点头,这张淝背后是有更大的官员支持,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强买强卖,灯下黑手。
“也就是说,明面上的法子,大家都奈何不了他。”
众富商无奈点头。
他们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一富商气愤咬牙道:“大家又不是没钱!花点钱!请人把那张淝做了!”
此话出,一些胆小的富商吓得连忙劝言,让他别乱说话。
黄煜摇头道:“我们有钱,这张淝就没钱了吗?花钱的雇佣的人,万一收了他的钱, 来对付我们呢?”
黄煜眼神无奈的看向白开。
白开寒毛一立,“诶!别看我!我正经人,不干这种收钱取命的事。”
黄煜愁绪的说:“少侠,我们是走投无路了,才敢在你面前知无不言,还请少侠,想想法子,不用杀他,能威逼他放弃也好!”
白开诚恳的说:“诸位,我帮你们一时,也帮不了你们一世啊。我走之后,他继续对你们出手呢?你们不会觉得,我还大老远的跑回来救你们吧?”
众人听言失落,跟家里落寞。
“不过!”白开话锋一转,“我确实有事,想问一问这张淝。”
“我看看情况,到时能不能帮你们!”
众人露出了一点久违的笑容,纷纷作揖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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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府。
后院府堂周围,所有的家丁下人,全都被驱逐开。
张淝快步的跑动,一身肥肉抖动,神色惶恐惊惶。
“咯吱!”随着屋门推开,张淝看到了堂座上的人。
一个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