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独生子吧,父母可还安好?”荣瑾宁继续有节奏的叩击桌面。
“你也别拿我父母来跟我说,他们对我一直不闻不问的,我坐个几年牢说不定他们都不知道。”姜平态度无所谓。
荣瑾宁停住敲击的手,“你不在意父母,那在意的是谁?”
“我没有在意的人。”
“现在,你觉得自己在哪里?”荣瑾宁语气尽量柔和。
姜平对着空旷的审讯室四处望了望,“这里是我上大学的地方。”
“这里面有你最想见到的人,你喊他的名字,马上就会出现了。”
“我……”谁知姜平还没开口,突然捂住自己的头,非常痛苦的样子。
她眉心一皱,立马拍手解除了催眠状态。
按照道理来讲,她的催眠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排斥反应的,除非有人给他做过类似的训练,前提是这个人本身催眠技术就很好。
目前这种人她想到的只有一个,就是那个叫做十的人,只有他一直在针对她,且催眠过她身边的人。
姜平在为他卖命?
“你对我做了什么。”姜平瞪着她。
她神色晦暗不明,“一开始你见到我就表现出了惊讶,你见过我?”
“宣传片里见过。”
她摇摇头,“我和晁警官一起上镜的,你看他就没有这种表情。”
过了好一会,姜平才苦笑着说道:“你可能不记得我了吧。”
“东莱大学我们见过。”
这回轮到她震惊了,“什么时候?”
“大学的一个聚会上,你和你朋友一起来的。我们还说过几句话。”
她在记忆里寻找他的身影,但是并没有找到,因为那场聚会是她整个大学都挥之不去的笑话。只能记住那个关键事件,其他的人和事早就忘了差不多了。
“那你认识焦嘉和吗?”
“那是谁?我不认识。”姜平的回答不急不慢,就像是在正常回忆一样。
但是荣瑾宁看出了他的异常,在回答的时候眼睛本是向右上看,过了几秒,他敛下眼睛,不让她看到眼神的变化。
“你不认识他?我当初可就是因为他出的糗,那事挺大的吧。”她略显夸张的说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印象了,确实有他。”姜平立马又改口。
她沉声低语:“这个回答是设计好的对吗?是谁教你的。”
“……”姜平虽然愣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感到意外,反而有种释然的感觉,“那人说你很聪明,很快就能发现,我还不信,看来你确实厉害,可惜,你肯定在这一场比赛中会输的。”
“什么比赛!”荣瑾宁难得的感觉到了愤怒,拍案而起,“他到底是谁!”
谁知姜平因为这一巨大的声响,变得瞳孔涣散,出现恐惧情绪,群体性癔症在他身上也出现了。
那一刻她竟然感觉到了无力感,到底是谁在针对她,什么比赛,比什么东西?
一直到她离开审讯室,坐在晁将的车上时,她大脑都是放空的状态。
“回去休息吧。”晁将声音清冷。
“嗯。”她呆呆的走下车。
走了一段路后她才发现晁将一直跟着她,“你怎么来了?”
“你从审讯室出来精神就不对劲。”
她苦笑,“我没事。”
晁将叹息,“你这样可不像是没事,我把你送到家才放心。”
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拒绝,就默认他跟了上来。
从小区门口到她家的路程不算长,几分钟就到了。
“你要进来坐吗?”本是出于客套。
“好。”没曾想他答应了。
这是晁将第一次到她的家里,和他想象的差不多,装修很简洁,东西很齐全,卫生很干净。
“你坐会,我给你倒杯水。”
晁将余光中瞥见有一点亮光,“不用,我马上就走了,警局还有事情,你要是有什么问题,立刻联系我。你一个女性住,安全问题要多注意点。”
她站在那一时没动,好一会才说,“好。”
等人走后,她半瘫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回想近期发生的这一切。
姜平在她的催眠中回忆起的是大学校园,说明这里就是他和那个人认识的地方。
她和姜平是同一所大学不同专业的校友,是不是上大学的时候她惹了那个叫做十的人?
可是她的记忆中大学时期没有惹过别人啊,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唯一一件算得上大事的还是她出糗的那件。
就是她在聚会时当众向焦嘉和表白然后被他拒绝的事情。
这件事她才是那个“受害者”啊,没理由因为这件事针对她吧。
难道是喜欢焦嘉和的人?不对啊,那个十应该是男的。
难道焦嘉和是gay?
“天啊。”她噌一下坐了起来,“我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荣瑾宁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跑去喝水。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什么破比赛,她才不比。
就在这时她觉得有一束光射进了她家里,抬头望去,只能看得见太阳和对面阳台,什么都看不见。
她把窗帘给拉上了,隔绝了阳光。
在荣瑾宁房子的对面,有一点亮光时隐时现。
“真好看。”男人的声音低沉而迷恋,收起了架在那里的摄像机。
一个电话打进男人的手机里,屏幕上正是荣瑾宁的头像。
警局。
“正好你在,跟你说个事。你们那案子不是有个女受害者被注射了酒精吗?一直没找到是谁,今天我们抓到一人,他承认了在游戏平台接了这单。我给那老板看过照片了,确实到过案发现场。”
“确定吗?”
“百分之百,口供我可是给你弄好了,你直接把人带去,口供记得拿走。应该可以形成证据链了。”
“确实,多谢了。”晁将浅笑。
“小意思,这荣顾问怎么不在警局?”龚队长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
“她回去了。”
“我还想跟她说方维的事呢。”龚队长叹息。
“是有什么发现?”晁将问。
“是啊,剩下的两个人我们也找到了。有一个是出轨丈夫在那个游戏平台发布的杀妻任务,方维接了任务把妻子给杀了,是在方维家附近的一棵树下挖到的。”
“另一个是他撞死的,被发现还是因为有人要挖地基才找到的。奇怪的是这个受害者的关系网中有人认识荣顾问。”
龚队长也是摸不着头脑,“所以我这不是来问问她吗?”
“你打电话问吧,她最近挺累的,别让她跑一趟了。”
队长比了个oK的手势,揶揄的看着他,“你小子现在也会怜香惜玉了?”
“说什么呢。”
“我可还记得你当队长没多久把一个实习女警给累哭的事。”龚队长笑出声。
“她本来就不是干刑警的料子。”晁将冷着脸说。
“是是是,现在人家在户籍科干的挺好,多亏了你哦。”也不知道正话反话,反正晁将懒得搭理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