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锦和殿,君璃刚从御书房出来,见到萧苒,立马露出笑容来。
萧苒匆匆迎上去:“陛下,我想出宫见上官衡一面。”
君璃唇畔的笑敛了几分,温和地说:“我陪你一起去。”
萧苒一想到事关五神山,让他听到终归是不好,于是委婉地拒绝:“我有点事想单独问他,是关于秦瑞雪的。”
君璃瞬间明白她的意思,虽然失落,但还是微微一笑:“好,那你小心点。”
萧苒点头,转身正抬脚,就见秋止神色慌张地跑来了。
“姑娘,小白不见了,奴婢该死。”
秋止几乎是哭着说出来的,瑟瑟发抖地匍匐在地。
萧苒心下一惊,不见了就意味着有人要把小白烹杀了,以此来给她下马威。
这个时候,敢挑衅她的只有阮贵妃了。
“去御膳房。”话落,她疾步闪了出去。
阮贵妃想挑衅,想证明阮家在君璃心中的地位,必然会大张旗鼓。
那个蠢女人,莫非是被谁挑唆了?
安福内心哎呦了一声,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打小白的主意?真是活腻歪了啊!
萧苒最是护短,陛下虽然不喜欢那只鹅,可他喜欢萧苒,定会爱屋及乌的。
他小心翼翼地问君璃:“陛下,您不去御膳房吗?”
君璃面色平静:“让她处理就好。”
安福从这寡淡的语气中,硬是听出了几分纵容,这是让萧苒自己用武力去解决啊。
御膳房
小白嘎嘎叫着,声音有些凄厉,大概是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气氛一时僵持不下。
有人认出这只鹅是萧苒的宠物,谁都不敢动手,连它一根毛都不敢碰。
陛下宠爱萧苒,即将娶她为皇后,纵使他们有八百个胆子,也不敢杀这只鹅啊。
可眼前这位是飞扬跋扈的贵妃娘娘,也是得罪不起的,今日若是没有听她的,他们的下场比现在这只鹅好不到哪里去。
真是左右为难。
阮贵妃瞧着他们那不争气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连本宫的命令都敢违抗?”
众人战战兢兢地垂首,皆不敢答话。
阮贵妃抬脚就踢向站在前面的两个御厨:“真是群没用的废物,今日如果你们不煮了它,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大家纷纷跪下,祈求饶命。
被捆绑着的小白,翅膀都展不开,只能发出沙哑的嘎嘎声。
“贵妃娘娘好大的架子!”
清冷的声音从长廊尽头传来,阮贵妃心一横,抓起一把菜刀朝小白砍去。
众人傻眼,贵妃完全是仗着家族势力跟未来皇后挑衅啊。
简直是疯了。
小白的眼中透着绝望,望着飞奔而来的身影,流下了两滴眼泪。
萧苒眸光一凉,掌心一道光芒朝阮贵妃射去。
紧接着,嘭地一声,阮贵妃被打到墙壁上再跌倒,顿时惨叫连连。
萧苒在她面前驻足,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你是觉得自己这个贵妃做腻了吗?”
阮贵妃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可是再狼狈,她都是高傲的姿态:“不过是只畜牲,你以为陛下能把本宫怎样?”
轻而易举就着了别人的道,也不知道是真蠢,还是太把家族当一回事。
萧苒发现,天元国后宫女子的手段实在不高明。
不过,君璃确实还没有到动阮家的时机,但今日她必须受到教训。
萧苒虚虚抬手,将小白身上的绳索解开,淡淡地说:“自己的仇自己报,只要不死就成。”
言毕,她遣散了其他人,免得他们看得心里发怵。
得到自由的小白,恶狠狠盯着阮贵妃。
瘫在地上的阮贵妃,脸色已吓得惨白:“萧苒,你如此不计后果,不要后悔。”
倒是有几分风骨与骄傲,明明吓得要命,却不是求饶,而是警告。
萧苒转身离开,不再看她:“等会自己回锦和殿,我出去一趟。”
小白嘎嘎了两声,当作是回应。
随后,只听见翅膀扑腾与尖叫声。
…
太傅府
戴着帷帽的阮贵妃,哭得声泪俱下,控诉着萧苒的嚣张和陛下的不闻不问。
小白下手很重,春衫本就单薄,阮贵妃如雪肌肤上到处都是伤痕,火辣辣的疼。
阮太傅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说你惹谁不好,偏要去惹萧苒,谁都知道那只白鹅性情顽劣,又有主人撑腰,你还想吃它!”
阮贵妃心中憋屈:“我还不是为了你,想试探陛下到底有多看重阮家。”
阮太傅不耐地瞥向她:“可有试探出什么名堂?”
阮贵妃抽泣了几声,努力回想后,说话都没多大底气:“陛下也没对我怎样,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萧苒让那只畜牲啄我的,现在我遍体鳞伤,已经见不得人了。”
阮太傅眸光深沉:“陛下任由萧苒折辱你,你被那畜牲啄成这副模样,你还说陛下没对你怎样?”
真是愚蠢至极啊,堂堂贵妃就这点智商和眼力见,他都替她着急。
阮贵妃神情怔怔,悟出了几分:“父亲,你以为受辱的只是我吗?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陛下不曾顾及你的颜面啊!”
阮太傅冷冷地说:“闭嘴!若是没有顾及我的颜面,你现在重则没命,轻则被打入冷宫,以后别惹萧苒,你惹不起!小不忍则乱大谋,陛下早已不是以前的陛下了。”
他不敢直接说出心中猜测,她实在太沉不住气了。
阮贵妃虽然气恨,但她也清楚,陛下没有亲自出面,其实已经给了台阶,如果继续纠缠此事不放,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
夜幕下的荣华街,灯火阑珊,路上行人还有很多,夜市热闹非凡。
萧苒沿着街道往西走,很快就来到桃林外,林子绿意盎然,枝头已结了小果。
树上挂着的灯笼,随着春风摇曳,散发着昏黄的光。
踩在青石路上,细微的脚步声打破宁静。
穿过桃林,如上次一般,上官衡的桌案摆在桃树下,他正慢条斯理地煮茶,动作娴熟雅致。
萧苒停下脚步,低头看他:“衡公子知道我会来?”
上官衡抬眸,笑容如春风,没有掩饰什么:“知道,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