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骇了所有人。
轿辇破了,陛下摔跤了,天啦,这是要命的事情啊。
好半晌,小李子声音发抖地说:“快扶陛下,快叫御医啊!”
安福亲眼目睹,陛下刚才是和萧苒一起摔出来的,还搂在一起了,他使劲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
我的天爷啊!
萧小妖女你就不能消停点吗?
这乍隐乍现的,可是要吓死人的。
“萧侍卫,快…快护驾!”安福心想,他只能帮到这里了,剩下的自求多福吧。
看到这一幕的,还有风隐,他眸光沉沉,眉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真是个祸害,非要搞得皇宫鸡飞狗跳才甘心。
安福的嗓门很大。
萧苒瞬间意识到隐身术又失效了。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扶起君璃,装模作样地喊:“陛下,属下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安福忍不住扶额,那可不叫来迟,定是萧苒趁着自己消失时,又爬上了轿辇。
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连御用轿辇都能塌。
意识到什么之后,安福哎呦了一声。
那妖女竟然勾引陛下白日宣淫,成何体统啊?
简直三观炸裂啊!
轿夫,宫人跪了一大片,战战兢兢地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君璃心中那个火啊!
他站稳身子,拂了下龙袍上的灰尘,望着她淡定自若的样子,火一时半会是没法消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二十,与聚众赌博两罪并罚,叠加后杖责四十。”
萧苒挑眉:“要这么狠吗?”
君璃呼吸不稳,他一时分不清是因为她的撩拨,还是因为当众摔下轿。
可她那没心没肺的样子,让他很生气。
“风隐,带她去慎刑司,你亲自责罚。”
风隐颔首应允:“喏!”
众人闻言,顿时绝望。
陛下连最亲近的暗卫都处罚如此严苛,那他们还有活路吗?
他们匍匐在地,感觉到了死神的临近。
君璃眸光幽深,声音寒凉:“安福,让御史台彻查朕的轿辇为何这般脆弱!”
安福心惊,陛下这又是要洗牌了啊!
他连忙垂首应允,心口突突跳着。
萧苒望着君璃,体会到了他的怒气,一半因为她的调戏,一半是想借题发挥。
有人要遭殃了!
君璃只是象征性地罚了下其他人,拒绝了御医的诊治,然后步行去了太和殿。
众人如蒙大赦,不停地磕头谢恩。
陛下早朝路上从轿辇摔下的事,转眼间就传遍了皇宫。
造办处,内务府,甚至工部官员也开始瑟瑟发抖。
那可是陛下每日要乘的轿辇,若有差池,伤了龙体,他们万死难辞其咎。
一时间,风起云涌。
萧苒跟着风隐来到慎刑司。
空气中飘荡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她微微蹙眉,回身看向风隐:“真打?”
风隐瞪了她一眼:“我倒是希望真打,正好可以新账旧账一起。”
萧苒笑出声:“想公报私仇吗?”
“我没那么卑鄙,跟我来。”风隐抬脚,往刑房内走。
不知是不是早有安排,慎刑司很是安静。
风隐拿来一个厚厚的枕头,扔给她:“自己塞好,然后爬刑凳上去。”
自从陛下遇到这妖女,什么都能作假了,颠覆了他的认知,又不得不服从。
萧苒很配合,枕头垫在腰腹和臀部处,趴在了刑凳上。
紧接着,风隐的棍杖一落,她开始鬼哭狼嚎地惨叫。
风隐眉眼间带着嫌弃:“有那么夸张和娇气吗?陛下的暗卫受伤都是不吭声的。”
“戏总得做足,不然陛下怎么拿那些人开刀?”萧苒暗戳戳地想,君璃不愧是被先帝看中的接班人,摔个跤的功夫,就已经盘算好下一步了。
伴君如伴虎。
她如今算是体会到了。
又是一棍下来,虽然隔着厚厚的枕头,萧苒依然感觉到了一丝疼痛,她秀眉紧蹙,冲他喊道:“风隐,你这分明是带着私人恩怨。”
风隐淡淡地说:“伤不到皮肉与筋骨,只是把戏做足一点,不然慎刑司以后还怎么立足?”
话落,他接着打,架势很足,眼神犀利,但是下手轻了些,不再有疼痛感。
萧苒哼了一声:“算你识相,我若流血变成九尾狐跑了,你向陛下也交不了差。”
风隐闻言,打得更轻了。
萧苒再次惨叫,哭天喊地骂娘…
围墙外听到声音的宫人们,皆心惊肉跳。
“萧侍卫不会被打死吧?四十杖啊,陛下真是心狠!”
“萧侍卫那么好看,又温柔待人,这打在他身,痛在我心啊!”
“呜呜呜,风指挥就不会轻点?以后咱们看见他绕道走,他太可怕了。”
“…”
很快,萧苒被打得如何凄惨,也迅速传开。
四十杖打完,萧苒扯下枕头,站起身。
还没缓过神,忽然就感觉后面湿漉漉的。
她回眸一看,顿时傻眼:“风隐,你干什么?这是什么鬼?”
风隐坦诚相告:“猪血,打了四十杖若是不见血,岂不是当人是傻子?”
他竟然把一盆猪血洒在了她身后。
萧苒只觉得恶心,抬脚就往风隐的膝盖踢去。
风隐闷哼一声,吃痛地咬牙:“你这个妖女下脚这么猛,我下午还要比武的。”
萧苒睨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刚到门口,看到不少围观的宫女太监,她连忙扶着腰,眼泪开始打转,一瘸一拐地走着。
“萧侍卫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萧侍卫好厉害,打了四十杖还能自己走路…”
萧苒闻言,腿一软,双手扶着墙:“那两个漂亮姐姐,你们扶我回去可好?我骨头可能断了,走不得。”
话音刚落,几个宫女一窝蜂地涌上来,近看才发现她黑色衣袍后面全部是血,都把风隐骂了个遍。
然后,萧苒的惨状被添油加醋一番,传遍了皇宫。
萧苒回到住所,赶紧沐浴更衣,将那一身猪血味清洗干净。
她潜进锦和殿时,君璃刚回来。
萧苒装出一副快要死的样子:“陛下,我虽然受伤了,但保护你是我的职责,就是养伤也得在你眼皮底下。”
君璃淡淡看了她一眼:“准了。”
不就是想吸阳气吗?说得这般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