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的事情安排好后,君璃和萧苒没再耽搁,迅速回了宫。
虽然君璃有下令寿宴和接待使臣的礼节从简,但顾太后身份尊贵,又与西北王交情颇深,而阮家又是西北王党派,大家都不敢怠慢,皇宫内依然忙得不可开交。
萧苒在天元国也有一阵时日,跟着君璃穿梭在朝堂,御书房多次,对那些大臣也算了解,即使还没见过君璃的几位皇叔,但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她已琢磨清楚。
看似结党联盟,实则各怀鬼胎。
正因为如此,君璃才能利用他们相互制衡,给自己留有时间喘息,未雨绸缪。
途经御花园,花香中伴着娇笑低语,随清风飘散而来。
萧苒眼尖,瞟一下就看到了是云嫔为首的几位美人,锦衣华服,打扮得花枝招展,正满眼春色的朝君璃走来。
她瞄向君璃,轻声调侃:“陛下,您艳福不浅,美人都赶着投怀送抱来了。”
君璃眉心微蹙,深邃的眸底闪过不耐。
“陛下万安!”
美人们娇滴滴地行礼,特别是云嫔,看君璃的目光犹如发情的猫,脸颊晕染着绯色。
“嗯。”君璃寡淡地吐出一个字,抬脚就走。
“陛下,去嫔妾宫里喝茶吗?父亲前两日送来了江南上好的龙井。”云嫔追着询问,一脸期待。
“陛下,嫔妾的哥哥就要随五皇叔回帝都了,您今夜要不要听我说说西北的趣事…”张贵人不甘落后,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
“陛下,妾好想您啊…”一妃嫔扭着腰肢,丝毫不避讳众人在场。
美人们纷纷邀请,言语直白得令人目瞪口呆。
萧苒按压着眉心,只觉得她们比那些妖精还难缠,也难怪君璃连敷衍都不想,弄个替身帮他挡这些莺莺燕燕。
君璃沉着脸,寒凉地说:“朕还有国事要处理,晚上再说。”
扔完这句话,他大步离开。
身后那些犯花痴的美人,春心荡漾。
“陛下白天好像有点不一样,他宠幸我时可温柔呢!”
“陛下风流倜傥,被他宠幸真是幸福得要晕死过去。”
“是啊,陛下昨夜还在我那儿,说舍不得走,不想去早朝呢!”
“…”
萧苒猛抽嘴角,这些虎狼之词是她能听的吗?看不出来,后宫这些女人,还真是彪悍啊!
她们利用家族势力争宠,互相算计与残害,刚才对君璃说的话中,都不忘将自家父亲,兄长,五皇叔给搬出来。
也难怪君璃心狠,直接用替身应付她们,都是她们罪有应得。
君璃径直回到御书房:“朕想安静片刻。”
萧苒识趣地站在门口。
安福凑了过来,低声问:“陛下怎么了?”
“他累了,别问。”萧苒知道,朝堂与两州灾害就够糟心了,还要被后宫女子拿捏,明里暗里地邀宠,那股怒火可想而知。
安福叹了口气:“据说北漠使臣已到了帝都城外,嚣张至极,令沿途百姓惶惶不安,都害怕战事起,甚至有人责怪陛下不肯嫁公主和亲。”
萧苒潋滟的眸子微沉:“天下悠悠,众人之口本就难堵,北漠使臣的举动,是想杀人先诛心。”
安福满面愁容:“陛下真是太难了,这可如何是好?偏偏那些皇叔都是不安好心的。”
萧苒淡淡一笑:“我们等着看好戏就行,他们现在有多嚣张,以后就有多狼狈!”
安福点头:“你说得对,陛下英明神武,肯定要让他们不好过。”
局势确实不简单,却也没那么糟糕。
萧苒也认为,君璃利用他们之间的算计,能暂时压制住他们。
一切都要等时机成熟。
“这两天怎么没看见风隐?”萧苒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站在门缝边吸着灵气。
安福回道:“他这两日休沐,不在宫中。”
萧苒浅笑:“是我让他变清闲的吗?他可能都恨死我了。”
安福连忙说:“他就是护驾心切,没有恶意,您千万别跟他计较。”
她才懒得计较。
风隐一直想除去她,不仅是觉得她是妖女,还有那作祟的自尊心,他身为禁军总指挥,屡次让她逃脱,他觉得只有将她铲除才能挽回那些面子。
残阳西沉,晚霞映照。
客栈内,谋士袁青向西北王禀报着近日宫中情况。
“恭喜王爷。”
君炎心情愉悦,正品着茶,听到谋士这般说,笑着问:“喜从何来?”
袁青乐呵呵地说:“听闻皇上今日吓得早朝都不敢去了,还日夜让暗卫陪着,生怕自己被刺杀了,您这还没到帝都了,他就吓得半死了,这一趟果真是收获匪浅啊!”
“还有,仓州云州一年多不曾下雨,他却劳民伤财地鼓动百姓去挖渠,再加上宫中之前闹妖孽一事,民间早就不满了。”
“王爷,这可是天赐良机啊,只要我们里应外合,利用舆论,就可以把皇上赶下宝座,天下就是您的了!”
袁青说得慷慨激昂,唾沫星子乱飞,好像看见高官俸禄在朝他招手。
突然,一个茶盏落在他额头上,茶水淋了满脸,茶叶沾到了鼻子,嘴巴上。
袁青痛得咧嘴,一脸懵逼:“王爷,属下有说错什么吗?”
君炎上前两步,又踹了他一脚:“本王听说的是他被苍岳的阵法吓得不敢上朝,你怎么打听消息的?”
“还有云州仓州两地的百姓,现在对他是感恩戴德,哪来的怨声载道?你以为雇些人混进去,就能翻天了?要是那么容易,君璃他能在那个位置坐上五年多?”
袁青被踢得生疼,脸上还火辣辣的,但他不敢反抗,委屈巴巴地说:“王爷总是这样畏手畏脚,何时能成大事啊?”
君炎闻言,气不打一处来,一拳挥过去:“你当君慎那老匹夫是死的啊?他巴不得本王先动手,他好渔翁得利,还有北漠那些人,面上想与本王交好,实则是冲着整个天元国来的,此时谁沉不住气就是大冤种,正好给君璃下手的借口。”
“王爷饶命,王爷别打了!”
袁青红肿着一张脸,苦哈哈地求饶。
明明王爷以前不是这么说的,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
他说不能与北漠结盟时,王爷还打了他!
“你这个蠢货,本王到帝都只是想给君璃一个下马威而已,若是轻举妄动,只会害死我。”
君炎冷笑,手掌用力拍在桌案上。
袁青顿时心惊肉跳,好怕王爷又疯了似的揍在他身上。
“王爷英明,那咱们就静观其变。”
君炎满意地点头:“总算聪明了,枪打出头鸟,等着他们互相残杀得差不多了,我们再行动。”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