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电闪雷鸣。
合欢殿被禁卫军团团围住,一批批侍卫在各房间搜查着。
静妃紧紧拽着手帕,急得快要飙眼泪,稍微镇定些许后,连忙让香巧出宫搬救兵。
宫女太监们远远看着,窃窃私语。
“听说那狐狸精是合欢殿那位招来的,皇上十分震怒。”
“皇上在锦和殿宠幸静妃娘娘,忽然就冒出个狐狸精,怎么就如此巧合?原来是静妃娘娘早有预谋。”
“据说南疆有种神秘蛊术,能蛊惑和操纵人心,莫非那女妖就是她养的蛊?苏将军常年在南疆,此事定有蹊跷啊!”
“真是太可怕了…”
一时间,阴谋论蔓延在整个皇宫,逐渐扩散到宫外。
征南将军府
香巧一身湿漉漉的,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哭诉。
苏鹤气得脸色铁青,阴鸷的眼神睨着她,质问:“你老实跟我说,锦和殿那夜,静儿是否耍了心机手段?”
香巧浑身颤抖,动了动嘴皮,艰难地开口:“娘娘…用了蛊术。”
啪!
“啊!”
香巧被苏鹤一个巴掌甩得老远,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苏鹤差点气得吐血,指着香巧大骂:“她鬼迷心窍了,你身为她的贴身宫女竟也不阻止,真是该死!”
香巧极其委屈:“将军恕罪,奴婢身份低微,如何能阻止娘娘?眼下度过危机才是关键啊!”
苏鹤捂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这是送了苏家一道催命符!”
香巧面色惨白,此时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
一道道惊雷劈下,暴雨肆虐冲刷着万物。
苏鹤穿上雨披,连夜朝皇宫而去。
皇宫,灯火通明。
萧苒再次隐在暗处,这才发现自己在合欢殿那样一搅,后宫与朝堂都风云变幻。
她竟然成了静妃魅惑帝王的蛊。
这次君璃启用了钦天监,李天师戴着一个大斗篷,从风雨里赶往合欢殿。
李天师出动,安了不少人的心,大家都等着妖女无处遁形。
紧接着,萧苒瞧见苏鹤迈着沉重的步伐朝御书房走着。
南疆擅蛊毒,而静妃的兄长苏鹤镇守南边多年,又手握重兵,居功自傲。
君璃想利用这事,对苏家动手啊。
真不愧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萧苒暗暗悱恻,她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下次碰面,会不会客气点?
她为了灵气,铤而走险,避开耳目从窗户溜进御书房,继续藏在房梁上,一切妥当后才定睛往下。
穿越后没了修为和法术,好在她身形轻盈矫捷,身手还不错。
须臾,君璃进了御书房,淡然地端坐在了书案前,拿起卷宗。
萧苒暗暗庆幸没被发觉,安心地蹭灵气。
气氛静默一瞬后,君璃放下卷宗,深邃的眸子沉了沉,警觉地抬眸看向房梁。
萧苒心惊,两人的视线相撞。
然而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下一步的行动,就像是没发现她一样。
“安福,你可有发现什么异样?”
门口守着的安福连忙上前,一颗心瞬间提起:“皇上,老奴愚笨,没发现什么异常。”
君璃拧眉,那股极淡的清香,分明像是那妖女来了,怎么又毫无踪迹呢?
他又问:“你确定没看见那九尾狐进御书房?有没有闻到一丝香气?”
安福脸色微变,眼睛四处转着,颤巍巍说道:“皇上,那妖狐神出鬼没,老奴这肉眼凡胎看不到啊。”
君璃俊逸的脸沉了沉。
安福连忙堆着笑脸:“皇上,妖女每次都受伤,定是您的威仪震慑住了她,加上李天师正在作法,她肯定不敢再现身了。”
萧苒轻嗤一声。
小小天师也想跟她斗,真是幼稚。
“出来!”
君璃忽然起身,气势冷冽,目光往上四处扫寻。
萧苒怔了一下,手指下意识捂在嘴上,是她刚才不小心出声了。
安福只感觉周身凉飕飕的,那清晰的嗤笑,就像是对他的嘲讽,重重地在打他的脸。
好嚣张的女妖!
刚从合欢殿过来的风隐,风一样地窜了进来,躬身行礼:“皇上,发生何事了?”
君璃面不改色:“搜!”
“喏。”
风隐带着侍卫,各个角落都不放过,门窗都死死堵着,就连房梁上也没放过。
萧苒顿时紧张,她不过是想沾点灵气罢了,怎么就这么难?
正想要逃走,忽然瞅见自己一身的白衣胜雪,她眸光一亮。
这都没被发现,莫非她能隐身?
可她之前都不能啊,怎么突然能隐身了?莫非是灵气到了一定程度,可以使用法术?还是回一次仙界后,能带技能穿越?
不管是何原因,萧苒那颗心兴奋得快要跳跃出来。
若是有这技能,她不就可以光明正大接近君璃吗?
穿越来时,她内心的呼唤竟然有了效果。
不行,她必须得验证一下。
萧苒跳下房梁,轻轻落在君璃的身前,见他没有异样,伸手在他眼前扬了扬。
君璃吸了下鼻子,眸子里戾气横生。
简直太诡谲了!
他明明感觉到周身有异常,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风隐一行人仍然是一无所获,脸色都沉得像僵尸脸。
“皇上,属下该死!”
君璃深吸一口气,淡漠开口:“退下。”
大家灰头土脸地退出御书房。
萧苒瞅着君璃那副看不惯她,却又干不掉她的样子,差点笑出声。
她试探性地伸出手指,往他胸膛戳去。
“皇上,苏将军求见!”
安福的声音让萧苒连忙缩回手,麻溜地窝在了书柜的角落。
她能隐身术,吸满灵气,心魂恢复就指日可待了。
莫名觉得眼前的暴君有点顺眼了。
君璃恢复如常,继续坐到了椅子上:“宣他进来吧。”
苏鹤在门外解下雨披,抖掉身上的雨珠后,这才走进御书房,躬身行礼:“末将参见皇上。”
君璃不温不淡地嗯了一声,示意他免礼,随后赐座。
安福搬来椅子,随后退到一旁。
萧苒顺着君璃的视线看过去,苏鹤大约三十来岁,国字脸,肤色黝黑,眸光透着几分沧桑。
浑身的那股锐气与老沉,是战场多年摸爬打滚磨砺出来的。
苏鹤没有落座,颔首道:“末将教导无方,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