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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便给她摸出了一块深紫色的方帕来。

尔溪挥了挥帕子,往他身前一送,傲娇的说道:“呶,赏你的。”

译垚眼眸一闪,接了过来,月光下,只见上面绣着几只稀松的翠竹。

看这针脚,稀疏、松散、犬牙交错。

但是,译垚颇为受宠若惊的说道:“溪溪,你竟然给我绣方帕了啊!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块方帕,绣得好极了。”

尔溪傲娇的哼了哼,那是,这可是她锈成的第一块手帕,手被扎了N下,真的,贼拉疼。

译垚仔细地叠好,将方帕放入了怀中,还宝贝的拍了拍:“以后,这就是我们家的传家之宝了。”

哈?那啥,这太夸张了吧?会被子子孙孙们讨伐的吧?

尔溪连忙去扒拉译垚的衣裳道:“你还给我,等我练好了绣功重新绣一条惊艳的给你,到时候你就可以当做传家宝使用了。”

对了,面料要选最上乘的,还要辅以金丝银线,还有还有,还要双面绣,她要惊呆二十一世纪人们的双下巴!

“哎,溪溪你别扒拉,这是你绣的第一条,意义非凡,传家宝就是它了。”译垚拉开尔溪的手,拔腿就跑。

“你站住,不行,这会被后世子孙骂惨了的!”尔溪气极,跟在后面,紧追不舍。

这个时候,腿长的总是特别的有优势,就问你气不气人吧。

【后世子孙:也还好了,这只是男老祖宗脑残事件中的一件而已,他们能接受,都能接受。

且这一方手帕到二十一世纪之时,已经传到了第九代子孙了。只是因为这蹩脚的针脚,倒是避开了一些大灾大难,安然的传了下来。

但,据后世子孙,着名的历史学家、古典文学研究专家、教育家舒杰谦的考察,这块方帕并没有什么研究价值,其真正的价值在于,见证了他们那对神仙老祖宗的甜蜜爱情。

不过,足矣。】

.....................................

顺天府大牢

五阿哥今日一天都有些魂不守舍,直到晚上仍不见小燕子回来,这才去会宾楼寻人。

只是,看到的却是会宾楼铁将军把门。

他问了旁边的铺子伙计才知道小燕子子出事了。

等他来到这里时,小燕子已经哭了大半天了。

小燕子与柳红关在女监,柳青在男监。

好的是,小燕子这个牢房里只有她与柳红两人。

而柳青就没那么幸运了,一个牢房里整整关了十个罪犯。他一个刚受了杖刑的人,身子不能动,晚饭一个窝窝头并一碗稀粥,都被旁的饿急了眼的罪犯抢走了!

这边小燕子一看到五阿哥,那好不容易关住的眼泪就又泄洪了。

她连哭边说道:“永琪,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快被打死了你知不知道啊?”

五阿哥抱着她,心痛难当:“你现在怎么样了?我看着比上次在宫里还要严重好多倍啊。”

“不是好多倍,是好多好多好多倍!”小燕子哭道,“他们就是想打死我的!”

五阿哥抱紧了小燕子,一转眼间看到了正趴在稻草上的柳红,问道:“柳红,你怎么样?还好吧?”

柳红听到五阿哥问她,头也没抬,有气无力的说道:“还好,死不了。”

小燕子一听柳红说话,哭得就更凶了:“永琪,柳红没有我伤得重,她是被抬来的,我是被他们一路拖来的,身上就没一个地方不受伤的!柳红肯定给他们钱了,不然,他们怎么会这么区别对待啊!”

“我真没有给他们钱。”柳红对于小燕子的固执有些无力,但她当着五阿哥的面儿又说了一次,“我说了多少遍了啊,我没、有给他们钱!”

“柳红,我们还是好姐妹呢,相依为命那么多年,你怎么就不能替我也给点呢,我都要被他们打死了,呜呜呜——”

柳红,算了,爱信不信,对,我就是给钱了,我的钱,我爱给谁就给谁,你管得着吗?

五阿哥看看柳红,再看看小燕子,明显的感觉到小燕子的样子更惨,他安抚小燕子道:“你趴好,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嗯,你轻点啊。”小燕子的哭唧唧道。

“好。”五阿哥小心的扒开了小燕子的裤子,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那群畜生,怎么能把一个小女子打成这样啊,简直岂有此理,莫名其妙!

这是行刑,不是要命啊!

小燕子看他心疼成这样,就知道自己很严重,不由得哭得更大声了:“都怪你永琪,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不能卖假酒啊,不,用假酒啊,可害死我了!”

五阿哥连忙又抱住了她道:“小燕子,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你早点出去的,你相信我。”

“嗯嗯,你快点啊,晚了我就死定了!”

.........................................

另一边,喜房内,这一晚当真是:

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

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

尔泰一番摸索之下越发得了趣,他哄着晴儿,一会儿对他这样,一会儿又对他那样,把晴儿弄的直要推开他。

但是食髓刚知味儿的热血青年怎么可能才两次就放过她呢?少不得又是这里亲亲,那里摸摸,勾的晴儿娇声连连,然后才使劲儿的欺负她。

晴儿这一晚的感受当真是大起大落,汗渍了一身,被尔泰带着进入了一个极致的享乐世界,度过了一个淋漓尽致的新婚夜。

不知道几次后,晴儿无力的推开了还在作乱的尔泰,自顾自的睡去了,她弄不动了,她只想睡。

第二日晴儿怎么着也起不来了,迷迷糊糊中,她软软的推了一下身边的尔泰,含糊不清的说道:“尔泰,起来敬茶啦。”

尔泰抓住了她的小手,按到了怀中,小声的哄道:“再睡会儿,昨晚额娘说了,今日中午敬茶也可以的。”

“嗯。”晴儿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没办法,初尝云雨,且尔泰又是练武之人,她实在是扛不住啊,明明心里想起的不得了,可是身子就是动不了。

………………………………

翌日,

尔溪早早的便起来练功了,之后,又是春喜夏欢伺候着她沐浴更衣。

此时,春喜给她梳头,夏欢则是去厨房拿早饭了。

昨日夫人累了一天,不会起这么早的。

所以尔溪便不去膳厅吃饭了,干脆让夏欢拿了来在院子里吃好了。

夏欢拎了食盒进来时禀报道:“郡主,门外庶人永琪求见,郡主见吗?”

“他见我?他怎么会要见我的?要见也是见大哥或者紫薇啊。”尔溪不解,从镜中看着夏欢。

夏欢边摆饭边说道:“奴婢也奇怪呢,郡主向来与他们并无交集的。奴婢怕弄错了,还问了好几遍,确实是求见郡主的。”

尔溪边照镜子边问道:“那说什么事了吗?”

“没有,不过听传话的说,看起来挺急的。”夏欢摆好了饭便退到了一边。

春喜往尔溪头上插了一只琉璃花钗后,拿起镜子给郡主照着看了看前面与后面,前面簪着琉璃步摇,后面是配套的琉璃花钗,不错,美美哒。

尔溪站起身来,坐到小桌边,拿起筷子开始吃早饭:“让人把他请到前厅去,奉上茶,我吃完早饭便去。”

“是。”夏欢应了一声退下了。

尔溪迅速的喝了一碗银耳红枣羹后,又吃了两个蟹黄包,便来到了前厅。

此时,五阿哥如坐针毡,在厅中焦虑地来回踱步。

他深知,此事若连福尔溪也不肯帮忙的话,自己便真的不知道该找谁了。

他如今的身份,根本无法使唤任何人。

曾经,他可以毫不犹豫舍弃的那个身份,如今,却成了他可望而不可及的镜中月水中花了。

尔溪进来的时候,正巧就看到了五阿哥脸上一闪而过的懊恼。

看到尔溪进来,五阿哥连忙迎了上来,但是,尔溪却绕过了他,在主位上坐下后说道:“你请坐。”接着,又对着厅里伺候的丫鬟吩咐道,“给永琪添些茶。”

“是。”小丫鬟赶紧又给五阿哥续了一杯茶,其实她刚才就要续了,但被五阿哥制止了,五阿哥现在哪里喝得下茶。

五阿哥耐着性子在下首坐下了,如今是他有求于人,他必须先受制于人。

“你来找我,是什么事吗?”尔溪开门见山的问道。

“是有一点事,昨日小燕子与柳青柳红被顺天府抓了。”

五阿哥将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这件事昨日闹得那般大,那么多人都知晓了,他瞒着也没有什么意义,只会让尔溪觉得他不老实、不实诚。

听五阿哥将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讲了个清楚,尔溪有些无语了。昨日哥哥成亲,她倒是没关注这些。

不过,剧中也有这么一段,小燕子拿紫薇酿的酒冒充杜康酒,不过,剧中许是因为主角光环,她成功了,会宾楼楼上楼下那么多的客人居然没有一个能打假的不说,从此以后,会宾楼的客人还还日日爆满,柳青柳红他们还多招了好些小二。

如今么,小燕子是实打实的栽了一个大跟头,这都把自己栽到顺天府的大牢里去了。

“尔溪,此事是小燕子不对,如今小燕子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她以后……”

五阿哥看着福尔溪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突然这谎话就编不下去了,小燕子昨日在牢房里还埋怨他,都怪他没有早点告诉她,原来大清律例对这样的商家,惩处竟然如此的严苛。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说是杜康了,随便说个什么没什么名气的酒就好了嘛。

尔溪颇有深意的看了眼蛙哥,说道:“你直接说好了,找我什么事?”

反正,看你就不是个好人,我什么也不能答应。

五阿哥叹了口气,想要救人,那就别绕弯子了。

“尔溪,我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这件事只有你能帮忙……”

“你等一下,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小女子而已,充其量有个郡主的头衔,既没有实权,也没有实职,如何能帮你把小燕子从顺天府的大牢里捞出来?”再者,犯了错,关十日,这也是按照律法办事,尔溪私以为,并没有不妥。

见尔溪拒绝,五阿哥急了:“你不能,但是译垚能!”

“呵,五阿哥,您是不是忘了,我大哥成亲之前,译垚刚在江南惩治了一批贪官污吏,如今,你要他也去做一个污吏?”

“江南富庶,贪官污吏层出不穷,为害老百姓,那是他们该死,可是小燕子不是,她虽然孩子心性贪玩了一些,但她善良热情,与那些贪官污吏有着本质的区别……”

“你若是觉得顺天府高大人判的不公,你可以去告御状,直达天听。”

“福尔溪,你当真如此绝情一点不顾念咱们一起长大的情谊吗?”

“五阿哥,若是没有顾及到哥哥们与你一起长大的情谊,你在开口让我帮你徇私枉法之时,你就被我赶出学士府了。”

尔溪真想对天翻个大白眼,她这个人,道德绑架不了她。而且,不管是原主还是她,都跟他没有一毛钱一起长大的情谊。

五阿哥死死地盯着福尔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的胸膛不断起伏,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身份转变带给他的打击,这感觉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在他的胸口反复搅动。

如果是换做从前,福尔溪这个刺儿头即使不会给他面子,但也绝对不会说出“赶出去”这样侮辱人的话来。

见他激动的“腾”的站起,拳头攥紧,嘴巴紧闭,双眼瞪起,立于尔溪身后的两名护卫朱仁和朱志立即站了出来,一左一右的护在了郡主的两侧。

尔溪挑挑眉,看向五阿哥道:“送客。”

朱志往前几步,对着五阿哥说道:“请。”

五阿哥狠狠地掐着手心,自尊心不允许他留在这里,可是昨日小燕子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屁股又提醒着他,必须忍下这一切,他是来求人的,他如今已经是一介草民,求人就该有个求人的态度。

正在五阿哥内心里做着激烈的拉扯之时,一道又温柔又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永琪!”

紫薇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