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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锣巷
五阿哥的屋内,他正在奋笔疾书,哦,就是抄书换钱。
他端坐在椅子上,手中握着一只他从前桌案上绝不会出现的极普通的,也就几百文钱一支的猪鬃毛笔。
起先,他用这样硬的笔尖写字还有些不习惯,不过,用着用着也便顺手了,似乎和之前那些狼毫鹿毫没有什么两样。
五阿哥自嘲的一笑,他还真的挺能“随遇而安”的。
思及此,他从桌底抽出一张纸来,将身前的书与抄录的册子往旁边推开了一些,蘸了下墨汁,提笔写道:释氏随缘,吾儒素位。
“永琪!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小燕子风风火火的一把推开了房门,如一阵龙卷风似的卷了进来。
五阿哥抬起头来,问道:“小燕子,什么事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啊?”
“会宾楼的生意不是不好吗?这柳青柳红卖艺还行,做生意实在是不行!我想了一个办法,我们干脆就来个大酬宾的活动,前100名来会宾楼吃饭的客官,每人送一杯杜康酒,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一个特别好特别好的主意?”
“可是杜康酒不便宜,我们从哪儿弄来杜康酒?”
“便家的送了人家还不稀罕呢,如何招来顾客?就得要用杜康酒。至于从哪儿来嘛,你记得吧,以前在漱芳斋的时候,紫薇酿了好多酒,正好把它搬出来嘛。”
一听到宫里,五阿哥本能的开始回避,他连连摇头道:“那不行的,自己酿的酒又不是杜康酒,怎么能说......”
“哎呀,做生意就是这样的,你不懂,这个我在行,听我的,准没错,我现在就去会宾楼。”
“哎,小燕子,”五阿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道,“你现在去的话就该宵禁了,今晚就回不来了!”
“宵禁就宵禁,回不来就回不来,反正你今晚是要宿在欣荣那儿的,我不回来还好呢。”
小燕子说着,猛地一甩胳膊,甩开了五阿哥的手。
只是她用力过猛,一巴掌便打翻了五阿哥桌上的茶盏,茶水尽数泼在了他才抄好的册子上,茶水迅速晕开,墨汁也迅速的晕开,字迹逐渐模糊......
“啊。”五阿哥立即站起身来,抢救那个册子,完蛋了,几天的辛苦付诸东流不说,还得搭上一个册子钱,好在书没有受到损伤,否则,赔的更多。
小燕子听到身后的动静没有回头,反正他今天要去欣荣的屋子睡了,随便他怎么样好了。
小燕子气呼呼地冲了出去。
欣荣看到小燕子风风火火地出去了,也没有管她,只是来到了五阿哥的屋子里。
“永琪,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湿了啊?这不白辛苦了吗?哎呀,太可惜了呀!”欣荣伸出手来就要来帮忙,不用说,这肯定是小燕子干的。
可是她不来帮忙,居然还跑走了,不过,这样更好。
五阿哥避开了她的手,一言不发的收拾着桌面,小燕子虽然冒冒失失,但她没有坏心的,她还等着去装牙齿呢。
“永琪,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你......”
五阿哥不耐烦的打断她道:“不用这么辛苦,然后搬到你的屋子里让你养着我?”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和我本来就是夫......”
“别说那么多了,你先回去,我马上过去,你记住了,我和你那样,也只是完成任务而已。”
闻言,欣荣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永琪,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只有我才能为你诞下子嗣,只有我才能为你传承血脉,只有我,小燕子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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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士府
郡主低调奢华的马车里钻出来三位姑娘,正是尔溪晴儿与塞娅。
尔溪冲译垚挥挥手,便左边挽着晴儿,右边挽着塞娅,后面跟着捧着赏赐的春喜和夏欢进了大门。
从前门外只有一个译郡王默默地盯着府内发呆,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一个容大人。
下人们低头忍着笑,这情窦初开的男人又傻又可爱,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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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尔溪一套剑法练下来后,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小兔子一般,全身都温哒哒的,头发也像刚洗过了一般,但是眼睛却分外的明亮,浑身上下,一股蓬勃的生命力,感染的周边的人都变得份外的明媚而自信。
春喜递上一块绣花帕子道:“郡主,刚才无风大哥来传话,说郡王爷今日午时带郡主出去吃饭呢。”
尔喜接过帕子,在脸上胡乱的擦了擦道:“知道了,备水了吗?”
“已经备好了,就等郡主去沐浴了。可是郡主,你今日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啊,像个水兔子似的。”
“还不是之前在宫里偷懒,歇了十几天,我今日想着补上一点,所以练的有点用力了,说不得肌肉还有些拉伤。”
“啊,那怎么办?去把常寿请过来吧?”
“不用,没什么问题。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以后不能再‘偷懒’了。”尔溪边走边抡着胳膊,活动活动。
所谓的‘偷懒’是怎么回事,春喜当然知道了。
就是那天郡主癸水来了还要如平常一般去练功,结果被老佛爷按住了。
老佛爷说:“女儿家以血为主,血旺则经调而子嗣,身体之盛衰,无不肇端于此,不可等闲视之。你安心的待着,让元嬷嬷给你调理身体,元嬷嬷在这方面乃是高手,我年轻那会儿,每次葵水至时,一应吃食都得过她的手,让你身边的小丫头们,好好的学着点。”
都是要成亲的人了,这身子方面自然要准备起来了,最好一举得男。
尔溪还能说什么呢?这是宫中的资深嬷嬷,护理专家啊,她立即便让春喜拜师去了。
“尔溪!”塞娅蹦跳着过来了,“夫人让我来喊你。”
“怎么?要出门吗?”尔溪边问边收起了软剑与长鞭,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为了儿泰晴儿的婚礼。
“夫人让我们陪她去置办尔泰晴儿的婚礼用品,现在就等着你了。”
“好,我先去沐浴一下,很快。”尔溪摸了摸头发,要不,节省些时间,不洗头了,就洗个刘海先?
“好,那我和夫人先去用早膳了啊。”塞娅又蹦跳着走了。
尔溪看着她青春张扬的背影,问道:“春喜,你说,塞娅是不是开窍了?一大早的,这么兴奋。”
“郡主,奴婢也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开窍,但奴婢瞧着,早晚要开窍。”
“我看是开窍了,没想到容清还挺有一套的。”尔溪笑道,“有纳兰夫人在后面不停歇的鞭策着,估计,他俩的喜事也快近了。”
想到纳兰夫人的异常热情以及郡主的避之不及,春喜就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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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学士府大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是尔溪郡主规制低调奢华的马车。
如伊现在喜欢用尔溪的马车出门,译垚亲自督造的马车自然不同凡响。
外面看不出什么,但里面却别有洞天:车厢的四壁由最顶级的檀香木制成,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镶嵌着金丝线。里面铺着柔软的天鹅绒地毯,座椅上覆盖着绣有精美花纹的丝绸坐垫,还摆放了一张用玉桌,桌子上面放着一套精美的茶具和各式糕点。
车柜子打开,里面还摆放了两套锦衣与薄被,不可谓不用心良苦。
三人正想上车呢,就听到紫薇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的声音有些急促,似乎是跑着过来的,只听她开口道:“额娘,您是要出门置办尔泰成亲的物品吗?”
如伊看着她鼻尖的细汗,点头道:“是啊,紫薇,你有什么事吗?”
紫薇温温婉婉的说道:“额娘可以带着紫薇一起去吧,紫薇也想出些力,为额娘分些忧。”
如伊上前拉住她的手,拍了拍道:“你有这个心额娘就很高兴了。只是你现在还是新媳妇,额娘哪里忍心让你做事啊?”
看紫薇又想说话,如伊快刀斩乱麻的说道:“紫薇,你和尔康虽说是新婚,但好些媳妇都是这个时候有了身子的,万一你也有了身孕呢?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别到外面奔波了,在府中好好的歇着,多留心着点,这一胎不比寻常,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紫薇脸一红,她还真的没想到过这个呢,想到自成亲以来尔康的热情,紫薇脸有些,她赶忙说道:“还是额娘考虑的周全,是紫薇疏忽了,那紫薇先回去了啊,额娘与妹妹,还有塞娅公主辛苦啦。”
尔溪道:“以大嫂为重,大嫂还是先回去歇着吧。”
塞娅也说道:“逛街这种事我最喜欢了,不会辛苦的。”
几人分别后,马车渐渐驶了出去,紫薇也返身进了大门,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的路,一小步一小步地走着。她好激动,如果真的有了身子了呢,那是一条小生命啊,是她和尔康两个人的孩子,是他们生命的延续,他们必须要好好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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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
一大早,延禧宫里便传出了哭声,那是十五阿哥的哭声,哭的撕心裂肺,好几次都哭得差点背过气去,好像一个小小的婴孩,正忍受着极大的痛哭似的。
皇上很暴躁,他走来走去,不停的往内室看去,此时,令妃正抱着十五阿哥,胡太医在为他诊治。
“老胡!到底什么情况你快说!没看到小十五都哭成这样了吗!”
胡太医的脸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子来,他惶恐的出来,跪到了大厅里:“皇上,臣诊断不出十五阿哥哭闹的原因,请皇上恕罪。”
皇上一脚踢翻了一个雕花大椅子道:“恕罪恕罪,治不好小十五朕要你的脑袋!”
皇后立即上来柔声说道:“皇上,十五阿哥如此哭着也不是个事儿啊,让奶嬷嬷过来试试,说不得小阿哥是饿了呢?”
“那便让奶嬷嬷快点来!”
“是 ,皇上。容嬷嬷,你亲自去把奶娘们叫来吧。”
“是,娘娘。”
一会儿功夫,三个奶嬷嬷便过来了,她们低垂着脑袋,不敢直视天颜,只除了一个偷瞄的。
皇后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且再忍忍她。
“你们还杵在朕的面前做什么?!去看看小阿哥是不是饿了,快去!”
一会儿后,三个奶嬷嬷铩羽而归。
小十五不是饿了,也不是尿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直在哭,只是哭得声音明显比那会儿小多了,小嗓子也开始哑了。
“常寿呢?常寿怎么还没有来?他脑袋不想要了?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他!”皇上一捶桌子,桌子上的杯子跳了一跳。
皇后今日出奇的温柔,她又安慰道:“皇上,去叫常寿的人也才去了一刻钟,您总得给人家一点赶路的时间吧。”
皇上瞥了皇后一眼,没有说话。
令妃看着十五阿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嗓子都要发不出音来了,不由得也急哭了,母子俩个在内室哭成了一团。
皇后道:“皇上,我进去看看他们俩,老这么哭,大人小人都吃不消啊。”
皇后说着就要迈步进去,皇上喊住了她道:“你又不是太医,你进去能有什么用?朕进去,你亲自去看看怎么回事,常寿怎么还不来!”
皇后看了眼内室,说道:“皇上别急,臣妾这便去。”
“快去。”皇上说着便进了内室。
皇后朝容嬷嬷使了个眼色,主仆两人便出了延禧宫。
往御药房去的路上,皇后轻声的说道:“此事,成了。”
“娘娘说的是,您看那令妃娘娘,哭得跟死了孩子似的,多晦气啊。”
“死是死不了,但残么是肯定残了。”
“是娘娘仁慈,没想过要她的命 ,可令妃娘娘那样哭,把孩子的福气都哭没了。”
“她是该那么哭的,儿子残疾了,她还有什么指望?走, 去看看常寿去。”
“娘娘,您真的去喊常寿来给十五阿哥诊治啊?”
好的,以下是我为你改写的内容:
“治肯定要治的,但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要拖住常寿一会儿,等常寿去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皇后的护甲在阳光下折射出了五颜六色的光。
容嬷嬷竖起一根大拇指赞道:“娘娘高明啊。”
皇后冷笑一声道:“这都是小问题,谁都不能挡了我们十二阿哥的道儿。”
容嬷嬷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五阿哥倒了,我们十二阿哥就是最优秀的,他一定会登上......位子。”
皇后停下脚步,皱眉道:“你说什么?”
说了什么?容嬷嬷脑子一转,想起来了,她立即找补道:“娘娘,我说五阿哥蠢得很,倒的好,我们十二阿哥才是这些阿哥当中最聪明最有能耐的一个!”
皇后瞥了她一眼,容嬷嬷这个人吧什么都好,就是一高兴,嘴就容易秃噜皮儿,说了也改不掉,真是愁人。
罢了罢了,随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