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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宫

皇后诸事安排妥当之后,抽时间回了趟景仁宫。

她一踏入殿内,巴朗就迎了上来,他恭敬的说道:“娘娘,那毒汁已经挤出来了。”

“拿来我看看。”皇后说着伸出了手。

巴朗恭敬的递上了一个小瓷瓶。

皇后拿过来,打开了盖子,用手扇了扇瓶口,很好,果然没有什么气味。

“行了,巴朗你下去吧,此事办的很好,有赏,容嬷嬷。”

容嬷嬷会意,立即拿了一锭金出来,递给了巴朗道:“兹事体大,管好你的嘴。若此事成了,娘娘后边还会有赏。”

巴朗立即接过了金子,攥在手心里捏了又捏,谄媚的笑道:“娘娘对奴才有再造之恩,奴才对娘娘的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为了娘娘,那是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的。”

“行了,你下去吧,后面还会有用到你的地方,警醒着点。”容嬷嬷说道,巴朗身手好,那奶嬷嬷与她的家人决不能留着,这些人还需要他来解决。

巴朗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皇后将手中瓷瓶的盖子盖好,交给了容嬷嬷:“收好了,今日是十五阿哥的好日子,延禧宫里迎来送往的人多,奶嬷嬷若是今晚动手,必定事半功倍。”

容嬷嬷眉头一挑,说道:“而且,今日乾清宫宾客众多,退一万步讲,便是事发了也不好查,那么多王公贵族诰命夫人呢。”

“正是。只是,容嬷嬷,你让人收买的那个奶嬷嬷能不能当此重任呢?”

“娘娘,您放心,那个奶嬷嬷的一家老老小小六口人的性命可都在老奴的手上攥着呢,她不敢不做,也不敢声张。相反,她还会力求做的更好,以免祸及家人。”

“嗯,可我这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娘娘,您太多虑了。还是那句话,便是事发了也查不到我们景仁宫来,若是操作得当的话,没准儿尔溪郡主还得惹一身骚呢。”容嬷嬷得意一笑,娘娘这次真是高明啊,一定会打她们个措手不及。

“呵,那也是她活该,谁让她没事总往那延禧宫跑呢。”皇后也满意的喝了口茶,她要令妃生的那小崽子再也兴不起任何风浪来。

“谁说不是啊,娘娘,我从前可没看出来,尔溪郡主居然这么喜欢小娃娃呢。”

“嘁,喜欢她自己为何不去生一个?依我看,还不是冲着小东西阿哥的身份?从前令妃没有阿哥之时,福伦那个老奸巨滑的便将福家二少爷送进宫来做五阿哥的伴读,现在五阿哥倒了不中用了,好么,令妃那人贱人立即就生下了一个十五阿哥。福家这气运,还真是程咬金拜大旗,好的很呢。哼,一家子攀龙附凤的势力鬼!”

容嬷嬷摸了摸鼻子,那个福尔泰能进宫当伴读,完全是皇上的主意吧。

不过,容嬷嬷也不会与自家娘娘去争辩,只是突然说道:“娘娘,说句不好听的话,译郡王能生孩子吗?他病了八九年呢,就算现在毒解了,身子骨应该也没一般人那么好吧?”

皇后眉头一皱道:“希望如此吧,但是常寿那个老东西医术不一般。”

容嬷嬷也是眉头一皱,主仆两的表情像了个九成九:“娘娘,那个常寿他不来巴结娘娘就算了,还总是与娘娘做对,您说,他是不是有些缺心眼啊?”

“哼,那个蠢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事,这个瓷瓶,速速送出去。”

“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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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宫

因为今日是十五阿哥的满月宴,且皇上一早便说了,他要亲自抱着小阿哥去乾清宫参加宴会,因而此时大多嫔妃们都来到了延禧宫,与其说是祝福小阿哥,倒不如说是在此等着皇上的到来,找找存在感。

此时,十五阿哥穿着一身的红衣红裤,跟个年画上的小娃娃似的,正躺在他的小摇床里呼呼大睡呢。

三个奶嬷嬷守在他身边,虽然都闲着,但也不能做针线活,生怕什么针啊线啊剪子啊什么的伤到小阿哥。

奶嬷嬷不敢随意说话,若是要说话,声音都放的极轻,就怕吵着小阿哥了。

乌兰奶嬷嬷此时有些心神不宁,她不时的给小阿哥掖掖被子。

其他两个看她这样,其中一个忍不住轻声说道:“乌兰,你坐开点,阿哥睡的香,别老动他被子。”

乌兰刚想反驳,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猫叫声,她咽下了口中的话,故意脸一板道:“行,我坐远些,我坐到外面去总成了吧!”

说着气恼的站了起来,帘子一挑,便出去了。

刚才说话的素珍奶嬷嬷与另一个奶嬷嬷面面相觑,不再说话,这乌兰,气性也太大了,动不动就给她们甩脸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优越感。

乌兰借题发挥出来之后,悄悄的来到了西墙脚,那里果真站了一个绿衣宫女。

乌兰朝她行了一礼小声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绿衣宫女朝她走近了些,往她手中塞了一个瓷瓶后,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道:“将这个里面的东西......”

乌兰握着小瓷瓶的手抖了抖,她抖着嘴唇说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你不敢,你就不想想你那一大家子的老老小小了吗?”

乌兰的心肝一阵儿的颤抖,她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宫女嘴角边上的那个小痣说道:“奴婢做完了这件事,不想再待在宫里,无论如何都要出宫,我和我家里人在一起,你主子能满足我吗?若是能满足,我干就干了,若是不能,拼着鱼死网破,我也要去娘娘面前告发你们!”

“你敢吗?”绿衣宫女轻蔑的看着她,又问道,“你敢吗?你之前做了什么,你忘了?若真是鱼死网破,那破的也是你,我的主子,这宫里除了皇.....最大,便是她最大,你敢吗?”

“你的主子是皇......”

“不是你能打听的就别打听,哼,一个下贱坯子,居然也敢起那样的心思!像你这种人,别说我家主子,便是我,都想把你打发的远远的,所以你好好的干,你这个愿望,主子会很乐意帮你达成的。”

一听她说“那样的心思”,乌兰的身子忍不住的就抖了一下,若是皇上知道,定会诛她九族的,也是她猪油蒙了心,做事不小心,让人逮到了首尾,竟然以此拿捏住了她。

多说无益,乌兰将瓶子塞到了怀里,冲这宫女行了一礼,悄悄地又溜回了小阿哥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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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容清看了眼正与晴郡主说笑塞娅,拍了拍尔泰的肩膀,问道:“你那王爷妹夫与郡主妹妹呢?”

尔泰将视线从晴儿那儿收了回来,有些无奈,容清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怼道:“你那小表哥呢?”

自打塞娅与尔溪混成了姐妹之后,她便觉得与译垚也混熟了,称呼也从“三表哥”亲热的变成了“小表哥”,虽然她那冷脸表哥很明显地不太喜欢这个称呼,但是塞娅才不管他呢,她觉得好就好。

毕竟,“三表嫂”哪有“小表嫂”好听啊。

容清摇头:“我那小舅哥在哪儿,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他做事向来有分寸,一会儿宴会开始前,他们肯定就来了。”

尔泰点头,又向皇后看去,皇后今日看着有些奇怪,似乎有些焦灼?

一会儿后,译垚与尔溪进来了。

尔泰迎上他俩,将译垚从尔溪身边拉走了。

“译垚,我看皇后似乎有些不对劲。”

“哦?”译垚看着尔泰,不错,越来越敏锐了,“你说说看。”

“她似乎有些心绪难安,但显然与这宴会无关,她做皇后这八九年来,宫中的宴会没少办。我直觉,此事应与令妃娘娘有些关系。难道是,娘娘出了月子,就可以侍寝让她不安了?不,不像。”

“皇上马上就要过来了,此事我回头再告诉你,你现在就当什么也没发现,只好好的吃你的饭就成了。”

如此,尔泰只能压下心中的疑问,不声不响地留意着皇后了。

尔溪与晴儿塞娅说笑之间,目光似是不经意的掠过了皇后。

片刻后,殿内的乐声停下,听到有宫人唱报道:“皇上驾到,老佛爷驾到,令妃娘娘驾到。”

大家瞬间安静了下来,都站了起来迎接皇上与老佛爷。

皇后也起身迎了上去,皇上却是连个眼风也没有给她。

皇上手中抱着一个小娃娃,与老佛爷一起走了进来。

令妃搭着腊梅的胳膊,温婉柔约的走了进来。

三位宫廷巨头坐下后,皇上一双手抱着娃,对大家说道:“都坐下,今日是小十五的满月宴,大家不必拘束,不分君臣,与朕同乐。朕别无他求,唯愿此子‘承乾坤之正气,立天地之威仪。自是成竹于胸,所行风雨无惧’,‘万事皆如意’!”

“愿十五阿哥承乾坤之正气,立天地之威仪,自是成竹于胸,所行风雨无惧,万事皆如意!”大家立时下跪,共同祝福。

皇后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看来她的安排没有错,这个小崽子一出生便受如此盛宠,只怕是福薄,承受不起吧。

皇上隐晦地看了一眼皇后,哈哈一笑道:“好,好啊!来,咱们君臣共饮一杯!”

大家起身,落座,端起酒杯,共饮了一杯。

一会儿后,伶人上场,丝竹管弦,天籁之音便响了起来。

大家也都放下了拘束,边看边听边喝边聊起了天,现场一片祥和欢乐。

皇上看着怀中还在呼呼大睡的小十五,不由得眉目柔和了起来,小孩子就该多吃多睡,才长得快长得高长得壮嘛。

皇家的孩子夭折的多,如皇二子永链、皇七子永琮、皇九子、皇十子、皇十四子永璐,如今想来,都令他痛心不已。

而今,小十五才刚刚满月,祖宗们定要保佑他全须全尾的长大才好啊。

皇上正暗戳戳地请祖宗们保佑他的小十五呢,十五阿哥便醒了,许是觉得这个怀抱有些硬,小家伙扯着嗓子便嗷嗷大哭了起来。

哭声震天,中气十足,恨不能将屋顶给掀翻了,一看便是个十分健康的孩子。

皇上心中高兴,正想着是不是饿了,要不要把奶嬷嬷传过来时,皇后的眼珠子一转,看向了尔溪,笑道:

“皇上,阿哥都哭了,瞧这小模样,哭的人心疼,皇上不如把孩子交给尔溪抱会儿吧。说来也奇怪,这十五阿哥素来喜欢尔溪抱着,尔溪一个未成亲的姑娘,难道比我们这些个有几个孩子的妇人,还要会抱孩子吗?呵呵呵,真真是让我羡慕。”

皇后话音一落,殿内一片安静。

皇上意味不明的看了眼皇后。

如伊眼底冒火,这个毒妇,她在隐喻什么?

老佛爷眉头一皱,皇后想做什么,她这是在暗示尔溪是个不检点的姑娘吗?简直可恶!

译垚看向了尔溪,示意她稍安勿躁,而尔溪则是瞥向了皇后,这是个老阴阳人了,不过,她虽是母仪天下的凤,可她福尔溪也不是不知名的雀,软刀子拉人她还是会的。

遂她站起身来,恭敬的朝皇后行了一礼道:“娘娘过谦了,尔溪不过就是一个在父母的护佑之下,无忧无虑长大的蠢蠢小米虫而已,实在当不得娘娘的羡慕。其实若说羡慕,不,应该是敬佩,尔溪也有敬佩的姑娘们。

去年随着皇上南巡之时,也曾见农家姑娘上得了山砍得了柴,洗得了衣带得了娃,勤劳善良,坚强独立,帮着父母拉拨大了好几个弟弟妹妹,别说喂孩子抱孩子这样的事了,便是鞋子衣裳这样贴身的东西也是姐姐做呢,姐弟情深,令人动容。

如今我小表弟才满月,小小的人儿乖巧懂事、冰雪聪明,当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别说是在宫里抱抱他了,若是皇上和令妃娘娘舍得,我还想把他抱回我们学士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