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生无可恋。
一天之内连破数戒。
妄语、嗔戒、贪戒、恨戒。
这些倒还罢了,只是心中一念所生。
只要潜心修行,还可弥补。
但眼下,他却破了色戒!
身上有了污点。
只要是个修佛之人都能看到他元神上的“污秽”。
虽然这具身体不是他的。
但那该死的道门大能封住他泥丸宫的同时,又让他的五感分外敏锐。
小妇人阿香又是久旱逢甘霖。
声声喘息搅得他心烦意乱。
到了最后,他甚至心底隐约有些期待。
什么天道轮回,什么戒律清规。
在那么一瞬,统统都被他抛诸脑后。
可清明之后他又满心悔恨。
自己竟然……
数百年苦修,毁于一旦。
“土地老儿,坏我根基!”
了尘元神腾腾,目中有真火燃烧。
此仇不报,他心中郁结难解。
此时的了尘还没注意到,他身上原本属于释教的金光已经颜色不纯了。
一个时辰后,苦苦忍耐的了尘感觉到泥丸处的法术封印松动了。
他一声怒吼,冲破束缚,急忙离开孟义的身躯,飞到半空。
俯身下望,是神情满足,酣然而睡的小夫妻。
了尘咬牙切齿,杀机翻涌。
这一对污秽不堪之人……
感觉到自己心境变化,了尘赶忙口诵真经:“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这对小夫妻,是我命中的劫难。”
了尘强行让自己相信这一说法之后,目中露出坚定。
直接化作一道金光朝土地庙而去。
今日种种,都是因为这沟子乡土地公。
这个仇,如果隔夜,了尘都不能原谅自己。
杀了土地,他立马去找周扒皮建菩萨庙!
他一定要把失去的都夺……不,是拿回来!
“小小土地,给我死!”
话音刚落,苏良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道友,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啊?”
“谁!”
了尘心底一凛,瞬间离开原地数十丈。
这才看清一个拄着曲木杖的矮矬老人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对方身上浓郁的土木气息,直接表明了他的身份。
“土地!”
了尘目眦尽裂。
“还我香火!”
了尘心念一动,施展释教秘法。
金光以他为中心,如万剑涌动,射向苏良。
只要沾上,必定将这土地连身躯带元神一并搅碎。
化身土地形象的苏良,轻点曲木杖,在周围起了一道土黄色的防护罩。
金光宛如实质,撞在防护罩上,不断溅射。
苏良笑容和蔼:“道友,小老儿是来谢你赠送香火之情的,怎么如此大的杀气?”
“道友身为释教中人,犯杀心可是不对的。”
了尘元神一个摇晃,差点跌落云头。
“你闭嘴!”
“小小土地,那香火之力不是你能染指的,速速还我,此事作罢。”
“不然,我让你神像崩碎,金身不保!”
苏良眼神一冷。
这秃驴好大的火气!
恶人先告状不说,还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
他正要开口再次激怒和尚,猛然心底一阵警醒。
他娘的,自己是来报仇的。
跟他逞什么口舌之利?
怎么变得跟反派一样话多?
心思一动,苏良眸中精芒爆闪。
气势瞬间攀升到极致。
整个沟子乡的草木生灵,都在这一刻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
就像他们头顶的老天爷突然下沉了几分,看着就要压到他们的头顶。
这种感觉,尤其以土地庙内正在上香的百姓为最。
“土地爷显灵了!”
“是土地爷!”
“土地爷,您老收了神通吧,我是来给您上香的!”
“……”
腿脚刚恢复行动的周扒皮、赵八两几乎同时一个屁股坐在地上,满心骇然。
两人挣扎跪下,朝土地庙方向不住磕头。
“土地老爷,我再不敢对您老不敬了!”
“您老人家饶了我吧!”
……
而站在苏良对面的了尘感受却比所有人都深。
他骇然看向苏良:“你,你不是土地!”
“你到底是谁!”
“我是恁爹!”
苏良冷哼,抛出曲木杖,轰向了尘。
有沟子乡的气机锁定,了尘感觉自己如陷泥潭。
挪动一分都万分困难。
了尘急忙高呼:“道友,这是个误会!”
“误会?”
苏良冷笑,催动曲木杖兜头砸下。
“你指使人拆我庙的时候怎么不说是误会?”
“轰!”
了尘被当空砸下,狠狠摔在地面。
只是一下,他元神就被砸得气息萎靡。
他不管自己元神受损严重,再次大呼:“道友,容我说一句……”
“说嫩娘个头!”
苏良眼见曲木杖威力小,索性弃之不用,直接闪身来到了尘跟前。
抬手就是一拳。
以九转玄功加持。
一拳轰下,大力出奇迹!
“噗呲——”
了尘元神化作金光点点,四散飘去。
“嗯?”
苏良心底一动,张口就吸。
无数金色光点被他尽数吸入腹中。
与此同时,他心底响起新的提示:
【吸收金刚二百二十年修为,可折算一半为宿主修为!】
【击杀金刚一位,获得释门气运,可折算一半为宿主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