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再次登门的江白，包厢内的所有人神色都有些凝重。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心里都清楚，可他们不明白的是，这些事...又和江白有什么关系呢？
眼下，是圣武城最关键的时刻，据说超凡入圣的名额，就在近期定下来，不然的话，魏俊杰这个圣人心腹也不会来圣武城视察。
三大势力，这一批有资格超凡入圣的种子都聚集在圣武城，准备迎接修行路上最关键的时刻，一步踏错，就是重头再来。
这种时候，自然也是最敏感的时候。
圣武地府刚在地府得到了一个极其优秀的评分，转眼，一名准备离开地府的人，在前往人间狱的路上被杀。
而江白身为这人的老师，在这个时候找上地府...
老大沉吟片刻，最后开口，
“禹次，去问问，他到底想干嘛？”
禹次正要动身，老大补充了一句，
“客气点。”
江白登门，到底是敌是友还说不清，但客气点总归没错。
禹次点头示意自己明白，转身下楼。
他走到江白身边，周围的人群自动避开，围成一个半圆，就像这片区域是真空区域一样，无视吧台前的两人。
江白的长枪就横着放在吧台上，说是长枪，实际上，更像是围栏上的装饰品...
禹次没有去看那把枪，而是抬了抬手，
“酒保，和他一样。”
酒吧诧异无比，“你也要蛤蟆尿加水龙鞭和水草打成汁？！”
禹次：？？？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有什么大病，但酒保还是熟练地调了一杯，送到了禹次面前。
禹次看着江白身前的空杯子，又看了看自己眼前的酒杯，他是代表地府来谈判的，输人不输阵，气势上不能弱了！
所以，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滋味...
禹次这辈子都不想品味第二次！
他还没从那种恐怖的味道里挣扎出来，刚睁开眼，又一杯递到他面前。
江白认真说道，“这杯我请你。”
禹次：？？？
他分明看见酒保只调了一杯，可眼前为什么还有一杯？
禹次猜到了某种可能，
“你之前没喝？”
“对呀。”
江白不解，“我怎么会在酒吧里喝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走进酒吧，和酒保说了一句，点一杯最难喝的东西。
江白诚恳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我本来想着，要是谈判失败，就把这东西泼你脸上来着...”
禹次微微眯眼，有些不太相信。
“你不喝吗？”
江白看着还冒着热泡的饮料，提醒道，“再不喝就凉了。”
特么的，吃屎要趁热是吧？
禹次强压心中吐槽的欲望，开门见山说道，
“小马的事，我们知道了，他的重启身我们已经找到了，小马的遗产都会给他，地府会负责他在开悟之前的教学开销，快的话，半年就能恢复到原本的水平了...”
“至于杀死小马的人，暂时没有更多的线索。”
说完，禹次想了想，还是决定补充道，
“不是我们地府不管这件事，而是现在局势很复杂。”
“小马是死在去坐牢的路上，他的管辖权到底在地府还是人间狱，目前还没确定下来，双方都在争，甚至惊动了圣人，我们只能等圣人那里分出结果，才能有下一步行动...”
如果小马还算地府的人，那地府会对凶手展开正大光明的报复，人间不会插手。
如果小马算人间狱的人，人间狱有自己的处理手段。
但不管是谁，在这件事里，都要遵守规矩。
圣人的规矩。
如果江白在这个时候做任何事，对局势不仅没有帮助，甚至会给自己惹上麻烦。
这也是为何，地府老大让禹次客气一点。
安抚下来江白的情绪，等圣人决断，无论如何，小马都会得到一个公正的解决方案，甚至可能因祸得福。
禹次说了这么多，江白只是嗯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
江白直白问道，
“所以，杀小马的人是谁？”
禹次有些无奈，合着自己说的对方是一句没听进去，还是之前的态度，想要找人寻仇。
“目前看来...大概率是天庭的人。”
禹次如实说道，
“天庭可能是检测到小马的天赋出现异常，顺手就把小马给清理了。”
“顺手么？”
江白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轻蔑说道，
“还真是顺手啊...”
“既然天庭能注意到小马的异常，那自然应该知道，小马的天赋改变，是因为我。”
江白的分析很冷静，
“那为什么天庭没有直接来找我？”
禹次干脆说道，
“天庭最新规矩，三十五岁以上未成圣的不杀。”
“哦。”
江白若有所思，自嘲地笑了，
“没事，很快就没这个规矩了。”
禹次感觉自己好像听懂了江白要说什么，又好像听不懂江白到底在说什么。
天庭、地府、人间，都是圣人的势力，任何规矩，说到底都是圣人的规矩。
江白说天庭很快就会没有这个规矩，要么，他比圣人还牛逼...
要么，他能迫使圣人改变规矩。
不管哪一种情况，其实都是超出禹次认知的存在，他下意识觉得无法做到。
江白继续问道，“你们能定位到天庭的人么？”
禹次摇头，“别去，会重启的。”
天庭不是地府，那里...守的规矩和这里不太一样。
别说江白这个劲力七层，就算实力再翻十倍，结果也是一样的！
禹次还想说什么，酒吧的上空忽然多出来一张传单，缓缓飘落，最终落在两人中间。
传单上，有一个名字，一个定位。
禹次脸色一变。
不好！
江白收下传单，道了声谢。
江白抬手，光是一个抬手的动作，就让禹次有些紧张。
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你刚才说，局势很复杂...其实并不复杂。”
江白提起了自己的长枪，站起身，
“道理其实很简单...”
江白提着枪，向酒吧外走去，
“杀人，偿命。”
走出酒吧，迎面吹来一阵冷风，江白理了理衣领。
“小马，别急。”
江白迎风点了一根烟，随口说道，
“很快就有人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