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平淡的日子总要添一些五颜六色的调味剂才能让人感觉活着还算有点意思,不然枯燥乏味的生活总会让人闲来无事的时候思考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人是个很矛盾的个体,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的时候又想要,反反复复,无止无休。
所以,孟一哲在婚礼上对未来的婚姻生活做了十分深刻的总结,以至于在场人都觉得他不是在告别过去,而是悔恨没有珍惜过往,台下的亲朋好友虽然给予雷鸣般的掌声,但围坐在一起的那些狐朋狗友在他和新娘进酒的时候毫不客气地拿他的软肋戳了戳。
“幸好自青没来,不然得感动死。”陆尧西笑得颇有深意。
“西子,哲子的好日子,别净说大实话。”顾羽宁清了清嗓子帮腔。
孟一哲笑得灿烂,“我媳妇不在意,来,媳妇,跟我这几个哥们喝一个。”
这一桌除了陆尧西和顾羽宁,还有其他几个高中玩得不错的兄弟,禾子晴端起一小杯白酒毫不犹豫地干了。
“宁子,你什么时候补办啊?我们等着看新娘都望眼欲穿了,今天你怎么不带来一起啊?”陆尧西今天格外话多,好像被孟一哲附了体,嘴变得贱嗖嗖的。
顾羽宁浅浅喝了一小口,接过话茬说:“哲子猴急,来来来,把酒给满上。”
孟一哲今天高兴,毫不介意他们的调侃,笑着,“你们喝着,我去我岳父那桌。”然后带着禾子晴拔腿就走。
“看见没,丫的,学精了,怕咱们灌酒。”陆尧西挑了挑眉,“记得不,宁子,头婚的时候被咱们喝得晚上动不了,还埋怨咱们破坏他洞房花烛夜,哲子装的时候最能装。”
顾羽宁忍不住笑了,想起当年孟一哲的糗事便觉得恍如隔世,孟一哲和何自青结婚的早,从美国留学回来没有半年就结了,孟一哲当时说想名正言顺地搂着何自青睡觉,毕竟回国过,何家管教的严,不让何自青随便夜宿在外头,孟一哲难受死了,只好尽快提亲尽快娶回来,所以他们是这几个人中结婚最早也是婚姻关系维持时间最长的一对。
所以孟一哲对二婚的感慨才会那么多!
不过,最可笑的是孟一哲二婚还请了何自曼,自曼简直无语到极致,孟一哲发信息说撇开和自青的关系真心实意的当自曼是妹子,但自曼没有来,只随了礼,能来吗?不能来,自曼一直把他当前姐夫看待的。
还有更可笑的是在孟一哲在婚礼的前一天居然把自青从小黑屋拉回来了,似乎他们以往的爱恨情仇都将被他的婚礼而掩埋,而自青破天荒的发了祝福的信息给他。
“孟一哲,真心祝你幸福。”
他感动极了,或许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究竟放下的是什么。
“姐,今天不演出吗?”自曼走过来看到坐在院子里发呆的自青,七月的北京城闷热闷热的。
“今天休息,你呢?在家画画啊?”自青看见自曼正抱着画板走出来,洛云飞的画已经拖三个星期了,今天正好赶上周末,自曼终于得以清闲一点。
“嗯,洛云飞八月搬新家,得送给他。”自曼把染料和画笔摆整齐,把围裙寄好,在树荫下画画美得像一幅画。
“你怎么不把candy带回来,孩子好几天没来了。”
“在南池子,顾爷爷没了之后,顾奶奶的身体也大不如从前,candy爷爷现在天天陪着老太太。”
自曼听说顾振兴无暇顾及索德集团的事,打算从外面招聘一个职业经理人来管理日常业务,顾振兴也能松快一点,恰巧不巧的是林莫深因为利星的经营每况愈下,入不敷出,濒临倒闭,还欠了下游供应商一大笔钱,走投无路的林莫深只好回归索德来求顾振兴,当然董事会的成员有一半不同意林莫深回来继续做cEo,但顾振兴对林莫深的情义不一般,林莫深回来,顾振兴当即便同意了。
自曼也听说林莫深所积攒的资产几乎所剩无几,还欠着钱,苏小欧看不到希望,不顾任何情面甩了林莫深,林莫深不得已起诉苏小欧归还房产和一部分现金,最后法院以苏小欧破坏他人婚姻为由,判苏小欧归还属于林莫深夫妻共同财产的那部分钱款,苏小欧最后落个人财两空,林莫深也遭受了原配妻子和子女的背弃。
自曼不爱打听,关于林莫深和苏小欧的案子,林媛参与了法庭庭审,因为苏小欧是苏小月的姐姐,林媛便好心好意在群里共享了这个消息。
自曼看到苏小欧如今的下场,一点都不觉得可惜,只是苏小月很难过,毕竟是她的姐姐。
所以自曼能理解,这不她姐姐的事,她也一直跟着揪心。
“姐,你真的要带宁帅来家里见家长啊?”
自曼拦不住,自从宁帅跟着她去过警察局之后,只要是自曼的讲座,宁帅必到,更夸张的是每次都带一束花,但是自曼对他如同冰山一样冷漠,宁帅坚持了几次便缴械投降,不再纠缠自曼,反而对自青展开猛烈的攻势,短短两周时间,自青被迷惑得七荤八素,硬要把宁帅带到家里来见父母。
“等我爸回来,快了吧,还有两天。”自青淡淡地说,完全不在意自曼无数遍的反对。
“姐,今天孟一哲结婚是不是又刺激你了?”自曼小心翼翼地说。
“阿曼,顾羽宁结婚的话,你会被刺激吗?”自青瞥了一眼她,淡漠一笑,“谁离开谁地球照样转,我还祝福他了,真心的。”
自曼默不作声,要不是顾爷爷,顾羽宁再次结婚比孟一哲还早呢,只是顾爷爷去世后,也没听说顾羽宁提起关于结婚的事。
自青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子扔过来,说得煞有介事,“喂,想什么呢?你不会想顾羽宁那个变态呢吧,我告诉你,阿曼,我要是你,宁愿要洛云飞,也不要顾羽宁。”
自曼把小石子捡起来又扔到她脚跟处,喏喏聂聂地说:“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正常的时候挺好的。”
自青猛地坐起来,“我的天,你脑子是不是又浑了,是你说他变态,现在又说他好,你什么时候这么善变了?”
“姐,他是candy的爸爸。”
“所以呢,你赶紧把孩子的抚养权抢过来,孩子不能跟着个变态生活在一起,你看看你想把孩子放这边,还得听他的。”
自曼叹了声气,“姐,孩子在的时候你可悠着点,别说顾羽宁变态什么的,对孩子影响不好。”
“我没觉得顾羽宁在乎孩子的感受,真在乎的话会那么对你。”自青歪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曼,“阿曼,我发现你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自曼拿着画笔,三心二意。
“你不觉得你和那种被家暴的女人一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最后自欺欺人,结果被打死了都无处喊冤。”
“你瞎说,顾羽宁没打我。”
自青挑眉一笑,“怎么,合着是我弄错了,你们在玩那方面的情趣?”
自曼的脸瞬间染上了一层红晕,比她调色盘里的染料还鲜红。
“姐,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毒。”
自青枕着双手半躺下,露出浅浅的笑,对自曼一顿挖苦。“你呀!就是接触男人太少,你和多少男人有过?不会只和他一个人有过吧?看你那样就是,死吊在一棵树上,不对啊!你和英国那个男人也没有过吗?”
自曼手中的画笔一停,转过头瞪了一眼自青,“光天化日之下,你说这个不觉得臊得慌,小心让大伯母听见。”
“这有什么,什么年代了,你就和一个男人有过,你不亏啊!何自曼,你也去试试其他男人,说不定比顾羽宁好一百倍。”
自曼双耳屏蔽,不想搭她的茬,本来说其他说得好好的,怎么就扯到和几个男人睡过觉的问题了,她没那么开放,以前是阴差阳错,现在她可不会随随便便和男人发生关系。
“我一说到关键,你就聋了,何自曼,听姐的,换个男人吧。”自青发自内心劝她。
“我知道。”自曼敷衍着。
“顾羽宁都睡过多少个了,你学学他。”自青继续说教她。
自曼抿了抿唇,没有回话。男人和女人在这方面比较起来,女人是弱势,男人无所谓,可女人会顾虑很多,比如不小心怀孕,到头来最遭罪的还是女人,所以女人不能乱搞男女关系是自曼从自身的经验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