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的不睡觉,谁来的电话?”
“你好兄弟来的,卡佳羊水破了,我先给院里打过去,让他们准备好手术室!”
“哦,这个要紧,我开车送你去!”
李特特已经大了,可以照顾弟弟,两夫妻开着车一路往军总院过去。
娄家的女人基本上都出发了,娄晓娥驾驶着一辆汽车载着陈雪茹和许淑珍。
徐慧珍紧紧握住卡捷琳娜的手掌,一个劲的在她耳边安慰着。
她有这个资格,到底生了六个孩子了,有经验的。
“你开稳点,她有些疼,亲爱的别强忍着,深呼吸,深呼吸!”
“史密斯太太,听她的,她有经验!”
“好哇,这是你们私下里的昵称是不是?我这个当家主母都没有,生气!”
“慧珍姐,不是的。”
“别逗她了,以后我给你起!”
汽车安稳的停在了军总院急诊区前面,娄半城从驾驶位下来,一把将卡捷琳娜抱在怀中,朝着手术室跑去。
“小心点,别磕着她肚子!”
“哦哦哦,我会注意的。”
“我这个当家主母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人比人气死人啊!”
老远就看到有人推着移动担架床过来,娄半城将卡捷琳娜小心放在上面,就有白大褂将她往手术室推去。
“家属先登记一下信息,这是你老婆?洋人?”
“对,混血儿!”
徐慧珍被娄半城的诙谐逗乐了,白大褂只是微愣,只管登记。
“田主任,这是病患的信息。”
“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没事儿跑我们这里逗弄小丫头呢?行了,给我吧!手术室准备好了吧?”
“都准备好了!”
白大褂听出田雨的意思,瞪了一眼娄半城,后者只是嘿嘿直乐。
“小娄,你特娘的,大清早使唤我老婆给你接生,得请客啊!”
“请请请,必须请!地方你选,我没有二话!”
田雨刚刚走进手术室不久,里面就传出来一阵阵急促的婴儿啼哭声。
“家属,谁是里面生孩子的家属?两个女儿,一个六斤四两,一个六斤三两,里面还有一个呢!”
又是三胞胎?
这次李云龙又酸了。
老子一胎就一个,你特娘的上回五个就算了,这次又是三胎,生孩子有啥秘诀不?
“两个闺女啊?哈哈哈,不,三个闺女!”
周围好些人看过来,见娄半城笑得很开心,不像是假装的。
这个时候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是很重的。
“叫爸爸,爸爸!”
“别闹,给我吧!别冻坏了。”
“哦哦哦,给你给你!”
随着田雨又抱了一个出来,“这次运气不错,母女平安。”
“回头给你一个大红包!”
“你少来,收受贿赂,你要害我啊?那个酒酿可以多来点,我们家特特很喜欢。”
“行行行,一句话的事情。生儿子送红鸡蛋,生闺女送什么给人家?”
周围又是窃窃私语。
之所以生儿子送红鸡蛋就是为了跟生闺女区别开,别人家生了赔钱货还送东西,这个男人是不是疯了啊?
一下子生了三个闺女,能正常吗?
“爸爸,卡佳姐姐生了吗?”
“生了,你又要当姐姐了,这是你的小妹妹们!”
“好可爱呀!爸爸,取名字了吗?”
“让你妈起,她有大学问的!”
“你就糗我吧!苏联名字让卡佳自己起,华夏名就叫娄静理,娄静平,娄静天,怎么样?”
“就这个吧!回头告诉卡佳,让她也高兴高兴。古时候,这个主母娘子都是有署名权的。”
三个女儿长得非常精致,虽然刚刚出生脸上都是褶子,时间久了就看出不同来了。
“她们俩都平安卸货了,就看你了。”
“讨厌!”
陈雪茹轻轻捶打了一下娄半城的手背。
“晓娥,你现在去一趟电报局,给格罗兹尼和华盛顿都发一封电报过去,就说卡佳产子三个闺女,母女平安。”
事实上,他在听到啼哭声的时候就已经编辑好了发送出去,之所以多此一举,就是做给别人看的。
“慧珍,让妈再来几天,帮下忙可以吧?”
“那可不呢?我妈可喜欢小孩子了,上回你说大家住在一起,她回去就做了我爸的思想工作了。”
“那行,我尽快落实搬家的事情。”
“搬去哪里?”
“多数还是协和胡同那里,你高兴吧?”
徐慧珍实际上挺中意协和胡同的,主要是安静,前后没有那么多人家来来往往。
她们老徐家就是前后住着不少街坊,家里有什么事情就会传得沸沸扬扬的。
“定了吗?”
“你在这里看顾着卡佳,我去找下陈部长。”
“别找了,我来了。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定下来了,协和胡同原本的二号和三号都给你了,你们家丁口多,这是我向上头申请的。”
合着自从娄公馆爆炸后,整条协和胡同的人家都搬走了是吧?
与其继续荒废着,不如做个好事儿便宜娄家呢!
“那要不把四号楼一起给我吧?我刚好需要一个研究室,以后也不用几个厂子到处跑了。”
“这个...我做不了这个主儿,回去跟组织上反映一下,问题不大。不过我警告你,别闹出太大的动静来。还有,你那架直升机,不能继续留在你手上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明白,明白,其实我早就想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你们送过去了。这不是没有通行证吗?”
“别跟老子来这一套,我还不知道你的小九九?你那处庄园也得交出来,不过组织上会适当的补偿你的。”
“行行行,我正愁管不过来呢!”
娄半城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
“你也别太往心里去,组织上问你伸手,是在保护你!”
“我没有,哪有的事情?除了城南的那处,城东和城北的我都可以交出去,这个可以了吧?”
“你小子,果然跟老师长说的一样,不见兔子不撒鹰,是不是李云龙这个混小子教坏你的?回头我就教训他,少跟他们那些混小子学!”
“旅长,旅长,我在这里呢!旅长,您声音太大,咱老李听到了。这小子天生一肚子坏水,谁能教坏他?他不教坏咱就不错了!”
陈部长瞪了一眼李云龙,后者嘿嘿直乐,不敢继续言语了。
“李云龙,这里不需要你帮忙,你带齐人手去接手小娄给的三处基地。”
原先叫庄园,现在直接改称基地了,明眼人一听就明白,娄半城的布局有多大。
“我说你小子,围三缺一啊?西边是不是藏着啥了?”
“我说老李,西边都是工业区,我能藏什么?也没有地方给我藏啊!”
整个四九城郊外都是一片开阔地,除了那几个王爷的坟地。
“小娄,当初遇到的八爷坟一带,你有没有想法?”
“距离中枢太近了点吧?就不怕让老美的飞机发现了?”
“东风系列导弹都有了,就怕他们不来!”
“霸气!听听,听听,老李,格局小了吧!”
“你们两个活宝,李云龙,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去接收?”
“是,保证完成任务!”
娄半城转身追上李云龙,在他的耳边快速说了几句话,这才回来。
“有什么小秘密不能当着我的面说?生了几个孩子?”
“三个,都是闺女!我带您去看看!”
“闺女好,我就喜欢闺女!”
陈部长知道手底下的人不能箍得太紧,也不勉强,愿意说迟早会说的。
“哟,还是仨混血的?”
“唔,像妈妈多一点。”
卡捷琳娜正在给几个小丫头喂奶,陈部长没有久留,借故离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办理。
“辛苦了!”
“哟哟哟,当初我生孩子,怎么没听你这么说呢?”
“别酸了,以后我尽量都陪在你们身边。”
“哟,聊着呢?”
“别闹,过来!”
“这就是我们家的小公主们啊!卡佳,长得跟你像!”
娄晓娥和许淑珍也都钻了进来。
“爸爸,我小时候也长这样么?”
“这得问你妈了!不过你小时候一定比现在漂亮,你这是长残了!”
“妈妈,爸爸欺负人了!”
“你爸也没说错,小时候别提多听话了。”
“淑珍,他们欺负我!”
几个女人抱在一起嘻嘻哈哈。
“开家庭会议呢?小娄你可真行啊!上回五胞胎已经够厉害的了,这次又是三胞胎,过不了几天,媒体就又要来采访你了啊!”
“那没法子,男人本事大不大就看生孩子厉不厉害了!”
“哟,听你这话的意思,慧珍和卡佳的功劳都是你的啊!”
“田雨,你这招借力打力跟谁学的?我们家的女人能被你轻易挑唆了?”
“喂完了吧?那我就先推走了。”
田雨是越看三个小丫头越是喜欢的。
她忽然想到了之前娄半城跟赵刚说起的娃娃亲,要不要这个时候趁热打铁?
惦记上的人家可太多了。
“你大姐给三个孩子中文名起好了,你现在想想苏联名,起个乳名就好。”
“一直之间我不知道怎么起,你说呢?”
“你们苏联女孩子名字最后都会带个娃字,我知道那是bA翻译过来的。那就先叫波娃、科娃和索娃吧?”
“这个可以,我觉得挺好听的。”
“那爸爸我呢?”
“肖娃。”
娄晓娥扑闪着大眼睛,想不明白起这个名字的意义。
“你不是爱笑吗?肖娃,你倒是肖娃!”
反复咀嚼娄半城的意思,娄晓娥将头埋在徐慧珍的怀里,哭唧唧起来,“妈,爸爸又欺负人了!”
“那不如叫库娃?”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郑朝阳和罗勇奔赴上海述职的事情定下了。
大早上,郑朝阳就拉着多门、罗勇还有娄半城在距离公安局不远的一处馆子里吃饭。
“郑朝阳,你自己算算,自从解放后到现在,你请过我吃过几顿饭?小娄都请了好几次了,就请我们吃这个?”
看着一桌上来的凉菜,连多门都兴趣缺缺。
“朝阳,罗局说得对,你这不行的。”
“多爷,连你都欺负我?我多少钱一个月,你不知道?大钱都在白玲手里攥着呢!”
“瞧你说的,我回去就问问白玲,怎么欺负你了?”
“可别,你小子嘴巴一歪,我就得倒霉。你说说你也是,一下子家里就添了八口人,上头还给你那么大一片地。我们家那口子都羡慕坏了。”
“有啥可羡慕的,我们家人丁不丰,光天两兄弟,老刘一家,也才多少口人?你就安心把白玲放我家里,我给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兄弟承你情了,干一杯!”
正说着,包间门被推开,服务员开始上热菜。
“等会儿,这谁点的?我先说好,我可没钱给啊!”
“瞧你那抠唆的样子,我点的!”
罗勇抿了一口酒,笑起来。
但是桌上的菜越来越多,罗勇自己都有些懵逼。
这么多菜,吃不完就要浪费。
“我说伙计,慢着,你们这是上了多少菜啊?我们就四个人...”
“罗局,吃你一顿饭可真不容易啊!”
“向方,你几时回来的?”
几个人互相拥抱。
“罗局,我也回来了。”
这不是郝平川又是谁?
后面还有好些人进来。
“我就说大冷天的回京一趟,罗局不能连面都不见,吃顿饭还能吃到鼻孔里去?”
“代数理,你小子越来越贫嘴了!”
随着外面进来更多人,馆子里的伙计开始搬着桌椅进来,又硬生生的开了两桌。
“罗局,别心疼钱了,这顿我请了,大家伙敞开了吃!”
“就说小娄仗义,等着罗勇请客好,黄花菜都要凉了。”
李云龙大喇喇的声音传来,接着赵刚几个一个不落的进来了。
“我就纳闷,今天就四个人吃饭,你找了个那么大的包间做什么?合着你小子就是准备看我跟朝阳的笑话来着?多门,你小子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娄爷不让说,我能咋办?娄爷,之前跟朝阳带回来的几个人,你都认识。有没有什么说法吗?”
“哪几个人?”
“一个叫贺永强,一个叫徐慧芝,还有一个是小酒馆原来的供方经理范金友,再一个就是秦淮茹。”
哟,还真的是熟人啊!
徐慧珍没有给他说起这个事情,不代表他不知情。
“贺永强和徐慧芝你根据自己判断,无非就是跳梁小丑,至于范金友,让他把欠小酒馆的账清了。这个秦淮茹犯了什么事儿?”
“她说徐慧芝的儿子是她遗失的。”
卧槽,棒梗儿失踪了?
“我记得没错,徐慧芝和贺永强只有三个女儿吧?哪来的儿子?”
“因为他们的户口在农村,公安局还在核查阶段,有点棘手啊!”
“要是确定他们参与了诱拐儿童,那么这个孩子又没法证明其生母,该怎么处置?”
“因为事情发生在西沿河街道办辖下,所以目前那个孩子被移送去了东城区福利院了。”
“行吧!喝酒,大过年的,管那么多闲事儿做什么?”
郝平川敬了一圈酒,就赖在他们那桌不挪窝了。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要求归队呢!
“郝平川,你闹什么?罗局都要走了,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罗局,你去哪里了?”
“上海,跟郑朝阳一样,公安局,老本行。”
“罗局,你老实说,是不是把我的位置给占了?我不管,山城我再也不回去了。那里吃的还行,就是这上班爬山,抓贼爬山,我真的是爬够了。”
宗向方那边也开始聊起了闲篇,说的就是郝平川的一些糗事儿。
给大家伙那叫一个高兴啊!
“哎,我说向方,你怎么一转头就数落我的不是呢?你不用到处跑,你知道我每天要爬多少山吗?”
原班人马过来给罗勇敬酒,大家唱红歌,好不热闹。
赵刚一群人将娄半城带去外头,说悄悄话去了。
“就这吧!有啥秘密要说?”
“京郊三处基地我们都看了,你小子藏得够深的。”
“我那时借花献佛,也不是我的功劳,都是当年东洋人偷偷修建的,投降那会儿守军让我给偷偷宰了。”
“光头就没提起来?”
“光头那会儿正盘算着怎么捅老李腚眼呢!”
“娘的,为啥是我的?他们也有份啊!”
“抗战胜利后没多久,主管四九城防御的那个家伙就开始收缩,将人都带去了城里,郊县的不就空出来了吗?就便宜了我们家!”
几个人听他说的热闹,孔捷手上还抓着一把花生。
“那几架飞机都交上去了?”
“那可不,我一个平头老百姓,藏着武装飞机,干什么?不怕被人抓住把柄吗?”
“你说说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家伙,到处找茬,干什么呀?”
果然盯上李云龙他们了。
这算是一个机会,他们都交了兵权去进修了。
那些人刚好可以上下活络,好在他们几个的部队都跟铁桶似的,沙子都泼不进去,还算好,一些人的部队已经被架空了。
“老李,别在人前太多抱怨,就是走个形式。”
赵刚这话说的不错,不过娄半城可不信李云龙是个听劝的。
一下午就是几个人的牢骚。
连脾气最好的孔捷都忍不住抱怨了两句。
“这个马天生,老子给他脸了,要不是老邢战死了,轮得到他来当这个政委。老赵你也是,自从你被借调去了二纵后,咱独立团的老底子都差点拼光了。”
“按照张大彪的资历,怎么也轮不到他吧?”
“说是什么抗打毕业的,跟老赵一样,但是这老小子就没上过战场,纯粹的秀才!”
“那回头让张大彪去学校里镀层金呗,有需要我来安排。”
“要不是大彪在,我的部队不知道还在不在了都!”
娄半城只是在边上听他们发牢骚,没有出言相劝的意思。
有些事情必定要发生的,谁拦都没用,那就让他发生好了。
“马天生带着老子的一个军说是去驻地进行拉练训练,你特娘的,你懂个什么训练?”
“段鹏和张大彪一个都没去?”
“段鹏我留着有用,张大彪我据理力争,还是跟着去了。老小子想玩什么阴招,咱老李应了就是。”
“你这样,把张大彪临时叫回来,别问为什么,他马天生想找死就让他去!”
“你不会想对他动手吧?我记得他是你大舅子来着。”
“前任的,早就离了。”
娄半城也不隐瞒,在场的四个人都为之一愣。
“小娄,你该不会真的要对他下死手吧?我的部队都是这个,不能陪着他马天生去送死,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老李,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防区在什么位置了?”
“福建,化成灰老子都记得!你是说....”
“我可什么都没说,你别冤枉我。估计马天生料到你老李会把张大彪派过去,所以京城你的大后方就空虚了。”
“娘的,还真是啊!所以说,动脑子的事情玩不过你们这些文化人。行行行,我回头就给张大彪说,让他继续留守大本营。不过你是不是把你的计划给我说一说?”
“我哪来的什么计划?”
见娄半城起身走进包间,李云龙也跟了上去。
这里都不是外人,都知道娄半城的手段,他真的要对付一个人,除非他真的可以上天入地,不然倒霉的一定是那个人。
“多爷,借一步说话。”
“娄爷,您说!小多听着。”
“是这样,之前保定那窝子不是端了吗?白寡妇跑了,何大清你们放了,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他说是回自己家里去了,他不是在那院里还有个闺女吗?”
娄半城一拍脑门,忘记这茬了,何雨水还在院里呢!
“你说抓捕范金友的时候,秦淮茹也在场,他们俩什么关系?”
多门给娄半城详细介绍了一个。
“哦,是这样啊!为了免除流氓罪,行,这小子迟早死在女人肚子上。”
此刻的南锣鼓巷95号中院傻柱家里,何大清正在吃喝,闺女何雨水很小就没见过自己亲爹了,被街道办的人跟她爹相认的时候,还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