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这个女人当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要不是老太太和阎埠贵,自己又要被关进小黑屋里了。
这次要是再进去,他的学徒工作铁定被一撸到底了。
阿克杜克一众人在簋街真的是吃嗨了。
几乎从西吃到东几个来回。
娄半城陪着妻子坐在一处茶室里品着香茗,听着说书和京韵大鼓。
这说书先生倒也是熟人,也跟王八爷一样租住在多门院里的张超,京韵大鼓杜十娘却换人了。
“娄爷,您老怎么今天有空来听书啊?”
“十娘不在?”
“她啊?不舒服!”
不舒服?
练功呢吧?
娄半城也不戳穿,做了个抬手的手势,示意他继续。
齐拉拉几个小家伙拉着白玲和卡捷琳娜,一张嘴巴就没有停过。
至于阿克杜克就是帮忙扫尾的那个。
卡捷琳娜吃剩下的糖葫芦被他塞进了嘴里。
卡捷琳娜咬了一口的甄糕让他丢嘴里了。
卡捷琳娜玩够了的饴糖都让他塞嘴里了。
“你哥可真宠你啊!”
“他就是贪吃,见什么都新奇,我都担心他一直不回去了。”
说实话,知兄莫若妹,阿克杜克真的不想回家了,家里哪里有四九城自在啊?
吃饭不要钱,喝酒不花自己的钱,就连走路都有汽车接送。
就算他们卡德罗夫家族的顺位继承人,也要接受严格的体能训练,他早就烦躁了。
“齐大哥,要不要我们问问大个子喝不喝豆汁儿?”
几个人玩性大起,都想着看看阿克杜克对黑暗料理老北京豆汁儿的反应。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阿克杜克连续干下了三大碗豆汁儿,要不是卡捷琳娜拦着,他能够一直坐在那里喝下去。
“妹妹,这东西真是太上头了。我现在打个嗝都是豆汁儿的味道,太棒了!”
几个人见鬼一样的看着阿克杜克,确定他不是假装的,才纷纷竖起大拇指。
齐拉拉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要不要尝尝炸馒头干儿配臭腐乳?”
白玲坏坏的问了一句。
“好吃吗?”
“四九城必备,唔,他们是这么说的。”
“那就再来一点吧!”
卡捷琳娜捂脸,这些东西娄半城都带她尝试过,每样都让她记忆犹新。
她现在都怀疑自己的哥哥是个什么构造了。
“唔,就是有点咸,但是非常美味啊!卡佳,来了这么些天,我终于爱上了这座城市。”
接着几个人又去吃了卤煮和爆肚儿。
焦圈儿和油饼。
“吃不下了,有点撑了,明天再来吧!”
你还想天天来吃啊?
娄晓娥还有许淑珍她们都笑死了。
不过钱花的也有点超标了。
谁能想到小吃也能花这么多钱?
随后只能来到茶室,与娄半城两个人汇合。
“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以为要等好久呢!”
“嗝,嗝,嗝!”
“你哥怎么了?”
“吃撑了!”
说完,卡捷琳娜又抬手捂脸,太羞耻了。
“这没有什么嘛!到底是京城,满汉全席就多少道菜了?”
阿克杜克虽然听不懂娄半城说的意思,卡捷琳娜也不知道怎么翻译满汉全席。
“两个民族的菜品都放在桌上?有点意思,我们走吧!”
“你还吃得下?”
“那就喝点茶吧!消消食,等听完书就去。”
期间娄半城借故上厕所,张超正在后台休息,被他一把拽到一旁。
“哎哎哎,娄爷,是不是我说的您不满意?要不要我等下换一段新的?”
“杜十娘是不是入了太平道?老实说,我不会害她的。”
“是,是,娄爷,太平道这帮畜生,太害人了,害人不浅啊!”
“下周太平道是不是有什么大型活动?”
张超想也没想,就用力的大点其头,“娄爷,您可不能说是我说的啊!”
“我知道了,你放心,太平道这窝子长不了。回去给杜十娘好好劝劝,不吃不喝会死的,练功?一个跳大神的会练什么功?”
反复回味着娄半城的话,张超立马反应过来。
心道,要是娄半城要想惩治太平道,那太平道真的就是穷途末路了。
天天看着杜十娘不吃不喝,一天天消瘦下去就心疼,但凡她能听自己一声劝,也不至于天天窝在家里练功了。
张超心情一好,上台直接放大招,说了一段精忠说岳一段朱元璋,下面叫好声不断。
虽然听不懂,也无法代入,但是惊堂木的声音还是让阿克杜克心潮澎湃,一个劲的询问哪里有卖,准备买一些回去送人。
喝了一个多小时的茶,桌上的瓜果都让几个人霍霍完了,阿克杜克表示自己又行了。
接着众人告辞离开茶馆,地安门东皇城根过去。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无忧无虑的在四九城的大小胡同里穿插着,果然别有一番风味。”
“慧珍,累不累?”
徐慧珍摇摇头,一手挽着丈夫的手臂。
不远处开过来一辆小汽车,几个人没太当回事,反倒是坐在后座上的女人一脸哀怨的看着娄半城几个。
谭雅丽怎么都想不明白,一个住在正阳门贫民窟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丫头,怎么会落入娄家的眼,并且成为娄半城的正妻的。
即便是她自己,当初和年轻的娄半城海誓山盟,娄家也只愿意纳她入门为妾室。
她凭什么?
就因为年轻?
原本以为四九城解放,这些大资本家都会跟着倒霉的时候,远在上海的她就在国字号的报纸上看到了娄半城的大篇幅消息。
从刚开始的主动公私合营,到主导平抑粮价,再到嘉奖令的颁发。
一环扣一环,她没想到自己一步错步步错,最后不得不委身给姚诸暨这个老男人。
虽然她的身份也是正妻,很明显人家原本老家是有老婆的,只是进了城之后,觉得以前的糟糠之妻配不上如今的自己,这才离婚再结婚,找了一个年轻貌美的换换心情。
可笑自己以为成为文化部部长的妻子,就可以昂着头做人了,没想到嘉奖令颁发大会上,她的男人依旧上不得台面,她的那位前男友却趾高气昂的站在主办台上接受上面的嘉奖。